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赵宽宜问：「汪容汇说的那个人，到底是谁的室友？」<br/><br/> 赵宽宜睇我一眼，似笑非笑。<br/><br/> 我耸耸肩，还是笑，等他说话。<br/><br/> 赵宽宜口吻平常：「大概都不是。汪容汇也不是个收敛的人。」<br/><br/> 我点点头，借用汪容汇的话：「谁年轻的时候没做过疯狂的事。」<br/><br/> 赵宽宜一笑。<br/><br/> 我也笑，在他耳边低声：「现在回去也可以做些疯狂的事。」<br/><br/> 赵宽宜彷若未闻，亦不看我。他拿出手机，兀自写讯息。过一下子在我衣袋的手机响了两声。<br/><br/> 我拿出来看，简直心痒痒。我横了赵宽宜一眼。他终于看我，那神气平静，可是眼中波光流动，笑意微微。<br/><br/> 本来讲好隔天早上要和汪容汇一起到那日本人的画室去，结果是没去成。况且下雨了，雨势很大，撑伞也要淋湿。不过汪容汇倒也没来电疑问。<br/><br/> 我听见雨声才醒来。卧室窗帘未放下，窗外景况一片模糊，又昏暗。我突然不确定昨天进卧室前有没有关起阳台门。想着爬起来，可是累。真是不能不认老。<br/><br/> 在另一侧的赵宽宜似乎也醒了。<br/><br/> 我听到窸窣声，翻过身去，看他横出手去拿放在床边矮柜上的手表。他只看一眼，再放回去，拉起被子继续睡。我微一笑，靠近他。他还是闭眼，不过手马上揽到我的后背。我去亲他的脸颊。<br/><br/> 赵宽宜张开眼，那目光穿过头发隐约朝我看。我问他：「现在几点钟？」<br/><br/> 赵宽宜又闭眼睛，含糊讲：「还早……」<br/><br/> 我也闭眼，可是记得讲：「昨天阳台门好像没有关起来。」<br/><br/> 静了好一下子，恍惚间方听到他说：「那去看看？」<br/><br/> 我答：「好。」<br/><br/> 可是推了他一下。他完全不理会。我也不起来，身体太累，床上太温暖。……气氛实在好。<br/><br/> 后来去看，果然阳台门大敞开。雨水泼进屋里，靠近阳台那里的地面整块湿漉漉的。好在周围没有摆设，也未铺地毯，收拾算容易。<br/><br/> 在那时，已近中午，我们终于舍得起床，又花时间收拾，弄好后都饿了。<br/><br/> 我这时想起来问：「咦，我们跟汪容汇说好了，他不奇怪我们不出现？怎么没有打电话来问？」<br/><br/> 赵宽宜拿起手机，看看后拨电话出去。说两句挂掉后，向我道：「因为下雨，他也不过去，先打电话跟对方改期。」又问：「现在去吃东西？」<br/><br/> 我点点头。<br/><br/> 外面还下着雨，我找到一把伞跟赵宽宜一齐撑着走。<br/><br/> 大概下雨的缘故，向来热闹又人来人往的大街有些冷清，行人脚步亦匆忙，一手不得已撑住伞，另一手彷佛就不舍得从口袋里拿出来了。<br/><br/> 我们还未走到地铁站，雨势更大，看到一间超市就走进去。我道：「干脆在这里买点吃的回去好了。」<br/><br/> 赵宽宜未反对。本来我打算买点面包和三明治。我和赵宽宜都不喜欢冷冻食品的味道，可是面包刚巧卖完，那些三明治样子也不可口。逛了一圈后，我们拿了生的意大利面条以及一瓶蕃茄萝勒酱汁。<br/><br/> 在这里的几天，屋里四处都有过使用痕迹，但是厨房几乎不用。我认真看了面条包装后的说明，简直想放弃。<br/><br/> 我佯一咳，问赵宽宜：「你知道怎么煮吗？」<br/><br/> 赵宽宜好平淡答道：「用水把它煮熟。」<br/><br/> 我无话可回。可是也对。因打开柜子找锅子，盛水上炉火。水很快煮开，咕嘟咕嘟冒着泡，我们在这时候将面条下进去。<br/><br/> 我记起从前看邱亦森煮意大利面，他总是算时间，因问：「不需要计时吗？」<br/><br/> 赵宽宜才看表，一面拿包装看，「上面讲八分钟。」<br/><br/> 我道：「哦。」<br/><br/> 也不知是不是确实计时了八分钟——等了是非常长的一会儿，终于才把那团面捞到盘子上。倒是光顾着面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忘记了那瓶酱汁。因又要看说明，一面下锅去热，等到弄好了，面条已经冷掉。<br/><br/> 好容易酱汁淋上面条，我跟赵宽宜都只吃了一口。<br/><br/> 成果不很好，非常难吃，面又烂又咸，连放在嘴巴一秒也不行。我们未多苦恼，马上决定再出门，尽管外头大雨淋漓，还是要找家餐馆吃一顿。<br/><br/> 赵宽宜之后讲：「到时搬家，记得先去请好一位阿姨。」<br/><br/> 我是真正同意。<br/><br/> 在巴黎待了一个多礼拜后，我们的假期告终。<br/><br/> 班机时间在早上，本来我们决定到时叫车去机场，不用黄士鸣跑一趟。他倒是先打电话来问，还是坚持送我们。他岳母在两天前出院了。<br/><br/> 出关前，他又抱歉请客食言的事。我宽 we_i 两句，说不过，干脆由他亏欠。他向来都这样子，说出口不做到就要挂在心。<br/><br/> 飞了十几个小时后，到台北是夜半。<br/><br/> 之前联络好司机，出机场就看见车子。车子向赵宽宜住处去。回去休息不过几个小时就天亮，又出门，我跟赵宽宜在早上都立刻要进公司。<br/><br/> 我的这里，一去即有一场会议进行。因我不在，已延期多日。是针对一件项目的评估做讨论。负责的部门已经很老经验，当不至于有大问题。我只要下决定。<br/><br/> 到散会，已近中午，不过总算有结果。我道：「辛苦了。」<br/><br/> 众人脸上神气皆轻松，各自收拾离开会议室。<br/><br/> 不过有一个仍旧坐位子上，是许程诚。我想了想，请秘书先离开。他才站起来，隐约再看一看周围，好像非要等到确实无旁人。<br/><br/> 我问：「什么事？」<br/><br/> 许程诚道：「我听见说你打算收掉在北投的那间酒店。」<br/><br/> 我不否认，「既然你听见说了，大概也清楚，酒店这两年多的营收表现非常不好。」<br/><br/> 许程诚道：「它这两年多表现是不很好，不过大环境竞争，哪家酒店不是时好时差，况且它在当地可以说是老招牌了，也有客户群，或者先整顿。」<br/><br/> 我道：「你之前在那里做过，其实你也明白很难再做起来。」<br/><br/> 许程诚沉默。<br/><br/> 我继续说：「况且这是之前董事会的决议。」<br/><br/> 许程诚道：「我知道——可是下个月又要召开董事会，你可以提请重新评估。」<br/><br/> 我拒绝：「可是我很赞同这项决定，收掉的确最符合效益。」<br/><br/> 许程诚微一皱眉，彷佛吸了口气才讲，压着声音：「你知道——爸早年在那里投注多少心血吗？当年我也是——反正就算现在不赚钱——」<br/><br/> 我截断他：「爸是生意人，他会明白。你也应该明白。」顿了顿，又道：「假如今天是他，他也不会留下它。」<br/><br/> 许程诚不吭声了，但是瞪着我。过了一下子，他才慢慢点头，讲：「好——我晓得了。」就一转身要出去了。<br/><br/> 可是走一步又站住，他回过身，这次好像很局促。开口：「文琪要我问你，这周末到不到家吃饭？……爸生日。」<br/><br/> 我一顿，嘴上已经道：「我知道了，我再答复她。」<br/><br/> 许<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