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隙，打了个哈欠，“所以你半夜在被窝里看小黄书被我发现了。”<br/><br/> 池念翻白眼：“我！没！看！小黄书！……我也不看！你那什么眼神啊！”<br/><br/> 奚山暧昧地“哟”了声，似乎不信。<br/><br/> 池念气得揉太阳穴，慢半拍地回忆起他刚才说的话，挠挠头发，干咳两声提议：“要不，你失眠了，就我来开车？”<br/><br/> 奚山反问：“认识路么？”见他不答后又弹了下池念的鼻尖，力度很轻，更像在他眼前虚晃一枪，“这么想替我分担就等上高速，叫你换我，这不就行了？”<br/><br/> 池念定定地望向他，想从奚山表情中找出一点逞强来反驳对方。但他不得不承认奚山是对的，他确实不认路，没信号时导航也慢半拍，万一走错了方向又南辕北辙……还是等奚山叫他比较好。<br/><br/> “行吧。”池念妥协，倒回了副驾驶，“睡了。”<br/><br/> 奚山：“要眼罩吗？借你。”<br/><br/> 往东开，早晨迎着太阳会很难熬。<br/><br/> 池念经过这几天，与他相处起来也不忸怩了，说了句“谢谢”就接过往脑袋上套。耳畔，车载音响开始工作。<br/><br/> 他隐约发现了，奚山喜欢的歌大部分是低声吟唱的民谣。路上，就着越野车些微晃动与和白噪音安眠效果差不多的鼓点，池念不多时就找回了早晨刚起床的困顿，头歪在车窗和座椅的缝隙，好像睡熟了。<br/><br/> 但池念并未真正沉入梦境。<br/><br/> 前天夜里他和奚山从巴音河边走回酒店，少有对话。池念沉浸在一起放烟花的氛围中，话很多的奚山不知是不是吃错了药，不怎么挑起话题，就像各走各的，一前一后，显得像闹了别扭。<br/><br/> 池念试探着抛出一点感情话题，但奚山也不接，仿佛这个人永远与爱情无关。<br/><br/> 对，或者说爱情与他无关。<br/><br/> 池念迷迷糊糊，半梦半醒间找到了他一直觉得奚山矛盾又违和气质的原因——奚山热心，开朗，温柔而体贴，再加上一副好皮相，年纪也正当时，看起来不像会为了生活苦苦奔波、省吃俭用的样子，也许家境也不错。<br/><br/> 这样的年轻人大都今朝有酒今朝醉，浪费时间，享受生活。<br/><br/> 可奚山身边别说女友了，甚至不和朋友聊天，不发动态，接的几个电话要么是快递要么是关系挺一般的亲戚……<br/><br/> 好像他随时都能从世界上消失，抓不住。<br/><br/> 这念头一经浮现，池念立刻没瞌睡了。他被眼罩遮着，奚山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但他内心警铃大作，居然开始替奚山担忧。<br/><br/> 不是在对我说“存在是有意义的”吗？<br/><br/> 为什么自己会像一叶孤独的浮萍，无依无靠地四处飘零呢？<br/><br/> 就很自相矛盾啊……<br/><br/> 池念想着，几乎按捺不住，立刻想找奚山要一个答案。他手指动了动，在轻快的音乐里最终选择放回原位，就装聋作哑，当鸵鸟。<br/><br/> 他们都要分开了，或许分开前有机会约定下一次见面。<br/><br/> 这时候问，“你自己什么都不留，有原因吗”，奚山如果对他有防备，肯定能编出一万个理由搪塞，而他肯定也会无条件地相信。<br/><br/> 只有以后还认识还能见面，池念才敢继续靠近他。<br/><br/> 继续去……<br/><br/> 抓住奚山。<br/><br/> 德令哈往西宁，一路向东。<br/><br/> 高原风力发电的巨大风车伫立在人迹罕至的山下平地，朝阳东升，天空呈现出不一样的淡金色。离得远，风车转动的速度缓慢而平静，夜里厚重锋利的山脉轮廓被阳光装点，莫名柔和了许多。<br/><br/> 途径乌兰茶卡，天空之境的广告牌遮蔽了三分之一的天空，远远能看见湛蓝水面，不时还有一两点红，是游客如织的缩影。<br/><br/> 再往前，黄沙漫卷，戈壁的碎石子逐渐被密集草甸取代，但依然没有树。<br/><br/> 午后，他们的车停在了一处高原营地，暂时休整。<br/><br/> 这<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个地方像突然出现的村落，被荒芜沙漠包围，对面是山脉底下的露营地。营地大门口挂了牦牛头骨，各色棉布绑满柱子，显得神秘又多情。<br/><br/> 隔一条马路，诸多小餐馆沿着铺开的平地一字排开。池念看见“川菜馆”的招牌时，条件反射咽了下口水。<br/><br/> 奚山把车掉了个头停稳才走到他身边，随意勾了把池念的脖子：“中午想吃什么？”<br/><br/> “那个。”池念指川菜馆。<br/><br/> 奚山没有立即表态，眉毛略微一挑，好像不太喜欢。<br/><br/> 池念捕捉到他微妙的神态变化，不知怎么想到一种可能性，并且越琢磨越觉得有道理——他好像从来没见奚山吃过牛羊肉之外的东西，而且德令哈本身清真餐厅多——他内心“咯噔”一声，装作很轻松地撞了下奚山胳膊。<br/><br/> “不想吃吗，该不会你其实是回民，信教的吧？”池念说得放肆，很无所谓的样子，内心却高高地悬起一块石头。<br/><br/> 奚山沉默不语，池念被他过分锐利的视线盯得后背发麻。<br/><br/> 其实换作别人可能池念就不会问了，宗教问题本来就敏感，惹出误会反而节外生枝。他以为自己触碰到奚山的逆鳞，正想着说点什么把这个话题岔开，奚山伸手，在他眉心轻轻一蹭。<br/><br/> “我不是啊，身份证都看了还没记住？”奚山语气平静，甚至和他开了个小玩笑，“汉族。小时候的习惯而已，刚才走神了。”<br/><br/> 池念迅速松了口气：“我以为……你不能吃猪肉，所以对川菜不感兴趣……”<br/><br/> 奚山说没有的事，两个人就朝那边走了。<br/><br/> 正当池念以为这件事不会再有后续，奚山在川菜馆门口略一停顿，突然很小声地给了他一个“习惯”的解释：“我妈是回民，她不吃。”<br/><br/> 池念敏锐地觉得这是个不能深入的话题，只好呆呆地“嗯”了一声。<br/><br/> 川菜馆是个绵阳老板开的，虽然位置偏得不能再偏，胜在味道正宗，在饭点挺受欢迎。两个人点三个菜，都是二十来岁的小青年，奚山又比池念尤其吃得多些——整个上午都是他在开车，精力和体力消耗都多得很。<br/><br/> 吃饱喝足，又将就餐桌休息了一会儿，两人这才准备继续上路。<br/><br/> 抵达停车场，池念却愣住了。<br/><br/> 他们的越野车停在一排旅游中巴之间本就很突兀，这会儿车头处无赖似的站了两个藏民，越发显得独特。<br/><br/> 一男一女，女人右手打着石膏，面如菜色，低着头不敢多看。男人穿藏袍，还戴了顶标志性的毡帽，腰里斜插一把刀，浓眉大眼本该十分英俊，但脸部多处都被晒伤了，看上去很不好惹。他见到奚山，大约猜到对方是车主，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br/><br/> 奚山下意识地挡在池念面前，沉声问：“什么事？”<br/><br/> 那藏民普通话不太好，带着浓郁的口音。一张嘴，那股气势汹汹的感觉先减了几分，他局促地比划着，解释他们想搭车，问奚山是不是要去西宁。<br/><br/> 奚山没回答，藏民又指向了身边同伴的石膏。<br/><br/> “他们是不是要去西宁看病？”池念小声地问奚山，心里却也犯嘀咕，掠过一串类似仙人跳自导自演的拦路抢劫社会新闻。<br/><br/> 奚山大概想了类似的事，半晌不语。<br/><br/> 对峙很久，藏民脸上逐渐浮现出十二万分的沮丧，他扭过头对女人说了几句话，藏语，他们完全听不懂，显然明白了他们的无声<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