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是这意思。”<br />
药水从黄褐色的袋子与管道输进去，许丽丽靠了回去，眼皮开始有些耷拉。<br />
莹姐大着嗓门接了个电话，说明天再来，有事只能先走。<br />
许丽丽扬下巴：“忙你的，”<br />
女人走后，陈诩留下来多待了会。许丽丽小盹，病房里没其他人。<br />
他和周见山坐在凳子上，肩膀靠着肩膀，后脑勺枕在墙上。<br />
看吊瓶里的水。<br />
看着看着他也有点犯困，歪着头搭在周见山的肩头。<br />
半分钟后唇边有什么东西贴了下，湿湿的。<br />
陈诩闭着眼微微张了下嘴。<br />
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来自于习惯性的肌肉记忆。很快他就意识到在这个场合下，那大概率并不是哑巴的嘴唇。<br />
“唔。”甜的，嘴里被塞进来颗剥好了的枇杷。<br />
于是他就那样枕着哑巴的肩膀，脑袋一上一下地吃嘴里的枇杷。<br />
不一会下巴那又出现一只手，如果周见山会说话，现在会说：“吐。”<br />
病房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陈诩将几颗滑溜溜的核吐掉，余光朝外看了眼。<br />
然后抬起头，单手掰过哑巴的脸。<br />
周见山微微瞪大眼睛。<br />
嘴里被推进半块枇杷肉，温热，甜津津的。<br />
“你尝尝。”陈诩做口型，“好吃。”<br />
周见山的眼角抬起来，海浪那样眯着。<br />
缓慢地咀嚼，那颗圆溜溜的脑袋再次靠在他的肩头。<br />
压得疼。<br />
头发蹭着他的脖子和耳朵，他偏过脸，用下颚很轻地蹭了两下。<br />
-<br />
刘一舟和许丽丽因为陈诩一直有些联系，一来二去的，不仅知道许丽丽生了病，还知道原先那房子被卖了。<br />
陈诩和周见山已经搬了出去。<br />
“你够不够意思？”刘一舟嚷，“遇事和我说能死是吧。”<br />
陈诩自知理亏，嘿嘿笑：“那不是事发突然么，你店里要忙。王远几个又要上班——”<br />
“你每回都这样！下回再这样绝交了啊。<br />
“别呀，别呀，”陈诩这种时候最好说话，“别吧。”<br />
刘一舟趁热打铁：“地址发群里，我们要去吃饭。叫你对象弟弟做。”<br />
陈诩点头，“做，做。”<br />
当天晚上将人朝外推，自己跟水洗一样从床上掉下去：“别了，好热。”<br />
然后被拦腰从地上捞回去，胸腔大幅度起伏，从黑暗里努力汲取氧气。<br />
啪嗒。<br />
潮湿的几滴落下来，陈诩匀出些薄弱的意识，抬手抱着哑巴的脸。<br />
周见山在流汗。<br />
可能因为早晚凉，哑巴还是穿着那套棉睡衣，热意从布料下横冲直撞地涌出来。<br />
“你不热吗。”额角湿润，之后开始抱不住。<br />
陈诩将喉结上顶，说不出来话，<br />
刘一舟和张朝阳他们买了很多水果，在某天跟着陈诩一块去了医院看望。<br />
“我老丈人那拿的营养粉，大豆蛋白的。”<br />
刘一舟抱着两个大罐子，拍拍：“好吸收。”<br />
“认识你之后就没见到你空过手，不是买这个就是买那个，”许丽丽说完，偏头，“看见没陈诩，还是得卖吃的，以后有积蓄了你要想开店，别的不行，能开个饭店。真挺赚钱。”<br />
张朝阳：“可不赚钱么，他都开宝马了。<br />
“那不是一片真心在玉壶嘛。”刘一舟挤眼，嘶了声，“姐你这看人，真挺准啊。”<br />
病房里热热闹闹，隔壁床每天这个时候都出门散步去了。<br />
房门关紧，外面听不着。<br />
但许丽丽嫌吵，没好声地说耳膜要炸了。<br />
又说烦得受不了。<br />
说是这么说，却没有真的赶人走，从手机上订了餐，送到时正好大家伙都饿了。<br />
几人在亮着白炽灯的病房里用几个小方凳拼成张长桌，一人捧着份饭，蹲着吃。<br />
吃得都挺香。<br />
陈诩也蹲着，周见山往他的饭上夹了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br />
“你自己也吃。”陈诩嘴里塞着饭，“别老夹给我，我能夹到。”<br />
“有有有，还有——”刘一舟鼓着腮帮子，几人把红烧肉的盒子传着举了过来。<br />
“哎哟，看给心疼的哟。”几人起哄，“弟弟，夹，多夹点。丽丽姐你订的这家红烧肉香拽了。”<br />
许丽丽喊：“香拽了就行，吃吧，吃吧，把嘴堵上。”<br />
手机震动。陈诩掏出来看。<br />
微信消息。<br />
他放下碗，微信联系人.<br />
【莹姐：陈诩，还在找工作吗？】<br />
【莹姐：我这有个合适你的，来看看？后天下午】<br />
耳边闹哄哄的，白炽灯打在头顶。<br />
他腮帮子鼓着，咀嚼慢下来。<br />
“丽丽姐，等你好了上我那吃烧烤去，给你烤健康无调料版。”<br />
“丽姐房子找好了没？”<br />
好热闹。这种热闹让他觉得一切都会好。<br />
事实上，确实如此。<br />
陈诩抬起头，呼出口长长的气。<br />
手指动了动。<br />
【。：好】<br />
第81章 雷声<br />
“老穿你那长袖干嘛。”陈诩俯身从小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 关上冰箱门。<br />
沙发旁是两张边贴着边摆放的方凳，木头材质，表面刷着土黄色的漆。<br />
漆掉得差不多了, 使其看上去很斑驳。<br />
没茶几，拼拼能当桌子用。陈诩将一听放在凳面上，单手扣开另一罐的拉环。<br />
“啪”一声，轻轻的。<br />
紧接着是吱吱吱的气流。<br />
他仰头喝了，白t紧贴后背, 湿漉漉的。脑袋后随意用皮筋扎了个揪。<br />
发丝黏在额边, 他将那听可乐一口气喝了大半，终于缓过来似的打个气嗝。<br />
“舒服多了，车里没空调，闷死我了。”陈诩看水槽边洗菜的男人, 袖口挽到小臂，水哗哗响。<br />
五十块在旁边刨地，吐着舌头吭哧吭哧跑过来, 抬起前爪作揖。<br />
“狗喝不了，求求也没用。”<br />
陈诩朝沙发上一靠, 五十块发出悲伤的嘤嘤叫，他伸手将刘海向后抓。<br />
背头，脸完全露了出来, 清清爽爽的好看。<br />
周见山下班带回来一兜菜，买了瓶耗油，打算做蚝油生菜。<br />
咯吱声, 水流停止。周见山擦干手，转身走过来。<br />
“问”：【我能吗？】<br />
陈诩哼了声，“你说呢, ”伸手佯装要抓：“你也不能，还给我。”<br />
哑巴侧身拧开拉环，边喝边转头朝他挑挑眉。<br />
【就喝。】<br />
“草，”陈诩笑骂，“欠不欠揍你。”<br />
哑巴喝东西也大口，小麦色皮肤下是滚动很快的喉结。<br />
陈诩看那喉结：“跟你说，我发现这能做上老板的人都挺牛的，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你看平时莹姐大大咧咧的好脾气，板起脸来也挺吓人。”<br />
易拉罐捏扁，周见山将垃圾扔进塑料袋，“说”：【怎么了，她生气了吗】<br />
“不是对我，”他将脑袋向后枕在靠背上，“但这活确实谁都能干，总觉得钱拿得我心里过意不去。”<br />
哑巴“说”：【你开车很稳】<br />
“说”：【不闯红灯，系安全带，遇到小猫你会让开】<br />
想了想：【哥，你很厉害的】<br />
普通人喊的“哥”和需要手语来表达的“哥”不同，明显后者更加繁琐。但周见山不嫌麻烦。<br />
陈诩笑了两声，“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厉害。”他叹口气，对着哑巴张开胳膊。<br />
周见山从上方覆下来，充电器连接。<br />
两人这么抱着充会电。<br />
莹姐跟人合伙在本地开了好几家服装店，网上也卖，生意挺好。<br />
平时经常去外地选货，近的一百多公里，远的得坐火车或飞机。<br />
如果当时就能够价格谈好，且现货的量够，回来路上便可以一块带批货回来。<br />
若现货不够，工厂就需要再跑一段时间流水线，这种得等出货后供货方发来。<br />
也可以自己开车去接，一些畅销款式朝外供应的路径广，货难拿，早去早拿到。<br />
陈诩开始给莹姐与合伙人开车。每月给他开四千八，时间也非常机动，需要用车时叫他，不用时陈诩便十分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br />
他知道这里面有人情的那一份。就这么大点地方，多的是为生活奔波的人，不是每个开车的工作都能开到这个价。<br />
所以紫皮账本上的数字重新开始增加。<br />
哑巴每月不固定，多时五千多，少时三四千，加一块两人一月能拿将近一万。<br />
除去水电房租，日常开销，居然还能余下个五千多。<br />
一个月五六千，一年就能有五六万。小城房价不高，这么一算，攒个两三年居然真的能攒出套首付出来。<br />
蚝油生菜配土豆肉丝，西红柿肉末汤。<br />
陈诩吃得很饱，下午不用开车，周见山出门后他睡了会。
药水从黄褐色的袋子与管道输进去，许丽丽靠了回去，眼皮开始有些耷拉。<br />
莹姐大着嗓门接了个电话，说明天再来，有事只能先走。<br />
许丽丽扬下巴：“忙你的，”<br />
女人走后，陈诩留下来多待了会。许丽丽小盹，病房里没其他人。<br />
他和周见山坐在凳子上，肩膀靠着肩膀，后脑勺枕在墙上。<br />
看吊瓶里的水。<br />
看着看着他也有点犯困，歪着头搭在周见山的肩头。<br />
半分钟后唇边有什么东西贴了下，湿湿的。<br />
陈诩闭着眼微微张了下嘴。<br />
这是个下意识的动作，来自于习惯性的肌肉记忆。很快他就意识到在这个场合下，那大概率并不是哑巴的嘴唇。<br />
“唔。”甜的，嘴里被塞进来颗剥好了的枇杷。<br />
于是他就那样枕着哑巴的肩膀，脑袋一上一下地吃嘴里的枇杷。<br />
不一会下巴那又出现一只手，如果周见山会说话，现在会说：“吐。”<br />
病房里只有均匀的呼吸声，陈诩将几颗滑溜溜的核吐掉，余光朝外看了眼。<br />
然后抬起头，单手掰过哑巴的脸。<br />
周见山微微瞪大眼睛。<br />
嘴里被推进半块枇杷肉，温热，甜津津的。<br />
“你尝尝。”陈诩做口型，“好吃。”<br />
周见山的眼角抬起来，海浪那样眯着。<br />
缓慢地咀嚼，那颗圆溜溜的脑袋再次靠在他的肩头。<br />
压得疼。<br />
头发蹭着他的脖子和耳朵，他偏过脸，用下颚很轻地蹭了两下。<br />
-<br />
刘一舟和许丽丽因为陈诩一直有些联系，一来二去的，不仅知道许丽丽生了病，还知道原先那房子被卖了。<br />
陈诩和周见山已经搬了出去。<br />
“你够不够意思？”刘一舟嚷，“遇事和我说能死是吧。”<br />
陈诩自知理亏，嘿嘿笑：“那不是事发突然么，你店里要忙。王远几个又要上班——”<br />
“你每回都这样！下回再这样绝交了啊。<br />
“别呀，别呀，”陈诩这种时候最好说话，“别吧。”<br />
刘一舟趁热打铁：“地址发群里，我们要去吃饭。叫你对象弟弟做。”<br />
陈诩点头，“做，做。”<br />
当天晚上将人朝外推，自己跟水洗一样从床上掉下去：“别了，好热。”<br />
然后被拦腰从地上捞回去，胸腔大幅度起伏，从黑暗里努力汲取氧气。<br />
啪嗒。<br />
潮湿的几滴落下来，陈诩匀出些薄弱的意识，抬手抱着哑巴的脸。<br />
周见山在流汗。<br />
可能因为早晚凉，哑巴还是穿着那套棉睡衣，热意从布料下横冲直撞地涌出来。<br />
“你不热吗。”额角湿润，之后开始抱不住。<br />
陈诩将喉结上顶，说不出来话，<br />
刘一舟和张朝阳他们买了很多水果，在某天跟着陈诩一块去了医院看望。<br />
“我老丈人那拿的营养粉，大豆蛋白的。”<br />
刘一舟抱着两个大罐子，拍拍：“好吸收。”<br />
“认识你之后就没见到你空过手，不是买这个就是买那个，”许丽丽说完，偏头，“看见没陈诩，还是得卖吃的，以后有积蓄了你要想开店，别的不行，能开个饭店。真挺赚钱。”<br />
张朝阳：“可不赚钱么，他都开宝马了。<br />
“那不是一片真心在玉壶嘛。”刘一舟挤眼，嘶了声，“姐你这看人，真挺准啊。”<br />
病房里热热闹闹，隔壁床每天这个时候都出门散步去了。<br />
房门关紧，外面听不着。<br />
但许丽丽嫌吵，没好声地说耳膜要炸了。<br />
又说烦得受不了。<br />
说是这么说，却没有真的赶人走，从手机上订了餐，送到时正好大家伙都饿了。<br />
几人在亮着白炽灯的病房里用几个小方凳拼成张长桌，一人捧着份饭，蹲着吃。<br />
吃得都挺香。<br />
陈诩也蹲着，周见山往他的饭上夹了块肥瘦均匀的红烧肉。<br />
“你自己也吃。”陈诩嘴里塞着饭，“别老夹给我，我能夹到。”<br />
“有有有，还有——”刘一舟鼓着腮帮子，几人把红烧肉的盒子传着举了过来。<br />
“哎哟，看给心疼的哟。”几人起哄，“弟弟，夹，多夹点。丽丽姐你订的这家红烧肉香拽了。”<br />
许丽丽喊：“香拽了就行，吃吧，吃吧，把嘴堵上。”<br />
手机震动。陈诩掏出来看。<br />
微信消息。<br />
他放下碗，微信联系人.<br />
【莹姐：陈诩，还在找工作吗？】<br />
【莹姐：我这有个合适你的，来看看？后天下午】<br />
耳边闹哄哄的，白炽灯打在头顶。<br />
他腮帮子鼓着，咀嚼慢下来。<br />
“丽丽姐，等你好了上我那吃烧烤去，给你烤健康无调料版。”<br />
“丽姐房子找好了没？”<br />
好热闹。这种热闹让他觉得一切都会好。<br />
事实上，确实如此。<br />
陈诩抬起头，呼出口长长的气。<br />
手指动了动。<br />
【。：好】<br />
第81章 雷声<br />
“老穿你那长袖干嘛。”陈诩俯身从小冰箱里拿了两听可乐, 关上冰箱门。<br />
沙发旁是两张边贴着边摆放的方凳，木头材质，表面刷着土黄色的漆。<br />
漆掉得差不多了, 使其看上去很斑驳。<br />
没茶几，拼拼能当桌子用。陈诩将一听放在凳面上，单手扣开另一罐的拉环。<br />
“啪”一声，轻轻的。<br />
紧接着是吱吱吱的气流。<br />
他仰头喝了，白t紧贴后背, 湿漉漉的。脑袋后随意用皮筋扎了个揪。<br />
发丝黏在额边, 他将那听可乐一口气喝了大半，终于缓过来似的打个气嗝。<br />
“舒服多了，车里没空调，闷死我了。”陈诩看水槽边洗菜的男人, 袖口挽到小臂，水哗哗响。<br />
五十块在旁边刨地，吐着舌头吭哧吭哧跑过来, 抬起前爪作揖。<br />
“狗喝不了，求求也没用。”<br />
陈诩朝沙发上一靠, 五十块发出悲伤的嘤嘤叫，他伸手将刘海向后抓。<br />
背头，脸完全露了出来, 清清爽爽的好看。<br />
周见山下班带回来一兜菜，买了瓶耗油，打算做蚝油生菜。<br />
咯吱声, 水流停止。周见山擦干手，转身走过来。<br />
“问”：【我能吗？】<br />
陈诩哼了声，“你说呢, ”伸手佯装要抓：“你也不能，还给我。”<br />
哑巴侧身拧开拉环，边喝边转头朝他挑挑眉。<br />
【就喝。】<br />
“草，”陈诩笑骂，“欠不欠揍你。”<br />
哑巴喝东西也大口，小麦色皮肤下是滚动很快的喉结。<br />
陈诩看那喉结：“跟你说，我发现这能做上老板的人都挺牛的，说话做事雷厉风行，你看平时莹姐大大咧咧的好脾气，板起脸来也挺吓人。”<br />
易拉罐捏扁，周见山将垃圾扔进塑料袋，“说”：【怎么了，她生气了吗】<br />
“不是对我，”他将脑袋向后枕在靠背上，“但这活确实谁都能干，总觉得钱拿得我心里过意不去。”<br />
哑巴“说”：【你开车很稳】<br />
“说”：【不闯红灯，系安全带，遇到小猫你会让开】<br />
想了想：【哥，你很厉害的】<br />
普通人喊的“哥”和需要手语来表达的“哥”不同，明显后者更加繁琐。但周见山不嫌麻烦。<br />
陈诩笑了两声，“我做什么你都觉得厉害。”他叹口气，对着哑巴张开胳膊。<br />
周见山从上方覆下来，充电器连接。<br />
两人这么抱着充会电。<br />
莹姐跟人合伙在本地开了好几家服装店，网上也卖，生意挺好。<br />
平时经常去外地选货，近的一百多公里，远的得坐火车或飞机。<br />
如果当时就能够价格谈好，且现货的量够，回来路上便可以一块带批货回来。<br />
若现货不够，工厂就需要再跑一段时间流水线，这种得等出货后供货方发来。<br />
也可以自己开车去接，一些畅销款式朝外供应的路径广，货难拿，早去早拿到。<br />
陈诩开始给莹姐与合伙人开车。每月给他开四千八，时间也非常机动，需要用车时叫他，不用时陈诩便十分自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br />
他知道这里面有人情的那一份。就这么大点地方，多的是为生活奔波的人，不是每个开车的工作都能开到这个价。<br />
所以紫皮账本上的数字重新开始增加。<br />
哑巴每月不固定，多时五千多，少时三四千，加一块两人一月能拿将近一万。<br />
除去水电房租，日常开销，居然还能余下个五千多。<br />
一个月五六千，一年就能有五六万。小城房价不高，这么一算，攒个两三年居然真的能攒出套首付出来。<br />
蚝油生菜配土豆肉丝，西红柿肉末汤。<br />
陈诩吃得很饱，下午不用开车，周见山出门后他睡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