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漫长的一分钟——<br />
月子中心，“陈先生，这边请，小心台阶。”护士囡囡在前面引路，陈启富点头着。月子中心散发着一股奶香，没有当时左慧贤生产的时候，那恶露的腥臭味道。再往前走，是进入月子中心的电梯。<br />
顶层。<br />
26层。<br />
护士囡囡在按了电梯后，解释着：“陈先生，其实我们着月子中心，服务很多。”陈启富不言，点头。视线走廊那边。门口前台，很多孕妇正在付款，有的是已经生育完的，有的是还挺着大肚子。<br />
隔壁房间里，还有女人痛苦的呻吟声音。当初就听左慧贤说过，生育过后拆线更是疼痛，刨妇产是讲肚子的每一层都切开，再一层一层缝上。拆开的时候，自然如此，手术线从肚子的肉中抽出来。<br />
陈启富皱眉，牙酸，被带起来的感受。<br />
顶层，看着和一层没有太多的差别，但进入了房间，这差距可是大多了。隔音材料做的很好，但他还是听到了隔壁的呻吟声音。女人总是这样，在床上的时候，最后一下抱的很紧，然后生孩子自己痛。<br />
这又能怪谁呢？<br />
月子中心，私人全身按摩，生孩子这件事情，谁说和男人无关的。男人也很累的，还要照顾家里孕妇的情绪，无理取闹。所以这种服务很好，全身通透了，而且孕妇不能同窗，夫妻义务，总不能生让男方憋着吧。<br />
睡了，不错。钱也花干净了，爱婴医院门外，货车里，陈启富一支事后烟。现在这种地方，做的比霓虹都好，床上听话的很，而且这是一种不同感受。拿起手机，看囡囡的朋友圈，翻到最下面。<br />
居然有一张穿校服的。<br />
当然了，不是严格意义上校服。陈启富想起上学的时候，喜欢校花，但再好看的校花，不也是和他有过一段。送面包，送牛奶，在那个只有供销社，粮补补的时候，这些都不便宜，虽然说，校花拒绝了他。<br />
但现在，不一样是得到了。<br />
所以啊，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年少不得之物，长大了花钱就行。<br />
“完事了？先吃点东西吧，垫垫肚子。”下午六点二十二分，陈启富将从旁边便利店买的牛奶面包，递给副驾驶的人，这个时间点才出来，应该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左慧贤动作很是缓慢，伴随着嘶的声音后，坐上副驾驶。<br />
没有拆开牛奶，没有心情，但心意收到了。<br />
忍着疼痛：“今天是刮啥风了，还想起给我买吃的了，不错啊，老陈。”<br />
陈启富踩了油门，回家。又去了几次，可以找不同的护士，当然了都是要加钱的。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囡囡也逐渐开始松嘴，原来是在加微信的初期，就已经给客户做好分化，什么价格的，就加能提供什么服务的护士。<br />
“写完了？”<br />
“地下一层，你的历练要开始了。”鬼差用那灵魂的狐狸灯敲击着他的桌子。陈启富起身，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差不多写上了，起身后，还是能看出，自己没有皮肤的鲜血，部分被留在了棕色的椅子上。<br />
“我能去看看我老婆孩子吗？我俩闺女太小了，我很想她们。”<br />
陈启富直言着。<br />
鬼差点了点头。反正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恶人，去天堂看亲人，这不是奖励，是惩罚。天堂，这是像是一个很人间刻板印象的死后世界，陈启富看着全是白色建筑的天堂，还有脚踩不住的白云。<br />
“你灵魂早已被宣判，死刑。肉体在天堂是站不住的。”鬼差解释着。<br />
陈启富只能被鬼查拉着，才不至于从这天堂之中，被丢下去。里面，天堂更像是耕田时期，男女被完全割分开来，没有人逼着结婚，只有安静恬谧的生活。天堂的人是比地狱中更多，以家庭为单位统一住在一起。<br />
当然了，像是他这样下地狱的人，不能和家人在一起。<br />
“该上路了。”鬼差冷冷着。<br />
突然，陈启富失去了支撑，身体陷入无尽的云层中。失重感，这是很可怕的，他触碰不到的实地，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落入油锅之中。炙热，滚烫，身体在失去皮肤保护之后，燃烧的疼痛袭来的更加方便。<br />
折磨。<br />
死不掉，痛到底。<br />
“病人现在的情况，如果再不醒来的话，就要考虑给病人叫家属了，手术刻不容缓。”医生的声音。陈启富缓缓抬眼，果然，看见了医院，医院病床上，白色天花板，恍如她的眼中，接着就是冰冷的白色医院床单，穿来质感。<br />
“病人，没有家人。”沈彬直言着。时间已经来到次日的上午，一整晚上的昏迷。大家到达那仓库之后，陈启富已经被烧迷糊，一只腿在铁架子下面压着。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手指不甘心在往仓库门伸着。<br />
也许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沈彬听清了。<br />
“小慧。”<br />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慧是她妻子左慧贤，也是工地尸体案的死者之一。<br />
医生敲击着病历本，皱眉，看向床上的人：“你没有家人吗？现在你情况最好是截肢，左腿股骨头神经坏死，需要你家人来签字。”医生交际着，之所以昨天晚上没有做截肢手术，是因为身旁的男人，坚持是他的同事，无法签署责任书。<br />
截肢？<br />
陈启富刚从下地狱中醒来，就要面对失去一条腿吗？他没有恢复而是看着自己的腿，纱布和钢板支撑着，大腿根部的位置，用力后，居然没有任何感觉。他失去了一条腿，这是真的！毋庸置疑的。<br />
“我的腿？”<br />
医生知道了，默认了他没有家人。将病历本递去：“左腿膝盖股骨头神经性坏死，可以在里面安置钢板，搭建神经。但不如截肢对你的身体好，截肢身体负担小，而且现在科技，有假肢，穿上衣服，和正常人无异。”<br />
陈启富摇头：“能让我先考虑一下吗？”<br />
“可以，最晚今天晚上，还有住院费，门诊一层b窗口缴费。”医生说完之后，就果断离开了。窗口位置的沈彬仿佛在等着什么，医院外面的风景真好。扫了一眼手机后，更好的是，自己的离职报告，人事部也批了。<br />
陈启富心情复杂，抬眼，恳请几分：“那个，小彬，帮给先去缴费。完事给你。”<br />
“缴费？哥你可是钉子户啊，我怎么够配给你缴费，应该是拆迁那工程方，给你十倍！拆迁款！哥你可不是差钱的人，怎么能完事再还呢。”沈彬阴阳怪气着，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br />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br />
老话真是有智慧。<br />
陈启富终于反应过来，前几天再通风管道里的眼睛，就是沈彬的！<br />
“沈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信不信我搞死你！”<br />
愤怒，这是一个人即将没有底牌的时候，一个很明显的反应。沈彬喜欢他这种反应，乖乖男当时间长了，沈彬确实需要一个极具颠覆性的角色——卧底，这个名词就很不错，上帝视角后，像是亚当摘取苹果。<br />
想要的线索，他只需要伸手，摘取苹果一样简单。<br />
第77章 来，搞死我<br />
摇头，沈彬自然是不信的。<br />
继续着，依靠在窗户牙上：“来，搞死我？”<br />
“你不会是要杀了我吧，那我可太害怕了。”沈彬故作害怕，随后，眼神转换着：“那是第四个被你杀的人？”沈彬在试探着他，但很快，对面似乎是不上当。但那陈启富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光来，将沈彬吞噬。<br />
无言。<br />
良久，陈启富才开口：“沈彬！趁我现在没有爆发，你给我滚蛋！要不等我好了，我第一个就杀了你！”双手深深陷入白色病人床单中，如果被子是沈彬的脖颈的话，那沈彬早已经被捻成碎片。<br />
“你猜，你家主卧的床头柜里，我发现了什么？”沈彬往前走着，却又将距离控制在病床上的瘸子够不到的距离。震惊表情被完美演绎着：“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还知道吗？左慧贤！”<br />
“你把她杀了，对不对？”<br />
陈启富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抓住沈彬，但沈彬灵活躲闪后。<br />
对面扑了个空：“沈彬！我要杀了你！你说的都是假的！”<br />
“哦，对了，确实假的。”沈彬恍然大悟着：“你还杀了你两个女儿，不是只有你的妻子。陈启富，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会觉得，有人会无偿伺候你，给你做饭？你这是在交朋友，还是在找寄生的新妈妈啊？”<br />
“哈哈哈——这太可笑了，你是巨婴吗？”<br />
“哈哈哈——四十多的巨婴，马上五十了。呜呜呜——快去地下棺材里找你妈妈吧——”沈彬手指在眼睛下面，装作哭泣，阴阳怪气着。他可没有伺候老男人的习惯，给他做饭，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br />
恶心到家了。<br />
陈启富无声嘶吼着，眼睛猩红，瞪着他。<br />
“我告诉你陈启富！我就是为了你死去的妻子和女儿接近你的，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证据！”
月子中心，“陈先生，这边请，小心台阶。”护士囡囡在前面引路，陈启富点头着。月子中心散发着一股奶香，没有当时左慧贤生产的时候，那恶露的腥臭味道。再往前走，是进入月子中心的电梯。<br />
顶层。<br />
26层。<br />
护士囡囡在按了电梯后，解释着：“陈先生，其实我们着月子中心，服务很多。”陈启富不言，点头。视线走廊那边。门口前台，很多孕妇正在付款，有的是已经生育完的，有的是还挺着大肚子。<br />
隔壁房间里，还有女人痛苦的呻吟声音。当初就听左慧贤说过，生育过后拆线更是疼痛，刨妇产是讲肚子的每一层都切开，再一层一层缝上。拆开的时候，自然如此，手术线从肚子的肉中抽出来。<br />
陈启富皱眉，牙酸，被带起来的感受。<br />
顶层，看着和一层没有太多的差别，但进入了房间，这差距可是大多了。隔音材料做的很好，但他还是听到了隔壁的呻吟声音。女人总是这样，在床上的时候，最后一下抱的很紧，然后生孩子自己痛。<br />
这又能怪谁呢？<br />
月子中心，私人全身按摩，生孩子这件事情，谁说和男人无关的。男人也很累的，还要照顾家里孕妇的情绪，无理取闹。所以这种服务很好，全身通透了，而且孕妇不能同窗，夫妻义务，总不能生让男方憋着吧。<br />
睡了，不错。钱也花干净了，爱婴医院门外，货车里，陈启富一支事后烟。现在这种地方，做的比霓虹都好，床上听话的很，而且这是一种不同感受。拿起手机，看囡囡的朋友圈，翻到最下面。<br />
居然有一张穿校服的。<br />
当然了，不是严格意义上校服。陈启富想起上学的时候，喜欢校花，但再好看的校花，不也是和他有过一段。送面包，送牛奶，在那个只有供销社，粮补补的时候，这些都不便宜，虽然说，校花拒绝了他。<br />
但现在，不一样是得到了。<br />
所以啊，女人就是口是心非的，年少不得之物，长大了花钱就行。<br />
“完事了？先吃点东西吧，垫垫肚子。”下午六点二十二分，陈启富将从旁边便利店买的牛奶面包，递给副驾驶的人，这个时间点才出来，应该是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左慧贤动作很是缓慢，伴随着嘶的声音后，坐上副驾驶。<br />
没有拆开牛奶，没有心情，但心意收到了。<br />
忍着疼痛：“今天是刮啥风了，还想起给我买吃的了，不错啊，老陈。”<br />
陈启富踩了油门，回家。又去了几次，可以找不同的护士，当然了都是要加钱的。后来去的次数多了，囡囡也逐渐开始松嘴，原来是在加微信的初期，就已经给客户做好分化，什么价格的，就加能提供什么服务的护士。<br />
“写完了？”<br />
“地下一层，你的历练要开始了。”鬼差用那灵魂的狐狸灯敲击着他的桌子。陈启富起身，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都差不多写上了，起身后，还是能看出，自己没有皮肤的鲜血，部分被留在了棕色的椅子上。<br />
“我能去看看我老婆孩子吗？我俩闺女太小了，我很想她们。”<br />
陈启富直言着。<br />
鬼差点了点头。反正要下十八层地狱的恶人，去天堂看亲人，这不是奖励，是惩罚。天堂，这是像是一个很人间刻板印象的死后世界，陈启富看着全是白色建筑的天堂，还有脚踩不住的白云。<br />
“你灵魂早已被宣判，死刑。肉体在天堂是站不住的。”鬼差解释着。<br />
陈启富只能被鬼查拉着，才不至于从这天堂之中，被丢下去。里面，天堂更像是耕田时期，男女被完全割分开来，没有人逼着结婚，只有安静恬谧的生活。天堂的人是比地狱中更多，以家庭为单位统一住在一起。<br />
当然了，像是他这样下地狱的人，不能和家人在一起。<br />
“该上路了。”鬼差冷冷着。<br />
突然，陈启富失去了支撑，身体陷入无尽的云层中。失重感，这是很可怕的，他触碰不到的实地，总觉得下一秒，他就要落入油锅之中。炙热，滚烫，身体在失去皮肤保护之后，燃烧的疼痛袭来的更加方便。<br />
折磨。<br />
死不掉，痛到底。<br />
“病人现在的情况，如果再不醒来的话，就要考虑给病人叫家属了，手术刻不容缓。”医生的声音。陈启富缓缓抬眼，果然，看见了医院，医院病床上，白色天花板，恍如她的眼中，接着就是冰冷的白色医院床单，穿来质感。<br />
“病人，没有家人。”沈彬直言着。时间已经来到次日的上午，一整晚上的昏迷。大家到达那仓库之后，陈启富已经被烧迷糊，一只腿在铁架子下面压着。嘴里不断呢喃着什么，手指不甘心在往仓库门伸着。<br />
也许其他人都不知道，但沈彬听清了。<br />
“小慧。”<br />
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小慧是她妻子左慧贤，也是工地尸体案的死者之一。<br />
医生敲击着病历本，皱眉，看向床上的人：“你没有家人吗？现在你情况最好是截肢，左腿股骨头神经坏死，需要你家人来签字。”医生交际着，之所以昨天晚上没有做截肢手术，是因为身旁的男人，坚持是他的同事，无法签署责任书。<br />
截肢？<br />
陈启富刚从下地狱中醒来，就要面对失去一条腿吗？他没有恢复而是看着自己的腿，纱布和钢板支撑着，大腿根部的位置，用力后，居然没有任何感觉。他失去了一条腿，这是真的！毋庸置疑的。<br />
“我的腿？”<br />
医生知道了，默认了他没有家人。将病历本递去：“左腿膝盖股骨头神经性坏死，可以在里面安置钢板，搭建神经。但不如截肢对你的身体好，截肢身体负担小，而且现在科技，有假肢，穿上衣服，和正常人无异。”<br />
陈启富摇头：“能让我先考虑一下吗？”<br />
“可以，最晚今天晚上，还有住院费，门诊一层b窗口缴费。”医生说完之后，就果断离开了。窗口位置的沈彬仿佛在等着什么，医院外面的风景真好。扫了一眼手机后，更好的是，自己的离职报告，人事部也批了。<br />
陈启富心情复杂，抬眼，恳请几分：“那个，小彬，帮给先去缴费。完事给你。”<br />
“缴费？哥你可是钉子户啊，我怎么够配给你缴费，应该是拆迁那工程方，给你十倍！拆迁款！哥你可不是差钱的人，怎么能完事再还呢。”沈彬阴阳怪气着，说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br />
不是不报，时候未到。<br />
老话真是有智慧。<br />
陈启富终于反应过来，前几天再通风管道里的眼睛，就是沈彬的！<br />
“沈彬！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信不信我搞死你！”<br />
愤怒，这是一个人即将没有底牌的时候，一个很明显的反应。沈彬喜欢他这种反应，乖乖男当时间长了，沈彬确实需要一个极具颠覆性的角色——卧底，这个名词就很不错，上帝视角后，像是亚当摘取苹果。<br />
想要的线索，他只需要伸手，摘取苹果一样简单。<br />
第77章 来，搞死我<br />
摇头，沈彬自然是不信的。<br />
继续着，依靠在窗户牙上：“来，搞死我？”<br />
“你不会是要杀了我吧，那我可太害怕了。”沈彬故作害怕，随后，眼神转换着：“那是第四个被你杀的人？”沈彬在试探着他，但很快，对面似乎是不上当。但那陈启富的眼睛，似乎要冒出火光来，将沈彬吞噬。<br />
无言。<br />
良久，陈启富才开口：“沈彬！趁我现在没有爆发，你给我滚蛋！要不等我好了，我第一个就杀了你！”双手深深陷入白色病人床单中，如果被子是沈彬的脖颈的话，那沈彬早已经被捻成碎片。<br />
“你猜，你家主卧的床头柜里，我发现了什么？”沈彬往前走着，却又将距离控制在病床上的瘸子够不到的距离。震惊表情被完美演绎着：“是你的妻子！你的妻子还知道吗？左慧贤！”<br />
“你把她杀了，对不对？”<br />
陈启富用尽浑身的力气，想要抓住沈彬，但沈彬灵活躲闪后。<br />
对面扑了个空：“沈彬！我要杀了你！你说的都是假的！”<br />
“哦，对了，确实假的。”沈彬恍然大悟着：“你还杀了你两个女儿，不是只有你的妻子。陈启富，你太天真了，你真的会觉得，有人会无偿伺候你，给你做饭？你这是在交朋友，还是在找寄生的新妈妈啊？”<br />
“哈哈哈——这太可笑了，你是巨婴吗？”<br />
“哈哈哈——四十多的巨婴，马上五十了。呜呜呜——快去地下棺材里找你妈妈吧——”沈彬手指在眼睛下面，装作哭泣，阴阳怪气着。他可没有伺候老男人的习惯，给他做饭，恶心他妈给恶心开门。<br />
恶心到家了。<br />
陈启富无声嘶吼着，眼睛猩红，瞪着他。<br />
“我告诉你陈启富！我就是为了你死去的妻子和女儿接近你的，而且，我现在已经有了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