('<!--<center>AD4</center>-->\n\t\t\t\t 开学了，候齐安回学校了，皮狗又出国了，飞机回公司了，费左华升职便忙了。<br/><br/> 不过施远尘倒还常来看他。<br/><br/> 这些热闹的关心过去之后，裴苍玉才习惯起来。<br/><br/> 房子也住得更加习惯，学校的路也走顺了，就连见施远尘也成了常事。<br/><br/> 他从没有问过白石怎么样，提都没有提过，也没有人问他。<br/><br/> 除了医生。<br/><br/> “梦到和他在路上吗？”医生又问。<br/><br/> 裴苍玉抬起眼飞快地看了眼医生，又重新偏开盯着窗帘上的花纹：“梦见我过生日。”<br/><br/> “几岁呢？”<br/><br/> “就……差不多现在这个年龄吧。”<br/><br/> “然后呢？”<br/><br/> 裴苍玉无意识地翻着自己的手看：“他……逃出来……”<br/><br/> “然后呢？”<br/><br/> “逃出来……给我过生日。”裴苍玉顿了一下，“从监狱里，然后坐飞机来到这里，在我家等我，给我一块草莓蛋糕。我说我不喜欢吃草莓，他就笑笑，说抱歉，下次芒果吧。我说好，然后想起来他是跑出来的，就说放屁，没有下次。他又笑了，说也是，你现在是警察了，要抓我吗？他把手举起来，我还没想好，就有红点瞄在他额头，一群人把这里围起来，说他已经被包围了，叫他投降。白石就走出去，举着手，明晃晃的光照在他身上。喇叭里的声音让他跪下来，他就跪下来，但是没有人上来给他戴手铐……”<br/><br/> 医生看着裴苍玉，发现他语气有些颤抖，便在这个时候出声打断他：“然后呢？”<br/><br/> 裴苍玉被一叫，有点惊地摇了一下，定了定神，抬起头，张了张嘴唇，什么也没说出来。<br/><br/> 医生看他：“被击毙了吗？”<br/><br/> “……”<br/><br/> 裴苍玉缓慢地点了点头。<br/><br/> 医生在纸上写了些什么，看着裴苍玉有些出神的脸，转上了笔帽，叫了他一声。<br/><br/> 裴苍玉愣愣地转回脸。<br/><br/> 医生引导地问：“如果你想问他到底怎么样，可以问谁呢？”<br/><br/> 裴苍玉却皱起眉：“我不想知道。”<br/><br/> 医生望着他，末尾轻轻叹了口气。<br/><br/> ***<br/><br/> 裴苍玉出门的时候，施远尘正靠着自己的车，很拉风地站在街角，看见裴苍玉便抬手打了个招呼。<br/><br/> 裴苍玉朝他走过去，施远尘为他拉开车门。<br/><br/> “今天怎么样？”施远尘系上安全带。<br/><br/> “不怎么样吧。”裴苍玉揉了揉自己的眉心，“我觉得医生快被我烦死了，没什么进步。”<br/><br/> “是吗。”施远尘看了他一眼，“或者你可以试试他的建议。”<br/><br/> “他想让我问白石现在的状况。”<br/><br/> “但是？”<br/><br/> “我不想问。”<br/><br/> 施远尘没有说话。<br/><br/> 裴苍玉转开脸，胳膊撑在车窗上，手托着脸：“问了就像你们认为的那样。”<br/><br/> “我们认为的？什么样？”<br/><br/> 裴苍玉转回来看他，颇有些忿忿：“你们觉得我斯德哥尔摩。你们是不是只会这个词，很新鲜吗？”<br/><br/> 施远尘没什么表示：“会有一些人这么想。”<br/><br/> “总之我不会认的。”<br/><br/> “因为费警官这么说你吗？”<br/><br/> 裴苍玉的脸上有些委屈的神色：“我不是那个病。我没有生病。”<br/><br/> 施远尘慢悠悠地说：“倒和生病也没什么关系。”<br/><br/> 裴苍玉斜了一眼他，又不说话了。<br/><br/> “其实，裴苍玉。我倒是觉得你生气的话可以说出来。”他看裴苍玉，“你很生气吧。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件事是你自主决定的，都是被这边或者那边推着走。也没有人问过你的意见。费警官认为你‘完全被影响了’，关于白石的消息根本不告诉你，也不允许其他人告诉你。你的朋友们，除了姓皮的那位同学，多多少少都对你抱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同情，我想这次重逢心思都太重，需要时间来磨合。你最想要的‘原本的生活’，即便现在回来了，也完全不一样了吧。”<br/><br/> 施远尘停了一下又继续：“所以如果你愤怒，我完全可以理解。拒绝一切和白石相关的事，对你心理状态的回归并没有好处……也许我讲话有些过火，你……”<br/><br/> 他看向裴苍玉，裴苍玉也正在看他，带着点笑意：“你也发现皮狗神经粗的不是一般人了吧……”<br/><br/> “……你只注意到这个吗？”<br/><br/> 裴苍玉仰着头靠到手臂上：“啊对。不过你这么了解我，干脆你来给我当心理医生算了，还省份咨询费。”<br/><br/> 施远尘笑笑：“好啊。”<br/><br/> 裴苍玉转头看他：“不明白。你既然什么事都要分析原因，你分析分析为什么要来管我吧。”<br/><br/> 施远尘刚张口，裴苍玉又打断他：“注意重点‘管’，你可不仅仅是帮忙了啊。以我们俩这个萍水相逢的程度……你是不是多年前有走失的儿子？还是我跟他长得特别像？”<br/><br/> “……”施远尘转过这个弯，前面就是裴苍玉的住所，“下次讲给你吧。”<br/><br/> 裴苍玉探身去后面拎起书包：“行——您不说我也就不问了，我就是这么一个尊重别人意愿的好青年。”<br/><br/> 下车时，施远尘伸手拉了一下他的胳膊，从车窗里探出头：“你最近睡得不好吗？”他指了指自己的眼下。<br/><br/> 裴苍玉耸了下肩：“不好。我们斯德哥尔摩很难痊愈的。”<br/><br/> “别赌气。”<br/><br/> “还有事吗？”<br/><br/> 施远尘放开手：“如果你想知道白石的事，可以问费左华。”<br/><br/> “都说了我根本不想知……”<br/><br/> “也可以问我。”施远尘打断他。<br/><br/> 施远尘盯着他：“你想知道吗？”<br/><br/> 裴苍玉没动。<br/><br/> 等夕阳换了个角度，偏了一点打在施远尘的脸上，显得整张脸红黄一片暖色调的时候，裴苍玉才摇了摇头：“不想。”<br/><br/> 说完他转身向自己的房子走去，他在那里有个秘密。<br/><br/> 可施远尘突然开口了：“白石要回来了。被引渡回国。”<br/><br/> 裴苍玉像一个机器人，以听得出零件扭动的声音缓慢机械地转回来，在他衣服上的橙黄色的夕阳光跳到他的胸前。<br/><br/> “下周。”<br/><br/> 施远尘告诉他。<br/><br/> 但看不清裴苍玉的表情。<br/><br/> 第153章后日谈下<br/><br/> 我等在马路对面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了姓施的那个人的车。是辆好车，有次我溜进他的车库，去他车里找裴苍玉资料的时候坐进去呆了一会儿，还开了空调。不是我说，皮质椅真的舒服，他那皮上还镂花，我操可真是牛逼。<br/><br/> 我回去讲给陶风听的时候，他懒得看我一眼，问我大哥：“你为什么不给这个土包子买辆车。”<br/><br/> 我大哥说我不会开。<br/><br/> 然后我就闭上了嘴。<br/><br/> 那时候我才刚去陶风那里，还是个菜鸟，一个新手，做些边边角角的工作，传个口信，送个东西什么的。就见过一次老板，他跟我说“让让”，旁边周临渊瞪我一眼，我就赶紧让开了，他朝巷子里面走，那天他要杀他哥。<br/><br/> 我在做了很长时间零散活之后，逐渐有了点名气，但陶风说我脑子太笨，“不堪大用”，这词后来我还是翻字典查的。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