粗糙的指腹在她皮肤上刮来刮去，从指尖一路推上纤细的手腕。<br />
表扣咬合时"咔嗒"一声响，在凝滞的空气里格外刺耳——明明是一个充满祝*福的举动，却好像在给她戴上手铐。<br />
谈丹青气急败坏：“绪东阳！你……”<br />
“不要就扔了。”绪东阳扔下这么一句，重重摔了门。<br />
只听“叮咚”一声，指纹锁解锁，谈小白提着塑料袋进来，“啦啦啦，肉酱面终于买到啦！”<br />
“你们……”他意外地呆在原地，目光在谈丹青和绪东阳两人之间来回游离，战战兢兢地问：“你们吵架了啊？”<br />
谈丹青站在原地，耳尖到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手腕上的表盘沉甸甸的。<br />
她泄愤似的解着那恼人的暗扣，但怎么也解不开，“什么破东西……”<br />
“怎么了啊？”谈小白问。<br />
谈丹青气红了脸，说：“有人发神经。”<br />
“那个……”谈小白尴尬地小声问：“肉，肉酱面还吃吗？”<br />
“吃，”谈丹青对着绪东阳的房间大声说：“当然吃，怎么不吃。”<br />
“那……绪东阳呢？”谈小白问。<br />
“饿死他。”谈丹青说。<br />
*<br />
整整一晚，绪东阳始终无法合眼。<br />
每当他合上眼要睡去，耳畔都会重新回荡起谈丹青的声音——<br />
“我要他，就不要你。”<br />
只要听到这道声音，他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被剜了出来，只能狼狈不堪地坐起身，手指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料，在掌心揉成一团。<br />
谈丹青怎么心就这么狠呢？<br />
是，他是年纪小。<br />
可年纪小，他的心就不是真的吗？年纪小，他打拳赚的钱就不是真的吗？<br />
恨和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曾经对她的爱意有多深，此刻就有多想将她揉碎了吞进骨血里。<br />
他几乎是咬着牙恨她，可咬着咬着，咬到满嘴铁锈味儿，他又对她再也恨不起来。<br />
谈丹青其实也没错。<br />
一句话都没错。<br />
他一个学生，拿什么让她信服自己能合法地赚这么多钱，能给她依靠？<br />
只有魏繁星那种成熟的男人才可以。<br />
正因为真相就是如此，才让人绝望。<br />
他闭上眼睛，细碎的片段开始像老电影般一帧帧闪回——<br />
厨房里，谈丹青跟一根黄瓜倔强地较劲，将案板敲得咚咚的闷响，发丝黏在沁出汗珠的鼻尖；<br />
卫生间里，她给他捧来两颗芬芳的茉莉凝香珠，非要他闻，但他其实只能闻出她身上的沐浴露香。<br />
还有生日那晚，她对着打火机跃动的火苗许愿，暖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br />
每个画面都鲜活如新，带着温度，在他心上最柔软处轻轻降落。<br />
*<br />
第二天一早，绪东阳没等谈小白一起上学。<br />
年关将近，大街上年味越来越浓，街道两旁的灯笼红得刺眼，商铺循环播放着喜庆的贺岁歌。<br />
嘴边呵出的白雾转瞬即逝，他从耳机里分辨暴躁的鼓点和空灵的女声——<br />
justgonnastandthereandwatchmeburn（就站在这儿看着我自焚吗？）<br />
butthat'salrightbecauseilikethewayithurts（没关系，因为我本就喜欢这种疼痛。）<br />
justgonnastandthereandhearmecry（就站在这儿听着我哭泣吗？）<br />
butthat'salrightbecauseilovethewayyoulie（没关系，因为我本就喜欢你的谎言。）<br />
……<br />
单车的方向是学校，可他却有一种找不到方向，浑浑噩噩的感觉。<br />
到了学校，谈小白偷偷发微信找了他好几次。<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阳哥，你跟我姐到底怎么回事啊？】<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我姐脾气是急，但她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乱发脾气，你肯定做错事了。】<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我姐吃软不吃硬，你服个软，她绝对不会怪你。】<br />
绪东阳盯着最后一行字看了很久。<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你今晚还回来吗？】<br />
绪东阳手指顿了顿。<br />
最终还是没回。<br />
将手机揣回口袋。<br />
这天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什么，他没怎么听。何薇发了填志愿的参考资料。他扯了几张物理卷子做，当做正念。<br />
这么捱到了晚自习，手机又在裤袋里震个不停。<br />
绪东阳瞥见来电显示上“谈小白”三个字，直接拖进了黑名单。<br />
铃响他回到座位，谈小白的位置空了。<br />
“靠，好像打起来了。”李远和前后桌八卦。<br />
“谁啊谁啊？”<br />
“张渊，”李远说：“张渊堵了谈小白。”<br />
绪东阳眉头立刻拧了起来。<br />
“就在西楼梯口，”李远咽了咽口水，“张渊那孙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跑到谈小白面前口嗨他姐，小白当场就给了他一拳。现在张渊叫了外校的人......”<br />
话音未落，绪东阳突然拎包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br />
“阳哥？”李远纳闷。<br />
“位置。”绪东阳说。<br />
24<br />
第24章<br />
◎附属卡◎<br />
“嘭……”<br />
一声巨响,谈小白后背重重撞在男厕所瓷砖墙上。<br />
他忍痛在倒地瞬间蜷身打了个滚，眼角余光扫到墙角那柄发霉的拖把。<br />
灵机一动，拎起来就一通瞎比划——<br />
“别过来,别过来啊！我这是沾了屎的拖把！”<br />
“我草，”张渊的跟班,人高马大黄毛混混快吐出来，“恶不恶心啊！”<br />
张渊也皱了皱眉，“废什么话，赶紧的。”<br />
黄毛混混立刻锁住谈小白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br />
谈小白闭上眼睛，今天脑袋又要开瓢了。<br />
没想到预料中铁拳没落下，黄毛混混整个人却突然像只破麻袋似的直接飞起，一头撞倒一旁的垃圾桶。<br />
不锈钢垃圾桶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震声惊天动地，“哐当当……”<br />
水龙头突然被拧开，绪东阳站在洗手台前缓缓洗手。<br />
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br />
“绪东阳？”张渊一脸诧异。<br />
晚自习太闷,李远他们几个也不想上,跟着绪东阳一起溜出来。<br />
李远皮笑肉不笑地说：“诶，怎么这么热闹啊，一起上厕所啊？”<br />
“绪东阳，你几个意思？”张渊对绪东阳拧着眉说。<br />
“谈小白怎么惹你了？”绪东阳平静地反问他。<br />
不等张渊开口,谈小白扯着嗓子大声说：“张渊个贱种,他到处传我姐的照片,欠阉的狗东西。”<br />
“谁叫你姐拍那种照片的,她拍那种内衣照,不就是给人看的？她是表子,你是表子的弟弟。”话音未落，绪东阳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张渊的膝盖骨上。<br />
张渊立刻两腿一弯，跪了下来。<br />
绪东阳抓上张渊的头，几乎单手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往外拖，然后把他的头按进洗手池里，拧开水龙头，水流冲他的嘴和牙。<br />
“啊啊啊，啊啊啊！”<br />
水被灌进张渊的鼻子里、眼睛里、嘴巴里，他发出杀猪似的惨叫。<br />
几个小混混看得出绪东阳是真狠，纷纷往外跑。<br />
看到绪东阳动手，谈小白也有点被吓到。<br />
他打人非常利落，跟练过似的，太知道刀子往哪里剜最伤人。<br />
而且他灌张渊的时候，脸上甚至都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冷淡。<br />
张渊都嚎啕大哭了，他眼皮子都没跳一下。<br />
谈小白现在只在心里阿弥陀佛。<br />
当初他是怎么想到去堵绪东阳的？<br />
真的是疯了吧。<br />
“算，算了吧……”谈小白结结巴巴地说：“阳哥，别真把他给弄死了。”<br />
“阳哥，”这时在门口望风的李远也说：“年级主任巡逻过来了。”<br />
绪东阳放了手，张渊从洗手台滑到地上，趴在地板上哇哇吐了半天水，吐到最后完全是干呕。<br />
“手机。”绪东阳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br />
“啊？”张渊脑子都是懵的。<br />
“手机。”绪东阳又冷淡地重复了一遍。<br />
“裤兜，裤兜里，呜呜呜……”张渊一把鼻涕一把泪。<br />
绪东阳摸了他的裤兜，从左侧口袋摸到了手机。<br />
手机是面部识别。<br />
绪东阳抓上张渊的头发，让他露出脸。<br />
解了锁。<br />
绪东阳就点进张渊相册。<br />
张渊存了不少偷拍女生的照片。<br />
拍腿、底裤。<br />
绪东阳一张一张全给他删了。<br />
删到第十几张，就翻到了谈丹青的照片。<br />
那应该是张渊从网上找的谈丹青工作室以前发的老广告。<br />
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br />
绪东阳血液倒流。<br />
缺氧。<br />
眼睛发胀。<br />
照片里，谈丹青斜倚在一张洛可可风格的红丝绒椅上，半阖着眼睑睨着镜头，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
表扣咬合时"咔嗒"一声响，在凝滞的空气里格外刺耳——明明是一个充满祝*福的举动，却好像在给她戴上手铐。<br />
谈丹青气急败坏：“绪东阳！你……”<br />
“不要就扔了。”绪东阳扔下这么一句，重重摔了门。<br />
只听“叮咚”一声，指纹锁解锁，谈小白提着塑料袋进来，“啦啦啦，肉酱面终于买到啦！”<br />
“你们……”他意外地呆在原地，目光在谈丹青和绪东阳两人之间来回游离，战战兢兢地问：“你们吵架了啊？”<br />
谈丹青站在原地，耳尖到脖颈都染上一层薄红，胸口剧烈起伏着。手腕上的表盘沉甸甸的。<br />
她泄愤似的解着那恼人的暗扣，但怎么也解不开，“什么破东西……”<br />
“怎么了啊？”谈小白问。<br />
谈丹青气红了脸，说：“有人发神经。”<br />
“那个……”谈小白尴尬地小声问：“肉，肉酱面还吃吗？”<br />
“吃，”谈丹青对着绪东阳的房间大声说：“当然吃，怎么不吃。”<br />
“那……绪东阳呢？”谈小白问。<br />
“饿死他。”谈丹青说。<br />
*<br />
整整一晚，绪东阳始终无法合眼。<br />
每当他合上眼要睡去，耳畔都会重新回荡起谈丹青的声音——<br />
“我要他，就不要你。”<br />
只要听到这道声音，他就觉得自己五脏六腑被剜了出来，只能狼狈不堪地坐起身，手指死死攥住胸前的衣料，在掌心揉成一团。<br />
谈丹青怎么心就这么狠呢？<br />
是，他是年纪小。<br />
可年纪小，他的心就不是真的吗？年纪小，他打拳赚的钱就不是真的吗？<br />
恨和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曾经对她的爱意有多深，此刻就有多想将她揉碎了吞进骨血里。<br />
他几乎是咬着牙恨她，可咬着咬着，咬到满嘴铁锈味儿，他又对她再也恨不起来。<br />
谈丹青其实也没错。<br />
一句话都没错。<br />
他一个学生，拿什么让她信服自己能合法地赚这么多钱，能给她依靠？<br />
只有魏繁星那种成熟的男人才可以。<br />
正因为真相就是如此，才让人绝望。<br />
他闭上眼睛，细碎的片段开始像老电影般一帧帧闪回——<br />
厨房里，谈丹青跟一根黄瓜倔强地较劲，将案板敲得咚咚的闷响，发丝黏在沁出汗珠的鼻尖；<br />
卫生间里，她给他捧来两颗芬芳的茉莉凝香珠，非要他闻，但他其实只能闻出她身上的沐浴露香。<br />
还有生日那晚，她对着打火机跃动的火苗许愿，暖光为她的侧脸镀上一层毛茸茸的金边......<br />
每个画面都鲜活如新，带着温度，在他心上最柔软处轻轻降落。<br />
*<br />
第二天一早，绪东阳没等谈小白一起上学。<br />
年关将近，大街上年味越来越浓，街道两旁的灯笼红得刺眼，商铺循环播放着喜庆的贺岁歌。<br />
嘴边呵出的白雾转瞬即逝，他从耳机里分辨暴躁的鼓点和空灵的女声——<br />
justgonnastandthereandwatchmeburn（就站在这儿看着我自焚吗？）<br />
butthat'salrightbecauseilikethewayithurts（没关系，因为我本就喜欢这种疼痛。）<br />
justgonnastandthereandhearmecry（就站在这儿听着我哭泣吗？）<br />
butthat'salrightbecauseilovethewayyoulie（没关系，因为我本就喜欢你的谎言。）<br />
……<br />
单车的方向是学校，可他却有一种找不到方向，浑浑噩噩的感觉。<br />
到了学校，谈小白偷偷发微信找了他好几次。<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阳哥，你跟我姐到底怎么回事啊？】<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我姐脾气是急，但她绝对不会是无缘无故乱发脾气，你肯定做错事了。】<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我姐吃软不吃硬，你服个软，她绝对不会怪你。】<br />
绪东阳盯着最后一行字看了很久。<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你今晚还回来吗？】<br />
绪东阳手指顿了顿。<br />
最终还是没回。<br />
将手机揣回口袋。<br />
这天老师在讲台上讲了什么，他没怎么听。何薇发了填志愿的参考资料。他扯了几张物理卷子做，当做正念。<br />
这么捱到了晚自习，手机又在裤袋里震个不停。<br />
绪东阳瞥见来电显示上“谈小白”三个字，直接拖进了黑名单。<br />
铃响他回到座位，谈小白的位置空了。<br />
“靠，好像打起来了。”李远和前后桌八卦。<br />
“谁啊谁啊？”<br />
“张渊，”李远说：“张渊堵了谈小白。”<br />
绪东阳眉头立刻拧了起来。<br />
“就在西楼梯口，”李远咽了咽口水，“张渊那孙子不知道发什么神经病，跑到谈小白面前口嗨他姐，小白当场就给了他一拳。现在张渊叫了外校的人......”<br />
话音未落，绪东阳突然拎包起身，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声响。<br />
“阳哥？”李远纳闷。<br />
“位置。”绪东阳说。<br />
24<br />
第24章<br />
◎附属卡◎<br />
“嘭……”<br />
一声巨响,谈小白后背重重撞在男厕所瓷砖墙上。<br />
他忍痛在倒地瞬间蜷身打了个滚，眼角余光扫到墙角那柄发霉的拖把。<br />
灵机一动，拎起来就一通瞎比划——<br />
“别过来,别过来啊！我这是沾了屎的拖把！”<br />
“我草，”张渊的跟班,人高马大黄毛混混快吐出来，“恶不恶心啊！”<br />
张渊也皱了皱眉，“废什么话，赶紧的。”<br />
黄毛混混立刻锁住谈小白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br />
谈小白闭上眼睛，今天脑袋又要开瓢了。<br />
没想到预料中铁拳没落下，黄毛混混整个人却突然像只破麻袋似的直接飞起，一头撞倒一旁的垃圾桶。<br />
不锈钢垃圾桶在地上打了两个滚，震声惊天动地，“哐当当……”<br />
水龙头突然被拧开，绪东阳站在洗手台前缓缓洗手。<br />
冷白的手指，骨节分明。<br />
“绪东阳？”张渊一脸诧异。<br />
晚自习太闷,李远他们几个也不想上,跟着绪东阳一起溜出来。<br />
李远皮笑肉不笑地说：“诶，怎么这么热闹啊，一起上厕所啊？”<br />
“绪东阳，你几个意思？”张渊对绪东阳拧着眉说。<br />
“谈小白怎么惹你了？”绪东阳平静地反问他。<br />
不等张渊开口,谈小白扯着嗓子大声说：“张渊个贱种,他到处传我姐的照片,欠阉的狗东西。”<br />
“谁叫你姐拍那种照片的,她拍那种内衣照,不就是给人看的？她是表子,你是表子的弟弟。”话音未落，绪东阳抬腿就是一脚，这一脚正踹在张渊的膝盖骨上。<br />
张渊立刻两腿一弯，跪了下来。<br />
绪东阳抓上张渊的头，几乎单手将他整个人提起来，往外拖，然后把他的头按进洗手池里，拧开水龙头，水流冲他的嘴和牙。<br />
“啊啊啊，啊啊啊！”<br />
水被灌进张渊的鼻子里、眼睛里、嘴巴里，他发出杀猪似的惨叫。<br />
几个小混混看得出绪东阳是真狠，纷纷往外跑。<br />
看到绪东阳动手，谈小白也有点被吓到。<br />
他打人非常利落，跟练过似的，太知道刀子往哪里剜最伤人。<br />
而且他灌张渊的时候，脸上甚至都没有什么表情，平静冷淡。<br />
张渊都嚎啕大哭了，他眼皮子都没跳一下。<br />
谈小白现在只在心里阿弥陀佛。<br />
当初他是怎么想到去堵绪东阳的？<br />
真的是疯了吧。<br />
“算，算了吧……”谈小白结结巴巴地说：“阳哥，别真把他给弄死了。”<br />
“阳哥，”这时在门口望风的李远也说：“年级主任巡逻过来了。”<br />
绪东阳放了手，张渊从洗手台滑到地上，趴在地板上哇哇吐了半天水，吐到最后完全是干呕。<br />
“手机。”绪东阳走到他身边，缓缓蹲下身。<br />
“啊？”张渊脑子都是懵的。<br />
“手机。”绪东阳又冷淡地重复了一遍。<br />
“裤兜，裤兜里，呜呜呜……”张渊一把鼻涕一把泪。<br />
绪东阳摸了他的裤兜，从左侧口袋摸到了手机。<br />
手机是面部识别。<br />
绪东阳抓上张渊的头发，让他露出脸。<br />
解了锁。<br />
绪东阳就点进张渊相册。<br />
张渊存了不少偷拍女生的照片。<br />
拍腿、底裤。<br />
绪东阳一张一张全给他删了。<br />
删到第十几张，就翻到了谈丹青的照片。<br />
那应该是张渊从网上找的谈丹青工作室以前发的老广告。<br />
看到那张照片的瞬间。<br />
绪东阳血液倒流。<br />
缺氧。<br />
眼睛发胀。<br />
照片里，谈丹青斜倚在一张洛可可风格的红丝绒椅上，半阖着眼睑睨着镜头，嘴角噙着抹似有若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