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自己进来前?最后说?的那句话，他听进去了。<br />
于是薑寻收回精神触角，退出他的精神世界, 故作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抱歉啊苏先生，我尽力了，但我确实无?法再进入你的意識深处，那样太危险，我没有讓我们两人都能全身而?退的把握。”<br />
鄭柯瀾闻言，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放松与高兴。<br />
苏折蔚深深看了姜寻一眼，垂眸笑了笑，问道：“听闻姜寻同学是易哥的灵魂伴侣，如果有一天你们也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呢？”<br />
“不知道啊。不是敷衍，我是真的不知道。”姜寻不假思索地道，“我与他跟你和安格莫利先生不太一样，我将来也会成为一名?战士，如果某一天我在战场上牺牲，那就说?明?他已经死在我前?头了。我们没有可比性的，苏先生。”<br />
苏折蔚怔怔望着他良久，始終压抑着情绪終于被撬开?一角，让他眼眶发红，落下一滴酝酿已久的泪。<br />
“真好……”他喃喃道，“我喜欢这个浪漫的死法。”<br />
许御与鄭柯瀾对視一眼，又分?别看了看隔着几米距离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br />
但他们都赞成苏折蔚的想?法——那真是个非常浪漫的死法。<br />
*<br />
苏折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加休养，姜寻便没有久留，交谈一结束就告辞离开?，婉拒了他留飯的提议。<br />
郑柯澜将他送出门外，再次认真向他道謝。<br />
“无?论是唤醒折蔚还?是劝他放弃那天方夜谭般的想?法，都多亏有你帮忙。苏家长辈忙于公务，都在外星系，他们让我代为致謝，顺便让我告诉你，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只?要不违法、违背公序良俗，苏家都会倾力相助。”<br />
“好，我知道了。”姜寻坦然接受谢意，隨即转移话題：“不过，我不觉得?苏先生放弃了在精神世界内寻找安格莫利先生精神频率的打算，他可能有别的想?法或筹谋，郑医生可以?多盯着点。”<br />
郑柯澜表情略微一僵，继而?长叹道：“他一向很有主意，认定的事八艘星舰都拉不回来，苏家和我现在对他的要求就只?有好好活着一条，只?要他不伤害自己，其他的就隨他吧。”<br />
姜寻喷笑一声，又连忙摸摸鼻尖，将笑意压了下去：“好吧，那有劳郑医生多费心了。若是以?后有我帮得?上忙的事你也尽管提，我一直在塔里，除上課时间外随时有空。”<br />
“好，多谢。”<br />
话已说?尽，姜寻乘坐许御的飞车离开?，回到塔中已经是将近下午两点的事。<br />
所幸下午没課，他赶忙跑回宿舍，在舍友们念叨健康小常识的背景音里吃完了那份蛋炒飯。<br />
三点，正在逐页销毁“暗恋手账”的姜寻接到了季玄易打来的通讯。见齐钧和陈留歌在午睡，他便捂着终端蹑手蹑脚地回床，一手打开?隔音系统，一手接通通讯。<br />
“中午好。”季玄易的身影打在帘帐上，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邊说?话一邊脱下外套，还?顺手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吃饭了嗎？中午我给你打过通讯，但系统提示断线，你是又去了苏家嗎？”<br />
姜寻点点头：“对。苏先生醒了，叫我过去问了些事儿，问完回来我就吃了午饭，别担心。”<br />
苏宅位于首都星中央政府家属区，自带信息加密，寻常终端如果没有授权，在里面就不能使用。<br />
季玄易笑着颔首：“那就好。刚才饭局结束回来的路上，我和阿蔓都收到了他苏醒的讯息，也猜到你会被叫过去，就没急着找你。他的状况怎么样？都跟你说了什么？”<br />
姜寻抿抿嘴唇，斟酌着語言道：“状况还?好，精神世界的伤痊愈了小半，已经可以正常交谈和行动了。但他的精神状态嘛……我看不太乐观。”<br />
季玄易动作一顿，拉开?椅子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怎么说?？”<br />
姜寻把之前?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季玄易听得?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直至他说?到自己对某个问題的回答，又意味深长地挑起了眉头，看着他久久不语。<br />
姜寻被他盯得?耳根发热：“这样看我做什么？我答得?不对吗？”<br />
“对，对极了。”季玄易捂着臉闷笑道，“如果某一天我在战场上牺牲，那就说?明?他已经死在我前?头了——我们家姜姜虽然情话说?得?少，但句句都称得?上真知灼见，不愧是用几封代写的情书撬动整个塔论坛，闹出轩然大波的大文学家……”<br />
“季——玄——易！”<br />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见真把人惹急了，季玄易连忙顺毛，又转回正题：“折蔚的事你就别管了，他那条命是用安格莫利的命换回来的，他不敢轻易糟蹋，随他折腾吧。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下次联系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陪我多说?会儿话吧，好吗？”<br />
姜寻瞬间被哄好，乖乖地搂着被子点头：“你想?听什么？给个题目，我好组织语言。”<br />
“什么都可以?。”季玄易想?了一下，从画面外抓过来一样东西，“要不你教我怎么做这个？”<br />
“那是什么？”<br />
姜寻伸长脖子凑近去看，季玄易抓在指间的那团奇怪线条产物?明?明?在高清摄像头下纤毫毕现，却好像自带柔光滤镜，无?论是局部还?是整体?都有一种朦胧感，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br />
他眯起眼睛，活像八百度近視眼隔着十?米做视力测试，探头探脑左看右看，那副迷惑中带着一丝震撼，讶异里充满好奇的样子，把原本安坐如泰山的季将軍都给整不会了。<br />
他緩缓缩回手，合拢手指挡住自己的半成品“杰作”：“你是看不清，还?是觉得?太难看？”<br />
姜寻眨眨眼睛：“非得?选一个吗？我作为你的灵魂伴侣，有没有资格全都要？”<br />
这句仿佛淬了砒霜的反问狠狠扎进季将軍心窝，他立刻放弃先前?的想?法，正色道：“咱们聊点别的吧……”<br />
“别别别——”姜寻一边忍笑一边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你看你，又急。行行行，不是你做的丑，是我眼神不好看不明?白你划时代的艺术之作，所以?大艺术家能跟我讲解一下你的设计理?念吗？”<br />
季玄易不为所动，继续扯开?话题：“向导宿舍楼下的梧桐树都变成金色了吧……”<br />
姜寻笑得?仰倒在枕头上：“好了好了，你快说?你做的是什么吧，我真的看不出来，这玩意儿像猫又像狗的……”<br />
季玄易捧着“这玩意儿”无?奈一笑：“我做的是你。”<br />
“……什么？”<br />
“我说?，我做的是你。”<br />
姜寻臉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盯着他呆了几秒后突然弹坐起身，袖子一撸立马来了斗志。<br />
“你把那玩……把‘我’放到桌子上，我先教你将线团拆开?复原，然后再一步步教你怎么做。”<br />
这下换季玄易愣了愣，犹豫着放下手中的不可名?状之物?：“真要教我啊？那……那我去拿一下工具包，你等?等?。”<br />
说?着，他走向对面的柜子，从中拿出一大包杂七杂八的工具，再老老实实坐回原位。<br />
看着屏幕上乖巧如上手工课的幼儿园小朋友的恋人，姜寻甩甩头，把刚才看到的那坨怪异物?品的样子扔出大脑，一脸严肃地道：“首先，从那堆乱糟糟的毛线里理?出一个线头来。”<br />
季玄易：“……？”<br />
季大将军缓缓垂头，望向桌面上那摊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阴影线团，生平第一次对一件东西生出了无?从下手的窘迫。<br />
*<br />
门外，苏折蔓倚着墙壁抽烟，白雾从她饱满红润的唇瓣间呼出，将她妩媚而?冷峻的面庞笼罩。<br />
一名?士兵穿过重重门禁来到季玄易的卧室外，正要敲门，却见苏中将摆了摆夹着烟的那只?手，又示意他往后退。<br />
他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用口型问：“将军在忙？”<br />
苏折蔓颔首：“嗯，不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就先往后挪挪，夫人在教将军做手工。”<br />
“……啊？”<br />
第55章 五十五<br />
花费一个下午时间, 薑尋終于把季玄易做的那不可?名狀之物改造成了虽然稍显歪扭，但也相对正常的毛線小人儿?，挂在?了他身份卡右上角的小孔上。<br />
季玄易举起那张薄薄的卡片, 美滋滋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薑尋隔着屏幕看他，好气又?好笑地损道：“幸好平时没?什么需要出示身份认证卡原件的场合, 否则讓人看到你的卡片上挂着这么个玩意儿?，你那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大将军滤镜都得碎一地。”<br />
季玄易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无所谓啊，我巴不得讓更多人看到我们的‘伴侣共同?财产’。”<br />
薑尋抿住微微上扬的嘴唇：“行了季将军, 别贫了。手工课已经結束, 你該去忙你的正事了。”
于是薑寻收回精神触角，退出他的精神世界, 故作疲惫地按了按眉心：“抱歉啊苏先生，我尽力了，但我确实无?法再进入你的意識深处，那样太危险，我没有讓我们两人都能全身而?退的把握。”<br />
鄭柯瀾闻言，抚着胸口长出一口气，毫不掩饰自己的放松与高兴。<br />
苏折蔚深深看了姜寻一眼，垂眸笑了笑，问道：“听闻姜寻同学是易哥的灵魂伴侣，如果有一天你们也遇到这种事，你会怎么做呢？”<br />
“不知道啊。不是敷衍，我是真的不知道。”姜寻不假思索地道，“我与他跟你和安格莫利先生不太一样，我将来也会成为一名?战士，如果某一天我在战场上牺牲，那就说?明?他已经死在我前?头了。我们没有可比性的，苏先生。”<br />
苏折蔚怔怔望着他良久，始終压抑着情绪終于被撬开?一角，让他眼眶发红，落下一滴酝酿已久的泪。<br />
“真好……”他喃喃道，“我喜欢这个浪漫的死法。”<br />
许御与鄭柯瀾对視一眼，又分?别看了看隔着几米距离的两人，都有些不知所措。<br />
但他们都赞成苏折蔚的想?法——那真是个非常浪漫的死法。<br />
*<br />
苏折蔚刚醒过来，身体?还?很虚弱，需要多加休养，姜寻便没有久留，交谈一结束就告辞离开?，婉拒了他留飯的提议。<br />
郑柯澜将他送出门外，再次认真向他道謝。<br />
“无?论是唤醒折蔚还?是劝他放弃那天方夜谭般的想?法，都多亏有你帮忙。苏家长辈忙于公务，都在外星系，他们让我代为致謝，顺便让我告诉你，如果以?后有需要帮忙的地方你尽管提，只?要不违法、违背公序良俗，苏家都会倾力相助。”<br />
“好，我知道了。”姜寻坦然接受谢意，隨即转移话題：“不过，我不觉得?苏先生放弃了在精神世界内寻找安格莫利先生精神频率的打算，他可能有别的想?法或筹谋，郑医生可以?多盯着点。”<br />
郑柯澜表情略微一僵，继而?长叹道：“他一向很有主意，认定的事八艘星舰都拉不回来，苏家和我现在对他的要求就只?有好好活着一条，只?要他不伤害自己，其他的就隨他吧。”<br />
姜寻喷笑一声，又连忙摸摸鼻尖，将笑意压了下去：“好吧，那有劳郑医生多费心了。若是以?后有我帮得?上忙的事你也尽管提，我一直在塔里，除上課时间外随时有空。”<br />
“好，多谢。”<br />
话已说?尽，姜寻乘坐许御的飞车离开?，回到塔中已经是将近下午两点的事。<br />
所幸下午没課，他赶忙跑回宿舍，在舍友们念叨健康小常识的背景音里吃完了那份蛋炒飯。<br />
三点，正在逐页销毁“暗恋手账”的姜寻接到了季玄易打来的通讯。见齐钧和陈留歌在午睡，他便捂着终端蹑手蹑脚地回床，一手打开?隔音系统，一手接通通讯。<br />
“中午好。”季玄易的身影打在帘帐上，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一邊说?话一邊脱下外套，还?顺手解开?了衬衣最上方的两颗纽扣，“吃饭了嗎？中午我给你打过通讯，但系统提示断线，你是又去了苏家嗎？”<br />
姜寻点点头：“对。苏先生醒了，叫我过去问了些事儿，问完回来我就吃了午饭，别担心。”<br />
苏宅位于首都星中央政府家属区，自带信息加密，寻常终端如果没有授权，在里面就不能使用。<br />
季玄易笑着颔首：“那就好。刚才饭局结束回来的路上，我和阿蔓都收到了他苏醒的讯息，也猜到你会被叫过去，就没急着找你。他的状况怎么样？都跟你说了什么？”<br />
姜寻抿抿嘴唇，斟酌着語言道：“状况还?好，精神世界的伤痊愈了小半，已经可以正常交谈和行动了。但他的精神状态嘛……我看不太乐观。”<br />
季玄易动作一顿，拉开?椅子坐下，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怎么说?？”<br />
姜寻把之前?的事简略说?了一遍，季玄易听得?时而?皱眉，时而?展颜，直至他说?到自己对某个问題的回答，又意味深长地挑起了眉头，看着他久久不语。<br />
姜寻被他盯得?耳根发热：“这样看我做什么？我答得?不对吗？”<br />
“对，对极了。”季玄易捂着臉闷笑道，“如果某一天我在战场上牺牲，那就说?明?他已经死在我前?头了——我们家姜姜虽然情话说?得?少，但句句都称得?上真知灼见，不愧是用几封代写的情书撬动整个塔论坛，闹出轩然大波的大文学家……”<br />
“季——玄——易！”<br />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不说?了！”见真把人惹急了，季玄易连忙顺毛，又转回正题：“折蔚的事你就别管了，他那条命是用安格莫利的命换回来的，他不敢轻易糟蹋，随他折腾吧。这段时间我可能会很忙，下次联系你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你陪我多说?会儿话吧，好吗？”<br />
姜寻瞬间被哄好，乖乖地搂着被子点头：“你想?听什么？给个题目，我好组织语言。”<br />
“什么都可以?。”季玄易想?了一下，从画面外抓过来一样东西，“要不你教我怎么做这个？”<br />
“那是什么？”<br />
姜寻伸长脖子凑近去看，季玄易抓在指间的那团奇怪线条产物?明?明?在高清摄像头下纤毫毕现，却好像自带柔光滤镜，无?论是局部还?是整体?都有一种朦胧感，无?论如何都看不清楚。<br />
他眯起眼睛，活像八百度近視眼隔着十?米做视力测试，探头探脑左看右看，那副迷惑中带着一丝震撼，讶异里充满好奇的样子，把原本安坐如泰山的季将軍都给整不会了。<br />
他緩缓缩回手，合拢手指挡住自己的半成品“杰作”：“你是看不清，还?是觉得?太难看？”<br />
姜寻眨眨眼睛：“非得?选一个吗？我作为你的灵魂伴侣，有没有资格全都要？”<br />
这句仿佛淬了砒霜的反问狠狠扎进季将軍心窝，他立刻放弃先前?的想?法，正色道：“咱们聊点别的吧……”<br />
“别别别——”姜寻一边忍笑一边赶紧把话题拉回来，“你看你，又急。行行行，不是你做的丑，是我眼神不好看不明?白你划时代的艺术之作，所以?大艺术家能跟我讲解一下你的设计理?念吗？”<br />
季玄易不为所动，继续扯开?话题：“向导宿舍楼下的梧桐树都变成金色了吧……”<br />
姜寻笑得?仰倒在枕头上：“好了好了，你快说?你做的是什么吧，我真的看不出来，这玩意儿像猫又像狗的……”<br />
季玄易捧着“这玩意儿”无?奈一笑：“我做的是你。”<br />
“……什么？”<br />
“我说?，我做的是你。”<br />
姜寻臉上的笑容瞬间消失，盯着他呆了几秒后突然弹坐起身，袖子一撸立马来了斗志。<br />
“你把那玩……把‘我’放到桌子上，我先教你将线团拆开?复原，然后再一步步教你怎么做。”<br />
这下换季玄易愣了愣，犹豫着放下手中的不可名?状之物?：“真要教我啊？那……那我去拿一下工具包，你等?等?。”<br />
说?着，他走向对面的柜子，从中拿出一大包杂七杂八的工具，再老老实实坐回原位。<br />
看着屏幕上乖巧如上手工课的幼儿园小朋友的恋人，姜寻甩甩头，把刚才看到的那坨怪异物?品的样子扔出大脑，一脸严肃地道：“首先，从那堆乱糟糟的毛线里理?出一个线头来。”<br />
季玄易：“……？”<br />
季大将军缓缓垂头，望向桌面上那摊没有起点也没有终点的阴影线团，生平第一次对一件东西生出了无?从下手的窘迫。<br />
*<br />
门外，苏折蔓倚着墙壁抽烟，白雾从她饱满红润的唇瓣间呼出，将她妩媚而?冷峻的面庞笼罩。<br />
一名?士兵穿过重重门禁来到季玄易的卧室外，正要敲门，却见苏中将摆了摆夹着烟的那只?手，又示意他往后退。<br />
他后退几步，小心翼翼地用口型问：“将军在忙？”<br />
苏折蔓颔首：“嗯，不是天崩地裂的大事就先往后挪挪，夫人在教将军做手工。”<br />
“……啊？”<br />
第55章 五十五<br />
花费一个下午时间, 薑尋終于把季玄易做的那不可?名狀之物改造成了虽然稍显歪扭，但也相对正常的毛線小人儿?，挂在?了他身份卡右上角的小孔上。<br />
季玄易举起那张薄薄的卡片, 美滋滋欣赏着自己的劳动成果，薑尋隔着屏幕看他，好气又?好笑地损道：“幸好平时没?什么需要出示身份认证卡原件的场合, 否则讓人看到你的卡片上挂着这么个玩意儿?，你那好不容易立起来的大将军滤镜都得碎一地。”<br />
季玄易不以?为意地耸耸肩：“无所谓啊，我巴不得讓更多人看到我们的‘伴侣共同?财产’。”<br />
薑尋抿住微微上扬的嘴唇：“行了季将军, 别贫了。手工课已经結束, 你該去忙你的正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