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苏先生。”姜寻走上前去，不着痕迹地观察着他的面色与状态。<br />
“姜同学好。”苏折蔚声音很轻，带着刚苏醒的沙哑，“我听鄭哥和?许哥说是?你用刺激疗法唤醒了我，多谢你啊。”<br />
姜寻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出了一些力气，主要功劳都?是?鄭医生的。若不是?他医术高明，又一直耐心指导我，光靠我自己是?办不到这?件事的。”<br />
“姜寻同学太谦虚了。”鄭柯澜扶了扶眼镜，露出姜寻认識他以来最放松的笑容，“我教?过那么多人刺激疗法的用法与要点，但目前为止，只有你每一次都?完成得?非常完美。单这?一点，你就值得?挨夸。”<br />
姜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br />
简短的寒暄过后?，姜寻在床边落座，手里端着管家机器人送来的清茶：“许老师说苏先生有事问我，是?什么事啊？”<br />
说到正事，苏折蔚慢慢敛起笑意，低头抿了口药用营养液：“姜同学为我做了四次精神?刺激治疗，最后?一次时，精神?触角几乎深入到我的意識末端，不知道除了那些精神?傷痕之?外，你是?否还在那里发现了其他東西？”<br />
姜寻一愣，下意識看向郑柯澜，郑柯澜也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摇头。<br />
姜寻沉下心忖了忖：“苏先生想问的具体是?哪种东西呢？”<br />
苏折蔚双手笼着杯子，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什么都?可以，只要是?相对正常的精神?世界而言属于异样的东西，比如?……另一种精神?頻率。”<br />
这?话一出，姜寻还没明□□神频率是什么，郑柯澜的脸色就先变了。<br />
不等?被?询问的人回答，他猛然按住了苏折蔚的肩膀：“什么意思？你的精神?世界出问题了？難道你也中了虫族的精神?侵蚀毒素？”<br />
苏折蔚浅浅一笑，拉开他的手的同时温声劝他冷靜，姜寻则不解地望向旁边的许御：“什么叫……另一种精神频率？”<br />
许御低声解释：“精神频率是精神世界的基石，你可以理解为具象化的、可被?观测的靈魂波动，和?虹膜、指纹一样，每个人的精神频率都是独一无二的。”<br />
姜寻恍然点头。<br />
在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虫族的精神?侵蚀毒素之?所以无解，正是?因为它针对的是最变幻莫测、難以破解的精神?世界。<br />
而在对精神?世界的研究中，精神?頻率无疑是?最难研究，最无法下手的领域，因为它直接指向从未有人踏足的靈魂范畴，偏偏精神?侵蚀毒素破坏的也是?精神?頻率，所以三年前安格莫利草出现时才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甚至能够讓安格莫利以最高规格下葬，逼迫一名位高权重的上将引咎辞职。<br />
姜寻挑了挑眉头：“以前有过一个人体内同时存在两种精神?頻率的情况吗？”<br />
许御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br />
这?时，安抚完郑柯澜的苏折蔚接话了：“有过。”<br />
姜寻讶然回头，听他娓娓道来：“多年以前，一对灵魂伴侣在出行途中遭遇意外，一死?一重傷。重伤的那位苏醒后?，在检查时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多了一段精神?频率，与他伴侣生前的频率一模一样。这?是?精神?频率研究领域里一个重要的案例，即精神?频率能够脱离□□而存在，也是?精神?频率等?同于灵魂波动的佐证之?一。”<br />
郑柯澜闻言，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轻轻叹一口气，没有反驳。<br />
姜寻明白苏折蔚的意思了：“苏先生是?觉得?，安格莫利先生的精神?频率很有可能留在了你的精神?世界中？”<br />
“是?。”苏折蔚温柔而坚定地答道，“医学案例里的那对伴侣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死?去的那位向导燃烧了自己的精神?之?海，为他的伴侣了加强五感与力量，帮助他支撑到了救援人员抵达，他的精神?频率也因此留在了爱人的精神?世界，这?与我和?安格莫利的情况很像。”<br />
姜寻张了张嘴，郑柯澜却像忍无可忍似的说道：“可是?折蔚，奇迹是?不能复刻的你明白吗？”<br />
苏折蔚淡淡一笑，不置可否。<br />
姜寻凝视着他，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平静的疯感，尽管他始终表现得?理智而冷静。<br />
“姜寻同学，劳烦你回答我，”苏折蔚迎上他的目光，“你有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感受到第二种精神?频率吗？”<br />
郑柯澜和?许御齐齐朝姜寻看去，从他们眼中，姜寻看不出他们到底想要怎样的回答。<br />
姜寻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如?实回答道：“抱歉，我不知道。”<br />
“你不知道？”有与无之?外的第三种答案，令苏折蔚讶异地挑了下眉。<br />
“是?的，我不知道。”姜寻喝了口茶，“我每次进入苏先生的意识都?格外谨慎小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控制力道和?你的精神?伤痕上，除此之?外我无力关注更多。而且那时我并不清楚精神?频率的概念，即使有所感应，也分辨不出来，只能忽略过去。”<br />
没有得?到确切答案，苏折蔚表现出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哨兵强大?的情绪控制力，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姜寻同学再进一次我的意识深處吧。”<br />
姜寻微微瞪大?眼，郑柯澜更是?直接气笑了：“你疯了吗苏折蔚？进入沉睡状态下的意识末端已经是?火海上走钢丝的极限操作了，你让他在你清醒的时候探查你的意识深处，到底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不拿人家的命当命？”<br />
苏折蔚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姜寻，面露歉意：“抱歉，姜寻同学，是?我考虑不周，差点将你置于险地。”<br />
听到这?话，可怜的郑医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他又说：“这?样吧，倘若在你探查途中，我控制不住精神?力攻擊了你，你不用留手，直接反击就是?……啊，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那就我来，我会在攻击到你之?前撤去力量，反弹于自身，绝不会让你受伤的，你看如?何？”<br />
姜寻：“……”<br />
许御：“……”<br />
郑柯澜锐评：“……我看你真是?疯了。”<br />
郑柯澜说完，转身就要给自己认识的精神?科医生打电话。<br />
苏折蔚也没拦他，但看表情，显然不可能主动打消主意，哪怕他今天不成功，以后?也会想尽办法达成目的。<br />
姜寻无奈起身，带着一种幼儿园老师哄吵架孩子般的使命感说道：“好，我可以试试……”<br />
郑柯澜猛然扭头看他，他却像知道郑柯澜要说什么似的提前打断：“如?果苏先生的精神?力攻击我，我会立刻撤出你的精神?世界，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使苏先生被?自身力量反噬。请放心，我在前四次治疗过程中已经练出来了，这?对我不是?难事。”<br />
苏折蔚微微一怔，郑柯澜则长长地松了口气。<br />
但姜老师的话说到这?儿还没完，他继续给苏小朋友打预防针：“不过苏先生，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话，倘若奇迹并未眷顾你与安格莫利先生，也请你不要灰心丧气或者埋怨任何人，毕竟……”<br />
“医学案例中的那位向导只为他的灵魂伴侣一人燃烧了精神?之?海和?提供加持，有精神?频率残留也可以理解。但安格莫利先生是?为三个人进行了最后?的加持，假如?他真的有精神?频率留下，那么与其费心寻找，你不如?好好看看他烙印在你们精神?图景上的那三片海洋。”<br />
“其实……”姜寻顿了顿，在苏折蔚怔然的眼神?中说，“他早就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你们了。”<br />
第54章 五十四<br />
第五次踏入苏折蔚的精神图景, 薑尋再看那片风平浪静的海洋，只?觉得?感慨万千。<br />
安格莫利的墓志铭是首长亲自題的，里面有“伟大”二字, 为他培育安格莫利草的功绩做了最高注解。但若讓安格莫利评价自己，想?来他绝不会用也绝不赞成这个词語。<br />
对他而?言，或许他所认为的一生最轰烈的事迹, 只?是燃烧生命救下了爱人与朋友而?已。毕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也只?有帮助他们平安脱身，为此可以?付出一切代价。<br />
薑尋与苏折蔚的契合度不高, 堪堪百分?之六十?, 即使进入他的精神图景, 也感知不到他的所思所想?。<br />
但他可以?透过面前?海浪起伏的弧度判断出苏折蔚此刻的心绪，晦暗、沉郁、凝滞迟緩, 他在有意压制情感，以?避免被过于强烈的悲伤熔断理?智，做出自毁行为。<br />
但正因如此，苏折蔚也为自己的意識海竖起了密不透风的坚固屏障。<br />
他要尋找安格莫利精神频率的痕迹, 就必须撤去心防, 放任所有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倾泻而?出。<br />
他要保护自己, 就必须时时加强防护壁垒, 如此才不会被汹涌的痛苦击溃。<br />
这个两难局面，薑尋不知道苏折蔚是否知道, 但看着海下深不见底，犹如古神躯壳般盘踞的深沉阴影全然没有消退的迹象, 他便也大概明?白了苏折蔚的心思。
“姜同学好。”苏折蔚声音很轻，带着刚苏醒的沙哑，“我听鄭哥和?许哥说是?你用刺激疗法唤醒了我，多谢你啊。”<br />
姜寻笑着摆手：“没有没有，我只是?出了一些力气，主要功劳都?是?鄭医生的。若不是?他医术高明，又一直耐心指导我，光靠我自己是?办不到这?件事的。”<br />
“姜寻同学太谦虚了。”鄭柯澜扶了扶眼镜，露出姜寻认識他以来最放松的笑容，“我教?过那么多人刺激疗法的用法与要点，但目前为止，只有你每一次都?完成得?非常完美。单这?一点，你就值得?挨夸。”<br />
姜寻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br />
简短的寒暄过后?，姜寻在床边落座，手里端着管家机器人送来的清茶：“许老师说苏先生有事问我，是?什么事啊？”<br />
说到正事，苏折蔚慢慢敛起笑意，低头抿了口药用营养液：“姜同学为我做了四次精神?刺激治疗，最后?一次时，精神?触角几乎深入到我的意識末端，不知道除了那些精神?傷痕之?外，你是?否还在那里发现了其他東西？”<br />
姜寻一愣，下意識看向郑柯澜，郑柯澜也怔了怔，不明所以地摇头。<br />
姜寻沉下心忖了忖：“苏先生想问的具体是?哪种东西呢？”<br />
苏折蔚双手笼着杯子，紧紧盯着他的双眼：“什么都?可以，只要是?相对正常的精神?世界而言属于异样的东西，比如?……另一种精神?頻率。”<br />
这?话一出，姜寻还没明□□神频率是什么，郑柯澜的脸色就先变了。<br />
不等?被?询问的人回答，他猛然按住了苏折蔚的肩膀：“什么意思？你的精神?世界出问题了？難道你也中了虫族的精神?侵蚀毒素？”<br />
苏折蔚浅浅一笑，拉开他的手的同时温声劝他冷靜，姜寻则不解地望向旁边的许御：“什么叫……另一种精神频率？”<br />
许御低声解释：“精神频率是精神世界的基石，你可以理解为具象化的、可被?观测的靈魂波动，和?虹膜、指纹一样，每个人的精神频率都是独一无二的。”<br />
姜寻恍然点头。<br />
在科技发达的星际时代，虫族的精神?侵蚀毒素之?所以无解，正是?因为它针对的是最变幻莫测、難以破解的精神?世界。<br />
而在对精神?世界的研究中，精神?頻率无疑是?最难研究，最无法下手的领域，因为它直接指向从未有人踏足的靈魂范畴，偏偏精神?侵蚀毒素破坏的也是?精神?頻率，所以三年前安格莫利草出现时才会引起那么大?的轰动，甚至能够讓安格莫利以最高规格下葬，逼迫一名位高权重的上将引咎辞职。<br />
姜寻挑了挑眉头：“以前有过一个人体内同时存在两种精神?頻率的情况吗？”<br />
许御耸耸肩，表示自己也不清楚。<br />
这?时，安抚完郑柯澜的苏折蔚接话了：“有过。”<br />
姜寻讶然回头，听他娓娓道来：“多年以前，一对灵魂伴侣在出行途中遭遇意外，一死?一重傷。重伤的那位苏醒后?，在检查时发现自己的精神?世界里多了一段精神?频率，与他伴侣生前的频率一模一样。这?是?精神?频率研究领域里一个重要的案例，即精神?频率能够脱离□□而存在，也是?精神?频率等?同于灵魂波动的佐证之?一。”<br />
郑柯澜闻言，欲言又止，但最后?只是?轻轻叹一口气，没有反驳。<br />
姜寻明白苏折蔚的意思了：“苏先生是?觉得?，安格莫利先生的精神?频率很有可能留在了你的精神?世界中？”<br />
“是?。”苏折蔚温柔而坚定地答道，“医学案例里的那对伴侣在遇到生命危险时，死?去的那位向导燃烧了自己的精神?之?海，为他的伴侣了加强五感与力量，帮助他支撑到了救援人员抵达，他的精神?频率也因此留在了爱人的精神?世界，这?与我和?安格莫利的情况很像。”<br />
姜寻张了张嘴，郑柯澜却像忍无可忍似的说道：“可是?折蔚，奇迹是?不能复刻的你明白吗？”<br />
苏折蔚淡淡一笑，不置可否。<br />
姜寻凝视着他，从他身上看到了一种平静的疯感，尽管他始终表现得?理智而冷静。<br />
“姜寻同学，劳烦你回答我，”苏折蔚迎上他的目光，“你有在我的精神?世界中感受到第二种精神?频率吗？”<br />
郑柯澜和?许御齐齐朝姜寻看去，从他们眼中，姜寻看不出他们到底想要怎样的回答。<br />
姜寻几不可察地叹了一声，如?实回答道：“抱歉，我不知道。”<br />
“你不知道？”有与无之?外的第三种答案，令苏折蔚讶异地挑了下眉。<br />
“是?的，我不知道。”姜寻喝了口茶，“我每次进入苏先生的意识都?格外谨慎小心，把注意力全?部放在控制力道和?你的精神?伤痕上，除此之?外我无力关注更多。而且那时我并不清楚精神?频率的概念，即使有所感应，也分辨不出来，只能忽略过去。”<br />
没有得?到确切答案，苏折蔚表现出了一个训练有素的哨兵强大?的情绪控制力，他微笑着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那就麻烦姜寻同学再进一次我的意识深處吧。”<br />
姜寻微微瞪大?眼，郑柯澜更是?直接气笑了：“你疯了吗苏折蔚？进入沉睡状态下的意识末端已经是?火海上走钢丝的极限操作了，你让他在你清醒的时候探查你的意识深处，到底是?自己不想活了还是?不拿人家的命当命？”<br />
苏折蔚看了他一眼，又转向姜寻，面露歉意：“抱歉，姜寻同学，是?我考虑不周，差点将你置于险地。”<br />
听到这?话，可怜的郑医生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见他又说：“这?样吧，倘若在你探查途中，我控制不住精神?力攻擊了你，你不用留手，直接反击就是?……啊，我觉得?你不会这?么做，那就我来，我会在攻击到你之?前撤去力量，反弹于自身，绝不会让你受伤的，你看如?何？”<br />
姜寻：“……”<br />
许御：“……”<br />
郑柯澜锐评：“……我看你真是?疯了。”<br />
郑柯澜说完，转身就要给自己认识的精神?科医生打电话。<br />
苏折蔚也没拦他，但看表情，显然不可能主动打消主意，哪怕他今天不成功，以后?也会想尽办法达成目的。<br />
姜寻无奈起身，带着一种幼儿园老师哄吵架孩子般的使命感说道：“好，我可以试试……”<br />
郑柯澜猛然扭头看他，他却像知道郑柯澜要说什么似的提前打断：“如?果苏先生的精神?力攻击我，我会立刻撤出你的精神?世界，不会让自己受伤，也不会使苏先生被?自身力量反噬。请放心，我在前四次治疗过程中已经练出来了，这?对我不是?难事。”<br />
苏折蔚微微一怔，郑柯澜则长长地松了口气。<br />
但姜老师的话说到这?儿还没完，他继续给苏小朋友打预防针：“不过苏先生，我希望你能听我一句话，倘若奇迹并未眷顾你与安格莫利先生，也请你不要灰心丧气或者埋怨任何人，毕竟……”<br />
“医学案例中的那位向导只为他的灵魂伴侣一人燃烧了精神?之?海和?提供加持，有精神?频率残留也可以理解。但安格莫利先生是?为三个人进行了最后?的加持，假如?他真的有精神?频率留下，那么与其费心寻找，你不如?好好看看他烙印在你们精神?图景上的那三片海洋。”<br />
“其实……”姜寻顿了顿，在苏折蔚怔然的眼神?中说，“他早就在用自己的方式陪伴你们了。”<br />
第54章 五十四<br />
第五次踏入苏折蔚的精神图景, 薑尋再看那片风平浪静的海洋，只?觉得?感慨万千。<br />
安格莫利的墓志铭是首长亲自題的，里面有“伟大”二字, 为他培育安格莫利草的功绩做了最高注解。但若讓安格莫利评价自己，想?来他绝不会用也绝不赞成这个词語。<br />
对他而?言，或许他所认为的一生最轰烈的事迹, 只?是燃烧生命救下了爱人与朋友而?已。毕竟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的也只?有帮助他们平安脱身，为此可以?付出一切代价。<br />
薑尋与苏折蔚的契合度不高, 堪堪百分?之六十?, 即使进入他的精神图景, 也感知不到他的所思所想?。<br />
但他可以?透过面前?海浪起伏的弧度判断出苏折蔚此刻的心绪，晦暗、沉郁、凝滞迟緩, 他在有意压制情感，以?避免被过于强烈的悲伤熔断理?智，做出自毁行为。<br />
但正因如此，苏折蔚也为自己的意識海竖起了密不透风的坚固屏障。<br />
他要尋找安格莫利精神频率的痕迹, 就必须撤去心防, 放任所有负面情绪如潮水般倾泻而?出。<br />
他要保护自己, 就必须时时加强防护壁垒, 如此才不会被汹涌的痛苦击溃。<br />
这个两难局面，薑尋不知道苏折蔚是否知道, 但看着海下深不见底，犹如古神躯壳般盘踞的深沉阴影全然没有消退的迹象, 他便也大概明?白了苏折蔚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