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吗？香港电影里面，古惑仔犯事跑路的时候，带着换钱的玩意儿，就是这个！”<br />
谈丹青瞪着杂志海报，有些不可思议。<br />
“到底是谁送你的啊？”郑芳问。<br />
“绪东阳……”谈丹青喃喃自语。<br />
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敷衍地甩在她面前，甚至都没有暗示她这东西有多贵。<br />
但凡她知道，她都不会收下还戴上。<br />
她一时忍不住责怪起绪东阳来。<br />
小孩就是小孩，不懂事。<br />
什么人送什么礼；什么关系送什么礼，这中间都有一个度。同事之间送咖啡券，闺蜜之间送口红香水，恋人之间送珠宝鲜花——每样礼物都明码标着关系的深浅。就像跳舞，进一步是暧昧，退一步是生疏。这个度就叫约定俗成。<br />
但凡过了这个度，就是踩错了步调，收礼的人为难；送礼人，出力不讨好，捧着满腔的爱意送出去，对方甚至只会踩在脚下践踏。<br />
他太年轻了。<br />
没心机没手段没套路。<br />
不及魏繁星十分之一的老练。<br />
“绪东阳？”郑芳也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他不是还在上学吗？学生哪里有这么多钱？”<br />
“是啊……”谈丹青心乱如麻，不知说什么好。<br />
“这小孩儿……”郑芳欲言又止，“他挺喜欢你的吧。”<br />
谈丹青没说话。<br />
“他家里知道么？”郑芳又问。<br />
谈丹青摇了摇头。<br />
她开始担心，手表可能是绪东阳偷他家里的东西，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儿谈恋爱，偷父母的金手链送给小女朋友。<br />
谈丹青上网查了一圈，总算弄清楚这块手表的市场价格和二手市场价格。<br />
表绝对是真的。<br />
24k真。<br />
只是不知道是二手市场买的还是商店买的。<br />
她还纳闷，绪东阳每天只穿运动鞋和运动卫衣，怎么突然挑女士饰品的品味这么好了。闹了半天，原来他选这款，跟这款好看毛线关系都没有。他选这款是因为这款最保值，二手市场价格已经涨得比原价还高了。<br />
手表成了一块烫手山芋。<br />
谈丹青再不敢戴，收进皮包里。<br />
*<br />
一整天，谈丹青都心神不宁。<br />
她觉得这件事很是棘手。她不想伤了绪东阳的心，但又必须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br />
晚上回家前，她给谈小白发消息，让他去很远的一家超市买东西。<br />
谈小白哼哼唧唧：【到底为什么要我去这么远的地方啊。】<br />
tdq：【我就要这个，买不到别回来。】<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嘤……】<br />
支开谈小白，谈丹青又给绪东阳发消息。<br />
tdq：【今天一下晚自习就给我回来。】<br />
leo：【嗯。】<br />
谈丹青开车赶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了绪东阳放在鞋柜上的红色运动鞋。<br />
她换鞋，就去敲绪东阳的房间门，“绪东阳，绪东阳你给我过来。”<br />
23<br />
第23章<br />
◎“我要他，就不要你。”◎<br />
门开时,带起一阵微热的气流。<br />
绪东阳的房间空得几乎冷清——一张铁架床，一套木质桌椅，一个窄窄的衣柜,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br />
床单是冷调的深灰色，铺得一丝不苟,书桌上的书目和试卷，也罗列得整整齐齐。开放式衣架上挂了几身衣物，不是黑白灰三色系运动服，就是黑白灰三色系卫衣。<br />
唯一窗台上一盆绿油油的薄荷让人眼前一亮的,叶片养得而饱满，枝丫舒展。<br />
“什么事？”他显然刚刚结束训练，墙角的杠铃片挪了位，冷白的颈间挂着一根黑色耳机线，虚虚坠在胸膛口，随着还未彻底平缓的呼吸轻微起伏。<br />
扶着门框的小臂因充血而线条尤为清晰，黑色短袖领口歪斜在一边，露出冷白色的半截锁骨,白净而又有骨骼感。<br />
谈丹青仿佛一脚踏入了绪东阳的地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br />
“这是什么？”她举起那块亮晶晶的手表质问。<br />
绪东阳面不改色，低沉的男音里甚至有几分理直气壮，“生日礼物。”<br />
谈丹青抬手握住绪东阳的手。<br />
他的手掌难得没再缠那恼人的白色绷带，又宽又大,指节和虎口带着厚厚的茧,掌心上的每一道深刻的纹,都蓄着剧烈运动后的余温,烫得惊人。<br />
“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块表你拿回去。”她轻轻将亮晶晶的银色表盘,放入他的手中。<br />
冰冰凉凉的金属链条，与他灼热的掌心相触的刹那，仿佛像是雪花落在了刚被火淬过的烙铁上。一冷一热，在两人之间淬出一层不见的冷雾。<br />
绪东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漆黑的瞳孔微微扩张，单薄的淡色嘴唇都在细微地抖动——“什么意思？”<br />
“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谈丹青手指被这剧烈的冷热交替激得微微发颤。<br />
“什么意思？”绪东阳拧着眉。<br />
谈丹青反问：“我问你，这表是从哪来的？拿家里的吗？你家里人知道吗？”<br />
大概是“家里人”这三个字，触碰到了绪东阳最不愿意提的禁区。他的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一颤，然后剧烈地呼吸了几声，鼻翼翕动。<br />
“跟我家里人没关系！我自己买的。”<br />
“自己买的？你怎么买？你拿什么买？”<br />
偷拿家里的钱已经算是好情况了，如果那真是绪东阳自己买的……她甚至不敢继续往深处想，绪东阳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到这笔钱。<br />
谈丹青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情绪压下去，但这股火根本压不住，语气越来越冲。<br />
“你一个学生，上哪儿挣这么多钱？十几万，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多少普通人家，打一年的工都挣不到十几万，你哪儿来的？抢银行啊？！”<br />
绪东阳喉结滚动，呼之欲出的真相像荆棘般卡在喉咙里，刺得他生疼。<br />
一旦他说了实情，谈丹青就会知道他压根没在学校好好学习，泡在地下俱乐部打拳赚钱。<br />
一个谎言瞒着另一个谎言，最后只能硬生生咽下一个哑巴亏。<br />
“不用你管！”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孩子气十足的话。<br />
“不要我管？”谈丹青声音也抬高了：“我不管你，你说还有谁管你？”<br />
谈丹青是真心为绪东阳着急。<br />
绪东阳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什么家人朋友。一个人很危险，走夜路，最容易踩空。她想帮他一把，想把他往回拽，可绪东阳那头却是油盐不进。<br />
“是因为，我买的不够好，太丑了，你不喜欢，所以你不肯要？”他瞪着她，忽地开口，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裹着尖锐的刺。<br />
谈丹青几乎被这句话给气笑了。<br />
人非常生气的时候，真的会很想笑。<br />
“这压根不是一回事！”<br />
“那是为什么？！”<br />
绪东阳狠狠瞪着她的眼睛，在逐渐发红。<br />
他生就了一副硬朗凌厉的骨相，眉骨高，鼻梁挺，黑如浓墨的眼睛深深往里凹。于是当他双眼通红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脆弱、可怜兮兮，而是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年轻小兽，充满了压抑的攻击性。他死死盯着她，像猎豹盯着囊中猎物。<br />
谈丹青甚至觉得，绪东阳下一瞬就要扑过来咬她。<br />
“是不是魏繁星送给你的东西，你就愿意要；我送给你的，你就不愿意！”他忽然说。<br />
他早看见了。魏繁星送给她的鞋，被她好好放在鞋柜里。那双鞋丑死了，那么高的鞋跟，那么硬的皮，穿上去那么磨脚，弄的血淋淋的，她为什么还喜欢？<br />
他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他的礼物明明更贵重，更适合她。<br />
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br />
谈丹青简直对绪东阳无话可说。<br />
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听话？谈小白也皮，但他的皮也就是小打小闹，没胆子真搞出什么大事。<br />
可绪东阳不一样，他平日里总静悄悄的，然后一言不发，给她来波大的。<br />
“对，”谈丹青已经懒得和绪东阳继续辩论，她拽上他的手，将手表硬塞进他手里：“我就是不要你的，你想怎么样？东西拿回去，退掉，听到了没有？拿回去！”<br />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绪东阳的神经上。他的眼白骤然爬满血丝，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br />
他突然迈开一大步，猛地冲到她的面前。谈丹青觉得他身上杀气腾腾，下意识往后退。<br />
这一退，似乎更激怒了绪东阳。<br />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粗糙宽大的虎口刚好掐住了她的手腕一圈，严丝合缝，力道大得几乎留下了指痕。<br />
“绪东阳！”谈丹青喝了一声。<br />
他不顾她挣扎，强行将手表套在她的手腕上。<br />
冰凉的金属表链被他的大掌给捂热了，那灼人的温度顺着腕骨一路烧到心口。
谈丹青瞪着杂志海报，有些不可思议。<br />
“到底是谁送你的啊？”郑芳问。<br />
“绪东阳……”谈丹青喃喃自语。<br />
这么贵重的东西，就这么敷衍地甩在她面前，甚至都没有暗示她这东西有多贵。<br />
但凡她知道，她都不会收下还戴上。<br />
她一时忍不住责怪起绪东阳来。<br />
小孩就是小孩，不懂事。<br />
什么人送什么礼；什么关系送什么礼，这中间都有一个度。同事之间送咖啡券，闺蜜之间送口红香水，恋人之间送珠宝鲜花——每样礼物都明码标着关系的深浅。就像跳舞，进一步是暧昧，退一步是生疏。这个度就叫约定俗成。<br />
但凡过了这个度，就是踩错了步调，收礼的人为难；送礼人，出力不讨好，捧着满腔的爱意送出去，对方甚至只会踩在脚下践踏。<br />
他太年轻了。<br />
没心机没手段没套路。<br />
不及魏繁星十分之一的老练。<br />
“绪东阳？”郑芳也大吃一惊，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他不是还在上学吗？学生哪里有这么多钱？”<br />
“是啊……”谈丹青心乱如麻，不知说什么好。<br />
“这小孩儿……”郑芳欲言又止，“他挺喜欢你的吧。”<br />
谈丹青没说话。<br />
“他家里知道么？”郑芳又问。<br />
谈丹青摇了摇头。<br />
她开始担心，手表可能是绪东阳偷他家里的东西，就像幼儿园的小孩儿谈恋爱，偷父母的金手链送给小女朋友。<br />
谈丹青上网查了一圈，总算弄清楚这块手表的市场价格和二手市场价格。<br />
表绝对是真的。<br />
24k真。<br />
只是不知道是二手市场买的还是商店买的。<br />
她还纳闷，绪东阳每天只穿运动鞋和运动卫衣，怎么突然挑女士饰品的品味这么好了。闹了半天，原来他选这款，跟这款好看毛线关系都没有。他选这款是因为这款最保值，二手市场价格已经涨得比原价还高了。<br />
手表成了一块烫手山芋。<br />
谈丹青再不敢戴，收进皮包里。<br />
*<br />
一整天，谈丹青都心神不宁。<br />
她觉得这件事很是棘手。她不想伤了绪东阳的心，但又必须让他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br />
晚上回家前，她给谈小白发消息，让他去很远的一家超市买东西。<br />
谈小白哼哼唧唧：【到底为什么要我去这么远的地方啊。】<br />
tdq：【我就要这个，买不到别回来。】<br />
小白打游戏不小白：【嘤……】<br />
支开谈小白，谈丹青又给绪东阳发消息。<br />
tdq：【今天一下晚自习就给我回来。】<br />
leo：【嗯。】<br />
谈丹青开车赶回家，一进门就看见了绪东阳放在鞋柜上的红色运动鞋。<br />
她换鞋，就去敲绪东阳的房间门，“绪东阳，绪东阳你给我过来。”<br />
23<br />
第23章<br />
◎“我要他，就不要你。”◎<br />
门开时,带起一阵微热的气流。<br />
绪东阳的房间空得几乎冷清——一张铁架床，一套木质桌椅，一个窄窄的衣柜,除此之外几乎没有多余的物件。<br />
床单是冷调的深灰色，铺得一丝不苟,书桌上的书目和试卷，也罗列得整整齐齐。开放式衣架上挂了几身衣物，不是黑白灰三色系运动服，就是黑白灰三色系卫衣。<br />
唯一窗台上一盆绿油油的薄荷让人眼前一亮的,叶片养得而饱满，枝丫舒展。<br />
“什么事？”他显然刚刚结束训练，墙角的杠铃片挪了位，冷白的颈间挂着一根黑色耳机线，虚虚坠在胸膛口，随着还未彻底平缓的呼吸轻微起伏。<br />
扶着门框的小臂因充血而线条尤为清晰，黑色短袖领口歪斜在一边，露出冷白色的半截锁骨,白净而又有骨骼感。<br />
谈丹青仿佛一脚踏入了绪东阳的地盘,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br />
“这是什么？”她举起那块亮晶晶的手表质问。<br />
绪东阳面不改色，低沉的男音里甚至有几分理直气壮，“生日礼物。”<br />
谈丹青抬手握住绪东阳的手。<br />
他的手掌难得没再缠那恼人的白色绷带，又宽又大,指节和虎口带着厚厚的茧,掌心上的每一道深刻的纹,都蓄着剧烈运动后的余温,烫得惊人。<br />
“谢谢你。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块表你拿回去。”她轻轻将亮晶晶的银色表盘,放入他的手中。<br />
冰冰凉凉的金属链条，与他灼热的掌心相触的刹那，仿佛像是雪花落在了刚被火淬过的烙铁上。一冷一热，在两人之间淬出一层不见的冷雾。<br />
绪东阳不可置信地瞪着她，漆黑的瞳孔微微扩张，单薄的淡色嘴唇都在细微地抖动——“什么意思？”<br />
“礼物太贵重了，我不能要。”谈丹青手指被这剧烈的冷热交替激得微微发颤。<br />
“什么意思？”绪东阳拧着眉。<br />
谈丹青反问：“我问你，这表是从哪来的？拿家里的吗？你家里人知道吗？”<br />
大概是“家里人”这三个字，触碰到了绪东阳最不愿意提的禁区。他的瞳孔骤然缩紧，像是被刺痛了一般猛地一颤，然后剧烈地呼吸了几声，鼻翼翕动。<br />
“跟我家里人没关系！我自己买的。”<br />
“自己买的？你怎么买？你拿什么买？”<br />
偷拿家里的钱已经算是好情况了，如果那真是绪东阳自己买的……她甚至不敢继续往深处想，绪东阳到底做了什么才弄到这笔钱。<br />
谈丹青深吸一口气，试图将那些在胸腔里横冲直撞的情绪压下去，但这股火根本压不住，语气越来越冲。<br />
“你一个学生，上哪儿挣这么多钱？十几万，你知道是什么概念吗？多少普通人家，打一年的工都挣不到十几万，你哪儿来的？抢银行啊？！”<br />
绪东阳喉结滚动，呼之欲出的真相像荆棘般卡在喉咙里，刺得他生疼。<br />
一旦他说了实情，谈丹青就会知道他压根没在学校好好学习，泡在地下俱乐部打拳赚钱。<br />
一个谎言瞒着另一个谎言，最后只能硬生生咽下一个哑巴亏。<br />
“不用你管！”他几乎是咬着牙，挤出这句话孩子气十足的话。<br />
“不要我管？”谈丹青声音也抬高了：“我不管你，你说还有谁管你？”<br />
谈丹青是真心为绪东阳着急。<br />
绪东阳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没什么家人朋友。一个人很危险，走夜路，最容易踩空。她想帮他一把，想把他往回拽，可绪东阳那头却是油盐不进。<br />
“是因为，我买的不够好，太丑了，你不喜欢，所以你不肯要？”他瞪着她，忽地开口，声音低哑，每个字都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裹着尖锐的刺。<br />
谈丹青几乎被这句话给气笑了。<br />
人非常生气的时候，真的会很想笑。<br />
“这压根不是一回事！”<br />
“那是为什么？！”<br />
绪东阳狠狠瞪着她的眼睛，在逐渐发红。<br />
他生就了一副硬朗凌厉的骨相，眉骨高，鼻梁挺，黑如浓墨的眼睛深深往里凹。于是当他双眼通红的时候，给人的感觉不是脆弱、可怜兮兮，而是像一头被激怒了的年轻小兽，充满了压抑的攻击性。他死死盯着她，像猎豹盯着囊中猎物。<br />
谈丹青甚至觉得，绪东阳下一瞬就要扑过来咬她。<br />
“是不是魏繁星送给你的东西，你就愿意要；我送给你的，你就不愿意！”他忽然说。<br />
他早看见了。魏繁星送给她的鞋，被她好好放在鞋柜里。那双鞋丑死了，那么高的鞋跟，那么硬的皮，穿上去那么磨脚，弄的血淋淋的，她为什么还喜欢？<br />
他到底是哪里不够好？他的礼物明明更贵重，更适合她。<br />
不会伤害她一分一毫。<br />
谈丹青简直对绪东阳无话可说。<br />
这小孩儿怎么这么不听话？谈小白也皮，但他的皮也就是小打小闹，没胆子真搞出什么大事。<br />
可绪东阳不一样，他平日里总静悄悄的，然后一言不发，给她来波大的。<br />
“对，”谈丹青已经懒得和绪东阳继续辩论，她拽上他的手，将手表硬塞进他手里：“我就是不要你的，你想怎么样？东西拿回去，退掉，听到了没有？拿回去！”<br />
这句话像一记重锤，狠狠砸在绪东阳的神经上。他的眼白骤然爬满血丝，浮起一层薄薄的水雾。<br />
他突然迈开一大步，猛地冲到她的面前。谈丹青觉得他身上杀气腾腾，下意识往后退。<br />
这一退，似乎更激怒了绪东阳。<br />
他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腕，粗糙宽大的虎口刚好掐住了她的手腕一圈，严丝合缝，力道大得几乎留下了指痕。<br />
“绪东阳！”谈丹青喝了一声。<br />
他不顾她挣扎，强行将手表套在她的手腕上。<br />
冰凉的金属表链被他的大掌给捂热了，那灼人的温度顺着腕骨一路烧到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