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色的山，和灰白的高架桥、老式的货运火车，天地自然与现代机械在这一刻巧妙地融合。<br/><br/> 沈听澜慌忙按下拍摄键，将这副场景凝固在小小的电子屏幕中。<br/><br/> 几位老人等火车远去后才说话交谈，他们准备数天，爬两个多小时山，只为记录不到四分钟的画面。<br/><br/> 沈听澜拍了一连串照片，从中选出张最好看的当做画画素材。他听到老人们说：<br/><br/> “只有车头对着我们，才能拍出它那种翻山越岭的气势。”<br/><br/> “我们不也是翻山越岭过来的？给我累个够呛。”<br/><br/> “那下次还来吗？”<br/><br/> “来呗，就当是锻炼身体。”<br/><br/> 江诉声在后面拍下沈听澜的左肩，趁他回头的时间，又闪到右边去，说：“你看看我拍的这张照片，画出来一定好看。嚯，这山！这云！这火车！梵高见了直呼内行。”<br/><br/> “可了不得。”沈听澜转头敲下江诉声的脑壳，去看他的照片。他们刚才所在的角度其实差不了多少，拍出来的画面只有微小的差别。沈听澜把自己拍下的照片也给江诉声看，“你瞅我这个。”<br/><br/> “嚯，这山！这云！这火车！毕加索见了都直呼内行！”江诉声夸张道，“不愧是你，我的好兄弟。”<br/><br/> “好兄弟。”沈听澜把手臂搭在江诉声肩膀，将手机照相设置成前摄像头，他们的身影就被亲密地框在一处。沈听澜没忍住笑，露出了一对虎牙，“好兄弟，我和你好久没拍照片了。”<br/><br/> 这句话让江诉声回忆起了自己的那个充满漏洞的“真心话大冒险”，这段在他潜意识里被归于“黑历史”，恨不得让当时的自己再大胆一些。<br/><br/> 沈听澜发现了江诉声的尴尬，问：“你脑子在想什么呢？”<br/><br/> “我啊，我觉得当初不应该和你玩真心话大冒险。”江诉声嘀咕，“我就应该大胆一些，直接对你告白。现在一想起来我的那些操作，拍照片、写情书、群发......像个色鬼。”<br/><br/> “这有什么尴尬的，我又不是不喜欢你。你当武陵人，我自愿咬你的钩。以后我们也可以拍合照，互相写情书，群发...群发就算了。”沈听澜“噗嗤”笑出声，“你快点，我举手机举得手都酸了。”<br/><br/> 沈听澜的这几句话像浸了蜜，甜得江诉声找不到东南西北。沈听澜再一催促，那由心而发的喜悦就显在他的脸上。<br/><br/> “3..2...1.....”<br/><br/> 沈听澜倒数了三位数，摁下了拍摄键。<br/><br/> 这张照片中有他们两个人的笑容，也有青山与松柏。<br/><br/> 一行人又休息了一小会儿，沿着原路返回。<br/><br/> 蒋淮扬已经画完了一幅水粉，他这边看不见铁路和火车，只有茂密的灌木丛和远处的山。他不追求美景，眼前有什么就画什么，用笔都是惬意的。<br/><br/> 他收拾好画具，发现了几人下山的样子，站起来对他们招手：“旅行结束了吗？”<br/><br/> 一位老人高声回应：“对，每一段旅行都有结束的时候，咱们该回家去啦！”<br/><br/> 第55章在雨中<br/><br/> 就像那位老大爷说的那般，每一段旅程都有它结束的时候。沈听澜和江诉声离开十渡的那个清晨，天空再次下起了雨。<br/><br/> 江诉声先沈听澜一步走上了车，未等坐稳，他伸手推开窗户，朝沈听澜招手：“快上来！”<br/><br/> 雨不大，细细如织起的一道幕帘垂落眼前。沈听澜隔着这一道轻薄的雨幕望向江诉声，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一句诗“红楼隔雨相望冷，珠箔飘灯独自归”。他笑了一下，因为觉得自己太过矫情。虽然与江诉声之间隔着细雨，但对方的目光分明是暖的。<br/><br/> 至于后半句的独自归也是不成立的，他们分明是同去同归。<br/><br/> 沈听澜提好自己的东西走到车上，坐在江诉声身边，握了握他的手。<br/><br/> “真暖和。”沈听澜说。<br/><br/> “还行吧，”江诉声<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笑着递出另一只手，“你再摸摸。”<br/><br/> “滚吧。”沈听澜瞥了江诉声一眼，却也拉住了他的手，没再说什么。<br/><br/> 车厢前后都安装了一台小电视，放着一部叫做《青蛇》的老电影。小小的屏幕中，趴在屋顶的两条蛇在雨夜中变化为人。青蛇被音乐声吸引，跑到伎馆模仿人的舞蹈。白蛇则跑到了一处私塾前，见到了那名叫做许仙的书生。<br/><br/> 车上人多耳杂，江诉声有些话不能当众和沈听澜讲，拿出手机和沈听澜打字聊天。<br/><br/> “我觉得吧，电影里面的青蛇是喜欢白蛇的。”<br/><br/> 沈听澜略做思考，低头打字，“青蛇就是喜欢白蛇，只是一开始自己没有发觉。她是不懂感情的妖，一切举动都是在模仿白蛇。”<br/><br/> 但沈听澜没有把这段话发送出去，也不知他想到了什么，手指微一停顿，将它们删掉，重新写了一句话发给江诉声：<br/><br/> “为什么这么说？”<br/><br/> “我想起以前从小说里看过这么一段话，越喜欢一个人，心里就越想接近，总会下意识地去模仿那个人的习惯，成为他的影子。”<br/><br/> 未等沈听澜回复，江诉声又补一句，“这个电影的导演，我记得他还拍过一部关于东方不败的电影，里头雪千寻和教主也升华了友情，老腐男了。”<br/><br/> 沈听澜瞥了江诉声几眼，回他几个字：<br/><br/> “彳亍口巴。”<br/><br/> 江诉声还想和沈听澜聊聊天，但一时间又找不到合适的话题。正打算和他继续说这部电影的事情，那边的沈听澜却先发过来的消息：<br/><br/> “我有个疑问，你看的是什么小说？里面会写‘成为他的影子’这么...这么矫情的话？”<br/><br/> 江诉声想也没想：“就普普通通的言情小说啊。你爱我，我爱他，他爱她，她爱你的那种。”<br/><br/> 沈听澜问他：“......你怎么还爱看狗血小说？”<br/><br/> 江诉声连忙打字为自己辩解：“那封面上又没印着江诉声禁阅。再说了，存在即合理，书写出来就是给广大群众品的。”<br/><br/> 沈听澜侧过脸看了下江诉声，江诉声感觉到了沈听澜的目光，嘴角一撇，露出个颇为无辜的表情。沈听澜见江诉声这副模样，直接笑出声来。<br/><br/> 他又好奇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看的？”<br/><br/> 江诉声倒不害臊：“小学五年级，那会儿流行过一阵霸道总裁爱上我，我也看了。”<br/><br/> 沈听澜计算下时间，忍不住在心里吐槽两句。江诉声这个人，少说也看了六年的狗血言情玛丽苏，居然没被熏陶成为一个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的忧伤男子，也是奇迹。<br/><br/> 他笑笑，转头瞧了一眼窗外。<br/><br/> 汽车驶入四环后风雨忽然变大，透明的水珠不停从车顶滚下来，在玻璃上划出一道道倾斜的线。<br/><br/> 电影正巧演到水漫金山这段，金山寺的涨水声同车窗外的落雨声混在一处。也许是空调开得太低，沈听澜觉得有些冷，胳膊起了层细小的鸡皮疙瘩。他撂下手机，偷偷去握了江诉声的手。<br/><br/> 暖的。<br/><br/> 江诉声低头握住沈听澜的手，又将目光转回了电影，絮絮地说：“青蛇就是喜欢白蛇。<br/><br/> “小时候我看过这个电影，可惜当时没整明白，白蛇死后，青蛇为什么要突然杀了许仙。现在明白了，青蛇管白蛇叫姐姐，这丧良心的许仙也跟着叫姐姐。好嘛，娘子变姐姐，没良心的东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