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队伍最前方，裴筵牵着马，瞧着林柏背赶出马车，紧接着军医被请了进去。<br />
他挑了挑眉，偏头对吴双道：“你麻烦大了。”<br />
吴双莫名，皱起眉：“什么麻烦？”<br />
裴筵轻笑着看向他：“段家那傻丫头，是你捅的吧。”<br />
“哼……”吴双脸色顿时冷下，“那不是她自己往我刀上扑？”<br />
说到此处，吴双看向马车边的林柏，眼神不自觉狠戾起来。<br />
远处，林柏回头，顿时对上了吴双的眼神。<br />
刹那间，林柏汗毛倒竖，胆寒起来，他不动声色靠向车辙，躲开吴双视线。<br />
第27章 为君一日恩（9）不中用啊……<br />
吴双武艺高强，是个能人，这点裴筵心知肚明。<br />
可当他看着演武场里，吴双单手持棍，一扫掀掉数十人时，他才惊觉自己小看吴双了。<br />
“好！”<br />
又一轮比试结束，裴筵激动地站起身鼓掌，场内不少人都为吴双喝彩。<br />
军中许久不见如此骁勇之人了。<br />
裴筵心中更是感慨，不愧是前凌霄军人教出来的人，看这架势，只怕邹涣是将毕生所学都教给吴双了。<br />
吴双没理会裴筵等人的兴奋，只单手持棍，向下一扫，左手抬起，轻勾，示意下一波人上场。<br />
比试继续。<br />
……<br />
春日将尽，暑气初升，正午的太阳格外的焦人。<br />
一旁看台上，段从开捧着茶盏，垂眼看着底下一群人兵荒马乱，嘴角轻扯，眼神不屑。<br />
“哼……武夫。”<br />
一旁的林柏默而无声，手心冷汗渗出，看着底下沙土飞扬，中间一人不动如山，他恨不得夺门而逃。<br />
“这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段从开瞥见林柏胆寒的模样便来气，他冷笑道，“连下场比试的勇气都没有，这百夫长，我是想帮都帮不成。”<br />
“哐！”<br />
铜锣敲响，一旁士兵朗声宣布结果：“吴双胜！”<br />
整整一上午的比试，全营想升职的人都来了，吴双愣是在场上从头站到尾，没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的。<br />
林柏努力转移视线，不去注意台下人那狠戾的视线。<br />
比试？输赢暂且不论，杀师之仇，吴双不弄死他才怪了。他现在跑下去跟吴双比武，不是在找死？<br />
可林柏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我原是不在意这些功名官位的，吴大哥武功高强，这百夫长也理当由他来任。”<br />
“哼——”段从开冷哼一声，摇着头放下茶盏，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了起来：“真不知道南南是怎么看上你这个孬种，让你入赘，真是污了我段家的门楣。”<br />
林柏脸色僵硬，只勉强扯扯嘴角：“大<br />
哥说的是。”<br />
玉山匪患事定，段从南回了段府，这些时日又不知怎的，与林柏置气，说来已有数日没见了。<br />
林柏手中再无筹码，先前段五允诺的条件皆不作数，若非是他与段从南私奔一事瞒不住，只怕是要连入赘的机会都没有了。<br />
思及至此，林柏愤恨地望向场中的吴双。<br />
他想起段从南对吴双的维护。<br />
他只恨自己当初没出手再快一些，将邹涣师徒二人一并杀了。<br />
场下，吴双察觉到林柏的视线，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怎的，贤弟你不想下来比试比试？”<br />
林柏顿时尴尬地笑起来：“吴大哥你说笑了，我一个文人，怎么下场比武呢？”<br />
“你可以偷袭啊。”<br />
底下的吴双痞笑起来，紧接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br />
林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吐出一句：“吴大哥何出此言啊……”<br />
一旁的段从开只觉得林柏丢人现眼，一个白眼翻过去，摇着头，起身欲离。<br />
“欸——”裴筵伸手拦住段从开，“段大人，不知那三倍军饷……”<br />
段从开顿时没好气地横了眼林柏，又转头面向裴筵，皮笑肉不笑道：“只怕要打些折扣，毕竟……”<br />
裴筵心领神会，他看向林柏，故作惊讶，道：“可是因为林公子？”<br />
段从开点头。<br />
裴筵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好解决，让他下场，同吴双比试一番，我保证，输赢都让他当这百夫长。”<br />
林柏顿时面上一白，下意识地开口道：“不可……”<br />
裴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探过头，看向林柏，装傻安慰道：“林公子不必惶恐，行军打仗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勇气，只要你敢下场比试，我定让你做这百夫长。”<br />
林柏目不斜视，几乎不敢去看台下那道充满杀气的眼神。<br />
他敢保证，只要他下场了，吴双定会要他血溅五步。<br />
林柏硬着头皮拒绝道：“林某一介书生，从未习过武，恐难当此大任，参军大人抬爱了。”<br />
“那这就怪不得我等了吧？”裴筵满脸戏谑，看向一边脸色铁青的段从开，“段大人，怎么说我等也是救下了段大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林公子自己不想从军领职，您总不能怪在我头上。”<br />
“再者。”裴筵靠近段从开身边，意味深长道，“你我这是利益交换，段大人若是出尔反尔，日后谁还敢帮段家做事？这些个军饷，大伙虽然重视，可放在您眼里，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必为了这么点银子，坏了您的信誉呢？”<br />
段从开顿时面色森寒，回头又瞪了林柏一眼，只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寡了。<br />
林柏顿时低下头，不敢与段从开对视。<br />
段从开转回脑袋，对着裴筵，勉强笑道：“裴大人说的是，军饷我一定如数奉上。”<br />
裴筵顿时心情大好，站直了身，往身后招招手：“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来人！”<br />
两名警卫跑了过来。<br />
“将段大人送出去。”裴筵侧过身，让出道来，开始下逐客令。<br />
段从开只好跟着警卫离开。<br />
可他还没出军营，就见不远处，段五慌张跑来。<br />
“大人！不好了！”<br />
“什么事？”段从开颇为嫌弃地看了眼段五，“毛毛躁躁的。”<br />
可段五只摇着头，大声喘气，良久，他才缓下呼吸，凑到段从开身边，轻声道：“晋大人写折子参您了！”<br />
段从开顿时转身看向裴筵，怒道：“裴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br />
不远处，裴筵一脸无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段从开：“怎的了？”<br />
段从开双眼微眯，回身几步冲到裴筵身边，怒目而视：“是不是你要那晋昭参我的？”<br />
“晋昭参你？”裴筵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参你什么？”<br />
段从开回头看向段五。<br />
可后者却只是摇头，满脸紧张、不安：“刺史大人没有告知，只让您快些回衙门，将话说清楚。”<br />
段从开又回头看了眼裴筵。<br />
裴筵只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和他不过才共事几天，哪来那么大能耐去支使他弹劾？”<br />
……<br />
午后日头稍落，州府衙门里闷热。<br />
唐毅坐在正位上，偷瞟一眼底下喝茶的晋昭，只觉着头疼不已。<br />
“晋大人。”一旁的李介摇着扇子，只暗自摇头，纠结许久，才开口劝道，“说来我也同齐州举荐您的高大人家是姻亲，如今就算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吧……有些话，我也不得不替季安劝劝你……”<br />
晋昭刮了刮盏盖，将茶盏放在一旁，抬眸看向李介，面上只有温和的笑意，像极了聆听长辈训导的晚辈：“李大人不必谦虚，您当然是下官的长辈，您说，我在听。”<br />
“你有旷世之才，却被调到我们这穷乡僻壤为官，想有所作为，回到霖都，这我们都能理解。”李介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皱着眉，满脸忧愁道，“只是，在官场上，首先的就是要和光同尘，协调好各部之间的关系，大家同心同德，才能办好事、为陛下分忧。段大人在锦州为官数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初到锦州，人还没认全呢，就想着弹劾同僚，这要锦州的官员怎么看你？往后大家还怎么共事？”<br />
晋昭垂首听训，笑容恭顺，瞧着倒是个温润端方的谦谦君子、尊老敬老的乖顺晚辈，可开口却将李介堵得面色铁青。<br />
“李大人此言差矣，晚辈不敢自诩旷世之才，不过写过几篇粗陋短文，更不敢自恃才高、看不起微末官位。锦州纵然离霖都远了些，可也是我大延土地，天子掌下，自是钟灵毓秀之福地，何来穷乡僻壤之说？晚辈自幼读书习字，皆是为了报效大延，是以，无论是在京师、在山野，只要是大延境内，能为国、为民做些事，在晚辈心里，都算是有所作为。”<br />
晋昭起身，走到堂中，转身看向门外橙红的天空，她笑容谦逊，抬手向天边一拜，目光扫过堂中二人，继续道：<br />
“天子巍巍在上，我等为君之臣，自是万事以陛下当先。陛下励精图治，我等自当恪尽职守、忠于职务；陛下心忧万民，我等也自当专注民生、察百姓疾苦。”
队伍最前方，裴筵牵着马，瞧着林柏背赶出马车，紧接着军医被请了进去。<br />
他挑了挑眉，偏头对吴双道：“你麻烦大了。”<br />
吴双莫名，皱起眉：“什么麻烦？”<br />
裴筵轻笑着看向他：“段家那傻丫头，是你捅的吧。”<br />
“哼……”吴双脸色顿时冷下，“那不是她自己往我刀上扑？”<br />
说到此处，吴双看向马车边的林柏，眼神不自觉狠戾起来。<br />
远处，林柏回头，顿时对上了吴双的眼神。<br />
刹那间，林柏汗毛倒竖，胆寒起来，他不动声色靠向车辙，躲开吴双视线。<br />
第27章 为君一日恩（9）不中用啊……<br />
吴双武艺高强，是个能人，这点裴筵心知肚明。<br />
可当他看着演武场里，吴双单手持棍，一扫掀掉数十人时，他才惊觉自己小看吴双了。<br />
“好！”<br />
又一轮比试结束，裴筵激动地站起身鼓掌，场内不少人都为吴双喝彩。<br />
军中许久不见如此骁勇之人了。<br />
裴筵心中更是感慨，不愧是前凌霄军人教出来的人，看这架势，只怕邹涣是将毕生所学都教给吴双了。<br />
吴双没理会裴筵等人的兴奋，只单手持棍，向下一扫，左手抬起，轻勾，示意下一波人上场。<br />
比试继续。<br />
……<br />
春日将尽，暑气初升，正午的太阳格外的焦人。<br />
一旁看台上，段从开捧着茶盏，垂眼看着底下一群人兵荒马乱，嘴角轻扯，眼神不屑。<br />
“哼……武夫。”<br />
一旁的林柏默而无声，手心冷汗渗出，看着底下沙土飞扬，中间一人不动如山，他恨不得夺门而逃。<br />
“这是给你机会，你不中用啊……”段从开瞥见林柏胆寒的模样便来气，他冷笑道，“连下场比试的勇气都没有，这百夫长，我是想帮都帮不成。”<br />
“哐！”<br />
铜锣敲响，一旁士兵朗声宣布结果：“吴双胜！”<br />
整整一上午的比试，全营想升职的人都来了，吴双愣是在场上从头站到尾，没一个能近得了他的身的。<br />
林柏努力转移视线，不去注意台下人那狠戾的视线。<br />
比试？输赢暂且不论，杀师之仇，吴双不弄死他才怪了。他现在跑下去跟吴双比武，不是在找死？<br />
可林柏嘴上却是另一番说辞：“我原是不在意这些功名官位的，吴大哥武功高强，这百夫长也理当由他来任。”<br />
“哼——”段从开冷哼一声，摇着头放下茶盏，展开手中折扇，轻轻摇了起来：“真不知道南南是怎么看上你这个孬种，让你入赘，真是污了我段家的门楣。”<br />
林柏脸色僵硬，只勉强扯扯嘴角：“大<br />
哥说的是。”<br />
玉山匪患事定，段从南回了段府，这些时日又不知怎的，与林柏置气，说来已有数日没见了。<br />
林柏手中再无筹码，先前段五允诺的条件皆不作数，若非是他与段从南私奔一事瞒不住，只怕是要连入赘的机会都没有了。<br />
思及至此，林柏愤恨地望向场中的吴双。<br />
他想起段从南对吴双的维护。<br />
他只恨自己当初没出手再快一些，将邹涣师徒二人一并杀了。<br />
场下，吴双察觉到林柏的视线，抬眸，嘴角勾起一抹笑：“怎的，贤弟你不想下来比试比试？”<br />
林柏顿时尴尬地笑起来：“吴大哥你说笑了，我一个文人，怎么下场比武呢？”<br />
“你可以偷袭啊。”<br />
底下的吴双痞笑起来，紧接着周围的人也跟着哄笑。<br />
林柏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半晌，才吐出一句：“吴大哥何出此言啊……”<br />
一旁的段从开只觉得林柏丢人现眼，一个白眼翻过去，摇着头，起身欲离。<br />
“欸——”裴筵伸手拦住段从开，“段大人，不知那三倍军饷……”<br />
段从开顿时没好气地横了眼林柏，又转头面向裴筵，皮笑肉不笑道：“只怕要打些折扣，毕竟……”<br />
裴筵心领神会，他看向林柏，故作惊讶，道：“可是因为林公子？”<br />
段从开点头。<br />
裴筵顿时眉开眼笑：“这个好解决，让他下场，同吴双比试一番，我保证，输赢都让他当这百夫长。”<br />
林柏顿时面上一白，下意识地开口道：“不可……”<br />
裴筵眼底闪过一丝狡黠，探过头，看向林柏，装傻安慰道：“林公子不必惶恐，行军打仗的，最重要的就是一个勇气，只要你敢下场比试，我定让你做这百夫长。”<br />
林柏目不斜视，几乎不敢去看台下那道充满杀气的眼神。<br />
他敢保证，只要他下场了，吴双定会要他血溅五步。<br />
林柏硬着头皮拒绝道：“林某一介书生，从未习过武，恐难当此大任，参军大人抬爱了。”<br />
“那这就怪不得我等了吧？”裴筵满脸戏谑，看向一边脸色铁青的段从开，“段大人，怎么说我等也是救下了段大小姐，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是林公子自己不想从军领职，您总不能怪在我头上。”<br />
“再者。”裴筵靠近段从开身边，意味深长道，“你我这是利益交换，段大人若是出尔反尔，日后谁还敢帮段家做事？这些个军饷，大伙虽然重视，可放在您眼里，那也不过是九牛一毛，何必为了这么点银子，坏了您的信誉呢？”<br />
段从开顿时面色森寒，回头又瞪了林柏一眼，只恨不得将这人生吞活寡了。<br />
林柏顿时低下头，不敢与段从开对视。<br />
段从开转回脑袋，对着裴筵，勉强笑道：“裴大人说的是，军饷我一定如数奉上。”<br />
裴筵顿时心情大好，站直了身，往身后招招手：“那我就不送你们了，来人！”<br />
两名警卫跑了过来。<br />
“将段大人送出去。”裴筵侧过身，让出道来，开始下逐客令。<br />
段从开只好跟着警卫离开。<br />
可他还没出军营，就见不远处，段五慌张跑来。<br />
“大人！不好了！”<br />
“什么事？”段从开颇为嫌弃地看了眼段五，“毛毛躁躁的。”<br />
可段五只摇着头，大声喘气，良久，他才缓下呼吸，凑到段从开身边，轻声道：“晋大人写折子参您了！”<br />
段从开顿时转身看向裴筵，怒道：“裴老二！你这是什么意思！”<br />
不远处，裴筵一脸无辜，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他看着段从开：“怎的了？”<br />
段从开双眼微眯，回身几步冲到裴筵身边，怒目而视：“是不是你要那晋昭参我的？”<br />
“晋昭参你？”裴筵还是没反应过来，“他参你什么？”<br />
段从开回头看向段五。<br />
可后者却只是摇头，满脸紧张、不安：“刺史大人没有告知，只让您快些回衙门，将话说清楚。”<br />
段从开又回头看了眼裴筵。<br />
裴筵只无辜地耸了耸肩：“我和他不过才共事几天，哪来那么大能耐去支使他弹劾？”<br />
……<br />
午后日头稍落，州府衙门里闷热。<br />
唐毅坐在正位上，偷瞟一眼底下喝茶的晋昭，只觉着头疼不已。<br />
“晋大人。”一旁的李介摇着扇子，只暗自摇头，纠结许久，才开口劝道，“说来我也同齐州举荐您的高大人家是姻亲，如今就算我老头子倚老卖老吧……有些话，我也不得不替季安劝劝你……”<br />
晋昭刮了刮盏盖，将茶盏放在一旁，抬眸看向李介，面上只有温和的笑意，像极了聆听长辈训导的晚辈：“李大人不必谦虚，您当然是下官的长辈，您说，我在听。”<br />
“你有旷世之才，却被调到我们这穷乡僻壤为官，想有所作为，回到霖都，这我们都能理解。”李介捋了捋自己雪白的胡须，皱着眉，满脸忧愁道，“只是，在官场上，首先的就是要和光同尘，协调好各部之间的关系，大家同心同德，才能办好事、为陛下分忧。段大人在锦州为官数载，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这初到锦州，人还没认全呢，就想着弹劾同僚，这要锦州的官员怎么看你？往后大家还怎么共事？”<br />
晋昭垂首听训，笑容恭顺，瞧着倒是个温润端方的谦谦君子、尊老敬老的乖顺晚辈，可开口却将李介堵得面色铁青。<br />
“李大人此言差矣，晚辈不敢自诩旷世之才，不过写过几篇粗陋短文，更不敢自恃才高、看不起微末官位。锦州纵然离霖都远了些，可也是我大延土地，天子掌下，自是钟灵毓秀之福地，何来穷乡僻壤之说？晚辈自幼读书习字，皆是为了报效大延，是以，无论是在京师、在山野，只要是大延境内，能为国、为民做些事，在晚辈心里，都算是有所作为。”<br />
晋昭起身，走到堂中，转身看向门外橙红的天空，她笑容谦逊，抬手向天边一拜，目光扫过堂中二人，继续道：<br />
“天子巍巍在上，我等为君之臣，自是万事以陛下当先。陛下励精图治，我等自当恪尽职守、忠于职务；陛下心忧万民，我等也自当专注民生、察百姓疾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