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接下来的事，沈濯又会怎么应对呢？<br />
裴瓒松开沈濯的手，向院里走去。<br />
荩箧轩纵然偏僻破败，却也是宫中独一份的静谧，眼下皇帝突然病重，里里外外都是乱哄哄，裴瓒倒是能在这里躲自在，更别说，瞧着院里那棵肆意舒展枝丫的小树，便仿佛看见了幼年时被困于此地，却不曾屈服的沈濯。<br />
唯独一点可惜，留给裴瓒的时间不多了，他来不及去一点点挖掘沈濯的过去。<br />
悄悄转动着藏在掌心的扳指，无需他再看向谁，那人的面板便浮现在眼前。<br />
与之前不同的是，虚幻的面板上浮着“抹去”的标识，只要裴瓒愿意，他便可以让沈濯现在就忘掉一切。<br />
只是裴瓒还狠不下心。<br />
事情也未到能终结的地步。<br />
裴瓒转着蓝宝石界面的扳指，将其塞进袖口里，这时，在屋内踌躇许久的沈濯才阴着脸出来。<br />
他回望一眼，阳光在对方的脸上错落，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可那人的脸色太沉，被光线勾勒的脸，落到他的眼里，显得有些滑稽。<br />
“怎么，不告诉你阿察尔的去向，你就这样拉着脸吗？”<br />
沈濯逼近几步，轻哼一声后没了动静。<br />
裴瓒看着枝头舒展的新叶，继续说道：“还是说，眼前这局面也不合你的心意呢？”<br />
怎么会不合沈濯的心意。<br />
整个京都城里，百姓想安居乐业，臣子要高枕无忧，连长公主在野心勃勃之余也不忘安稳。<br />
唯独沈濯，唯恐天下不乱。<br />
皇帝这一病，朝中动荡是必然，京都城中虽未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但有些敏锐的恐怕也听到了风声，隐隐地骚动着，时刻准备逃离。<br />
而这一切，都是沈濯愿意看到的。<br />
甚至，有时裴瓒也要怀疑，在皇帝和长公主之间，沈濯从未选择过谁，他要做的始终都是遵循自己的本心。<br />
是为了给不幸的自己复仇。<br />
阴鸷的眼神与他相对，从骨子里泛起的冷气席卷了全身，裴瓒一时间被震慑，恍惚间，竟也产生了几分熟悉。<br />
分明在沈濯的脸上，从未对他有过这样的神情，但他却依稀觉得熟悉。<br />
自然不是沈濯曾经对他投来这样的视线。<br />
是长公主。<br />
裴瓒盯着他，心里动摇，对于系统的提醒，他再度产生犹豫——现在真的是离开的时候吗？<br />
他亲身所经历的一切，早已是抹不去的存在，更何况，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在为未来的剧情做铺垫，推动着情节的进行，只是在这其中，他也不免产生私心，想让这片土地上，本就经受了无数苦难的百姓，再少一点苦楚。<br />
至于沈濯……<br />
他也想看看，未来的沈濯在这段故事里究竟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br />
是不是像眼前这般，带着沈濯万分厌恶，却又抹不掉的，那份属于长公主的影子。<br />
“你——”<br />
“走水了——”<br />
裴瓒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到宫墙外飘来一道远处的呼喊，他蹙着眉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向，有些疑问：“走水？”<br />
“寿安宫走水了！”<br />
这次的呼喊清晰了许多。<br />
裴瓒听清的第一时间，便推开了荩箧轩的矮门，走出偏僻的宫巷，才看到几米开外，有一队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远。<br />
“太后宫中走水，你急什么？”沈濯走出来，拉住他的手腕。<br />
裴瓒抬头扫过他，眉宇间疑惑更甚，嘴上却胸有成竹般地说道：“寿安宫离得这么远，这些小太监却要不辞辛苦地跑来传话，我能不给个面子出来瞧瞧吗？”<br />
“哼……”沈濯瞥开视线。<br />
不对劲。<br />
不只是裴瓒嘴上说的那般，而是这一环本不在他与长公主的谋划当中。<br />
是巧合？<br />
在皇帝病重的次日，寿安宫便失火，本就年老的太后还有可能出来稳定局面吗。<br />
如果真的是凑巧，那裴瓒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意难违”了。<br />
裴瓒当即快步往寿安宫的方向走去。<br />
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样的祸事绝非巧合，是有人刻意为之，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张脸，串联在一起，拼凑出似是而非的真相。<br />
“呼、呼……”<br />
他跑得气喘吁吁，到了寿安宫，并未见着多大的火势，只是宫里冒出来的黑烟骇人，而在宫外，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着，裴瓒也只能远远地望一眼，并没有在其中发现太后的身影。<br />
反倒是看见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人。<br />
长公主。<br />
来得竟这么快？<br />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远处，听到长公主亲自吩咐水云司的救火人手：“事关太后，查清火情后立刻提交大理寺，本宫要亲审纵火之人。”<br />
提及大理寺，裴瓒才看到位于长公主身侧的谢成玉，对方微微欠身，同着水云司的人商量救火的事宜。<br />
不管是长公主和谢成玉突然现身在此，还是长公主的那番说辞，裴瓒都无比确定，这绝非是巧合。<br />
“暮春时节，本就容易起火，殿下怎能笃定，是有人故意纵火呢？”裴瓒揣着怒气，移步走上前。<br />
谢成玉却先于长公主说道：“近些日子，雨水多发，若非有人故意纵火，怎能突发祸事。”<br />
长公主默默垂下眼，像是寻常问好一般说道：“你来了。”<br />
没有半分意料之外的语气。<br />
似是早已确定，只要裴瓒听到宫中异动，无论大小，他都不能安稳地等下去。<br />
裴瓒直面长公主，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殿下，近日雨水多发不假，可眼下尚不能确定是有人纵火，太后与您血脉相亲，您不该如此武断。”<br />
“裴卿的意思是，让太后遭此意外，是本宫故意为之？”长公主挑挑眉，并没有责怪的语气，却不怒自威，让裴瓒低下了头。<br />
裴瓒：“微臣不敢。”<br />
“裴卿既满心忧虑，不如同本宫一起审理此案，瞧瞧那纵火之人是如何为自己分辨的？”<br />
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找好了顶罪的。<br />
他微微抬头，盯着躲避他视线的谢成玉，朗声道：“是，殿下。”<br />
第186章 反派<br />
追究这场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已经没有意义了，裴瓒更想知道，长公主会推谁出来顶罪。<br />
他跟在长公主身侧, 未出一言。身后的仆从却不知不觉地离散了。他后知后觉地回身一扫，一个人都没有。<br />
似乎是在长公主的无声授意下退场，留给他意活动的时间。<br />
而后，裴瓒看着风度不改的长公主，准备循序渐进地去验证心中猜想。<br />
“殿下, 幽明府的暗卫已经支出去了。”<br />
长公主点了点头, 幅度并不明显。<br />
对方没有多说些什么, 想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在那几人宫外现身的第一时间, 便将人擒住, 断了沈濯与外联系的通路。<br />
裴瓒继续问：“假质子该如何处置？”<br />
凭风台一夜, 他早已向长公主坦白，现如今安生待在质子府的那位是个冒牌货，至于疑似真正北境质子的阿察尔却踪迹不明。<br />
他表面诈着沈濯，让对方分心遣走人手。<br />
可实际上, 自己并不知道阿察尔的下落，只能派遣着长公主的人，在满城搜查。<br />
本是打算着要早一步将人找到, 斩草除根，或是为这多日的乱事找一个替罪羊, 但是阿察尔的消息没有传来, 长公主却不动声色地策划了这场火灾。<br />
裴瓒现在也不敢确定，这位殿下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br />
到底是要二次倒戈抛弃他这短暂的棋子，还是要不留余力地将阿察尔抓出来。<br />
幸而他也不是全无准备。<br />
“无用之人……”长公主在脑海中回忆着陆零那张脸, 印象并不深刻，只隐约记得对方长得过分纤细，不过待她想到康王并非是一团死灰后，又说道，“若是康王死了，便将他杀了吧，若是没死，倒也还可以留他一命。”<br />
裴瓒思索片刻：“微臣愚见，康王殿下就算被厌弃，也该留他一命。”<br />
“为何要留隐患？”<br />
“陆零身份有假，但他毕竟是世人眼中的北境质子，他的调包也是北境允许的，万一阿察尔没有抓到，陆零却死了，岂不是惹火上身？”<br />
长公主轻蔑一笑，斜着眼留给裴瓒些许戏谑的余光：“本宫还会忌惮北境？”<br />
“北境而已，自然不会妨碍到殿下，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
长公主听后，许久没有回应。<br />
她并不认同。<br />
略显沉重的步履踏在长街石板上，皮质靴底发出的声响并不明显，唯独珠钗碰撞时的叮咚宛如倒计时的提示。<br />
“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瓒再度重复着这句话。<br />
长公主似乎是听不懂，当即停下了脚步，满眼疑惑地回头看向他。<br />
正要开口，却听见裴瓒说：“杀了阿察尔。”<br />
裴瓒清楚地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在补足原书当中未曾详细的背景，但是所经历的事实又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现如今的剧情早已发生了偏转，最终会走向一个与以往不同的未来。
裴瓒松开沈濯的手，向院里走去。<br />
荩箧轩纵然偏僻破败，却也是宫中独一份的静谧，眼下皇帝突然病重，里里外外都是乱哄哄，裴瓒倒是能在这里躲自在，更别说，瞧着院里那棵肆意舒展枝丫的小树，便仿佛看见了幼年时被困于此地，却不曾屈服的沈濯。<br />
唯独一点可惜，留给裴瓒的时间不多了，他来不及去一点点挖掘沈濯的过去。<br />
悄悄转动着藏在掌心的扳指，无需他再看向谁，那人的面板便浮现在眼前。<br />
与之前不同的是，虚幻的面板上浮着“抹去”的标识，只要裴瓒愿意，他便可以让沈濯现在就忘掉一切。<br />
只是裴瓒还狠不下心。<br />
事情也未到能终结的地步。<br />
裴瓒转着蓝宝石界面的扳指，将其塞进袖口里，这时，在屋内踌躇许久的沈濯才阴着脸出来。<br />
他回望一眼，阳光在对方的脸上错落，勾勒出完美的弧线，可那人的脸色太沉，被光线勾勒的脸，落到他的眼里，显得有些滑稽。<br />
“怎么，不告诉你阿察尔的去向，你就这样拉着脸吗？”<br />
沈濯逼近几步，轻哼一声后没了动静。<br />
裴瓒看着枝头舒展的新叶，继续说道：“还是说，眼前这局面也不合你的心意呢？”<br />
怎么会不合沈濯的心意。<br />
整个京都城里，百姓想安居乐业，臣子要高枕无忧，连长公主在野心勃勃之余也不忘安稳。<br />
唯独沈濯，唯恐天下不乱。<br />
皇帝这一病，朝中动荡是必然，京都城中虽未到人心惶惶的地步，但有些敏锐的恐怕也听到了风声，隐隐地骚动着，时刻准备逃离。<br />
而这一切，都是沈濯愿意看到的。<br />
甚至，有时裴瓒也要怀疑，在皇帝和长公主之间，沈濯从未选择过谁，他要做的始终都是遵循自己的本心。<br />
是为了给不幸的自己复仇。<br />
阴鸷的眼神与他相对，从骨子里泛起的冷气席卷了全身，裴瓒一时间被震慑，恍惚间，竟也产生了几分熟悉。<br />
分明在沈濯的脸上，从未对他有过这样的神情，但他却依稀觉得熟悉。<br />
自然不是沈濯曾经对他投来这样的视线。<br />
是长公主。<br />
裴瓒盯着他，心里动摇，对于系统的提醒，他再度产生犹豫——现在真的是离开的时候吗？<br />
他亲身所经历的一切，早已是抹不去的存在，更何况，他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在为未来的剧情做铺垫，推动着情节的进行，只是在这其中，他也不免产生私心，想让这片土地上，本就经受了无数苦难的百姓，再少一点苦楚。<br />
至于沈濯……<br />
他也想看看，未来的沈濯在这段故事里究竟承担了什么样的角色。<br />
是不是像眼前这般，带着沈濯万分厌恶，却又抹不掉的，那份属于长公主的影子。<br />
“你——”<br />
“走水了——”<br />
裴瓒的话刚说出口，就听到宫墙外飘来一道远处的呼喊，他蹙着眉头向声音的方向看向，有些疑问：“走水？”<br />
“寿安宫走水了！”<br />
这次的呼喊清晰了许多。<br />
裴瓒听清的第一时间，便推开了荩箧轩的矮门，走出偏僻的宫巷，才看到几米开外，有一队小太监急匆匆地跑远。<br />
“太后宫中走水，你急什么？”沈濯走出来，拉住他的手腕。<br />
裴瓒抬头扫过他，眉宇间疑惑更甚，嘴上却胸有成竹般地说道：“寿安宫离得这么远，这些小太监却要不辞辛苦地跑来传话，我能不给个面子出来瞧瞧吗？”<br />
“哼……”沈濯瞥开视线。<br />
不对劲。<br />
不只是裴瓒嘴上说的那般，而是这一环本不在他与长公主的谋划当中。<br />
是巧合？<br />
在皇帝病重的次日，寿安宫便失火，本就年老的太后还有可能出来稳定局面吗。<br />
如果真的是凑巧，那裴瓒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天意难违”了。<br />
裴瓒当即快步往寿安宫的方向走去。<br />
他有强烈的预感，这样的祸事绝非巧合，是有人刻意为之，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无数张脸，串联在一起，拼凑出似是而非的真相。<br />
“呼、呼……”<br />
他跑得气喘吁吁，到了寿安宫，并未见着多大的火势，只是宫里冒出来的黑烟骇人，而在宫外，里三圈外三圈的人围着，裴瓒也只能远远地望一眼，并没有在其中发现太后的身影。<br />
反倒是看见了不该出现在此的人。<br />
长公主。<br />
来得竟这么快？<br />
他不动声色地站在远处，听到长公主亲自吩咐水云司的救火人手：“事关太后，查清火情后立刻提交大理寺，本宫要亲审纵火之人。”<br />
提及大理寺，裴瓒才看到位于长公主身侧的谢成玉，对方微微欠身，同着水云司的人商量救火的事宜。<br />
不管是长公主和谢成玉突然现身在此，还是长公主的那番说辞，裴瓒都无比确定，这绝非是巧合。<br />
“暮春时节，本就容易起火，殿下怎能笃定，是有人故意纵火呢？”裴瓒揣着怒气，移步走上前。<br />
谢成玉却先于长公主说道：“近些日子，雨水多发，若非有人故意纵火，怎能突发祸事。”<br />
长公主默默垂下眼，像是寻常问好一般说道：“你来了。”<br />
没有半分意料之外的语气。<br />
似是早已确定，只要裴瓒听到宫中异动，无论大小，他都不能安稳地等下去。<br />
裴瓒直面长公主，语气中带着隐隐的怒意：“殿下，近日雨水多发不假，可眼下尚不能确定是有人纵火，太后与您血脉相亲，您不该如此武断。”<br />
“裴卿的意思是，让太后遭此意外，是本宫故意为之？”长公主挑挑眉，并没有责怪的语气，却不怒自威，让裴瓒低下了头。<br />
裴瓒：“微臣不敢。”<br />
“裴卿既满心忧虑，不如同本宫一起审理此案，瞧瞧那纵火之人是如何为自己分辨的？”<br />
这话的意思，是已经找好了顶罪的。<br />
他微微抬头，盯着躲避他视线的谢成玉，朗声道：“是，殿下。”<br />
第186章 反派<br />
追究这场火是如何烧起来的, 已经没有意义了，裴瓒更想知道，长公主会推谁出来顶罪。<br />
他跟在长公主身侧, 未出一言。身后的仆从却不知不觉地离散了。他后知后觉地回身一扫，一个人都没有。<br />
似乎是在长公主的无声授意下退场，留给他意活动的时间。<br />
而后，裴瓒看着风度不改的长公主，准备循序渐进地去验证心中猜想。<br />
“殿下, 幽明府的暗卫已经支出去了。”<br />
长公主点了点头, 幅度并不明显。<br />
对方没有多说些什么, 想来是按照原本的计划，在那几人宫外现身的第一时间, 便将人擒住, 断了沈濯与外联系的通路。<br />
裴瓒继续问：“假质子该如何处置？”<br />
凭风台一夜, 他早已向长公主坦白，现如今安生待在质子府的那位是个冒牌货，至于疑似真正北境质子的阿察尔却踪迹不明。<br />
他表面诈着沈濯，让对方分心遣走人手。<br />
可实际上, 自己并不知道阿察尔的下落，只能派遣着长公主的人，在满城搜查。<br />
本是打算着要早一步将人找到, 斩草除根，或是为这多日的乱事找一个替罪羊, 但是阿察尔的消息没有传来, 长公主却不动声色地策划了这场火灾。<br />
裴瓒现在也不敢确定，这位殿下究竟抱着什么样的心思——<br />
到底是要二次倒戈抛弃他这短暂的棋子，还是要不留余力地将阿察尔抓出来。<br />
幸而他也不是全无准备。<br />
“无用之人……”长公主在脑海中回忆着陆零那张脸, 印象并不深刻，只隐约记得对方长得过分纤细，不过待她想到康王并非是一团死灰后，又说道，“若是康王死了，便将他杀了吧，若是没死，倒也还可以留他一命。”<br />
裴瓒思索片刻：“微臣愚见，康王殿下就算被厌弃，也该留他一命。”<br />
“为何要留隐患？”<br />
“陆零身份有假，但他毕竟是世人眼中的北境质子，他的调包也是北境允许的，万一阿察尔没有抓到，陆零却死了，岂不是惹火上身？”<br />
长公主轻蔑一笑，斜着眼留给裴瓒些许戏谑的余光：“本宫还会忌惮北境？”<br />
“北境而已，自然不会妨碍到殿下，只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br />
长公主听后，许久没有回应。<br />
她并不认同。<br />
略显沉重的步履踏在长街石板上，皮质靴底发出的声响并不明显，唯独珠钗碰撞时的叮咚宛如倒计时的提示。<br />
“殿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裴瓒再度重复着这句话。<br />
长公主似乎是听不懂，当即停下了脚步，满眼疑惑地回头看向他。<br />
正要开口，却听见裴瓒说：“杀了阿察尔。”<br />
裴瓒清楚地知道，他所做的一切，是在补足原书当中未曾详细的背景，但是所经历的事实又在明明白白地告诉他，现如今的剧情早已发生了偏转，最终会走向一个与以往不同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