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不能笃定，缺失了众多情节的北境质子，会不会逃出京都，蛰伏些许时日后，再度掀起不同的波澜。<br />
所以，他只能恳求眼前是女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阿察尔。<br />
彻底断绝剧情归正的可能。<br />
也彻底地保护这个他短暂停留的世界，保护那些对他真心以待的人。<br />
长公主将他微红的眼眶扫过，意味不明地微笑着：“裴卿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宫倘若杀了阿察尔，岂不是真的惹火上身吗？”<br />
裴瓒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前后矛盾。<br />
杀了假质子要忌惮北境以此生事，却不顾及杀了阿察尔的后果，哪有这般行事的？<br />
裴瓒清楚这话的不当。<br />
偏生他又不能将那些写在原书中的剧情一一相告吗？<br />
而且，就算他说了，长公主也未必会信。<br />
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人，比来自北境的质子还不可信，甚至，更有几分荒诞，只让人觉得裴瓒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竟也说得出这么荒谬的话。<br />
不过，北境的野心他们早已知晓。<br />
在大周建朝的百余年里，北境也不是没有过俯首称臣的时候，可无一例外，在一段时间的修生养息之后，便会以更狂妄的态势反扑。<br />
整个北境，就像头穷凶极恶的狼。<br />
倘若不赶尽杀绝，彻底将其从草原中拔除，否则，只要留给对方一丝的生机，假以时日，都会迎来对方丧心病狂的报复。<br />
“殿下——”<br />
裴瓒一步步靠近眼前的女人。<br />
“难道您相信北境是安分守己之辈，往后再也没有进犯大周的野心吗？”<br />
长公主背对着他，颀长的身影独立在长街之中，平白地流露出几分孤寂。<br />
“朝中动荡不安，对于陛下一事早是议论纷纷，立储，或是禅位，风言风语从未休止，倘若陛下一朝崩逝，殿下越过皇子与诸位亲王登基，如何保证朝中没有反抗之人呢？又是如何保证，北境不会借着这飘荡不安的时刻来犯呢？”<br />
长公主微微斜眸：“那裴卿的意思是，杀了阿察尔便会高枕无忧。”<br />
“微臣从未说过杀了他便会高枕无忧。”裴瓒拱手行礼，“防微杜渐的道理，殿下比微臣更清楚。”<br />
他弓着腰，视线落在眼下的石板上，几百年前的青石历经磨磋，留下斑斑痕迹。<br />
长公主却抬头望着头顶青天，似是在遥望触手可及的未来。<br />
“本宫知道。”<br />
“……”裴瓒稍微抬头，飘出几道目光，望向了前方那道尊贵的背影，“殿下，眼下的火灾，不就是个恰到好处的机会吗？”<br />
长公主没急着回应，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前走去，忽然一阵令人舒爽的风吹来，她才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满意：“裴卿果然是善解人意啊，不妨阿察尔之事，就交由裴卿去做吧。”<br />
“微臣会竭尽所能。”<br />
他沉声应下，与长公主的轻松满意不同，裴瓒清楚地知道给自己揽了一件什么的事情——杀男主。<br />
这还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反派”了。<br />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br />
“但说无妨。”<br />
“微臣希望能得到陈欲晓与谢成玉的助力。”裴瓒的声音不卑不亢。<br />
他脑海中却想着，如果真的能将阿察尔杀死，将北境彻底拦在那片冰天雪地里，那将来的某一日，他回到原本的世界抹除所有人的记忆之后，他俩便会因为这一等一的功绩，成为长公主身边的不可撼动的功臣。<br />
裴瓒眼中多了几分希冀，并不将两人纷纷在暗地里倒戈向长公主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是顺应了局势的最好选择。<br />
长公主听见这话，饶有兴致地问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也明白本宫身边人手虽多，你却只信得过他们两个，不过，也不得不问一句，沈濯呢？”<br />
沈濯……<br />
裴瓒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提起他。<br />
将他摆在同旁人一样的位置上，似乎是有些轻了，称不上这一路的纠葛。<br />
可若是特殊地去对待，裴瓒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复琢磨，最终仍是拎不起也不放不下。<br />
“世子多福，何须我过多忧虑。”裴瓒呆呆地回答，全然陷进那份难割难舍的情愫当中。<br />
长公主蹙了蹙眉：“裴卿在说什么？”<br />
“啊……”<br />
裴瓒猛然回过神来，想到长公主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方才的疑惑只是在怀疑他该怎么对待沈濯这个不稳定的麻烦。<br />
他当即清了清嗓子，顺着原本的意思回答道：“有福之人，自然能看清局势，不白费那逆行而上的力气。”<br />
的确，沈濯是实打实的聪明人。<br />
甚至是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率先看清了局势，可以说，如若没有裴瓒这个横生的变故，说不定早就跟阿察尔达成了某种交易。<br />
可偏偏是裴瓒，以沈濯最抛弃不了的存在挡在前行的路上，让他的图谋变成了完全未知的未来。<br />
“有福之人……”<br />
长公主轻声重复着他话语里的字眼，随即冷哼一声，轻蔑地将其置之脑后，继续阔步向前方的大殿走去。<br />
他能读懂长公主未说出口的轻蔑——<br />
什么有福之人。<br />
有福之人会身为皇室宗亲，却又流着北境细作的血吗。<br />
被母亲视为耻辱，更永远不被北境接纳。<br />
到最后，或许连钟情之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br />
这般遭遇，哪里称得上什么有福。<br />
只不过是一个血脉不纯，不受重视，被人厌弃、抛弃，哪怕全力也无法彻底拥有什么的可怜之辈罢了。<br />
甚至，可怜到裴瓒想到这，也忍不住唏嘘。<br />
也会想，难道自己也要做再度抛弃沈濯的人，让他带着被修改的记忆，去饱尝世间是冷眼吗？<br />
裴瓒一闭上眼，孤寂的身影浮现在眼前。<br />
有别于长公主那傲然孑立的姿态，沈濯经受的并非是居于高峰，独揽天下的寂寞，而是沦于人海之中，却始终无法彻底融入的孤独。<br />
是另类，是异心。<br />
是无论做出何等的努力，都不被接纳的苦楚。<br />
而裴瓒，则是短暂地接受了对方所有的屈辱，却又毫不留情地将其抛弃的凶手。<br />
第187章 审问<br />
“纵火之人已经抓到, 还请殿下移步。”<br />
谢成玉那边的动作相当利落，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便假模假样地将替罪羊缉拿归案了。<br />
幸好, 裴瓒赌对了长公主的心思——<br />
这场火灾，本就是长公主意欲嫁祸给北境的，放火的人是谁并不要紧，只要泼到北境或者质子身上就够了。<br />
至于接下来，他无需再说些什么, 慢慢地看完这场联合的栽赃就可以了。<br />
正殿之内, 长公主坐在了那原本属于皇帝的位置上。<br />
雕龙盘凤, 唯有天下之主才能坐在这里。<br />
可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经手此案的大臣, 还是长久侍奉在此的宫女太监, 没有一人站出来指责长公主逾越的举动。<br />
像是默认了长公主迟早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周的帝王。<br />
至于裴瓒坐, 他坐在大殿一侧的椅子上，端着清茶浅饮一口，轻描淡写地飘过那华贵的头冠，目光从金钗的凤尾穿过, 看着堂下被押进殿内的潦草身影。<br />
他心里有些按耐不住了。<br />
裴瓒眯着眼睛，瞄着地上那人满脸脏污的脸庞。<br />
对方低着头，不与高位上的人对视, 身子也蜷缩着，似乎很是胆怯, 不过饶是如此, 裴瓒也从他脸上看出来了几分熟悉。<br />
再往那人瘦弱的身形和破败的衣服上扫过，裴瓒心里惊诧这人的身份。<br />
难道是明怀文？<br />
从前那般风光霁月，气度出尘, 现如今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br />
裴瓒眉头紧皱，眼里全是对堂下那狼狈之人的震惊，更是想不通，这人不是很早就投靠了长公主吗？虽然绿藓一局作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更是在这之后被迫远离皇帝，变相地囚在了太后宫中。<br />
可他与长公主这的关系早已经板上钉钉的。<br />
哪怕是计划败露，又与皇帝不得相见，也不至于如此吧……<br />
还是说，早在失败之时，明怀文变成了弃子，让他远离皇帝，被太后约束，其实都是长公主的意思。<br />
而现如今，他恨毒了太后，才要下手？<br />
先前裴瓒在宫中行走，偶然在宴会上见过明怀文，当时虽然瞧着不如从前风光，却也全不似今日这般。<br />
后来听到一些风声，说明怀文在寿安宫饱受磋磨……裴瓒没有仔细打听事情的真假，只是今日一见，倒也是佐证那些流言。<br />
倘若明怀文真是恨毒太后，才放火烧宫，也不是说不过去。<br />
但裴瓒总觉得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br />
明怀文先前站队长公主，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假，却也实打实的有几分本事，背后又牵扯北境，又怎么会因为一时的情仇，便冲动行事呢。
所以，他只能恳求眼前是女人，不惜一切代价，杀了阿察尔。<br />
彻底断绝剧情归正的可能。<br />
也彻底地保护这个他短暂停留的世界，保护那些对他真心以待的人。<br />
长公主将他微红的眼眶扫过，意味不明地微笑着：“裴卿说的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本宫倘若杀了阿察尔，岂不是真的惹火上身吗？”<br />
裴瓒当然知道自己这番话前后矛盾。<br />
杀了假质子要忌惮北境以此生事，却不顾及杀了阿察尔的后果，哪有这般行事的？<br />
裴瓒清楚这话的不当。<br />
偏生他又不能将那些写在原书中的剧情一一相告吗？<br />
而且，就算他说了，长公主也未必会信。<br />
一个来自其他世界的人，比来自北境的质子还不可信，甚至，更有几分荒诞，只让人觉得裴瓒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竟也说得出这么荒谬的话。<br />
不过，北境的野心他们早已知晓。<br />
在大周建朝的百余年里，北境也不是没有过俯首称臣的时候，可无一例外，在一段时间的修生养息之后，便会以更狂妄的态势反扑。<br />
整个北境，就像头穷凶极恶的狼。<br />
倘若不赶尽杀绝，彻底将其从草原中拔除，否则，只要留给对方一丝的生机，假以时日，都会迎来对方丧心病狂的报复。<br />
“殿下——”<br />
裴瓒一步步靠近眼前的女人。<br />
“难道您相信北境是安分守己之辈，往后再也没有进犯大周的野心吗？”<br />
长公主背对着他，颀长的身影独立在长街之中，平白地流露出几分孤寂。<br />
“朝中动荡不安，对于陛下一事早是议论纷纷，立储，或是禅位，风言风语从未休止，倘若陛下一朝崩逝，殿下越过皇子与诸位亲王登基，如何保证朝中没有反抗之人呢？又是如何保证，北境不会借着这飘荡不安的时刻来犯呢？”<br />
长公主微微斜眸：“那裴卿的意思是，杀了阿察尔便会高枕无忧。”<br />
“微臣从未说过杀了他便会高枕无忧。”裴瓒拱手行礼，“防微杜渐的道理，殿下比微臣更清楚。”<br />
他弓着腰，视线落在眼下的石板上，几百年前的青石历经磨磋，留下斑斑痕迹。<br />
长公主却抬头望着头顶青天，似是在遥望触手可及的未来。<br />
“本宫知道。”<br />
“……”裴瓒稍微抬头，飘出几道目光，望向了前方那道尊贵的背影，“殿下，眼下的火灾，不就是个恰到好处的机会吗？”<br />
长公主没急着回应，迈着缓慢的步子向前走去，忽然一阵令人舒爽的风吹来，她才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满意：“裴卿果然是善解人意啊，不妨阿察尔之事，就交由裴卿去做吧。”<br />
“微臣会竭尽所能。”<br />
他沉声应下，与长公主的轻松满意不同，裴瓒清楚地知道给自己揽了一件什么的事情——杀男主。<br />
这还真是成了名副其实的“反派”了。<br />
“殿下，微臣还有一事相求。”<br />
“但说无妨。”<br />
“微臣希望能得到陈欲晓与谢成玉的助力。”裴瓒的声音不卑不亢。<br />
他脑海中却想着，如果真的能将阿察尔杀死，将北境彻底拦在那片冰天雪地里，那将来的某一日，他回到原本的世界抹除所有人的记忆之后，他俩便会因为这一等一的功绩，成为长公主身边的不可撼动的功臣。<br />
裴瓒眼中多了几分希冀，并不将两人纷纷在暗地里倒戈向长公主的事情放在心上，反而觉得，这是顺应了局势的最好选择。<br />
长公主听见这话，饶有兴致地问道：“本宫知道你的心思，也明白本宫身边人手虽多，你却只信得过他们两个，不过，也不得不问一句，沈濯呢？”<br />
沈濯……<br />
裴瓒实在是不知道如何提起他。<br />
将他摆在同旁人一样的位置上，似乎是有些轻了，称不上这一路的纠葛。<br />
可若是特殊地去对待，裴瓒也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反复琢磨，最终仍是拎不起也不放不下。<br />
“世子多福，何须我过多忧虑。”裴瓒呆呆地回答，全然陷进那份难割难舍的情愫当中。<br />
长公主蹙了蹙眉：“裴卿在说什么？”<br />
“啊……”<br />
裴瓒猛然回过神来，想到长公主并不知道他的身份，方才的疑惑只是在怀疑他该怎么对待沈濯这个不稳定的麻烦。<br />
他当即清了清嗓子，顺着原本的意思回答道：“有福之人，自然能看清局势，不白费那逆行而上的力气。”<br />
的确，沈濯是实打实的聪明人。<br />
甚至是比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都率先看清了局势，可以说，如若没有裴瓒这个横生的变故，说不定早就跟阿察尔达成了某种交易。<br />
可偏偏是裴瓒，以沈濯最抛弃不了的存在挡在前行的路上，让他的图谋变成了完全未知的未来。<br />
“有福之人……”<br />
长公主轻声重复着他话语里的字眼，随即冷哼一声，轻蔑地将其置之脑后，继续阔步向前方的大殿走去。<br />
他能读懂长公主未说出口的轻蔑——<br />
什么有福之人。<br />
有福之人会身为皇室宗亲，却又流着北境细作的血吗。<br />
被母亲视为耻辱，更永远不被北境接纳。<br />
到最后，或许连钟情之人也会毫不犹豫地将其抛弃。<br />
这般遭遇，哪里称得上什么有福。<br />
只不过是一个血脉不纯，不受重视，被人厌弃、抛弃，哪怕全力也无法彻底拥有什么的可怜之辈罢了。<br />
甚至，可怜到裴瓒想到这，也忍不住唏嘘。<br />
也会想，难道自己也要做再度抛弃沈濯的人，让他带着被修改的记忆，去饱尝世间是冷眼吗？<br />
裴瓒一闭上眼，孤寂的身影浮现在眼前。<br />
有别于长公主那傲然孑立的姿态，沈濯经受的并非是居于高峰，独揽天下的寂寞，而是沦于人海之中，却始终无法彻底融入的孤独。<br />
是另类，是异心。<br />
是无论做出何等的努力，都不被接纳的苦楚。<br />
而裴瓒，则是短暂地接受了对方所有的屈辱，却又毫不留情地将其抛弃的凶手。<br />
第187章 审问<br />
“纵火之人已经抓到, 还请殿下移步。”<br />
谢成玉那边的动作相当利落，不过几刻钟的时间，便假模假样地将替罪羊缉拿归案了。<br />
幸好, 裴瓒赌对了长公主的心思——<br />
这场火灾，本就是长公主意欲嫁祸给北境的，放火的人是谁并不要紧，只要泼到北境或者质子身上就够了。<br />
至于接下来，他无需再说些什么, 慢慢地看完这场联合的栽赃就可以了。<br />
正殿之内, 长公主坐在了那原本属于皇帝的位置上。<br />
雕龙盘凤, 唯有天下之主才能坐在这里。<br />
可在场的所有人，无论是经手此案的大臣, 还是长久侍奉在此的宫女太监, 没有一人站出来指责长公主逾越的举动。<br />
像是默认了长公主迟早会名正言顺地成为大周的帝王。<br />
至于裴瓒坐, 他坐在大殿一侧的椅子上，端着清茶浅饮一口，轻描淡写地飘过那华贵的头冠，目光从金钗的凤尾穿过, 看着堂下被押进殿内的潦草身影。<br />
他心里有些按耐不住了。<br />
裴瓒眯着眼睛，瞄着地上那人满脸脏污的脸庞。<br />
对方低着头，不与高位上的人对视, 身子也蜷缩着，似乎很是胆怯, 不过饶是如此, 裴瓒也从他脸上看出来了几分熟悉。<br />
再往那人瘦弱的身形和破败的衣服上扫过，裴瓒心里惊诧这人的身份。<br />
难道是明怀文？<br />
从前那般风光霁月，气度出尘, 现如今怎么会落得如此地步。<br />
裴瓒眉头紧皱，眼里全是对堂下那狼狈之人的震惊，更是想不通，这人不是很早就投靠了长公主吗？虽然绿藓一局作废，没起到多大的作用，更是在这之后被迫远离皇帝，变相地囚在了太后宫中。<br />
可他与长公主这的关系早已经板上钉钉的。<br />
哪怕是计划败露，又与皇帝不得相见，也不至于如此吧……<br />
还是说，早在失败之时，明怀文变成了弃子，让他远离皇帝，被太后约束，其实都是长公主的意思。<br />
而现如今，他恨毒了太后，才要下手？<br />
先前裴瓒在宫中行走，偶然在宴会上见过明怀文，当时虽然瞧着不如从前风光，却也全不似今日这般。<br />
后来听到一些风声，说明怀文在寿安宫饱受磋磨……裴瓒没有仔细打听事情的真假，只是今日一见，倒也是佐证那些流言。<br />
倘若明怀文真是恨毒太后，才放火烧宫，也不是说不过去。<br />
但裴瓒总觉得事情不会有这么简单——<br />
明怀文先前站队长公主，是为了自己的私心不假，却也实打实的有几分本事，背后又牵扯北境，又怎么会因为一时的情仇，便冲动行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