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想顺势问问他午饭想吃什么，她打算给他做顿饭,表达一下自己的歉意。但现在，喻橙决定收回。<br />
“走，甜筒，我们上楼睡觉。”<br />
“咳——咳咳——”<br />
喻橙堪堪迈上一个台阶，转头看向倚靠在沙发边，不住咳嗽的某人。<br />
贺清辞也抬眼看过来，大约是因为咳嗽，他白皙的脖颈染上浅浅的粉色，眸底也聚起潮气。<br />
喻橙又心软了。<br />
她和一个病号计较什么呢。<br />
“突然有点饿，我去弄点吃的。”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脚边的甜筒说话，终于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停了一下脚步，“你要……吃点什么吗？我正好一起做了。”<br />
贺清辞起身，将手里的奶糕饼干丢进甜筒的游玩区，小狗摇着尾巴进去叼零食，贺清辞经过的时候顺便关上了围栏的门。<br />
甜筒：“？”<br />
“一起吧。”贺清辞走上前，将袖子撸起，他回来之后洗了个澡，换了黑色套头线衫和长裤，整个人有种居家的柔和。<br />
“不用，我自己来。”<br />
贺清辞却已经越过她，又转头看过来，“你会做什么？”<br />
怎么还瞧不起人呢。<br />
“我会煮面。”<br />
“哦？红烧牛肉面，香菇炖鸡面，日式海鲜面？”<br />
“……”<br />
都病了，嘴巴还这么坏。<br />
“才不是，我会得可多了。”喻橙从贺清辞身边挤过去，“今天势必让你见识一下喻大厨的实力。”<br />
喻橙自诩厨艺尚可，但当她看到贺清辞将滑不溜丢的土豆切成均匀的细丝时，就知道自己那点可怜的厨艺已经没必要再拿出来丢人。<br />
“我帮你洗菜吧，这个黄瓜要洗吗？”<br />
“物业今天在修水管，热水暂时关停了，放着我来。”<br />
“啊？”喻橙已经抓起一根黄瓜。<br />
贺清辞又抽出来，“会煮米饭吗？”<br />
喻橙犹豫。<br />
她会，但是只会煮自己家的。换了电饭锅，就不会了，她掌握不好水量。<br />
贺清辞瞥她一眼，唇角牵起笑，“柜子里有零食，自己找点吃。”<br />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br />
不对，是在哄甜筒。<br />
“那我站在这里干嘛，当吉祥物吗？”<br />
贺清辞停下手上的动作，土豆已经被码成整齐的片，他端详喻橙半晌，女孩子穿着杏黄的棉质居家服，眼眸澄澈，睫毛卷翘。<br />
“唱个歌吧。”<br />
“？”<br />
“海绵宝宝会唱吗？”<br />
“……你才是海绵宝宝。”喻橙打开冰箱，寻找自己可以发挥的食材，“我煮个水果茶吧，刚好可以给你润喉咙。”<br />
贺清辞放下手中的菜刀，从冰箱里拿出微凉的水果，“这几样可以吗？”<br />
“嗯，差不多，再加一个苹果。”<br />
贺清辞将几样水果拿到水池边清洗，喻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之前的好奇又涌上来。<br />
“贺总，我能问个问题吗？”<br />
“你说。”<br />
“你为什么……做这些事，好像都很擅长。”<br />
甚至连照顾人也很擅长。<br />
贺清辞将清洗好的水果放在沥水篮里，“可能跟我十几岁就在国外生活有关？”<br />
十几岁？<br />
就算十几岁就在国外生活，他这样的家世，难道不应该是司机管家仆人前呼后拥吗？<br />
贺清辞似是看穿了喻橙心中所想，“没那么夸张，有照顾的人，但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br />
“所以你不婚不恋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br />
贺清辞微顿，薄薄的唇抿了抿，“没有不婚。”<br />
“啊？”喻橙茫然地点点头，“哦。”<br />
“你呢？”<br />
“什么？”喻橙抽出一把长柄水果刀，又拎出几颗小草莓。<br />
“你家里人，还在给你安排相亲吗？”<br />
“那倒没有。”<br />
草莓被剔除叶蒂，切成均匀的薄片，“其实只有我舅妈在催，她总觉得我应该早点结婚，最好能嫁个京北土著，以后我表妹来京北读书工作，就有亲戚可以帮衬。”<br />
“你自己不想吗？”<br />
“想什么？”<br />
“结婚。”<br />
“和谁结？”喻橙咧着笑，哼着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歌。很开心的样子，又有点心不在焉。<br />
片刻，她捏起一片草莓，大约是因为个头圆润，去蒂之后再切片，红艳艳的草莓片就变成了一个心形。<br />
“看，喻橙的爱心。”<br />
贺清辞看着眼中漾笑的女孩，她捏着草莓爱心，冲他笑得明媚生姿。<br />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秉性，他大概会觉得她是什么高段位的钓系。<br />
“贺总。”喻橙敛去方才嬉闹的语调，“我为昨晚的失言，向你道歉。还有张老师……很抱歉，我不应该那样想你。”<br />
“你是怎么想我的？”<br />
“？”<br />
意识到这话似有歧义，贺清辞又垂下眼，“你有情绪很正常，是我没有一开始把事情说清楚。”<br />
“不不不。”喻橙摇头，“站在你的立场，你其实……并没有要向我说明的必要。我只是……只是……可能心态有些失衡，才会口不择言。”<br />
“喻橙。”贺清辞喊她的名字，带了些别样的认真，“如果我说，我想尽我可能保下服务机器人这个板块，你愿不愿帮我？”<br />
“我？”<br />
喻橙有些恍惚，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如此之大的力量，会让贺清辞向她寻求帮助。<br />
“你，还有你的团队，你说的，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宝贝’的人。”<br />
喻橙微怔，直直望进贺清辞的眼底。<br />
她看到了什么呢？是一种让她血脉偾张的认可。<br />
对她能力的认可、对她观念的认可、对她这样一个个体存在方式的认可。<br />
喻橙倏然生出一种久违的共振感。<br />
上一次让她有这种冲击的，还是品宣活动中，电路重启的最后倒计时刻。<br />
他们隔着巨大且空洞的黑暗，隔着数千人，遥遥相望。<br />
蓦地，弯起唇角，喻橙爽快答应，“可以呀，只要薪水给到位，我当为贺总效犬马之劳。”<br />
贺清辞失笑，“喻组长高瞻远瞩，心有韬略，犬马之劳委实屈才。”<br />
“那你要给我升职呀。”<br />
本是一句玩笑话，贺清辞却问：“竞聘材料交了吗？”<br />
“早就交了。”<br />
“什么岗位？”<br />
“二部经理。”<br />
贺清辞眸光定定，像是某种激励，“不妨，胆子再大一点。”<br />
“嗯？”<br />
“想我说得更明白一点？”贺清辞状似无意地走上前，视线往瓷盘里扫去，“这个草莓好吃么？”<br />
“嗯，很甜。”<br />
“我尝尝呢。”<br />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叉子。”<br />
“不用，就这片吧。”<br />
话落，贺清辞握住喻橙的手腕，低颈咬住她捏在指尖的草莓片，“喻橙的爱心”被他缓慢咀嚼。<br />
喻橙蓦地抽出手，垂眼。<br />
背在身后的指尖像是被烫过，她下意识轻碾。<br />
贺清辞不动声色，看喻橙渐渐染上薄红的耳廓，安静回味着唇齿间的香甜。<br />
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似是为她解惑，“你可是秦董亲口认可的将才，区区一个二部总监——”<br />
“什么？”<br />
“不过是个跳板。”贺清辞落下结论。<br />
喻橙微怔，随即又绽开笑，“你们资本家现在都流行给人画这种大饼吗？”<br />
“……”贺清辞无奈偏头，“末位淘汰，按照序列分部，二部有几个名额。”<br />
“两个。”喻橙蓦地意识到什么，“你是说，这两个就是……”<br />
“苟明伟、赵建平，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br />
喻橙：“……”<br />
所以，贺清辞之前说她不太聪明，就是指这个吧。<br />
“还有什么疑虑吗？”贺清辞倚在中岛台边，“我需要我的伙伴，绝对地信任我。”<br />
见喻橙沉默他又走回流理台边，拧开水龙头，将盆里的青菜一一清洗干净。<br />
身后，喻橙终于开口，“那……你能告诉我，你对我们这个板块，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吗？”<br />
她同样也需要知道，她要往那个方向努力。<br />
贺清辞微顿，放下手中的沥水篮，又抽出一张擦手纸。他垂眼，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痕，“我来之前，和我父亲做了对赌。”<br />
“对赌？”<br />
贺清辞颔首，“半年为期，如果服务型机器人板块没有起色，就要被裁掉。”<br />
喻橙讶异。<br />
算算时间，贺清辞已经来京科快要两个月了，也就是说，如果明年的四月份之前，服务型机器人板块仍然不能创造可观的利润，还是免不了被裁掉的命运。<br />
“可是……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br />
“事在人为，不是吗？”<br />
贺清辞抬起头，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喻橙清晰看到了他眼底的笃定和锋芒。似是被感染，喻橙也点点头，“对，事在人为。”
“走，甜筒，我们上楼睡觉。”<br />
“咳——咳咳——”<br />
喻橙堪堪迈上一个台阶，转头看向倚靠在沙发边，不住咳嗽的某人。<br />
贺清辞也抬眼看过来，大约是因为咳嗽，他白皙的脖颈染上浅浅的粉色，眸底也聚起潮气。<br />
喻橙又心软了。<br />
她和一个病号计较什么呢。<br />
“突然有点饿，我去弄点吃的。”她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和脚边的甜筒说话，终于在经过客厅的时候停了一下脚步，“你要……吃点什么吗？我正好一起做了。”<br />
贺清辞起身，将手里的奶糕饼干丢进甜筒的游玩区，小狗摇着尾巴进去叼零食，贺清辞经过的时候顺便关上了围栏的门。<br />
甜筒：“？”<br />
“一起吧。”贺清辞走上前，将袖子撸起，他回来之后洗了个澡，换了黑色套头线衫和长裤，整个人有种居家的柔和。<br />
“不用，我自己来。”<br />
贺清辞却已经越过她，又转头看过来，“你会做什么？”<br />
怎么还瞧不起人呢。<br />
“我会煮面。”<br />
“哦？红烧牛肉面，香菇炖鸡面，日式海鲜面？”<br />
“……”<br />
都病了，嘴巴还这么坏。<br />
“才不是，我会得可多了。”喻橙从贺清辞身边挤过去，“今天势必让你见识一下喻大厨的实力。”<br />
喻橙自诩厨艺尚可，但当她看到贺清辞将滑不溜丢的土豆切成均匀的细丝时，就知道自己那点可怜的厨艺已经没必要再拿出来丢人。<br />
“我帮你洗菜吧，这个黄瓜要洗吗？”<br />
“物业今天在修水管，热水暂时关停了，放着我来。”<br />
“啊？”喻橙已经抓起一根黄瓜。<br />
贺清辞又抽出来，“会煮米饭吗？”<br />
喻橙犹豫。<br />
她会，但是只会煮自己家的。换了电饭锅，就不会了，她掌握不好水量。<br />
贺清辞瞥她一眼，唇角牵起笑，“柜子里有零食，自己找点吃。”<br />
他说话的语气，好像在哄小孩。<br />
不对，是在哄甜筒。<br />
“那我站在这里干嘛，当吉祥物吗？”<br />
贺清辞停下手上的动作，土豆已经被码成整齐的片，他端详喻橙半晌，女孩子穿着杏黄的棉质居家服，眼眸澄澈，睫毛卷翘。<br />
“唱个歌吧。”<br />
“？”<br />
“海绵宝宝会唱吗？”<br />
“……你才是海绵宝宝。”喻橙打开冰箱，寻找自己可以发挥的食材，“我煮个水果茶吧，刚好可以给你润喉咙。”<br />
贺清辞放下手中的菜刀，从冰箱里拿出微凉的水果，“这几样可以吗？”<br />
“嗯，差不多，再加一个苹果。”<br />
贺清辞将几样水果拿到水池边清洗，喻橙看着他认真的样子，之前的好奇又涌上来。<br />
“贺总，我能问个问题吗？”<br />
“你说。”<br />
“你为什么……做这些事，好像都很擅长。”<br />
甚至连照顾人也很擅长。<br />
贺清辞将清洗好的水果放在沥水篮里，“可能跟我十几岁就在国外生活有关？”<br />
十几岁？<br />
就算十几岁就在国外生活，他这样的家世，难道不应该是司机管家仆人前呼后拥吗？<br />
贺清辞似是看穿了喻橙心中所想，“没那么夸张，有照顾的人，但我更喜欢一个人待着。”<br />
“所以你不婚不恋爱，也是因为这个原因？”<br />
贺清辞微顿，薄薄的唇抿了抿，“没有不婚。”<br />
“啊？”喻橙茫然地点点头，“哦。”<br />
“你呢？”<br />
“什么？”喻橙抽出一把长柄水果刀，又拎出几颗小草莓。<br />
“你家里人，还在给你安排相亲吗？”<br />
“那倒没有。”<br />
草莓被剔除叶蒂，切成均匀的薄片，“其实只有我舅妈在催，她总觉得我应该早点结婚，最好能嫁个京北土著，以后我表妹来京北读书工作，就有亲戚可以帮衬。”<br />
“你自己不想吗？”<br />
“想什么？”<br />
“结婚。”<br />
“和谁结？”喻橙咧着笑，哼着首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歌。很开心的样子，又有点心不在焉。<br />
片刻，她捏起一片草莓，大约是因为个头圆润，去蒂之后再切片，红艳艳的草莓片就变成了一个心形。<br />
“看，喻橙的爱心。”<br />
贺清辞看着眼中漾笑的女孩，她捏着草莓爱心，冲他笑得明媚生姿。<br />
如果不是知道她的秉性，他大概会觉得她是什么高段位的钓系。<br />
“贺总。”喻橙敛去方才嬉闹的语调，“我为昨晚的失言，向你道歉。还有张老师……很抱歉，我不应该那样想你。”<br />
“你是怎么想我的？”<br />
“？”<br />
意识到这话似有歧义，贺清辞又垂下眼，“你有情绪很正常，是我没有一开始把事情说清楚。”<br />
“不不不。”喻橙摇头，“站在你的立场，你其实……并没有要向我说明的必要。我只是……只是……可能心态有些失衡，才会口不择言。”<br />
“喻橙。”贺清辞喊她的名字，带了些别样的认真，“如果我说，我想尽我可能保下服务机器人这个板块，你愿不愿帮我？”<br />
“我？”<br />
喻橙有些恍惚，她从不觉得自己有如此之大的力量，会让贺清辞向她寻求帮助。<br />
“你，还有你的团队，你说的，每一个都是不可或缺的‘宝贝’的人。”<br />
喻橙微怔，直直望进贺清辞的眼底。<br />
她看到了什么呢？是一种让她血脉偾张的认可。<br />
对她能力的认可、对她观念的认可、对她这样一个个体存在方式的认可。<br />
喻橙倏然生出一种久违的共振感。<br />
上一次让她有这种冲击的，还是品宣活动中，电路重启的最后倒计时刻。<br />
他们隔着巨大且空洞的黑暗，隔着数千人，遥遥相望。<br />
蓦地，弯起唇角，喻橙爽快答应，“可以呀，只要薪水给到位，我当为贺总效犬马之劳。”<br />
贺清辞失笑，“喻组长高瞻远瞩，心有韬略，犬马之劳委实屈才。”<br />
“那你要给我升职呀。”<br />
本是一句玩笑话，贺清辞却问：“竞聘材料交了吗？”<br />
“早就交了。”<br />
“什么岗位？”<br />
“二部经理。”<br />
贺清辞眸光定定，像是某种激励，“不妨，胆子再大一点。”<br />
“嗯？”<br />
“想我说得更明白一点？”贺清辞状似无意地走上前，视线往瓷盘里扫去，“这个草莓好吃么？”<br />
“嗯，很甜。”<br />
“我尝尝呢。”<br />
“那你等一下，我去找叉子。”<br />
“不用，就这片吧。”<br />
话落，贺清辞握住喻橙的手腕，低颈咬住她捏在指尖的草莓片，“喻橙的爱心”被他缓慢咀嚼。<br />
喻橙蓦地抽出手，垂眼。<br />
背在身后的指尖像是被烫过，她下意识轻碾。<br />
贺清辞不动声色，看喻橙渐渐染上薄红的耳廓，安静回味着唇齿间的香甜。<br />
半晌，他才慢悠悠地开口，似是为她解惑，“你可是秦董亲口认可的将才，区区一个二部总监——”<br />
“什么？”<br />
“不过是个跳板。”贺清辞落下结论。<br />
喻橙微怔，随即又绽开笑，“你们资本家现在都流行给人画这种大饼吗？”<br />
“……”贺清辞无奈偏头，“末位淘汰，按照序列分部，二部有几个名额。”<br />
“两个。”喻橙蓦地意识到什么，“你是说，这两个就是……”<br />
“苟明伟、赵建平，这还有什么好怀疑的。”<br />
喻橙：“……”<br />
所以，贺清辞之前说她不太聪明，就是指这个吧。<br />
“还有什么疑虑吗？”贺清辞倚在中岛台边，“我需要我的伙伴，绝对地信任我。”<br />
见喻橙沉默他又走回流理台边，拧开水龙头，将盆里的青菜一一清洗干净。<br />
身后，喻橙终于开口，“那……你能告诉我，你对我们这个板块，到底是怎么打算的吗？”<br />
她同样也需要知道，她要往那个方向努力。<br />
贺清辞微顿，放下手中的沥水篮，又抽出一张擦手纸。他垂眼，慢条斯理地擦拭着手上的水痕，“我来之前，和我父亲做了对赌。”<br />
“对赌？”<br />
贺清辞颔首，“半年为期，如果服务型机器人板块没有起色，就要被裁掉。”<br />
喻橙讶异。<br />
算算时间，贺清辞已经来京科快要两个月了，也就是说，如果明年的四月份之前，服务型机器人板块仍然不能创造可观的利润，还是免不了被裁掉的命运。<br />
“可是……只有四个多月的时间了。”<br />
“事在人为，不是吗？”<br />
贺清辞抬起头，隔着一道薄薄的镜片，喻橙清晰看到了他眼底的笃定和锋芒。似是被感染，喻橙也点点头，“对，事在人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