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眼睛下面一片青色，整张脸看起来非常憔悴，“他在吗？他在这里对不对？”<br/><br/> 祁穆想了想，默认了。<br/><br/> “能不能让我看看他？我想见他一面！”女人揪住祁穆的衣服。<br/><br/> 祁穆为难，“…我没办法。”<br/><br/> 女人失望地放下手，轻声说道：“我很害怕…每次听到哭声，我都很害怕…晚上闭着眼睛，感觉哭声就在枕头旁边，可是睁开来看什么也没有…”<br/><br/> 她拿过床头的提包，从里面翻出一个刺绣的布袋，打开来，“这是他的脐带，我一直留着，时不时会拿出来看看。我想要亲口向他道歉，求他原谅我…不要再折磨我…”<br/><br/> 从那个布袋里，祁穆闻到一股若有若无的腐臭，婴儿好像对他的脐带很感兴趣，慢慢地向床头爬过来。<br/><br/> 祁穆想说什么，没有说出口。<br/><br/> 离开了女人的病房，他把罐头提给张老头，顺便说起她的事。<br/><br/> “脐带啊…”张老头 m-o m-o 胡子，“只要把那东西烧了，小鬼就找不到她了。”<br/><br/> “为什么？”<br/><br/> “因为脐带是婴儿和阳间唯一的纽带，她一直随身带着，所以小鬼才会跟着她。”张老头脸上的表情高深莫测，“这种小婴儿还没有睁开眼睛，无法靠视觉辨识目标，如果和阳间的联系断了，他们自然影响不到活人。”<br/><br/> 于是祁穆又特意去了一趟隔壁病房，把这个方法告诉那个女人。<br/><br/> “烧掉它？”女人听完以后，捧着布袋，眼神里万分不情愿。<br/><br/> 祁穆淡淡道：“我只是告诉你这个方法，如果你想留下他，就当做没听见，如果觉得受不了，你就烧。”<br/><br/> 女人想了很久，久到祁穆以为她不会同意，正准备离开时，她缓缓开口道：“你有打火机吗？”<br/><br/> 祁穆只好再去厕所，偷偷把脐带烧了。<br/><br/> 果然就像张老头说的，没了脐带以后，那个婴儿突然失去了目标，一骨碌摔下病床，漫无目的地在地上蠕动着。<br/><br/> 祁穆向封百岁递了个眼色，让他把孩子抱起来。<br/><br/> 封百岁看了一眼那小鬼身上的黏液，皱眉，假装不明白他的意思。<br/><br/> 祁穆叹气，弯下腰把婴儿抱起来，对那女人道：“他不会再缠着你了，以后你也可以重新开始。”<br/><br/> 女人点点头，问他：“孩子…还在吗？”<br/><br/> 祁穆停顿了一下，怀里的触感实实在在，婴儿很轻很小，滑腻的小手正扶着他的手臂，他看着女人的眼睛，里面盛满了复杂的感情。<br/><br/> “不在了。”祁穆说。<br/><br/> “不在了啊…”女人垂下眼帘，有一点失落又觉得些许轻松。<br/><br/> 向她告别，走出病房时，女人对祁穆说了一句：“谢谢。”眼睛却是看着他的双手。<br/><br/> 出去以后，封百岁问他：“你怎么处理这小鬼？”<br/><br/> “不知道。”祁穆转进安全通道，自从上次电梯出事以后，他就有了心理 yi-n 影，宁愿爬楼梯，也不想再体验一次那种失重的感觉。<br/><br/> 出了大楼，看见那个被分尸的女鬼，她依然在不明所以地忙碌着。<br/><br/> “想起来了吗？”祁穆和她打招呼。<br/><br/> 女鬼停下来，茫然了一会儿才道：“没有。”然后她看见了祁穆手中的婴儿，“这是？”<br/><br/> “死掉的孩子。”<br/><br/> “真小啊…”女鬼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婴儿，半晌，缓缓说：“想起来了…”<br/><br/> “什么？”<br/><br/> “我下班晚了，要赶去幼儿园接儿子。”<br/><br/> “那现在你儿子…”<br/><br/> 女鬼显得很担心，说：“你能陪我去看看他吗？”<br/><br/> 祁穆想反正也没什么事，于是就同意了。<br/><br/> 他们来到那个幼儿园，外面已经围了一圈翘首以盼的家长，祁穆好不容易才挤进人群，只见很多小朋友排着队走出来。<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哪个是你儿子？”<br/><br/> “我看看。”女鬼搜索了一圈，指着走在最后的小男孩，“那个！”<br/><br/> 那孩子低着头，直到一个男人走过去，蹲下来和他说话。<br/><br/> “是他爸爸。”女鬼笑笑，“平时都是我来接的，他工作很忙。”<br/><br/> 这时男人牵着男孩从他们面前走过，就听到孩子问：“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来？”<br/><br/> “她在忙，所以就换成我来了，不喜欢爸爸吗？”<br/><br/> “喜欢！”<br/><br/> “那今天晚上想吃什么？”<br/><br/> “要看动画片！”<br/><br/> “先吃饭……”<br/><br/> 父子俩渐渐走远，女鬼留在原地看着他们的背影，一直没有说话。<br/><br/> “不跟着去看看？”祁穆问。<br/><br/> 女鬼摇摇头，“他们两个过的很好，我放心了。”<br/><br/> “那你现在要回医院吗？”<br/><br/> “不回了，我要去投胎。”女鬼低头看向祁穆怀中的婴儿，“把他给我吧，我带这孩子一起去。”<br/><br/> 祁穆把婴儿交给她，女鬼小心翼翼地接过，就像抱着自己的孩子那样，她握着婴儿的手腕向他们俩摇了摇，然后慢慢消失在视线里。<br/><br/> “多管闲事。”封百岁对祁穆说。<br/><br/> 祁穆摊手，“我也不想啊…反正不算什么麻烦，顺便帮个忙。”<br/><br/> 他想了想，又说：“不过你说的对，我们以后就不要去看那老头了，可以省掉很多麻烦。”<br/><br/> “一开始就不应该去。”封百岁抱手道。<br/><br/> 祁穆轻笑，不厚道地说“让他吃死算了。”<br/><br/> 第25章陵园之歌（上）<br/><br/> 走在雨后微湿的石阶上，空气中飘着泥土和草叶的清香，四周非常安静，除了偶尔的鸟鸣，祁穆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br/><br/> 每一级平台，都整整齐齐排列着白色的墓碑，放眼望去，满山皆白，密密麻麻占据了山头。<br/><br/> 封百岁问：“为什么现在来扫墓？”<br/><br/> “等清明的时候人就太多了。”祁穆看看空无一人的山头，满意地道：“现在多好，又安静，又宽敞。”<br/><br/> 他环顾四周，找到一丛不知名的植物，中间开着很多娇小的白花。小心地观察好情况，才伸手摘下其中一朵。<br/><br/> “会不会被人发现？”<br/><br/> 封百岁看看那花，又看看祁穆，“你要戴？”<br/><br/> 祁穆白了他一眼，也不回答，继续往上爬。<br/><br/> 封百岁满以为他是来看太爷爷、祖奶奶一类的人，或者就是爷爷奶奶那一辈，没想到最后他停在一块墓碑前，上面贴着一张年轻女人的照片，女人看起来很面熟。<br/><br/> “是我妈妈。”祁穆笑笑，“漂不漂亮？”<br/><br/> 照片上的女人眉清目秀，表情柔和，的确是个美人。封百岁仔细看看，她的眉眼之间还能找到祁穆的影子。<br/><br/> 祁穆俯身把手里的小花放在墓碑上，“她最喜欢这种花了，爬山的时候看见总爱摘一朵。”说着，他又拿出几盒小点心，一一摆在墓碑前面，“这些也是她最爱吃的。”<br/><br/> “她…是殉职？”封百岁记得家里的相片祁妈妈是穿着警服的。<br/><br/> “不是。”祁穆摇摇头，顿了一下才道：“你不是问我这道疤怎么来的…”他比划一下肋骨的位置，“是我小时候快要被车撞到，我妈推开我，摔出去弄的，她就是那时候死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