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踩着点到?饭店，进门正?好碰上大部队，确实没瞧见?庄总的身影。<br />
预定的包间在楼上，众人边聊边走上去，小七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和庄总闹矛盾了？”<br />
程松年心里震惊于对方敏锐的洞察力，面上却若无其事，“没有?啊，我跟他都不?熟，能闹什么矛盾。”<br />
小七眯着眼睛，审视了他一番，摸着下巴又问：“你失恋了？”<br />
“我都没谈。”程松年有些烦她了。<br />
小七见?他脸色不?悦，转而?开玩笑道：“那你?喜欢啥样的，姐再给你介绍一个？别愁眉苦脸的了。”<br />
走进了包间，他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勉强挤出?点笑容应付小七：“没愁眉苦脸。”<br />
“好嘛。”<br />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众人商量着点菜，却始终没敲定菜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纠结的。<br />
程松年觉得奇怪，正?想问问小七，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穿堂风送来?一缕清香。<br />
“抱歉，我来?晚了。”<br />
庄文青还是来?了，好似程松年命定的劫难，怎么也避不?开。<br />
“没有?没有?，我们也才刚到?，正?准备点菜呢。”<br />
“庄总您看您吃点什么，有?什么忌口的？”<br />
“我都行?，没有?忌口，张老师您看着点吧。”<br />
一旁的小七站起身想让座，程松年也把椅子往里挪了挪，然而?庄文青却没在他身侧落座，而?是坐到?了对面的空位上。<br />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br />
程松年心情回落，一言不?发地喝着茶，也没跟着大流同庄总寒暄几句。<br />
菜很快上齐了，副店长先满上了一杯酒，开始挨个敬酒，从庄总一直轮到?了兼职工。<br />
眼见?各位同事甚至连小七都回敬了一杯酒，他一个大男人却端着一杯茶，实在不?大好意思?，程松年只好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对着副店长饮尽了。<br />
一杯下肚，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br />
这酒的度数似乎不?低，但幸好这杯子够小，他尚且扛得住。<br />
本以为喝这一杯就够，怎料副店长只是开了敬酒的头，这一轮过去又是一轮，程松年不?好回绝，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br />
也不?知喝了几轮，程松年已有?些发晕了，他瞄了一眼庄文青，对方正?和邻座的店长谈笑风生，看都没看他一下。<br />
他越想越郁闷，又倒了杯酒，突然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有?模有?样道：“副店长，我敬你?，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祝您前程似锦，万事顺遂！”<br />
小七瞥了下他，心道：得，又是一轮。<br />
程松年挨个敬了一圈，终于在最后轮到?了庄文青。<br />
他看着庄文青，忽觉满腹酒水似乎翻涌了上来?，呛得他眼睛发酸发痛。<br />
“敬庄总。”<br />
简短三个字，他迅速仰头饮酒，生怕眼泪掉了下来?。<br />
哪知喝得仓促，一不?小心呛到?了，惹来?好一阵咳嗽。<br />
他咳嗽着坐下，小七关切地拍着他的背，小声劝慰着：“不?就是失恋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别折腾自己嘛。”<br />
他边咳边反驳，“没失恋。”<br />
“好好好。”小七见?他咳得都在干呕了，生怕他等?下真吐了，便顺着他说，“没失恋，没失恋。”<br />
程松年也感觉自己快要吐了，赶忙起身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直奔洗手间。<br />
然而?，他蹲在马桶前呕了半天，却没有?取得实质性突破。卫生间的味道很重?，臭味中混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便不?再在马桶前逗留，踉踉跄跄地出?了卫生间。<br />
程松年想他或许有?些醉了，一出?门便瞧见?好几个的庄文青，重?重?叠叠的，其中一个递给了他一瓶水。<br />
他忽然有?些难过，鼻子一酸，眼泪还没掉下来?，胃里的东西倒先吐了出?来?，幸好庄文青眼疾手快地把一旁的垃圾桶扯了过来?。<br />
他抱着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br />
胃清空了，仍觉得不?舒服，头昏脑胀的，他缓了一会儿才扶着墙起身，抄起庄文青手里的矿泉水漱了漱口。<br />
庄文青又送来?几张纸巾，他拿过来?擦擦嘴，闷声道：“谢谢庄总。”<br />
程松年觉得自已应该没醉，至少他还分?得清庄总和青哥。<br />
“我送你?回家。”庄总说。<br />
“不?回。”程松年一口回绝，“家里没人，冷清。”<br />
“那你?想去哪儿？”<br />
“临江大桥。”<br />
“去那儿做什么？”<br />
“看夜景。”<br />
庄文青笑了下，这家伙喝醉了反而?变得坦率多了。<br />
“好啊。”他向程松年伸出?手，“那走吧。”<br />
程松年很快握住他的手，想跟着他走，奈何?脚步虚浮，自己把自己绊倒了。<br />
他一屁股坐地上了，就不?动了。<br />
庄文青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揶揄道：“走路都不?会走，还起得来?吗？”<br />
“起不?来?。”他破罐子破摔，耍赖似地嘟囔着。<br />
庄文青忍不?住多逗他一阵，“那我们怎么去临江大桥？”<br />
他想了下，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对庄文青说：“你?背我去。”<br />
庄文青眉眼带笑，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旋即背过身在他跟前蹲了下来?，扭头对他说：“走吧，小年。”<br />
第46章 12 留下的人<br />
程松年没有犹豫, 攀着庄文青的肩膀爬上了他的背。<br />
他体重偏轻，比印象里还轻，想来是?瘦了许多?, 庄文青背起?他来并?不费劲。<br />
酒喝多?了, 他身子瘫软使不上劲, 两条胳膊挂在庄文青的肩上, 无力地耷拉着。<br />
庄文青紧抓着他的腿，生怕他掉下去，“走了。”<br />
“嗯……”他困顿地应了声, 脑袋搭在庄文青的肩膀昏昏欲睡。<br />
庄文青背着他走下楼梯，在大堂服务台买了单后?，便朝着临江大桥去了。<br />
步行过去并?不算远，但他身上背了个人, 走不快，只能慢悠悠地过去。<br />
程松年似乎睡过去了，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br />
下过雨的夏夜，临江而行, 清风徐徐，凉爽又安逸。<br />
他忽然记起?许多?年前的夏天，社区组织在广场放映露天电影, 小年非拉着他一起?去凑热闹。可他们?去晚了, 没占到座位, 只好在草坪上席地而坐。<br />
他记不清那天放的是?哪部电影，只记得电影又臭又长, 让人看了直犯困。他熬过了整场电影，小年却没挺过去，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叫都叫不醒。<br />
小年还小，正是?嗜睡的年纪，无奈之下，他只好拽上睡迷糊的小年把他背回了家。<br />
晚风习习，偶有几下虫鸣蛙声，小年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br />
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年还是?和原来一样。<br />
潮湿的江风拂过脸颊，凉丝丝的，程松年睫毛微颤，睁开惺忪睡眼。霓虹灯绘制的夜景闯入视野，他觉得晃眼，便把脑袋转了过去。<br />
察觉到背上的动静，庄文青顿住脚步，略偏过头，“醒了？”<br />
程松年哼唧了几声，像是?没睡够。<br />
“下来看看吧。”庄文青也确实?有点累了，劝着他说，“正好醒醒酒。”<br />
他感觉到程松年点了下头，便松开了手把他放了下来。<br />
程松年仍有些?头晕，扶着桥上的栏杆才稳住了身形，庄文青暂且收回护着他的手。<br />
他缓了会儿神，迎着江风调转了方向，面朝三?花江，吹着风呼了口?气。<br />
庄文青与他并?肩而立，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倒映在他的眼底，如银河般璀璨。<br />
以前的夏天，夜晚是?可以看见银河的。<br />
那时?候空调还没有普及，夜里吹着风扇还是?热，贪凉的他们?常会抱着一卷凉席去天台睡觉，抬眼便见繁星满天，星河灿烂。<br />
就是?蚊虫太多?了，即便抹了一身的花露水，也抵不过蚊子见缝插针地咬人。<br />
蚊子只爱围着小年转，小孩睡得沉被?咬了一身包也没知觉。倒是?他睡眠浅，总被?蚊子的嗡鸣声吵醒，醒了便看见几只蚊子趴在小年的额头上饱腹。<br />
他一边扇着蒲扇驱走蚊子，一边拿着花露水到处喷，奈何蚊子走了又来，最后?他只好下楼把屋里的蚊帐搬了上来。<br />
劳心劳力地架好了蚊帐，他看着睡得正酣的小年，摇头轻叹：我们?小年，没有我可怎么办啊。<br />
可惜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城里的夜空更是?连星星都瞧不见几颗。不过，蚊虫倒是?一样恼人，围着程松年嗡嗡作响。<br />
“回去吧。”庄文青提议，“免得在这儿喂蚊子。”<br />
“哦。”<br />
程松年扇着手驱赶蚊子，转身要走，身形却有些?恍惚。庄文青怕他摔着，便拉住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回走。
预定的包间在楼上，众人边聊边走上去，小七凑到?他身边，小声问：“你?是不?是和庄总闹矛盾了？”<br />
程松年心里震惊于对方敏锐的洞察力，面上却若无其事，“没有?啊，我跟他都不?熟，能闹什么矛盾。”<br />
小七眯着眼睛，审视了他一番，摸着下巴又问：“你失恋了？”<br />
“我都没谈。”程松年有些烦她了。<br />
小七见?他脸色不?悦，转而?开玩笑道：“那你?喜欢啥样的，姐再给你介绍一个？别愁眉苦脸的了。”<br />
走进了包间，他就近拉了把椅子坐下，勉强挤出?点笑容应付小七：“没愁眉苦脸。”<br />
“好嘛。”<br />
服务员送来?了菜单，众人商量着点菜，却始终没敲定菜品，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纠结的。<br />
程松年觉得奇怪，正?想问问小七，包间的门突然被?推开了，穿堂风送来?一缕清香。<br />
“抱歉，我来?晚了。”<br />
庄文青还是来?了，好似程松年命定的劫难，怎么也避不?开。<br />
“没有?没有?，我们也才刚到?，正?准备点菜呢。”<br />
“庄总您看您吃点什么，有?什么忌口的？”<br />
“我都行?，没有?忌口，张老师您看着点吧。”<br />
一旁的小七站起身想让座，程松年也把椅子往里挪了挪，然而?庄文青却没在他身侧落座，而?是坐到?了对面的空位上。<br />
倒是他自作多情了。<br />
程松年心情回落，一言不?发地喝着茶，也没跟着大流同庄总寒暄几句。<br />
菜很快上齐了，副店长先满上了一杯酒，开始挨个敬酒，从庄总一直轮到?了兼职工。<br />
眼见?各位同事甚至连小七都回敬了一杯酒，他一个大男人却端着一杯茶，实在不?大好意思?，程松年只好默默地给自己倒了杯酒，对着副店长饮尽了。<br />
一杯下肚，火辣辣的灼烧感从舌尖一直蔓延到?胃里。<br />
这酒的度数似乎不?低，但幸好这杯子够小，他尚且扛得住。<br />
本以为喝这一杯就够，怎料副店长只是开了敬酒的头，这一轮过去又是一轮，程松年不?好回绝，只能一杯接一杯地喝。<br />
也不?知喝了几轮，程松年已有?些发晕了，他瞄了一眼庄文青，对方正?和邻座的店长谈笑风生，看都没看他一下。<br />
他越想越郁闷，又倒了杯酒，突然站起身来?，举着酒杯有?模有?样道：“副店长，我敬你?，感谢您一直以来?对我的照顾，祝您前程似锦，万事顺遂！”<br />
小七瞥了下他，心道：得，又是一轮。<br />
程松年挨个敬了一圈，终于在最后轮到?了庄文青。<br />
他看着庄文青，忽觉满腹酒水似乎翻涌了上来?，呛得他眼睛发酸发痛。<br />
“敬庄总。”<br />
简短三个字，他迅速仰头饮酒，生怕眼泪掉了下来?。<br />
哪知喝得仓促，一不?小心呛到?了，惹来?好一阵咳嗽。<br />
他咳嗽着坐下，小七关切地拍着他的背，小声劝慰着：“不?就是失恋嘛，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别折腾自己嘛。”<br />
他边咳边反驳，“没失恋。”<br />
“好好好。”小七见?他咳得都在干呕了，生怕他等?下真吐了，便顺着他说，“没失恋，没失恋。”<br />
程松年也感觉自己快要吐了，赶忙起身和众人打了声招呼，直奔洗手间。<br />
然而?，他蹲在马桶前呕了半天，却没有?取得实质性突破。卫生间的味道很重?，臭味中混杂着刺鼻的消毒水味儿，他实在有?些受不?了了，便不?再在马桶前逗留，踉踉跄跄地出?了卫生间。<br />
程松年想他或许有?些醉了，一出?门便瞧见?好几个的庄文青，重?重?叠叠的，其中一个递给了他一瓶水。<br />
他忽然有?些难过，鼻子一酸，眼泪还没掉下来?，胃里的东西倒先吐了出?来?，幸好庄文青眼疾手快地把一旁的垃圾桶扯了过来?。<br />
他抱着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几乎要把五脏六腑都呕出?来?。<br />
胃清空了，仍觉得不?舒服，头昏脑胀的，他缓了一会儿才扶着墙起身，抄起庄文青手里的矿泉水漱了漱口。<br />
庄文青又送来?几张纸巾，他拿过来?擦擦嘴，闷声道：“谢谢庄总。”<br />
程松年觉得自已应该没醉，至少他还分?得清庄总和青哥。<br />
“我送你?回家。”庄总说。<br />
“不?回。”程松年一口回绝，“家里没人，冷清。”<br />
“那你?想去哪儿？”<br />
“临江大桥。”<br />
“去那儿做什么？”<br />
“看夜景。”<br />
庄文青笑了下，这家伙喝醉了反而?变得坦率多了。<br />
“好啊。”他向程松年伸出?手，“那走吧。”<br />
程松年很快握住他的手，想跟着他走，奈何?脚步虚浮，自己把自己绊倒了。<br />
他一屁股坐地上了，就不?动了。<br />
庄文青拉着他的手摇了摇，揶揄道：“走路都不?会走，还起得来?吗？”<br />
“起不?来?。”他破罐子破摔，耍赖似地嘟囔着。<br />
庄文青忍不?住多逗他一阵，“那我们怎么去临江大桥？”<br />
他想了下，仰起头，理直气壮地对庄文青说：“你?背我去。”<br />
庄文青眉眼带笑，无奈又宠溺地叹了口气，旋即背过身在他跟前蹲了下来?，扭头对他说：“走吧，小年。”<br />
第46章 12 留下的人<br />
程松年没有犹豫, 攀着庄文青的肩膀爬上了他的背。<br />
他体重偏轻，比印象里还轻，想来是?瘦了许多?, 庄文青背起?他来并?不费劲。<br />
酒喝多?了, 他身子瘫软使不上劲, 两条胳膊挂在庄文青的肩上, 无力地耷拉着。<br />
庄文青紧抓着他的腿，生怕他掉下去，“走了。”<br />
“嗯……”他困顿地应了声, 脑袋搭在庄文青的肩膀昏昏欲睡。<br />
庄文青背着他走下楼梯，在大堂服务台买了单后?，便朝着临江大桥去了。<br />
步行过去并?不算远，但他身上背了个人, 走不快，只能慢悠悠地过去。<br />
程松年似乎睡过去了，一路上都没什么动静。<br />
下过雨的夏夜，临江而行, 清风徐徐，凉爽又安逸。<br />
他忽然记起?许多?年前的夏天，社区组织在广场放映露天电影, 小年非拉着他一起?去凑热闹。可他们?去晚了, 没占到座位, 只好在草坪上席地而坐。<br />
他记不清那天放的是?哪部电影，只记得电影又臭又长, 让人看了直犯困。他熬过了整场电影，小年却没挺过去，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叫都叫不醒。<br />
小年还小，正是?嗜睡的年纪，无奈之下，他只好拽上睡迷糊的小年把他背回了家。<br />
晚风习习，偶有几下虫鸣蛙声，小年趴在他背上呼呼大睡。<br />
转眼间，这么多?年过去了，小年还是?和原来一样。<br />
潮湿的江风拂过脸颊，凉丝丝的，程松年睫毛微颤，睁开惺忪睡眼。霓虹灯绘制的夜景闯入视野，他觉得晃眼，便把脑袋转了过去。<br />
察觉到背上的动静，庄文青顿住脚步，略偏过头，“醒了？”<br />
程松年哼唧了几声，像是?没睡够。<br />
“下来看看吧。”庄文青也确实?有点累了，劝着他说，“正好醒醒酒。”<br />
他感觉到程松年点了下头，便松开了手把他放了下来。<br />
程松年仍有些?头晕，扶着桥上的栏杆才稳住了身形，庄文青暂且收回护着他的手。<br />
他缓了会儿神，迎着江风调转了方向，面朝三?花江，吹着风呼了口?气。<br />
庄文青与他并?肩而立，城市的夜景流光溢彩，倒映在他的眼底，如银河般璀璨。<br />
以前的夏天，夜晚是?可以看见银河的。<br />
那时?候空调还没有普及，夜里吹着风扇还是?热，贪凉的他们?常会抱着一卷凉席去天台睡觉，抬眼便见繁星满天，星河灿烂。<br />
就是?蚊虫太多?了，即便抹了一身的花露水，也抵不过蚊子见缝插针地咬人。<br />
蚊子只爱围着小年转，小孩睡得沉被?咬了一身包也没知觉。倒是?他睡眠浅，总被?蚊子的嗡鸣声吵醒，醒了便看见几只蚊子趴在小年的额头上饱腹。<br />
他一边扇着蒲扇驱走蚊子，一边拿着花露水到处喷，奈何蚊子走了又来，最后?他只好下楼把屋里的蚊帐搬了上来。<br />
劳心劳力地架好了蚊帐，他看着睡得正酣的小年，摇头轻叹：我们?小年，没有我可怎么办啊。<br />
可惜现在光污染太严重了，城里的夜空更是?连星星都瞧不见几颗。不过，蚊虫倒是?一样恼人，围着程松年嗡嗡作响。<br />
“回去吧。”庄文青提议，“免得在这儿喂蚊子。”<br />
“哦。”<br />
程松年扇着手驱赶蚊子，转身要走，身形却有些?恍惚。庄文青怕他摔着，便拉住了他的手，牵着他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