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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26章 季汉也要有自己的将相和
    秋,洛阳城内已是枫红菊黄。
    内阁值房中,诸葛亮伏案疾书,眉宇间凝着化不开的忧色。
    “首相,各部官员都已到齐。”
    侍从轻声禀报。
    诸葛亮搁下笔,整理衣冠,缓步走向议事堂。
    堂内,刘晔、庞统、徐庶、马良等重臣分坐两侧。
    见诸葛亮入内,皆肃然起身。
    而值房旁侧,还坐着李翊。
    他阖上双目,闭目养神。
    此来,他只为旁听,不参与议政。
    当然,肯定是因为此次议案比较重要,李翊才会来旁听。
    诸葛亮望一眼李翊,然后才缓声开口。
    “诸公请坐。”
    诸葛亮在主位落座,目光扫过众人。
    “今日所议,乃对蜀经济封锁之策。”
    “诸公皆知,曹魏虽败,然其毕竟坐拥天府之土。”
    “加之曹操在时,大掳了关中、河南人口入蜀,其根基深厚,不可一日而绝。”
    “今我欲绝其经济命脉,使蜀中财源枯竭,不战自溃。”
    麋竺抚须沉吟道:
    “蜀地僻处西陲,物资本就匮乏。”
    “若断其商路,确可收不战而屈人之兵之效。”
    “然则……此举亦将伤及中原商贾利益。”
    麋竺本就是商贾出身,他非常清楚地知道全面断绝与蜀地的贸易。
    会损害到多少人的利益。
    麋芳也接口道:
    “……兄长所言极是。”
    “蜀锦、霜皆为中原所好,若行封锁,恐引商界不满。”
    诸葛亮微微颔首:
    “此议吾已思之再三。”
    “然为天下早日一统,此痛不得不受。”
    他展开案卷,有条不紊地对众人介绍道:
    “吾也拟好禁令如下:”
    “一,严禁中原货物流入蜀中,尤以铁器、粮米为要。”
    “二,禁止蜀锦、食盐、霜等物卖出中原。”
    “三,严查边境私贩,违者以通敌论处。”
    堂内一时寂静。
    马良轻咳一声:
    “丞相,此令若行,蜀中百姓恐遭池鱼之殃。”
    “到时候蜀地不知该有多少百姓饿死。”
    因为司马懿治蜀时,强行开发蜀锦贸易,而轻视农业发展。
    同时诸葛亮在交州时,又利用曹丕好的弱点。
    故意将霜技术泄露,又大量低成本的让岭南甘蔗流入蜀地。
    以此来促进蜀地的霜业的发展。
    因此,魏国靠着蜀锦、霜,以及本土本就发达的井盐贸易,积累了大量财富。
    但古代,毕竟是农耕社会。
    民以食为天。
    一旦对蜀地进行了全面的经济封锁,禁止任何物资流入蜀中。
    那么蜀地高度发达的蜀锦、霜,都不能马上变成粮食。
    那是真的会饿死人的!
    以魏国一个国家的力量,只能临时去实现产业转型。
    但古代发展农业都是需要以年为周期单位转型的,中间势必要经过很长一段时间阵痛期。
    这正是诸葛亮埋伏许久的灭蜀之策。
    诸葛亮眉头微皱,长叹:
    “季常之忧,吾岂不知?”
    “然曹魏据蜀二十余载,以蜀中资源养兵秣马。”
    “若不断其根本,战事绵延,伤亡更重。”
    “此乃两害相权取其轻也。”
    经过整日激烈辩论,日落时分,议案终得通过。
    诸葛亮亲自用印,沉声道:
    “即日颁行天下,各关隘严加执行。”
    十日之后,成都城中。
    “号外!号外!中原颁布经济封锁令!”
    报童沿街奔跑,声音凄惶。
    蜀锦商人周仁正与中原客商在茶楼洽谈,闻讯手中茶盏“啪”地落地。
    “张兄,此……此言当真?”周仁颤声问对面客商。
    张姓客商苦笑摇头,从怀中取出告示:
    “今晨刚到的文书。”
    “从此以后,蜀锦一匹不得出川,中原货物亦不得入蜀。”
    周仁抢过告示,双手颤抖:
    “这……这如何是好?”
    “我库中积压蜀锦三千匹,皆是中原订货。”
    话音未落,楼下已传来阵阵喧哗。
    众商人蜂拥至街面,但见一队魏兵正张贴禁令。
    “完了!全完了!”
    老盐商郑裕瘫坐在地,老泪纵横。
    “我郑家三代经营盐业,如今……这么多盐往哪卖啊!”
    益州本土,最有利的经济资源其实就是盐。
    因为井盐的存在,益州在盐业这一块是有非常大的利益的。
    同时,由于益州存在着“火井”,作为天然气井。
    使得蜀人很早便开始用天然气井点火煮盐。
    这种制盐方法,成本低,效果好。
    此前中原一直没有全面封锁蜀地的货物外流。
    就是希望鼓励蜀人,大量将产业转型至手工业、霜业这种高利润的行业中去。
    因为一旦贸易规模形成,中原一封锁。
    仅靠蜀地一地,是很难去消化那么多货物的。
    当然,贸易战本身也是一柄双刃剑。
    对蜀地有伤害,对中原亦然。
    但中原毕竟地大物博,可以抗住这波损失。
    但蜀地国小,就很难说了。
    人群中忽然爆发出怒吼:
    “朝廷何在?为何不设法应对?”
    “邓艾将军呢?快请邓将军出面!”
    混乱中,
    周仁失魂落魄地回到商号,只见伙计们聚在院中,个个面如死灰。
    “东家,江南的订单……还要发货吗?”
    掌柜的小心翼翼问道。
    周仁惨笑:
    “发?如何发?各关隘必定严查,这是要我们的命啊!”
    与此同时,
    成都王府内,邓艾与司马昭也在紧急商议。
    “齐人此计毒辣,实在毒辣的紧!”
    邓艾拍案而起,“蜀中物资本就依赖中原,若商路断绝。”
    “不出一载,军需民用皆要告急!”
    司马昭沉吟道:
    “……将军勿忧。”
    “蜀道虽难,未必无缝可钻。”
    “可遣人联络羌族,借道西北,往草原、西国贸易。”
    “只怕远水难救近火!”
    邓艾焦躁地踱步,“当务之急,是稳定民心。“
    “可即上奏大王,传令:”
    “即日起,所有蜀锦、霜由官府统购,不得私自压价!”
    潼关守将王昶召集部下,肃容道:
    “今朝廷有令,即日起严查往来商旅。”
    “凡有夹带蜀货者,货物没收,人犯收监!”
    副将迟疑道:
    “将军,往日商旅络绎,突然封锁,恐生事端。”
    王昶厉声道:
    “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
    “我已得密令,凡私通蜀地者,可先斩后奏!”
    次日清晨,
    潼关前果然大乱。
    数十商队拥堵关前,闻听禁令,群情激愤。
    “我等合法经商,何以突然禁止?”
    一个贩运蜀锦的商人高声抗议。
    “这些货物皆是血本,若要没收,不如杀了我等!”
    守军刀剑出鞘,气氛剑拔弩张。
    王昶登上关楼,朗声道:
    “诸君!非是本将不近人情,实乃国策如此。”
    “汉贼不两立,通商即资敌!望诸君体谅!”
    关下一片哗然。
    有商人跪地哭求,有商人愤然毁货。
    更有甚者试图强行冲关,被守军当场拿下。
    相似的场景在各处关隘同时上演。
    武关、散关、函谷关……
    往日繁忙的商路一夜间陷入死寂。
    洛阳商贾总会内,众商人齐聚一堂,个个愁眉不展。
    “李会长,您得想个办法啊!”
    丝绸商赵奎急道,“蜀锦在中原向来畅销,如今断货,我等如何向老主顾交代?”
    李会长长叹:
    “朝廷严令,谁敢违背?”
    “不过……”
    他压低声音,“陆路虽断,或可走水路……”
    “不可!”
    旁边老者急忙制止,“听闻水路上已有战船巡逻,抓获私贩者,立斩不饶!”
    “可是诸位,听宫里的人说,第一轮禁令要施行足足三月。”
    “库中存货日减,长此以往,我等皆要倾家荡产啊!”
    另一名吗会长赵奎,捶桌长叹。
    由于李翊鼓励国家经济发展,所以专门设置了官方性质的平准令、均输令,主管全国商路。
    而民间自然也自发组织了商会,用以协调商路贸易。
    但民间组织,肯定是碰不了国家铁拳的。
    座中最年轻的商人周铭忽然压低声音:
    “小可听闻,潼关副将张郃之侄张韬,近日在洛阳购置宅邸,出手阔绰。”
    众人闻言皆是一怔。
    老成持重的李掌柜捻须道:
    “贤侄此言何意?”
    周铭环视众人,目光闪烁:
    “边关守将俸禄有限,何来如许钱财?”
    “其中必有蹊跷!”
    “若我等……效仿前人……”
    “不可!”
    李掌柜急道,“朝廷禁令森严,岂可触犯?”
    “况且诸君岂不闻新官上任三把火。”
    “诸葛亮自上任以来,急于干出政绩。”
    “他对蜀地采取货物封锁,是他的手段之一。”
    “若我们在他眼皮子底下贿赂边关守将,公然与朝廷政策作对,岂非自寻死路?”
    赵奎却若有所思:
    “然则商路若绝,我等亦是死路一条。”
    “况那张韬可是张郃将军的侄儿。”
    “张将军在朝中如日中天,几乎无人敢惹。”
    “或许……可以试探一二。”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终是不再开口。
    三日后,
    潼关守将府邸后门,周铭带着两个沉甸甸的木箱求见张韬。
    “将军,此乃江南采的新茶,特来孝敬您。”
    周铭躬身笑道。
    张韬瞥了眼木箱,冷笑:
    “周店东有话直说。”
    周铭凑近低语:
    “只求将军行个方便,让在下的商队夜间过关。”
    “每车货物,愿分三成利孝敬将军。”
    张韬沉吟片刻,忽然拍案:
    “尔等好大胆子!竟敢行贿朝廷命官!”
    周铭不慌不忙,打开木箱,但见白银耀目:
    “此三百斤白银,只是定金。”
    “若将军应允,日后还有重谢。”
    张韬目光在银箱上停留良久,最终挥了挥手:
    “今夜子时,北侧偏门。”
    ……
    一月之后,长安城中。
    姜维正在检阅军务,忽有密使呈上诸葛亮手书。
    其书略曰:
    “伯约亲启:近闻边关守将受贿纵私,此风断不可长。”
    “特命汝全权查办,务必肃清奸邪。”
    “切切,慎之,慎之。”
    凡事没有不透风的墙,边关走私之事还是传到了诸葛亮耳朵里去。
    姜维阅毕,面色骤沉:
    “传令!点兵五百,即刻前往潼关!”
    潼关城内,
    张韬正在府中宴饮,忽闻门外喧哗。
    “何人在外吵闹?”
    张韬醉眼朦胧地喝道。
    话音未落,大门轰然洞开。
    姜维率甲士闯入,目光如电:
    “张韬!你可知罪?”
    张韬酒醒大半,强作镇定:
    “姜将军何出此言?”
    姜维掷出一本账册:
    “此乃你受贿明细,白银三千斤,纵私商队二十七次!”
    “人证物证俱在,还敢狡辩乎?”
    张韬瘫软在地,涕泪交加:
    “将军饶命!末将一时糊涂。”
    “就看在我叔父张郃的面子上……”
    话未说完,姜维便厉声将之打断:
    “吾今是奉了诸葛首相的命令,来革职查办你。”
    “如今罪证确凿,莫说你叔父是张郃。”
    “便是请来张大司马都没用!”
    话落,下令军士强行将张韬带走。
    任凭张韬怎么哭喊,也无济于事。
    三日后,
    潼关市集,人山人海。
    张韬等五名受贿将领被押至刑场。
    姜维亲自监刑,朗声宣告:
    “边关守将,受国厚恩。”
    “竟敢受贿纵私,其罪当诛!”
    “今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刀光闪过,血溅刑场。
    围观将士无不悚然。
    随后,姜维彻查行贿商人。
    赵氏商会大门被官兵团团围住。
    “周铭!出来受审!”
    姜维厉声喝道。
    周铭被押出商会,仍强自镇定:
    “姜将军,我等合法经商,何罪之有?”
    姜维冷笑:
    “合法经商?贿赂朝廷命官,违禁走私。”
    “这难道也是合法?”
    周铭忽然大叫:
    “你们这些官兵,与山贼何异?分明是要夺我们产业!”
    众商人趁机起哄:
    “官兵抢劫啦!”
    姜维目光一寒:
    “冥顽不灵!来人!!”
    “将这些奸商全部拿下!货物充公,经商执照一律吊销!”
    官兵应声上前拿人。
    周铭挣扎叫骂:
    “姜维!你断我们生路,与杀人何异?”
    “这便是圣主明君陛下所属忠臣乎?”
    姜维大怒,踏步上前,一把揪住周铭衣襟:
    “尔等听着!李相爷向来重视商业。”
    “减免税赋,开通商路,尔等方有今日。”
    “如今国家有急,正是尔等报效之时。”
    “竟敢行此不轨之事!”
    他松开手,环视众商:
    “今日起,凡有违禁走私者,这就是下场!”
    赵奎跪地哭求:
    “将军开恩!我等知错了!”
    姜维神色稍缓:
    “若能戴罪立功,或可从轻发落。”
    “尔等可愿协助朝廷,监控蜀地商情?”
    商人们面面相觑,最终纷纷叩首:
    “愿听将军差遣。”
    与此同时,
    张韬被斩的消息如野火般传遍洛阳。
    征西车骑将军府内。
    张郃得悉噩耗,手中玉如意应声而碎。
    “姜维小儿!安敢如此!”
    张郃须发戟张,一掌拍在案几上,震得茶盏乱跳。
    “老夫随李相爷征战四方时,他还在娘胎里卧着呢!”
    堂下众将噤若寒蝉。
    张郃侄儿张韬虽非亲生,却是他一手提拔,
    如今被姜维当众问斩,无异于打了他这位开国老将的脸。
    随着刘备一朝的老臣,渐渐病逝。
    如今朝中能压住张郃的武将,屈指可数。
    所以张郃在汉朝,几乎是国宝一样的存在。
    许多大臣都要敬他三分。
    但张郃在未经得到通知的情况下,被姜维杀了自己的侄儿。
    这对于他而言,是一件耻辱之事。
    当然,你若是要深究,确实可以说姜维是秉公办事。
    但官场上,并不是简简单单一句“有法可依”便真的能让你随意杀人的。
    就比如,
    对于无权无势的天子而言,那就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而对于有实权的天子而言,那就是“春秋有大义,法不加于尊。”
    法律条文那只能约束底层百姓。
    对于达官贵族,那自有一套灵活标准。
    参军小心翼翼劝道:
    “……将军息怒。”
    “张韬受贿纵私,确是触犯国法。”
    “住口!”
    张郃怒目圆睁,“即便有罪,也该押回洛阳审理。”
    “姜维岂可擅用死刑?”
    他沉吟片刻,唤来心腹副将郝昭:
    “伯道,你速往长安,就说奉兵部之命巡查边务。”
    “好生‘关照’姜维,老夫倒要瞧一瞧。”
    “看他这乳臭未干的小儿,究竟有何能耐,敢杀我的人!”
    郝昭面露难色:
    “将军,姜伯约毕竟是……”
    “嗯?”
    张郃目光如电。
    郝昭急忙躬身:
    “末将领命!”
    长安将军府内,
    姜维正在批阅公文,忽闻亲兵来报:
    “将军,洛阳来的郝昭将军已到城外,说是奉兵部之命巡查边务。”
    姜维放下笔,微微蹙眉:
    “郝伯道?张郃的心腹副手……来得倒快。”
    他整了整衣冠:
    “开中门,迎客。”
    郝昭带着十余名亲兵昂然而入。
    见姜维仅带两名文吏相迎,心中不悦,故意提高声调:
    “姜将军好大架子!本将奉兵部之命巡查,为何不出城相迎?”
    姜维不卑不亢,拱手道:
    “……郝将军见谅。”
    “边务繁忙,未能远迎。”
    “且将军所言兵部文书,可否一观?”
    郝昭一怔,他此行本是张郃私命,何来兵部文书?
    只得强辩:
    “本将奉的是张将军口谕!”
    姜维微微一笑:
    “既如此,请郝将军先至驿馆歇息。”
    “待维处理完紧急军务,再行接待。”
    郝昭大怒:
    “姜维!你藐视上官!”
    “不敢。”
    姜维神色从容,“只是边关重地,法度为先。”
    “无文书而欲巡查,恕难从命。”
    郝昭气结,却见四周将士皆手按刀柄,目光炯炯。
    只得暂压怒火,说道:
    “好!本将倒要看看,你能猖狂到几时!”
    当夜,
    郝昭悄悄巡视长安城防,但见哨卡森严。
    巡夜士卒精神抖擞,不禁暗自点头。
    次日,
    姜维邀请郝昭观摩军演。
    校场上,
    万余将士阵法严整,号令如一。
    郝昭故意刁难:“
    闻姜将军善使连弩,可否演示?”
    姜维取过弩机,连发十矢,箭箭命中百步外靶心。
    随后道:
    “郝将军乃是征战沙场多年的老将,算是维的前辈。”
    “维斗胆,敢请指教。”
    郝昭接过弩机,连发皆中。
    然心中对姜维的武艺暗自佩服。
    晚间宴席,郝昭又道:
    “闻将军近日严查走私,不知可有效果?”
    姜维取出一卷账册:
    “三月来,查获违禁货物价值白银二十万两。”
    “合计景元钱,超三千万。”
    “处置涉案将吏三十七人。”
    “边关风气为之一清。”
    郝昭翻阅账册,见记载详实,证据确凿。
    连张韬的罪状也罗列得清清楚楚,不禁叹息:
    “将军执法如山,郝某佩服。”
    “只是……张韬毕竟是张将军侄儿……”
    “将军杀得如此草率,他日一朝为官,凡事需留个体面呐。”
    姜维却正色道:
    “……法不同贵。”
    “张韬之罪,证据确凿,若不严惩,何以服众?”
    “维虽敬重张老将军,却不敢因私废公。”
    郝昭默然良久,举杯道:
    “将军真国士也!”
    十日后,郝昭回到洛阳将军府。
    张郃急问:
    “如何?可曾为难住那姜维小儿?”
    郝昭摇头叹息:
    “将军,姜伯约治军严整,执法如山,实乃国家栋梁。”
    “张韬之事……确是罪有应得。”
    张郃勃然变色:
    “连你也替他说话?”
    郝昭单膝跪地:
    “……末将不敢。”
    “然观姜维治军理政,皆秉公持正。”
    “长安将士,无不感佩。”
    “若因私怨而损此良将,恐非国家之福。”
    他取出姜维所赠的边防守备图:
    “此乃姜维亲手所绘边防要略,请将军过目。”
    张郃展开地图,但见标注精细,布防周密。
    连自己当年经营的陇西防务也改进得无懈可击。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渐渐柔和。
    “这小儿……确有其才。”
    张郃眉头皱起,但脸上的怒气却未消除。
    郝昭见张郃怒气未消,小心翼翼地斟了一杯茶,轻声道:
    “……将军息怒。”
    “那姜维毕竟是诸葛孔明的亲传弟子,总要给几分薄面。”
    “哼!”
    张郃一把推开茶盏,“少拿诸葛亮来压我!他才当几年首相?”
    “老夫随李相爷征战之时,他还在岭南种甘蔗呢!”
    话音未落,忽闻府外传来一阵喧哗。
    管家连滚爬进堂来,颤声禀报:
    “将、将军!李相爷的轿驾到府门外了!”
    张郃脸色骤变,慌忙起身:
    “什么?李相爷来了?“
    “快!快开中门迎接!”
    他匆匆整理衣冠,对郝昭低声道:
    “相爷素来深居简出,今日亲临,必有要事。”
    府门大开,但见一顶简朴的青呢轿子停在阶前。
    须发皆白的李翊在侍从搀扶下缓步而出.
    虽只着寻常布袍,却不怒自威。
    “不知相爷大驾光临,末将有失远迎,恕罪恕罪!”
    张郃躬身施礼,全无方才的嚣张气焰。
    李翊微微一笑:
    “……儁乂不必多礼。”
    “老夫不请自来,叨扰了。”
    “相爷说的哪里话!快请上座!
    ”张郃亲自引路,将李翊让至正堂主位。
    侍女奉上香茶,李翊轻抿一口,缓缓道:
    “……好茶。”
    “儁乂近来可好?”
    张郃恭敬答道:
    “托相爷的福,一切安好。”
    “不知什么风把相爷吹来了?”
    李翊放下茶盏,神色渐肃:
    “实不相瞒,老夫此来,是想请隽乂出面,协调查办边关走私一案。”
    张郃心中一震,面上却不动声色:
    “相爷有命,末将自当尽心竭力。”
    “如此甚好。”
    李翊颔首,“此案关系重大,非儁乂这等老成持重之将不能胜任。”
    “望你与孔明、内阁通力合作,彻查此案。”
    “……末将明白。”
    张郃恭敬颔首。
    李翊起身:
    “既如此,老夫就不多叨扰了。”
    话落,撩衣起身欲走。
    张郃急忙挽留:
    “相爷难得来一次,不如用了晚膳再走?”
    “府上新来了个江南厨子。”
    李翊摆手笑道:
    “……多谢美意。”
    “不过府上已经备好饭菜,老夫素来不喜浪费,就不叨扰了。”
    送走李翊后,
    张郃回到堂中,面色凝重。
    郝昭疑惑道:
    “将军,李相爷专程前来,就为说这几句话?”
    张郃长叹一声,颓然坐下:
    “伯道啊伯道,你还不明白吗?”
    “相爷这是专门为张韬之事来敲打我的。”
    他指着方才李翊用过的茶盏:
    “相爷何等身份?若要商议公务,大可召我入府。”
    “今日亲自登门,又说这些看似无关紧要的话。”
    “实则是要我不得为难诸葛亮和姜维。”
    郝昭恍然大悟:
    “原来如此!那……将军打算如何应对?”
    张郃沉默良久,看着冰冷的侄儿,变成温暖的功名利禄。
    他终于出声苦笑:
    “相爷都发话了,张韬死也就死了吧。”
    “传我令:明日开始,全力协调查办走私案。”
    “还有……”
    他顿了顿:
    “备些上等补品,派人送去长安给姜维。”
    “就说是……老夫见他为国操劳,特赠予他补身子的。”
    郝昭会意:
    “末将明白,这就去办。”
    三日后,长安将军府。
    “报——洛阳张老将军派人送来礼品。”
    姜维打开礼盒,见是上等人参、鹿茸等补品,还有张郃亲笔信一封:
    “伯约将军台鉴:闻将军镇守边关。”
    “夙夜操劳,特备薄礼,聊表心意。”
    “走私一案,老夫当鼎力相助,共卫社稷。”
    “张儁乂手书。”
    姜维阅毕,对左右笑道:
    “……张老将军果然深明大义。”
    “传令,回赠西域良马一匹,就说是维请教兵法之资。”
    侍从领命而去后,副将好奇问道:
    “将军,张郃前日还要为难于您,今日却为何?”
    姜维遥望洛阳方向,轻声道:
    “朝中有李相爷这等明察秋毫的重臣,实乃国家之幸啊。”
    自此,
    张郃果然全力协助查案,边关走私之风大为收敛。
    而这段将相之间的微妙博弈,也成为了洛阳城中一段鲜为人知的佳话。
    当然,此案中受益最大的,莫过于小将姜维。
    他不仅通过斩杀张韬立了威。
    还与朝中的开国老将张郃建立了一段忘年交的友情。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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