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格局都一样，但是楼上布置要简单得多。这以前是他父母住的，老人家都过世后，偶尔会出借给朋友。<br/><br/> 因为两户入口分开，我放好行李又下楼到母亲那里喝茶。<br/><br/> 后天的婚礼仪式在庞德街附近的一家私人会所举行，之后的宴会也办在那里，采取鸡尾酒会形式。我听他们谈着客人名单，母亲这边除了我，特地从台湾飞来参加的还有她的两个兄弟姊妹。<br/><br/> 母亲长期住在英国以后，我和阿姨舅舅们更少机会碰面。前两年的过年，因为忙，我不能陪母亲回去，后来外公过世，大家见了一次，可是没心思寒暄；之后又过年，就是今年，我也并没有回去。<br/><br/> 这时母亲没有特别说是哪个来。<br/><br/> 之前说好晚上出去吃馆子，可能看我累，母亲改口在家吃。负责做饭的是logen，他本来就喜欢下厨，退休以后更有时间钻研，现在还能为母亲做中餐。<br/><br/> 吃饭时，logen开了一瓶酒，可在母亲关切下只浅尝一杯。他道：「好吧，但是后天妳没理由阻止我喝了。」<br/><br/> 母亲道：「那也不能喝得醉醺醺，不要忘了晚上还要跟fannie她们吃饭。」<br/><br/> 对母亲的耳提面命，logen还是嘻皮笑脸。母亲去打他一下肩膀，那神气不能说有多生气，倒好像很快乐。<br/><br/> 吃好以后收拾，来了电话，logen走开去接。母亲突然向我问：「明天他几点钟的飞机？」<br/><br/> 我道：「上海那里是早上十一点半钟的。」<br/><br/> 母亲点头，好像想到什么，看来一眼一面说：「对了，英国这里有习俗，新人在结婚前一晚不能见面，所以明天晚上我先住到你表姨女儿的家里。logen也不在，他妹妹怕婚礼早上他一个人准备不来，叫他过去。这样后天你们就要自己去会场，知道怎么去吗？」<br/><br/> 我道：「我有地址，到时叫车过去不难。」<br/><br/> 母亲再点点头，默然地擦着桌子。过一下子才又开口：「之前你打电话告诉我，你们已经……」顿了一顿，向我看，「我真没想到。」<br/><br/> 去年底跟赵宽宜复合，当时有的看我们是恢复交情，有的不免记起旧新闻，风声不断。可即使清楚内情，大概料不到我们会有一天结婚。<br/><br/> 我自己都没想过。<br/><br/> 除了当时见证的冯闻君，只有母亲是最早知道的。母亲在英国，并不缺乏向她透露台湾消息的人，就算我不提，有一天她也要听说。<br/><br/> 可是我突然想亲口告诉她。登记好的隔天，我便打电话了。她之前不知道我跟赵宽宜又在一起的事。以前的，我也不算向她承认过。<br/><br/> 那时母亲在电话里可还镇定。<br/><br/> 这时看我不说话，母亲又道：「我说过，我不会管你结不结婚，打算跟谁在一起都好，可是听见你说，还是吓一跳，后来想想，简直有点生气。」<br/><br/> 我不明白地看她。<br/><br/> 母亲道：「伦敦去纽约也不远，既然决定结婚，你们也不先通知我一声。」<br/><br/> 我愣了一下，方道：「我们也是临时决定。」<br/><br/> 母亲道：「反正都是决定了，急也不急在那一时，这样潦草。」一顿，又看我，「难道你以为我会跟你爸那样冥顽不灵啊？」<br/><br/> 我顿时有点哭笑不得。我看着母亲，倒好像要不认识，简直不知道怎么解释。或者留给赵宽宜去解释。好在这时候logen结束通话回来了。母亲终于掉开话题，不提了。<br/><br/> 在隔天下午，logen把车子留给我用，他跟母亲则搭乘计程车出门。我等时间差不多去机场，很快接到赵宽宜。<br/><br/> 我先和他说不住酒店的事。我道：「我说不过他们。」<br/><br/> 赵宽宜道：「住酒店是方便，可的确有点见外。」<br/><br/> 我道：「我本来怕打扰，可好在楼上楼下，做什么也不会不方便。」<br/><br/> 赵宽宜听见，眉一抬看过来，那神气略有点意思。我突然意<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识刚才的话太暧昧。我佯咳一声，赶紧掉开话题。<br/><br/> 我问去不去吃饭，赵宽宜点头。<br/><br/> 其实赵宽宜这阵子可以说非常忙。因签约提早，他所有关于合作的安排也大提前。可是总要累的，又有时差问题，晚上回公寓休息，跟我说不到几句，一回头，看他已经在床上睡着了。<br/><br/> 母亲的婚礼，我这做儿子的并不必怎样忙。母亲也不肯。因再婚，年纪也不轻，儿子插手，不免要有几分别扭。况且也不用我以后叫logen父亲。<br/><br/> 当天早上，我跟赵宽宜准备好，才在十点钟时叫车去到波特曼广场。<br/><br/> 那家私人会所位在广场旁的一排新旧建筑之间，并不挂标志，只有门牌。今天特地安排了招待在门口，对方将我们请进去。门后是一座气派的圆弧式楼梯，走上去后，又有另外的人领我们过去仪式厅。<br/><br/> 那间的厅内宽敞，观礼用的椅子分两侧排开，一齐向着前方证婚的桌台。日光稀疏，由后方的正对庭园的玻璃窗外照进来，照在桌台上的月季瓶花；顶上吊挂的水晶蜡烛吊灯灯火摇曳，对映出洋溢的喜气。<br/><br/> 场内宾客齐聚，坐或站，都在谈笑。<br/><br/> 母亲在英国的朋友不很多，都请了。也请了当地华侨圈子的几位太太，都是之中一向的热门人物，多亏她们，母亲不少听见说台湾方面的消息。她们当然知道我，更知道赵宽宜，当经过去时，个个好像表情精彩。<br/><br/> 在她们隐约交头接耳时，我看到了logen。他也望见我，马上迎过来。他穿一身三件式黑西装，打了酒红色领带，衣领别着一朵花，更显精神。他和我握过手，向赵宽宜望去，「这位就是……？」<br/><br/> 我为他们介绍。赵宽宜先伸出手，「您好，先生。」<br/><br/> logen和他一握，一面笑道：「不用拘谨，你也喊我logen就好了。」<br/><br/> 赵宽宜道：「好。」<br/><br/> logen随即向我看，好像紧张似的整一整别在衣领的花，「我看起来如何？」<br/><br/> 我笑道：「不错，像个新郎。」<br/><br/> logen呵呵地笑。又寒暄两句，拍拍我的肩，说：「时间差不多了，你到你母亲那里看看。」<br/><br/> 我向赵宽宜看去，「一起过去？」<br/><br/> 赵宽宜点头。<br/><br/> 去到休息室，在里面的并不只有母亲，还有别人，我一敲门，都立刻停下谈笑。<br/><br/> 母亲坐在一张梳妆镜台前，已经装扮好了。她今天并不穿婚纱，是选了一件白色的合适她年纪的套装。她看到我们，站起来。<br/><br/> 「来了。」<br/><br/> 我点头，和赵宽宜走过去。<br/><br/> 这时我才注意到在周围的有谁，除了表姨，还有二舅和四阿姨。在今天这样的日子，他们当然流露欢喜，可是这时好像非常僵。<br/><br/> 我朝他们问候，只有表姨热络如常，另外两个人都有点淡。我并不感到怎么样，还是对赵宽宜介绍。<br/><br/> 可是二舅和四阿姨都彷佛已经受不了尴尬。二舅还在生意场上活跃，倒不借机跟赵宽宜攀谈，潦草敷衍后，和四阿姨一起出去了。<br/><br/> 表姨对我们笑道：「不要<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