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在意，我们这一辈的，向来还比较守旧，好像我跟你妈这样开明善良的，太少了。」<br/><br/> 我笑一笑，向母亲看去。她倒看着赵宽宜。<br/><br/> 赵宽宜喊她：「阿姨。」<br/><br/> 母亲略一点头，好像拘谨，似乎本来要说什么，开口只问：「昨天什么时候到的？」<br/><br/> 赵宽宜道：「差不多在傍晚。」<br/><br/> 母亲彷佛想了想，又问：「你家里——你妈妈最近好吗？我听见说她回台湾了。」<br/><br/> 赵宽宜道：「她很好，还在波士顿，是常常回台湾一趟。」<br/><br/> 母亲隐约看我一眼，嘴里问：「那你们——她有没有说什么？」<br/><br/> 我一怔。听见赵宽宜答她：「没有。」<br/><br/> 表姨突然插话：「哎呀，没时间了，都等等再聊。景诚，你跟你妈准备一下。」就向赵宽宜道：「我们先出去。」<br/><br/> 赵宽宜望我一眼，未说什么，跟着表姨出去了。<br/><br/> 我向母亲看去，她才对我讲：「虽然你跟他妈妈之前相处很好，但她是个厉害的人，对你们结婚没有意见就好了。」<br/><br/> 我可是想，那之间要论有意见，赵小姐是最不可能排第一。因一笑带过，不对母亲说详实。<br/><br/> 母亲看我，又问：「你跟他妈妈这阵子见面过吗？」<br/><br/> 我道：「见过一次。」<br/><br/> 母亲不语。这时来了人请我们移驾到仪式厅。我赶紧帮忙母亲取来捧花，这是我在今天的唯一任务，要陪着母亲走红地毯。<br/><br/> 这样的体验非常新奇，以前绝对想不到会有这一天。<br/><br/> 可从母亲决定离婚开始，我便知道她以后只会过得更好。她谈对象，我从来乐观，当她接受求婚，更高兴，并不像是阿姨舅舅们一开始极力的反对。因晓得那是一个和父亲不同，能在感情方面认真负责的男人。<br/><br/> 那个人——logen现在就站在厅前，等着母亲走向他。<br/><br/> 母亲牢牢地挽着我的手，彷佛紧张。<br/><br/> 我想想，按一按她的手，她向我看。我道：「走吧。」<br/><br/> 走进去时，大家鼓掌起来。我将母亲的手交给了logen。他满面笑容，让母亲挽着他，一齐站到证婚人面前。<br/><br/> 我在最前排一张空着的位子坐下。每位宾客的位子都经过安排的，坐在我的右手边的是赵宽宜，我去看他，一笑，他亦是。<br/><br/> 这时，证婚人已经请母亲和logen面对着面，要他们照着说出誓言。logen望着母亲，一面说一面红了眼眶，周围好几位他的亲友也落下泪。<br/><br/> 轮到母亲。<br/><br/> 当他们交换戒指时，我把手寻向赵宽宜，立刻被握住了。<br/><br/> 仪式后，大家纷纷道贺，都一派高兴，好容易全部的人才转移阵地，到楼下外面的庭园进行婚宴。是酒会形式，庭园那里搭起了白色帐篷，阳光亦正好温暖。安排的乐队奏起歌曲，男歌手款款唱起来，在轻快柔软的歌声中，众人和乐说笑。<br/><br/> 今天另外也请了摄影师拍照。大家轮流和新人合照。我跟赵宽宜可不能避，也入镜，各自母亲和logen站两侧，亲亲热热好像一家人。以后也当然是一家人，可总有几分微妙。<br/><br/> 要讲起来，这样的场面，赵宽宜当比我有经验多了。<br/><br/> 这时母亲看见他，已经没有了先前的生分，站位置时，甚至先去挽他的手臂，还说上两句；当时logen来搭我的肩，我一时没听清楚他们说什么。<br/><br/> 拍完照，有些人来搭讪。logen为我们介绍，大家都客套地谈了两句。回头，我见到表姨女儿fannie和她太太。<br/><br/> 之前我参加过她们的婚礼。她们的事，我未对赵宽宜讲过，因并不挂记。这时相互看见，我扬手招呼，一面简略地和赵宽宜解释。<br/><br/> 赵宽宜倒好像不很讶异。而她们也看见了他，似乎也不奇怪，彷佛早知道今天有这样的一个人来。<br/><br/> 她们已经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过来，我用英文介绍：「这是fannie、re，这是kuan。」<br/><br/> 赵宽宜分别和她们握过手。<br/><br/> fannie一手搂住re，笑道：「re是我太太。你是cheng的……？」<br/><br/> 赵宽宜道：「老公。」<br/><br/> 我一时要脸热起来。因是事实，更触动。我向他看去，他也看我，那眼神生动至极，简直不能更沉迷，要好费力气才移开眼。<br/><br/> fannie跟re对着我们吃吃地笑着。<br/><br/> 我佯一咳，重起话题。<br/><br/> 很快谈起来。赵宽宜看起来始终自在，不过应酬于他本也家常便饭，并不难，但他今天在这里和我之间已经是完全新的关系的人，或者也要一点紧张，可完全不见，大大方方。<br/><br/> 这时表姨过来了。她跟我们四人都说了两句，才在我耳边轻轻说：「你应该再去跟你舅舅阿姨打个招呼。」<br/><br/> 我不语，可有明白。大概是母亲的意思。<br/><br/> 母亲和她的兄弟姊妹向来关系好，但相互的子女感之间感情却淡，尤其我。在外公走后，我不曾再回去过，她又远在英国，应不想日后要真正疏远起来。<br/><br/> 我想想，靠近去和赵宽宜说一声。我的意思当然是他和我一起去，他倒是讲：「你去吧，刚才我跟他们也见过了，不要他们为难。」<br/><br/> 我便不说了，单独去打招呼。<br/><br/> 看到我时，二舅和四阿姨神色都彷佛一顿。我礼貌问候，可还是没什么话可谈，相互问过这两年以来的情形，话就中断。<br/><br/> 好在有人来搭讪。是logen的妹妹lisa。她跟二舅和四阿姨谈了两句天气，便一径地跟我说话，等注意到时，二舅和四阿姨已经走开。<br/><br/> lisa彷佛不过意：「太冷落了他们是不是？」<br/><br/> 我苦笑。lisa很快抛开了这件事，拉着我去认识他们的亲友。那些都是logen很亲近的人，有个老先生是特地从史特拉福前来参加婚礼的，之前logen带母亲去探望过他，因知道我是母亲的儿子，特地想跟我谈谈天。<br/><br/> 我一面应付，一面忍不住要注意另一头，发现到母亲走去和赵宽宜交谈，不知说什么，两人彷佛都愉快。有侍者走过，母亲取了两杯酒，一杯递给赵宽宜。<br/><br/> 在以前，母亲陪父亲应酬，很时常碰见赵宽宜，她向来对他印象好，总亲切的似邻居，要拉上他说两句。或者现在不用太稀奇。可是当然好奇。<br/><br/> 不过这里的谈话好容易才结束，又有别的人搭讪，等到脱身，我一时就不看见了赵宽宜。<br/><br/> 这时换了一支歌，是慢调子，母亲跟logen被怂恿下场去跳舞。两人相依相偎，周围一片起哄，又拍照，非常热闹。<br/><br/> 我则兜过一圈，在外头看到了赵宽宜。大家都聚在帐篷里，那里没什么人，他单独坐在花园椅上抽烟，好像沉思。我走过去，他马上向我看来。<br/><br/> 我一笑，坐到他旁边，埋怨他：「你倒在这里轻松。」<br/><br/> 赵宽宜微一笑，把烟递给我。<br/><br/> 我接过，道：「参加自己妈妈的婚礼，这种感觉真奇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