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是莫北的<br/><br/> 。我拿起来翻看，里面除了一些西班牙文的电话本和信息就是莫北 l_uo 体的图片，拍摄时间都是今天。我把手机摔了个稀巴烂，把卡<br/><br/> 拔出来烧掉了，结果左手上燎了一个大泡。<br/><br/> 太阳偏西的时候我接到了柯克太太的电话，她说今晚柯克先生不在，她想请我和莫北去“开”。我推脱说莫北出去了，她却<br/><br/> 告诉我莫北已经在她家里等我了。<br/><br/> 我感到莫名其妙，只得无奈地向隔壁走去。柯克家很小，窗明几净，淡绿色的绣花窗帘款款地挽在扣环里，像女神的秀发一般。窗帘后的白纱里衬随风飘拂。柯克太太穿着一身蓝色裙装，搭配一件紫色披肩，活像一朵四月里快活的矢车菊。她笑容满面地迎上来：“哦，孩子，我们都在等你呢！”她这样一说，倒好像我们要开一个几百人的派对一样。我对这朵矢车菊弯弯腰算是打招呼，她引我来到餐厅里，厨房里的莫北正在慢慢地擀面团，抬头无神地看了我一眼，又继续他的工作。我看到莫北的袖子高高地挽了起来，那双手臂瘦骨嶙峋，布满可怕的青筋和伤疤。柯克太太请我坐下，并且开始喋喋不休地唠叨着莫北有多能干，他做的苹果派有多么好，他是个多么安静有礼的年轻人。柯克太太说这些的时候，两只金耳环在一头雪白的卷发下面颤动着星光。<br/><br/> “很不错嘛，”她对莫北喊道，“可以再薄一点。”<br/><br/> 我想，也许是莫北被我赶出门后失魂落魄地乱逛，刚好遇到了柯克太太，这个老顽童就把他拉了来，一心想要让我们和好。我在心里冷笑道：太太，若是您知道我们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你绝对巴不得我们赶快滚回中国去。<br/><br/> 柯克太太走到厨房里去帮莫北：“你怎么心不在焉的？我在跟你说话呢。”<br/><br/> 莫北看看老太太，有点抱歉。<br/><br/> “你刚来的时候不是这个样子的，”柯克太太开始切几个苹果，“那时候你的黑眼睛就跟个小孩子一样的，现在怎么像瞎了一样呢？”柯克太太说完，马上被自己逗得咯咯咯地笑个不停，“看你瘦成这个样子，不准备去马奇农场帮忙了么？我记得那时候你是所有雇工里面最勤快的一个嘛！”<br/><br/> 莫北依旧不说话，把苹果放进面皮里包好。柯克太太说：“一定要当心，有时候看上去没什么问题，温度稍微高一点，就破了。”<br/><br/> “破一点，也不碍事么。”我说。<br/><br/> 柯克太太斜着眼睛瞪我：“你懂什么，破一点，再端起来一动，整个形状就会散了，再也没办法补救了。”<br/><br/> 这句话让我心里为之一震。<br/><br/> 苹果派烤好后，没有散，金黄金黄的很漂亮。我心里满满地装着事情，吃不下多少。莫北显然也有很多心事，不过他不停地吃着，把餐桌上的每一种食物都吃了一遍，而在我看来，他体会不出那些东西的味道。<br/><br/> 柯克太太笑道：“保罗，你最近挺好的？”<br/><br/> “凑合。”我说。<br/><br/> “你刚来美国的时候，觉得怎么样？”<br/><br/> 我回忆起了那个粉红色的季节，那段日子，我就像是到了天堂一般，什么重担都卸下了，同莫北再也没有分歧和误会，直到我发现他 xi_ng 冷淡为止，一切都很好。“嗯，那时候，很幸福。”<br/><br/> 柯克太太一笑，像是不经意地说道：“世界上的幸福就那么多，一个人有了幸福，必定会有另一个人不幸……”<br/><br/> 我看了莫北一眼，他好像在梦游一样。<br/><br/> “莫北，”我用中文说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要交给我承担一半？”<br/><br/> 我想那一瞬间我看到了他热泪盈眶，可是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我分明发现他的眼神空洞依旧。他很坚定地说：“没有。”<br/><br/> 我低下头去。<br/><br/> 柯克太太看了看我们两人，笑眯眯地什么也没有说。我猜她听懂了我们的对话，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想。<br/><br/> <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 “我不会去了。”过了很久之后，莫北突然说道。<br/><br/> 我愣了一下：“你指什么？”<br/><br/> “我不会去了。”他重复了一次。<br/><br/> 我反应过来他指的是那间墨西哥酒吧。我欣喜地笑了：“你保证。”<br/><br/> 他点头。<br/><br/> 柯克太太又开始咯咯咯地笑个不停，这朵矢车菊在风中颤动着。<br/><br/> 在白蜡烛的光芒中，我终于感到了一丝温暖，我终于看到了一点希望。这是一个新的开始，对不对？<br/><br/> 四月来临了，回国的机票也订好了。莫北即刻就要出发，而我则要多等一周。<br/><br/> “这段日子发生的事儿，应该都跟大伙儿说说吧。”莫北边收拾行李边说。<br/><br/> “嗯。”我从鼻子里哼了一声。<br/><br/> 自从柯克太太家的那一天之后，我们一直都很安定，莫北遵守了他的诺言，十几天都没有跟墨西哥人来往。我们在美国的这两年，并不比在中国时安定多少，甚至可以说更加疯狂。今天算是一个了断，等到拿到了离婚手续之后，我们真的就没有关系了。但是，十年后，二十年后，百年之后，又是如何？<br/><br/> “我问过了，离婚的程序不难，我们可以很快就弄好。”我把装着档案的袋子取出来装进随身的包里。人类总是要结婚，离婚，这是在是一件极其愚蠢的事情。两个没有感情的人结婚自是不用说，那是发疯；两个相爱的人要结婚，这也很可笑——既然有感情支撑，为何又需要一纸证书来为你们撑腰？<br/><br/> “一点余地也没有了？”莫北惨笑道，“咱们……毕竟也那么久了，是不是？”<br/><br/> “走吧。”我说。<br/><br/> 并不是柯克太太的派对无效，那次的派对确实修补了我跟莫北之间的裂痕。我们谈了很久，从多年前说道现在，我们重新确立了对于对方的信任。<br/><br/> 而在那之后的一个星期，我出去散步后回到家时，看到一个墨西哥人黝黑的身体把莫北压在我们的床上，然后我就崩溃了，这个世界上还他妈有什么狗屁玩意儿是可以信任的？！<br/><br/> 我没有歇斯底里，我说莫北你就毁你自己吧，你就这么作吧，你这一辈子你他妈就算是完蛋了！我决心分开，此次是真的决心分开。<br/><br/>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反是不思，亦已焉哉！<br/><br/> 多么面熟的地方，两年前我们在这儿得到了法律的保障，现在却又来解除关系。物是人非，对了，物是人非。<br/><br/> 办事员认真地看着我们的证件，像是故意拖延时间一般。他拿起印章，说：“你们考虑好了？我们这儿一天之内不能随便结婚离婚，后悔了就来不及了啊。”<br/><br/> “盖吧。”莫北偏过头去，好像那个办事员正在解剖青蛙一样。<br/><br/> “两个男人走到一起不容易，你们既然都到了这一步，还有什么挺不过去的？”<br/><br/> 我看了看表：“你做好你分内的事就行了，何必罗嗦那么多。”<br/><br/> “这是一个比医生还残酷的职业，看着一对对爱侣离异，比看到一个生命死在手术台上还难过。”办事员放下印章叹道。<br/><br/> ☆、第10章<br/><br/> 作者有话要说：第九章不知为何待审核，内并无敏感内容。为续下文，只好先叙述内容：向南发现莫北在家中和一名陌生人纠缠，一怒之下赶他出门，后来在柯克太太<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