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情不自禁地道出自己的急切，语气加重三分：“好不容易找到线索，我想让师兄师嫂瞑目，就让此事彻底告一段落。那日始作俑者被我顺着?术法反噬，没个三年两?载恢复不来?，若是顺着?指引去?捣了龙穴……”<br />
宋无?疆阂眸：“可你也看见了，桑末好端端的出现在御兽大比，还占据了方彻的身体，并非如?你所说。”<br />
二人陷入僵持。<br />
倏然?远方一声龙吟打破他们?思绪，他们?齐齐回?头，见是苏白换上了宋无?疆送的衣裳，亲自做了饭，正带着?小龙舟等待二人归来?。<br />
少年背对冬阳，沐了一身金光。<br />
宋无?疆展颜，却压低了声音道：“半月后，且看灵兽会如?何争辩，不行就抄家。”<br />
清川淡淡应下。<br />
小龙舟从苏白的脖子上离去?，欢天喜地喊着?爹父，到了宋无?疆此处却犯了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急得转圈圈。<br />
宋无?疆笑言：“爹祖如?何？爹爹的师祖，同你喊爹父是一个道理。”<br />
小龙舟豁然?开朗，连连点头：“爹祖好，爹祖好！”<br />
它便一口一个爹祖一口一个爹父，飞上窜下，靠自己不过两?尺的小个子，牵着?二人去?了雪中春，那里早已备好了佳肴，都是苏白和小龙舟亲自做的，还冒着?热气。<br />
苏白的厨艺没话讲，同宋无?疆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硬要作对比的话，大抵是烟火人间与高云闲鹤的区别了。<br />
他还榨了果酿，以果酿代酒，敬了宋无?疆一杯。<br />
“此杯，感?恩师祖领我入门，若非师祖命芸姐对我百般照顾，苏白也不会有今日成就。”<br />
宋无?疆嘴上动作一停，微微瞪大了眼。<br />
清川捧着?酒后倾些许：“我只说了芸姐是您剑灵。”<br />
“臭小子。”他笑骂一声，又回?眸而来?，“你居然?还记得么？”<br />
苏白咧嘴：“投我木桃者，当报之以琼瑶，苏白不敢忘却师祖模样，时刻铭记在心，只为日后相报。”<br />
宋无?疆满意颔首：“唉，这徒孙真是叫人喜欢得很。川拐子若是有他一半乖巧，老头子何需愁心呐。”<br />
清川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头子要是不愁心，生活得少多少乐子，也见不着?您乖徒孙。”<br />
“嘿兔崽子，上仙是吧，老头子照样打！”<br />
他们?心有灵犀同时窜起，拔腿在雪中春狂奔，一躲一追，前者嘴里还叼着?炸得热乎的金丝虾，后者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棋子，封了去?路。<br />
得亏没外?人瞧见，否则他们?非得揉揉眼睛，瞧瞧是不是看错了人。<br />
老祖和上仙在此地追逐打闹，加起来?几百岁的老龄儿童，竟也跑得如?此生猛，哪有半点长辈模样。<br />
小龙舟盘在苏白脑袋上，两?个前爪捧着?半只金丝虾，啃了干净后，咋吧咋吧嘴：“爹爹他们?在干什么呀——我还要一只，好吃！”<br />
苏白从桌上夹起一只，伸至头顶：“喏。不晓得，大概是师徒情趣。”<br />
一龙一人看着?这场大戏，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落下了帷幕。<br />
清川被那堆棋子封在一个圈里，没有出路，佯装靠在结界上喘息。<br />
宋无疆呼出热气，颓然?一笑，弯腰一一拾起棋子，每捡一颗，结界就破碎一分。他就这么捡着，也不抬头，兀自喃喃。<br />
“老头子不用你让着，你长大我变老，这是无?可奈何的事。”<br />
如果清川真的想跑，区区棋子，区区一通话，怎么可能囚得住他？<br />
“师父……”<br />
清川垂下眼眸，弯下身来?，捡着?那些棋子，其实不过三四颗，却好似捡了他的一生。<br />
幼时入门，还是个不大点的趾高气昂的孩童；成人时意气风发，以为能与师兄师嫂仗剑走天涯；而后，困居在小小的浮仙门，望着?那一小片天地。<br />
再到，碰见了苏白。<br />
宋无?疆接过清川捡来?的棋子，收拢袖中，问?：“小苏白可知小安和小昭的事了？”<br />
“知道一些。”<br />
“那老头子就给小苏白讲个故事吧。”<br />
那个故事很熟悉，是《仙途》后话了，只是由宋无?疆讲出来?，多了细节，也多了情味。<br />
师弟年纪轻轻镇守仙魔结界，这一守就是三十年。<br />
三十年间，师弟闭门不出，爬上了大长老之高位，仅次老祖，创了无?数术法剑招，撰入秘籍卷轴，随手下发。<br />
于是浮仙门在后续仙家各类比试中一骑绝尘，稳居第一，百年来?未被撼动。<br />
不过三十年，天下第一仙门的名声还没站稳，就听世间震荡。<br />
那位年轻俊美的浮仙门大长老，经天地认证，晋升飞仙——当今世间仙家虽说修仙，可也有千年未出现过晋升之事，人人都道仙与神?一同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br />
那位上仙独居一职，坐镇浮仙门，受世人敬仰，受世人崇拜。<br />
就连浮仙门弟子都要忘了他的容貌时，他终于出了面。<br />
那是一日大雪纷飞日，仙客的伞上乘了雪堆，稍一倾斜，雪簌簌落了。他在这雪中开了扇，霎时空灵开了满山，白衣仙客撑伞而来?，冷峻无?情，所过之处万花齐羞。<br />
仙者，灵力与普通仙家弟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们?能感?受到那股威压，压得人不由自主地下跪。<br />
那是第一次传出清川上仙清冷孤傲却又美貌非凡的时候。<br />
他们?听闻上仙开口便是：“除奸恶，缴阴邪。”<br />
那或许也是人间最?为平和的时候，无?数仙家在其指挥下，灭邪祟，除恶鬼，上至高寒山巅，下至阴诡炼狱。<br />
上仙不时孤身游走尘世间，去?往各处，探问?魂灵，回?来?时，脸上冷寒之色更甚。<br />
又是六十年过去?，上仙突然?……跑了。<br />
不问?结界，不问?宗门，再无?踪迹。<br />
归来?时……<br />
“殉了情。”苏白淡淡道。<br />
宋无?疆话讲了一半，愕然?：“你？”<br />
“我知道我是苏黑。”苏白默默夹着?菜，“师尊频繁出山问?灵，应该是在问?爹爹娘亲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直到师尊找到了他们?，还找到了我。”<br />
他们?哑然?，看着?苏白道出那些前尘真相——仅凭一些三言两?语。<br />
“因为仙魔身份特殊，半人半魔的身份注定不为世俗接受，所以师尊带我一起游历，也许有个十年吧。只是后来?遇到了……一点小事情，不得已把我击杀。我知道的，最?后的时刻……我知道的。”<br />
魂海迷宫和泣灵屿是个好地方，给了他能忆起一二的机会，即便那似绘卷一样翻过，陌生至极。<br />
他呢喃着?，抬起眸子，有如?豺狼盯着?清川，搁下碗筷，双手作揖：“师尊的局布了许久，布得极大，令人生敬。苏白自知能力不足，却也想分担一二。还望师尊告知，为何宁愿营造假死现象，宁愿屈居爹爹的剑，隐瞒真实身份，就只是为了让某人计谋破碎么？”<br />
如?若他猜得不错，前世的自己天赋卓绝，绝非今生修仙废柴。定是清川在击杀他前后做了什么，这才导致他灵体破碎，导致无?法驾驭灵力。<br />
如?若他猜得不错，清川应当是与地府的阎罗王做了什么交易，这才让他以“苏白”之躯复生，还顺带隐瞒了他半人半魔的身份。<br />
如?若他猜得不错，清川假死，以灵体居于扬水，为的就是在某一天找到自己，画上一个圈，扭转局面。<br />
他是爹爹的孩子，扬水剑自然?而然?，会认他作主。<br />
清川哑笑：“师父，我早同您说过了，苏白的乖巧比师兄更甚。”<br />
如?此多疑问?，最?后也只问?了一句早就知道的，最?不值得隐瞒，却也是最?重大的问?题。<br />
他宁愿这个孩子永远天真烂漫，偶尔闹闹脾气也好，撒撒娇也罢。<br />
乖孩子，都是被强行拉着?长大的。<br />
“对。”他说，“你想找回?前世记忆么？”<br />
第56章 拜师<br />
这句话太过诱人, 以至于苏白直至拜师礼前，都还在回味那句话。<br />
他以“苏白”之躯复生，灵体?修补完毕后, 多多行走于前世所待之地，或许会?有灵气携前尘入体?，进而?恢复记忆。<br />
灵气如?水, 载往事之舟。如?有机缘, 灵气汇聚一堂时，便会?浮现往日?种种——就同龙葬之地一般。<br />
但这需要等到他行完拜师礼了。<br />
苏白临拜师礼前一日?, 特地离了甘棠峰, 去了自己的仙府, 称是收拾东西。他的东西本就寥寥无几?, 不值什么钱。当知道他的仙舍安然无恙被封存时, 居然还小?小?地激动了一番。<br />
自御兽大比之后, 他再也没见过燕不回和?陈傲，便顺带着绕了路, 去了内门弟子修习的场地，翘首以盼。<br />
这本该是他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清晨练剑, 晌午诵读，课后伙同三?两好友去用膳，午后修习各类术法，夜间自由安排。
宋无?疆阂眸：“可你也看见了，桑末好端端的出现在御兽大比，还占据了方彻的身体，并非如?你所说。”<br />
二人陷入僵持。<br />
倏然?远方一声龙吟打破他们?思绪，他们?齐齐回?头，见是苏白换上了宋无?疆送的衣裳，亲自做了饭，正带着?小龙舟等待二人归来?。<br />
少年背对冬阳，沐了一身金光。<br />
宋无?疆展颜，却压低了声音道：“半月后，且看灵兽会如?何争辩，不行就抄家。”<br />
清川淡淡应下。<br />
小龙舟从苏白的脖子上离去?，欢天喜地喊着?爹父，到了宋无?疆此处却犯了难，左也不是右也不是，急得转圈圈。<br />
宋无?疆笑言：“爹祖如?何？爹爹的师祖，同你喊爹父是一个道理。”<br />
小龙舟豁然?开朗，连连点头：“爹祖好，爹祖好！”<br />
它便一口一个爹祖一口一个爹父，飞上窜下，靠自己不过两?尺的小个子，牵着?二人去?了雪中春，那里早已备好了佳肴，都是苏白和小龙舟亲自做的，还冒着?热气。<br />
苏白的厨艺没话讲，同宋无?疆是截然?不同的风格，硬要作对比的话，大抵是烟火人间与高云闲鹤的区别了。<br />
他还榨了果酿，以果酿代酒，敬了宋无?疆一杯。<br />
“此杯，感?恩师祖领我入门，若非师祖命芸姐对我百般照顾，苏白也不会有今日成就。”<br />
宋无?疆嘴上动作一停，微微瞪大了眼。<br />
清川捧着?酒后倾些许：“我只说了芸姐是您剑灵。”<br />
“臭小子。”他笑骂一声，又回?眸而来?，“你居然?还记得么？”<br />
苏白咧嘴：“投我木桃者，当报之以琼瑶，苏白不敢忘却师祖模样，时刻铭记在心，只为日后相报。”<br />
宋无?疆满意颔首：“唉，这徒孙真是叫人喜欢得很。川拐子若是有他一半乖巧，老头子何需愁心呐。”<br />
清川脸不红心不跳道：“老头子要是不愁心，生活得少多少乐子，也见不着?您乖徒孙。”<br />
“嘿兔崽子，上仙是吧，老头子照样打！”<br />
他们?心有灵犀同时窜起，拔腿在雪中春狂奔，一躲一追，前者嘴里还叼着?炸得热乎的金丝虾，后者不知道从哪摸出来?棋子，封了去?路。<br />
得亏没外?人瞧见，否则他们?非得揉揉眼睛，瞧瞧是不是看错了人。<br />
老祖和上仙在此地追逐打闹，加起来?几百岁的老龄儿童，竟也跑得如?此生猛，哪有半点长辈模样。<br />
小龙舟盘在苏白脑袋上，两?个前爪捧着?半只金丝虾，啃了干净后，咋吧咋吧嘴：“爹爹他们?在干什么呀——我还要一只，好吃！”<br />
苏白从桌上夹起一只，伸至头顶：“喏。不晓得，大概是师徒情趣。”<br />
一龙一人看着?这场大戏，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落下了帷幕。<br />
清川被那堆棋子封在一个圈里，没有出路，佯装靠在结界上喘息。<br />
宋无疆呼出热气，颓然?一笑，弯腰一一拾起棋子，每捡一颗，结界就破碎一分。他就这么捡着，也不抬头，兀自喃喃。<br />
“老头子不用你让着，你长大我变老，这是无?可奈何的事。”<br />
如果清川真的想跑，区区棋子，区区一通话，怎么可能囚得住他？<br />
“师父……”<br />
清川垂下眼眸，弯下身来?，捡着?那些棋子，其实不过三四颗，却好似捡了他的一生。<br />
幼时入门，还是个不大点的趾高气昂的孩童；成人时意气风发，以为能与师兄师嫂仗剑走天涯；而后，困居在小小的浮仙门，望着?那一小片天地。<br />
再到，碰见了苏白。<br />
宋无?疆接过清川捡来?的棋子，收拢袖中，问?：“小苏白可知小安和小昭的事了？”<br />
“知道一些。”<br />
“那老头子就给小苏白讲个故事吧。”<br />
那个故事很熟悉，是《仙途》后话了，只是由宋无?疆讲出来?，多了细节，也多了情味。<br />
师弟年纪轻轻镇守仙魔结界，这一守就是三十年。<br />
三十年间，师弟闭门不出，爬上了大长老之高位，仅次老祖，创了无?数术法剑招，撰入秘籍卷轴，随手下发。<br />
于是浮仙门在后续仙家各类比试中一骑绝尘，稳居第一，百年来?未被撼动。<br />
不过三十年，天下第一仙门的名声还没站稳，就听世间震荡。<br />
那位年轻俊美的浮仙门大长老，经天地认证，晋升飞仙——当今世间仙家虽说修仙，可也有千年未出现过晋升之事，人人都道仙与神?一同灰飞烟灭、不复存在了。<br />
那位上仙独居一职，坐镇浮仙门，受世人敬仰，受世人崇拜。<br />
就连浮仙门弟子都要忘了他的容貌时，他终于出了面。<br />
那是一日大雪纷飞日，仙客的伞上乘了雪堆，稍一倾斜，雪簌簌落了。他在这雪中开了扇，霎时空灵开了满山，白衣仙客撑伞而来?，冷峻无?情，所过之处万花齐羞。<br />
仙者，灵力与普通仙家弟子差得不是一星半点，他们?能感?受到那股威压，压得人不由自主地下跪。<br />
那是第一次传出清川上仙清冷孤傲却又美貌非凡的时候。<br />
他们?听闻上仙开口便是：“除奸恶，缴阴邪。”<br />
那或许也是人间最?为平和的时候，无?数仙家在其指挥下，灭邪祟，除恶鬼，上至高寒山巅，下至阴诡炼狱。<br />
上仙不时孤身游走尘世间，去?往各处，探问?魂灵，回?来?时，脸上冷寒之色更甚。<br />
又是六十年过去?，上仙突然?……跑了。<br />
不问?结界，不问?宗门，再无?踪迹。<br />
归来?时……<br />
“殉了情。”苏白淡淡道。<br />
宋无?疆话讲了一半，愕然?：“你？”<br />
“我知道我是苏黑。”苏白默默夹着?菜，“师尊频繁出山问?灵，应该是在问?爹爹娘亲的踪迹，但是一无?所获。直到师尊找到了他们?，还找到了我。”<br />
他们?哑然?，看着?苏白道出那些前尘真相——仅凭一些三言两?语。<br />
“因为仙魔身份特殊，半人半魔的身份注定不为世俗接受，所以师尊带我一起游历，也许有个十年吧。只是后来?遇到了……一点小事情，不得已把我击杀。我知道的，最?后的时刻……我知道的。”<br />
魂海迷宫和泣灵屿是个好地方，给了他能忆起一二的机会，即便那似绘卷一样翻过，陌生至极。<br />
他呢喃着?，抬起眸子，有如?豺狼盯着?清川，搁下碗筷，双手作揖：“师尊的局布了许久，布得极大，令人生敬。苏白自知能力不足，却也想分担一二。还望师尊告知，为何宁愿营造假死现象，宁愿屈居爹爹的剑，隐瞒真实身份，就只是为了让某人计谋破碎么？”<br />
如?若他猜得不错，前世的自己天赋卓绝，绝非今生修仙废柴。定是清川在击杀他前后做了什么，这才导致他灵体破碎，导致无?法驾驭灵力。<br />
如?若他猜得不错，清川应当是与地府的阎罗王做了什么交易，这才让他以“苏白”之躯复生，还顺带隐瞒了他半人半魔的身份。<br />
如?若他猜得不错，清川假死，以灵体居于扬水，为的就是在某一天找到自己，画上一个圈，扭转局面。<br />
他是爹爹的孩子，扬水剑自然?而然?，会认他作主。<br />
清川哑笑：“师父，我早同您说过了，苏白的乖巧比师兄更甚。”<br />
如?此多疑问?，最?后也只问?了一句早就知道的，最?不值得隐瞒，却也是最?重大的问?题。<br />
他宁愿这个孩子永远天真烂漫，偶尔闹闹脾气也好，撒撒娇也罢。<br />
乖孩子，都是被强行拉着?长大的。<br />
“对。”他说，“你想找回?前世记忆么？”<br />
第56章 拜师<br />
这句话太过诱人, 以至于苏白直至拜师礼前，都还在回味那句话。<br />
他以“苏白”之躯复生，灵体?修补完毕后, 多多行走于前世所待之地，或许会?有灵气携前尘入体?，进而?恢复记忆。<br />
灵气如?水, 载往事之舟。如?有机缘, 灵气汇聚一堂时，便会?浮现往日?种种——就同龙葬之地一般。<br />
但这需要等到他行完拜师礼了。<br />
苏白临拜师礼前一日?, 特地离了甘棠峰, 去了自己的仙府, 称是收拾东西。他的东西本就寥寥无几?, 不值什么钱。当知道他的仙舍安然无恙被封存时, 居然还小?小?地激动了一番。<br />
自御兽大比之后, 他再也没见过燕不回和?陈傲，便顺带着绕了路, 去了内门弟子修习的场地，翘首以盼。<br />
这本该是他再寻常不过的日?常, 清晨练剑, 晌午诵读，课后伙同三?两好友去用膳，午后修习各类术法，夜间自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