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烧家园,所以知道只有团结一点才能有些出路,不然,等来的只有死。<br/><br/> 在胡宗佑看来,这种势力分配其实挺好笑的,明明不是黑帮,却学黑帮划分势力范围,多可笑,他们真以为这城市是他们的吗?这个城市可是属于任何人,唯独没有他们。没过多久,这群人之间就发生了一次械斗,起因是一块商业街的“站街权”。不知道是哪个起的名字,像妓<br/><br/> 女在争嫖客一样。不知道附近的那个居民报了警。武警来了,持枪带棒,却只是靠着警车,站在最外围。他们不是来阻止他们斗殴,只是为了防止这场斗殴扩散其他的地方和被好事者当作第二天的小道新闻而已。<br/><br/> 胡宗佑也是斗殴的一份子。虽然他鄙视过无数次,但是还是不得不随着大流,捡起钢管,朝对面的人冲过去。所有人都很有默契,不打头也不打要害,只挑手脚和屁股下手。与其说是在争夺什么,更像是一种发 xi-e ,打到最后没有章法,一群人越打出了激情,打出了火 xi_ng ,一堆人狂乱的叫着骂着,一开始还会辨认一下敌我,后来则是乱打一气……<br/><br/> 胡宗佑看着人高马大,在人群中很显眼,也很招人嫉恨……因为往往都是个高的欺负个矮的,力大了欺负力小的。而胡宗佑又是形单影只的主,不挑他下手,找谁!胡宗佑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下,一开始还能还击一下,靠着铁管还能护住自己一点,直到不知道谁,一记闷棍敲在他的背上,力气大的手里的钢管都没握住掉到了地上,下一秒钢管被人捡起,狠狠的敲在了自己的大腿上……他真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要随手拿钢管而不是拿软木头棒子……自那之后,他只能蜷着身子抱着头,除了腿上的剧痛,什么都感受不到。<br/><br/> 直到听到有人一声惊叫:“打死人啦!”战场瞬间寂静,然后周围的温度开始明显下降,最后整个战场就只有他一个人蜷在地上一动不动。他甚至可以听到有人从旁边经过说:这个是哪边的?不会也被打死了吧?然后脚步声渐渐远去。很久之后,胡宗佑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已经死<br/><br/> 了的时候,腿上的剧痛让他骤然清醒了过来。原来死的真不是自己。腿上的疼痛已经麻木了,找到一只被扔掉的长木棍支撑着,走出这片因为开发而暂时闲置的土地。这里不能呆久了,白天施工队就要进来了。<br/><br/> 天气暖和,脚上的伤口第二天开始发炎,第三天就开始有化脓的征兆,胡宗佑自己尝试着 m-o 了一下,疼得钻心。狠下心买了几片消炎药吃下去,化脓的征兆完全没有缓解,他甚至可以隐隐闻到脚上传来的一股恶臭。这时的胡宗佑才感觉到害怕了。这明显不像是往常那般受了伤,疼个两天就好的伤口,他猜测的最多的是骨折。普通的骨折还没什么大问题,但如果一旦化脓,时间再久一点,就只能截肢了……不截肢就等着腐烂生蛆就地掩埋吧。<br/><br/> 越想越觉得可怕,胡宗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往最近的小诊所里跑,说是跑其实也就是单脚加个木棍在跳而已。他的消炎药就是在那里买的。诊所的医生肯定不会为他治,而且他也没那个能力。实在看不下去一个大男人哭的如此难看,最后给他指了一条路。东区有个医学院,那里学生多,去那门口求求,兴许有人会看他可怜,免费拿他做练习对象。<br/><br/> 在很多年后,胡宗佑所要感激的人中这个医生算一个,可以说是医生的一句话,挽救了他的一条腿。虽然这个过程如此痛苦而漫长。伤筋动骨一百天,而他花了一年。期间腿骨长好过几次,最后又被打了麻药敲开重新连,疼到没有之前疼,就是觉得医学院太渗人。那群学生和导师舍不得麻药,从来都是局部麻醉。一开始看和一群人像摆弄死尸一样摆弄自己的腿还不敢看,全程闭着眼,到后来,睁着眼睛看着对方划开自己的肌肉,从骨头里钉进去钢钉,都觉得那不是自己的。<br/><br/> 后来从医学院出来的时候,腿骨是完全长好了的,甚至因为多次复合而更坚韧了一些,只是因为之前被耽搁了太久,腿上的肌肉<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化脓坏死了很多,这个即使那群学生折腾了很久也没弄好。肌肉缺失,行走虽然没问题,但回到从前是不可能的了。而且因为他自己的特别在意,长时间不用那条腿走路,即使后来腿已经完全好了,行走间还是带着明显的颠簸。<br/><br/> 从医学院出来有好几天了,他还没有开始从操就业,每天到几个固定的地点找点吃食填饱肚子就算了事。白天找个温暖的地方坐着晒晒太阳,一天一下子就过去了。直到某一天,他像往常一样靠在墙边晒太阳,明明是夏日,众人恨不得躲在空调房里不出来的时候,他却觉得夏日的阳光正好,暖暖的。一阵风刮来了一张报纸,他抬抬眼皮,伸脚压住,纯粹是职业习惯而已。暂时还不想动弹,也就没收起来。<br/><br/> 过了一会儿,听到了地上传来叮咚一声,很悦耳的声音。睁开眼睛,一个硬币躺在报纸上。他盯着那个硬币看了好久,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买个包子都不够的硬币能有什么那么好看的。直到第二个第三个陆陆续续的被扔到报纸上、脚边……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是被当成乞丐了……却意外的没有什么特别的心绪……只是赶紧抓起地上的硬币,走到整个片区仅剩的投币电话机前,将所有的钱都投了进去……听着话筒里的嘟嘟声,他甚至都不敢呼吸,快两年了,两年没有打电话没有汇款回家也不知道父母的消息……一开始是不敢打,后来却是想打都没地方,而好不容易找到这个可以投币的电话亭,却没有可以打电话的钱。<br/><br/> 当听到话筒里传来的熟悉而苍老的声音,他终究是没忍住哭了出来,抱着话筒嚎啕大哭,嘴里只能喊着爸妈,什么都说不出来。只是想喊喊他们而已。他哭了很久,直到电话里提示余额不足了,才赶紧抹抹眼泪,说自己这两年因为生了点病,被隔离了,现在才出来,我一切都好,爸妈都好吧。听到那边也是带着鼻音的回到:都好,都在呢。一颗心总算踏实了一点。也不敢多说,说声钱不够了下次再打电话就自动挂断了。<br/><br/> 放下电话,用袖子抹了抹满脸的鼻涕眼泪,胡宗佑觉得自己又活过来了。这回是真正的活过来了。这时他才知道,人为什么得有家。有家,才能有牵挂,才会有目标,才能有活下去的动力和希望。没有家的孩子,就是无根的浮萍,随便来一阵风浪就会尸骨无存。有了家,才算是有了根,有了根,无论发生什么都会觉得还有希望。<br/><br/> 在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乞讨生涯中,胡宗佑偶尔会想起父亲说的关于那个老和尚对他的批语,天煞孤星,乞丐命。他也只是笑笑而已,带着些微自嘲和无所谓。天煞孤星就孤星吧,反正自己有父母就够了,至于乞丐命,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做乞丐比自己拾荒或抗包裹来钱来得轻松多了,赚的钱还不少。反正只要存够了钱,就买黄牛票回家去。<br/><br/> 2008年对于很多人来说都是印象深刻的一年,胡宗佑也不例外。只不过他印象深刻的不是512地震,也不是北京奥运会的完满成功,而是一种认知。<br/><br/> 胡宗佑看起来确实不像个乞丐,衣服还算干净,面色也还算健康,四肢也很有力气的样子,跟那些写一堆的苦情文字、各种残疾病痛的专业乞讨者比起来,他实在让人生不出半点的同情心。不过胡宗佑后来也就明白了,现代人还有几个是能有同情心的。与其说他们是在同情那些人,更多的却是一种自我陶醉,用那么一两块的小钱来证明自己的优越感……而这种优越感在面对一个体弱多病的人和一个健康年轻的人时,后者更<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