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喜欢男人。”牟律师一点儿也不避讳，很肯定地说，“不过不喜欢你这种类型。”<br/><br/> 俞浩一愣，没话说了。<br/><br/> 等到小女孩忍不住拉着牟云笙的手，撒娇说“小叔叔，我好饿”的时候，一辆红色的计程车在马路旁边停下来。一身西装的闫稑下了车，跑过来时神色焦虑。<br/><br/> “怎么回事？”他只看了俞浩一眼，正色问牟云笙。<br/><br/> “你这朋友怕是穷疯了，又卖身又卖血的。”牟律师说话一针见血。<br/><br/> 俞浩倒吸了一口冷气，面对闫稑震惊的表情，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br/><br/> 闫稑难以置信地看着俞浩，一时语塞，过了十几秒钟，才又对牟云笙问了一句无关紧要的话：“你待会儿要去哪里？”<br/><br/> “带小家伙去吃饭。”牟云笙牵着牟婷薇的手，“问闫叔叔好。”<br/><br/> 小女孩很乖，奶声奶气地叫了一声：“闫叔叔好～”<br/><br/> “乖。”他对小女孩笑了笑，然后对牟云笙说，“那不妨碍你们了。谢谢你，改天再请你吃饭。”<br/><br/> 牟云笙无所谓地耸耸肩，说：“成，那我先走了。哎，先说好，林珏要是知道了，兴师问罪可别把我给供出来。”<br/><br/> “得了吧你！”闫稑又好气又好笑，挥手催他快走。<br/><br/> 牟婷薇特别乖，就算小叔叔不提醒，走的时候还不忘喊一声“叔叔再见”，比牵着他的那个成年人都还要懂礼貌。<br/><br/> 俞浩看这孩子不过也就八、九岁，不禁想起了自己那个患了白血病的侄子，内心一片惆怅。<br/><br/> 可他很快就注意到了闫稑的不悦，好不容易才敢正视他，话却说不出来。<br/><br/> 闫稑眉头皱着，半晌，他从西装口袋里拿出一包烟。<br/><br/> 俞浩暗惊——他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br/><br/> 然而闫稑的动作太自然，好像是多年养成的习惯，这和俞浩印象中那个少年产生了一些出入，令他猝不及防，一抹灰色的悲伤立即裹上心头。<br/><br/> 闫稑用的打火机是黑裂漆，上面有一个俞浩不认识的图案和vjday的字样，看起来非常高级。可是，他点烟的时候手不自觉地颤抖着，居然一时没有把烟点着。<br/><br/> “我帮你点吧。”俞浩轻声说道。<br/><br/> 闫稑愣了一下，把打火机递给他。<br/><br/> 俞浩双手把打火机举起来，随着他凑近，烟就点着了。<br/><br/> 他吐出一口烟才镇定下来，手也不抖了，将打火机收回口袋里，看着俞浩的目光分外不解，问道：“你怎么回事？”<br/><br/> 你怎么回事？<br/><br/> 这个问题太有含量了。<br/><br/> 它所包含的心情和含义实在太多，让俞浩一下子承受不过来。<br/><br/> “缺钱……”他只能说了一个最朴素的答案。<br/><br/> 俞浩没有勇气正视闫稑，低着头，甚至能感觉到他因为气愤而变得急促的呼吸，气息掠过了他的发顶。<br/><br/> 闫稑不说话，只是抽烟，过了半晌，俞浩看到他那双制作考量的皮鞋移动了，是他去掐灭了烟。<br/><br/> “也到饭点了，饿不饿？先去吃饭吧。”闫稑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带着三分冷淡，像一个巴掌狠狠往俞浩脸上掴。<br/><br/> 第二章<br/><br/> 其实闫稑出众的外貌和脱俗的气质很容易给人压力，俞浩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甚至都不敢跟他搭讪，偷偷打量了他半天，一直到他发现自己。<br/><br/> 可是只要相处下来，就会发现他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尽管不爱笑，有时甚至过于沉默，但心思很缜密，会在不经意间给人安心的感觉，那是一种犹如空气一般包围过来的安全感，而且其中涵盖着大量的氧气。<br/><br/> 也许就是因为这样，俞浩不管过得怎么样，都没有办法忘记他。当然也不能这么说，俞浩基本上没有想起过闫稑，可是一旦他又出现在自己的生命里，再平静的死海也会沸腾起来。<br/><br/> 他们没有去高档的酒店或者餐厅，而是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到了附近大学的一家大排档。<br/><br/> 两人点了一条烤鱼，两个家常菜，还有一打啤酒，啤酒是罐装的，拉开易拉罐就喝起来。<br/><br/> 尽管是十月天，可天气还是很热，闫稑早就把西装脱下来随意地放在一张塑料板凳上，领带也扯松了，打开衣领的扣子，袖子折起来露出半截手臂。<br/><br/> 店里的顾客几乎都是大学生，这样英俊的男人往露天大排档里一坐，很快便有女 xi_ng 侧目。<br/><br/> 闫稑是早已习惯了这种状况的人，认真对付着在铁炉上烤着的鱼，用筷子翻弄了半天，夹起一大块鱼肉，从袅袅的烟雾后面抬起眼睛，催促一直盯着他看的俞浩，道：“吃啊！客气什么？”<br/><br/> “哦。”俞浩连忙动筷子，在鱼的旁边夹起几根豆芽，余光却看到闫稑把那块鱼肉放到了自己的米饭上。<br/><br/> 就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让再安分守己的人都会产生虚荣心。俞浩把豆芽夹给他，也不看他的反应，捧起碗就着米饭把鱼肉囫囵吞枣般吃了下去，还好这鱼几乎没有鱼刺，就是太烫了，上颚被烫得少了几分知觉。<br/><br/> 总不能一直吃饭不聊天，俞浩生怕闫稑又追问自己犯下的事，索 xi_ng 自己先开口问对方这些年来的情况。<br/><br/> 问了才知道，原来闫稑是上个星期才回国的，飞机先是落地北京，然后直接飞回了这里。那天他跟朋友们到米粉店吃老友粉，还是刚刚把时差给倒回来的第二天。<br/><br/> “没想到就遇见你了。”他说，“真的没想到。”<br/><br/> “是啊，真是有缘。”俞浩随口一说，可是说完就后悔了，有些忐忑地看向闫稑。<br/><br/> 闫稑只是笑了一下，笑容里连宽容的意味也没有，是一个没有含义的笑容。<br/><br/> 俞浩用筷子搅着已经被辣汤弄红的半碗米饭，问：“你究竟是做什么工作的啊？”<br/><br/> “嗯？”闫稑抬头，不解地望向他。<br/><br/> “那天我同事问我……”他垂下眼帘，声音也小了，“我说你是科学家。”<br/><br/> 闫稑愣了愣，遂即忍不住笑起来。他摇摇头，思忖了片刻之后说：“其实要这么笼统的说也可以。我这段时间在做生物地球化学和水文循环的研究工作，通过监测、实验和模型来评估水环境的未来情况和控制污染物影响。”<br/><br/> 不出俞浩所料，果然是一头雾水，他苦笑摇头，道：“听不懂。”<br/><br/> “不懂也没关系。”闫稑抬眼看他，目光里尽是理解和宽容，“我也不会煮老友粉啊。”<br/><br/> 俞浩一愣，憨然 m-o 了 m-o 头，就笑了。<br/><br/> 总有些东西没有随着时间的进程而改变，就比如此刻坐在饭桌边的两人。<br/><br/> 闫稑还是寡言，总不把沉默带来的尴尬当回事，他有好奇心，可是只要见到对方露出难言的神色，也会体贴地不再追问。<br/><br/> 这样的他，有时让俞浩觉得很贴心，有时又让他觉得，闫稑不过是借此避开不必要的麻烦。<br/><br/> 至于俞浩自己，或许是因为他们的相识一开始就有着倾诉这一环的关系，所以到了最后，俞浩还是忍不住，抓住了这块可以无限吸收水分的海绵。<br/><br/> 闫稑像一个净水器，无论怎样的苦水倒进去，都会净化出清泉来。<br/><br/> 什么都说了，以倾诉为目的的倾诉。<br/><br/> 大哥的去世，侄子的病，家里穷得叮当响，俞浩一股脑全部都吐了出来。<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