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嘛，现在就……”他强行拔高了些声调，让情?绪好像能快速恢复如常，但很明显，有?些勉强。<br />
“现在可以去。”李澈也不是总是不近人情?的，“秦朗的去向的调查，可以让陈宁队长多帮忙留意。你去看?看?吧，半天?还是去得起的。”<br />
“那个?，组长，那我陪他一下？”<br />
李澈眼?皮一跳，“去，准半天?假。”<br />
*<br />
“墓地其实在妈当年?那时候就选好了。说是跟我亲爸亲妈在一个?地方，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找呢，结果发现就前?后排。后来，”张怀予想将话说的松快些，但这?真的很难。“后来啊，那地方就越来越挤了，有?时我会想，等到我的时候，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br />
所以拼命有?时也有?好处，毕竟后死无地可住。<br />
“那不用担心。”周平这?话说得真心。“要真没有?位置了，以你的本事，应该能去烈士陵园。”<br />
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地狱，但是地狱富集真理。<br />
车渐渐开出闹市，低矮的丘陵隆了起来，坦途令人困倦。<br />
坦途的终点，门洞大开，春日景象比市区还要更繁华几分?，在门口递了证件，戳上红印，就像交了景点的门票一样。<br />
周平看?着眼?前?这?座墓碑，又按刚才的回忆看?了看?后排，他也找到了，后面墓碑上有?“张予”这?个?名字。<br />
于他而言这?些漆黑整齐的石头上面不过刻了些陌生的名字，但对于身边此时刚放下手上花束的男人而言，此方的小?小?天?地，就安葬了他的全部过去。<br />
他立在这?里是很沉默的。周平想。他应该是习惯了。与?逝者的交流从来是不用嘴的，所以坟茔前?的絮絮叨叨，一向都是说与?活人听?，而他的身边没有?活人可以听?了。<br />
沉默有?时让人心疼。周平心里升腾起一丝遗憾。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所以此时站在这?里，纵使有?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也不知已被自己?遗失的记忆中的父母埋骨何处，在h市时，姐姐也没有?带自己?去看?过，或许已经回归自然天?地间了罢。<br />
“其实那天吧。”张怀予出声了，此时的他有?了在碑前?说话的合理性，“我哥他是去找我的。你懂的吧，人总有?一些混蛋的时候。我还挺早就知道自己?是收养的，那时候年?龄又小?，我哥家里又只有?一个?父亲，这?样的条件能收养我，你也能猜到我家剩下的亲戚是什么德行了。周钦和那时候很优秀很懂事，我倒是那个?根不正的。我也知道我哥管我是为了我。”<br />
“但人总有?混蛋的时候。你说我那时候怎么就那么没脑子，想得清想不清的，就摔门出去，我还说想透透气。外边下雨，透什么气啊。”他的声音开始哽咽，“那雨下得透不过气来。你说我哥他也是，他怎么想的，他的夜盲症那么严重，平时天?黑了出去扔个?垃圾都瞻前?顾后的，那天?晚上拿个破手电就敢出来找人，看?到有?人往那么黑的巷子里面跑，还敢追过去找。”<br />
然后就再也没有?从黑夜中醒来。<br />
那场雨困住了他的半生，潮湿了每一个?夜晚。<br />
幸好他又一次看见阳光。<br />
那时阳光照在周钦和已无血色的脸上，照在那个?一夜白头的老人的头上，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透明澄澈。一个?仓促的雨夜不足以使周钦和给他留下什么，一句遗言也不。他整理逝者的遗物?的时候，却发现逝者给他留下了无数细小?的回忆，那些回忆像在阳光里的微尘一样灿烂。<br />
那是他第一次走出雨夜回到白天?，阳光让他周身重新暖起来。<br />
成长就像死亡一样忽如其来。<br />
他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可靠的人。<br />
他做了一个?好孩子，一边照顾忽然脑血栓偏瘫的父亲一边继续学业，甚至选择了警校。成年?以后又独自操办了一场葬礼，再按照一纸歪歪扭扭但是早早公证了的遗嘱接受了父亲赠与?的遗产，从此住在一个?空壳里，如是便过了七年?。<br />
还好啊，人生他不必囿于过去。虽然张怀予看?不清可能的未来，但是——<br />
“抱歉，我不太会说，但是，生者总要向前?。”<br />
走过的台阶才能称之为路，经历过的现在才能组成未来。<br />
“对，我知道。”<br />
而且他，他们，我的过去，似乎悄悄将你，引来我的命运里。张怀予点头，他很有?本领，能张目对刺眼?的阳光，能在这?样的阳光下，看?清周平微湿的眼?角。<br />
“谢谢你主动陪我来。”<br />
陪我来为过去做短暂告别，使我真正知晓自己?的人生从未囿于过去。<br />
回到车边的时候，张怀予忽然停住了脚步，周平随之停下，也不问，等着他要为半生做一个?总结。<br />
张怀予伸展双臂，将眼?前?的人拥于怀里，感?受对方忽然一滞的呼吸，然后是逐渐放松的身体?与?重量的交托，最后是回应的心跳与?平稳的呼吸。<br />
当对方的手臂也回应环住他时。<br />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已经真正走出过去，正在拥抱未来。<br />
*<br />
直到坐上车时，气氛都是无声的。安静是很适配默契的一种伴奏。<br />
周平将安全带系好时，张怀予握住了他的手，向前?边阳光铺进?来的地方探了探，又轻轻摩挲过他的手背。他如今的手是暖的。果然阳光是很好的东西。他想。<br />
“怎么了。”周平问。<br />
“之前?，”张怀予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眼?前?又凑了凑，“我记得看?你手背上扎针的淤青，好像已经好了，怎么看?着现在又严重了一些，还疼吗？”<br />
“很正常。淤血一般都要一周左右时间才完全消散，三四日后，淤痕反而会有?些扩散。但没事，早不疼了。”周平也抬起手看?了看?，延长至手腕，末端躲藏进?衣袖的狭长淤痕看?着确实要比前?两日更扩散了一点，颜色好像也深一点，但这?也算正常。<br />
不想打破寂静的又是手机铃声。<br />
周平一摸，好了，这?回是自己?。<br />
张怀予发动了车子，驶出寂静的春日繁景。<br />
“周平，你们那边应该结束了吧。”<br />
“对，正在回来了。怎么了组长？”<br />
“l市郊区河流岸边于今日上午发现一具尸体?，现场勘察以后，刚才尸体?已经运回法医室。”<br />
周平直接开了外放。<br />
“初步鉴定，这?具尸体?身上有?刀伤，致命伤。但是面目已经较难辨认，目前?尚未确认身份。”<br />
“好，我这?就回来协助。”<br />
“还有?，周平。”李澈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说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法医室那边说，这?具尸体?有?些古怪。”<br />
“怎么说？”<br />
“你回来再说吧。有?件物?证，需要你看?看?。”<br />
第49章 初见鬼1<br />
李澈说尸体有些古怪。<br />
但尸体本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br />
尸体在河边被一位倒霉的发掘钓鱼新天地的钓鱼佬发现。<br />
这位钓鱼佬也算得?上是时运不?济了, 为了一点兴趣爱好，在l市这座江畔城市行遍水域，结果一无所获。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发掘了一个崭新的无人往来的钓鱼场所, 觉得?纯天然的就是最好的，结果到了地方先巡视了一番, 还打了窝, 鱼还没开始钓呢, 往后一步一绊，给摔了一跤, 随后就与不?得?了的东西打了个照面。果然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br />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钓鱼佬自诩经验如此“丰富”，却选择了这么个因礁石抬高河床, 水流湍急之处, 并?以为无人来而沾沾自喜, 认为发现了钓鱼新天地的安静场所，也无怪乎他这么多年钓不?上来几条鱼了。<br />
报案以后，原本以为是有失足坠河的人, 现在尸体出现在河畔了。接警的派出所果断联系周边辖地查找起近日是否有失踪报案。法医到了现场，虽说见多识广吧, 但那尸体被河中生物噬咬，被水中生物侵蚀的痕迹，还是有些让人反胃。<br />
难怪l市的钓鱼佬青睐城里这条河, 这河里是真的有鱼。<br />
法医们稍一检查, 结果发现胸口?处有刀伤。好了，从意外事故上升刑事案件。再进一步检查，尸体手中竟然还紧紧握着?一枚纽扣。好了，听闻专案组有一位窥一纽扣而知犯人的神探, 陈宁话?放出去了，人腆着?一张脸来了，说是秦朗的事情帮忙配合留意了，这个握着?纽扣的尸体烦请帮忙看一眼呗。<br />
李澈一个质问，陈宁亲自带队追查死者真正的落河地点去了。他又一个电话?，把周平喊了回来加班，把那“古怪的纽扣物证”也“看”一下。<br />
首先是一个普通的发现。<br />
周平只一看，发现尸体看着?唬人，但是符合落水泡发尸体的一切基本特征，只是河中及河边的生物群系活跃，尸体的各处皮肤可以说是面目全非。若非这是个凶杀案，只怕是负责河流治理的部门还要找个由头悄悄自喜几分，觉得?生态环境治理有效果。
“现在可以去。”李澈也不是总是不近人情?的，“秦朗的去向的调查，可以让陈宁队长多帮忙留意。你去看?看?吧，半天?还是去得起的。”<br />
“那个?，组长，那我陪他一下？”<br />
李澈眼?皮一跳，“去，准半天?假。”<br />
*<br />
“墓地其实在妈当年?那时候就选好了。说是跟我亲爸亲妈在一个?地方，第一次去的时候还找呢，结果发现就前?后排。后来，”张怀予想将话说的松快些，但这?真的很难。“后来啊，那地方就越来越挤了，有?时我会想，等到我的时候，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位置。”<br />
所以拼命有?时也有?好处，毕竟后死无地可住。<br />
“那不用担心。”周平这?话说得真心。“要真没有?位置了，以你的本事，应该能去烈士陵园。”<br />
不知为什么感?觉有?些地狱，但是地狱富集真理。<br />
车渐渐开出闹市，低矮的丘陵隆了起来，坦途令人困倦。<br />
坦途的终点，门洞大开，春日景象比市区还要更繁华几分?，在门口递了证件，戳上红印，就像交了景点的门票一样。<br />
周平看?着眼?前?这?座墓碑，又按刚才的回忆看?了看?后排，他也找到了，后面墓碑上有?“张予”这?个?名字。<br />
于他而言这?些漆黑整齐的石头上面不过刻了些陌生的名字，但对于身边此时刚放下手上花束的男人而言，此方的小?小?天?地，就安葬了他的全部过去。<br />
他立在这?里是很沉默的。周平想。他应该是习惯了。与?逝者的交流从来是不用嘴的，所以坟茔前?的絮絮叨叨，一向都是说与?活人听?，而他的身边没有?活人可以听?了。<br />
沉默有?时让人心疼。周平心里升腾起一丝遗憾。他是个?没有?过去的人。所以此时站在这?里，纵使有?心，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安慰。也不知已被自己?遗失的记忆中的父母埋骨何处，在h市时，姐姐也没有?带自己?去看?过，或许已经回归自然天?地间了罢。<br />
“其实那天吧。”张怀予出声了，此时的他有?了在碑前?说话的合理性，“我哥他是去找我的。你懂的吧，人总有?一些混蛋的时候。我还挺早就知道自己?是收养的，那时候年?龄又小?，我哥家里又只有?一个?父亲，这?样的条件能收养我，你也能猜到我家剩下的亲戚是什么德行了。周钦和那时候很优秀很懂事，我倒是那个?根不正的。我也知道我哥管我是为了我。”<br />
“但人总有?混蛋的时候。你说我那时候怎么就那么没脑子，想得清想不清的，就摔门出去，我还说想透透气。外边下雨，透什么气啊。”他的声音开始哽咽，“那雨下得透不过气来。你说我哥他也是，他怎么想的，他的夜盲症那么严重，平时天?黑了出去扔个?垃圾都瞻前?顾后的，那天?晚上拿个破手电就敢出来找人，看?到有?人往那么黑的巷子里面跑，还敢追过去找。”<br />
然后就再也没有?从黑夜中醒来。<br />
那场雨困住了他的半生，潮湿了每一个?夜晚。<br />
幸好他又一次看见阳光。<br />
那时阳光照在周钦和已无血色的脸上，照在那个?一夜白头的老人的头上，银白的发丝在阳光下透明澄澈。一个?仓促的雨夜不足以使周钦和给他留下什么，一句遗言也不。他整理逝者的遗物?的时候，却发现逝者给他留下了无数细小?的回忆，那些回忆像在阳光里的微尘一样灿烂。<br />
那是他第一次走出雨夜回到白天?，阳光让他周身重新暖起来。<br />
成长就像死亡一样忽如其来。<br />
他一夜之间就成为了可靠的人。<br />
他做了一个?好孩子，一边照顾忽然脑血栓偏瘫的父亲一边继续学业，甚至选择了警校。成年?以后又独自操办了一场葬礼，再按照一纸歪歪扭扭但是早早公证了的遗嘱接受了父亲赠与?的遗产，从此住在一个?空壳里，如是便过了七年?。<br />
还好啊，人生他不必囿于过去。虽然张怀予看?不清可能的未来，但是——<br />
“抱歉，我不太会说，但是，生者总要向前?。”<br />
走过的台阶才能称之为路，经历过的现在才能组成未来。<br />
“对，我知道。”<br />
而且他，他们，我的过去，似乎悄悄将你，引来我的命运里。张怀予点头，他很有?本领，能张目对刺眼?的阳光，能在这?样的阳光下，看?清周平微湿的眼?角。<br />
“谢谢你主动陪我来。”<br />
陪我来为过去做短暂告别，使我真正知晓自己?的人生从未囿于过去。<br />
回到车边的时候，张怀予忽然停住了脚步，周平随之停下，也不问，等着他要为半生做一个?总结。<br />
张怀予伸展双臂，将眼?前?的人拥于怀里，感?受对方忽然一滞的呼吸，然后是逐渐放松的身体?与?重量的交托，最后是回应的心跳与?平稳的呼吸。<br />
当对方的手臂也回应环住他时。<br />
这?是他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他已经真正走出过去，正在拥抱未来。<br />
*<br />
直到坐上车时，气氛都是无声的。安静是很适配默契的一种伴奏。<br />
周平将安全带系好时，张怀予握住了他的手，向前?边阳光铺进?来的地方探了探，又轻轻摩挲过他的手背。他如今的手是暖的。果然阳光是很好的东西。他想。<br />
“怎么了。”周平问。<br />
“之前?，”张怀予牵起他的手往自己?眼?前?又凑了凑，“我记得看?你手背上扎针的淤青，好像已经好了，怎么看?着现在又严重了一些，还疼吗？”<br />
“很正常。淤血一般都要一周左右时间才完全消散，三四日后，淤痕反而会有?些扩散。但没事，早不疼了。”周平也抬起手看?了看?，延长至手腕，末端躲藏进?衣袖的狭长淤痕看?着确实要比前?两日更扩散了一点，颜色好像也深一点，但这?也算正常。<br />
不想打破寂静的又是手机铃声。<br />
周平一摸，好了，这?回是自己?。<br />
张怀予发动了车子，驶出寂静的春日繁景。<br />
“周平，你们那边应该结束了吧。”<br />
“对，正在回来了。怎么了组长？”<br />
“l市郊区河流岸边于今日上午发现一具尸体?，现场勘察以后，刚才尸体?已经运回法医室。”<br />
周平直接开了外放。<br />
“初步鉴定，这?具尸体?身上有?刀伤，致命伤。但是面目已经较难辨认，目前?尚未确认身份。”<br />
“好，我这?就回来协助。”<br />
“还有?，周平。”李澈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但是说出了一些不得了的信息，“法医室那边说，这?具尸体?有?些古怪。”<br />
“怎么说？”<br />
“你回来再说吧。有?件物?证，需要你看?看?。”<br />
第49章 初见鬼1<br />
李澈说尸体有些古怪。<br />
但尸体本身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别?古怪的。<br />
尸体在河边被一位倒霉的发掘钓鱼新天地的钓鱼佬发现。<br />
这位钓鱼佬也算得?上是时运不?济了, 为了一点兴趣爱好，在l市这座江畔城市行遍水域，结果一无所获。好不?容易觉得?自己发掘了一个崭新的无人往来的钓鱼场所, 觉得?纯天然的就是最好的，结果到了地方先巡视了一番, 还打了窝, 鱼还没开始钓呢, 往后一步一绊，给摔了一跤, 随后就与不?得?了的东西打了个照面。果然钓鱼佬除了鱼什么都能?钓上来。<br />
不?过话?说回来，这位钓鱼佬自诩经验如此“丰富”，却选择了这么个因礁石抬高河床, 水流湍急之处, 并?以为无人来而沾沾自喜, 认为发现了钓鱼新天地的安静场所，也无怪乎他这么多年钓不?上来几条鱼了。<br />
报案以后，原本以为是有失足坠河的人, 现在尸体出现在河畔了。接警的派出所果断联系周边辖地查找起近日是否有失踪报案。法医到了现场，虽说见多识广吧, 但那尸体被河中生物噬咬，被水中生物侵蚀的痕迹，还是有些让人反胃。<br />
难怪l市的钓鱼佬青睐城里这条河, 这河里是真的有鱼。<br />
法医们稍一检查, 结果发现胸口?处有刀伤。好了，从意外事故上升刑事案件。再进一步检查，尸体手中竟然还紧紧握着?一枚纽扣。好了，听闻专案组有一位窥一纽扣而知犯人的神探, 陈宁话?放出去了，人腆着?一张脸来了，说是秦朗的事情帮忙配合留意了，这个握着?纽扣的尸体烦请帮忙看一眼呗。<br />
李澈一个质问，陈宁亲自带队追查死者真正的落河地点去了。他又一个电话?，把周平喊了回来加班，把那“古怪的纽扣物证”也“看”一下。<br />
首先是一个普通的发现。<br />
周平只一看，发现尸体看着?唬人，但是符合落水泡发尸体的一切基本特征，只是河中及河边的生物群系活跃，尸体的各处皮肤可以说是面目全非。若非这是个凶杀案，只怕是负责河流治理的部门还要找个由头悄悄自喜几分，觉得?生态环境治理有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