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厨房。<br/><br/> 刘宇京边欣赏她的背影边说道:“赶明儿我也当作家去,吃饭不用花钱费力,还有美女厨师可以一块儿做饭后运动。我走了,你们俩注意身体啊!”<br/><br/> 秀晖拎着菜刀冲出来作势要砍他,我笑道:“当作家太不容易了,你还是干你的老本行,戴着你的假发上酒吧走一圈,还愁没有钱吗?”<br/><br/> 秀晖扔过来一个土豆:“你们俩没正经的,过来给老娘打下手!”<br/><br/> 我对刘宇京眨眨眼睛,阿非的眼睛。<br/><br/> 没跟别人提过,在监狱的时候我确实瞎过一只眼睛,是李骁逼着我去做了手术,他骗我说只要修复一下就可以复明了,关于阿非给了我角膜的事儿,我一无所知,直到今天。<br/><br/> 女人真是可怕,为了爱一个人,可以为他跟别人生下的孩子作出如此牺牲。<br/><br/> 因为爱一个人,就可以克制自己对另一个人的恨意。<br/><br/> 阿非是个怎样的人。<br/><br/> 莫北是个怎样的人。<br/><br/> 厨房里飘来一股香气,我想起我跟莫北在一起的时候,家里也有过如此香喷喷的幸福。我记得他是怎样熟练地烹煮我爱的味道,又是如何把菜中最好的部分拣进我碗里。<br/><br/> 去美国之前的那个春节,他出现在我家门口,他会包饺子。莫北找不到糖块,就在一个饺子中撒了一撮白糖;找不到五角钱硬币,就包进了一块钱,结果漏了;找不到豆腐,就包了自己讨厌的腐 ru ,自食其果后哭丧着脸呲牙咧嘴露出满口血红……<br/><br/> 柯克太太请我们去吃饭的时候,莫北系着她的花围裙,在苹果馅里拌了黄澄澄的蜂蜜,彼时他是苍白的,没有那么……那么好看。<br/><br/> “发什么呆呢?待会儿这饿死鬼托生的都吃光了。”秀晖笑盈盈地搛块鱼放进我碗里,“你们俩会打麻将吗?”<br/><br/> “可是三缺一呢。”刘宇京埋头扒饭。<br/><br/> 门铃忽然又响了,秀晖走去开门,笑着说不缺了。原来是我爸,送他来的麂子跟我们打了招呼就离开了。我刚想提提眼睛的事儿,走到他面前微微俯□还没开口,我爸就抡圆了给我一个大耳光。<br/><br/> “莫北呢?!莫北呢?!”他咆哮得几乎要从轮椅上弹起来。<br/><br/> ☆、第14章<br/><br/> 秀晖涨红了脸,尖声叫道:“你谁呀,凭什么进门就打人?”<br/><br/> “我是他老子!老子打儿子打不得?”我爸揪住我的领子,“你他妈又犯病了是吧?你那病不好了吗?怎么回事儿?你把莫北给我弄到哪儿去了?!”<br/><br/> 我脸上火辣辣地疼,脑子里也一团糨糊样的。莫北?莫北出什么事儿了?我问:“莫北怎么了?我……我没犯病……吧?”<br/><br/> 三个人大眼瞪小眼地看着我,刘宇京惊慌地说道:“他现在……不会也……”<br/><br/> “没有,我很正常!你们要相信我,我现在很正常,我三年多没犯过了!”<br/><br/> 秀晖急了:“你们到底说什么哪!莫北怎么了?他出什么事儿了?是我认识的那个莫北吗?”<br/><br/> 我爸赶紧转向秀晖:“你认识莫北?最后一次见到他是什么时候?”<br/><br/> 秀晖嗫嚅道:“有日子没见了……啊——!!”<br/><br/> 她忽然脸色苍白,我还以为她想起了什么,见她指着我爸,才见他口吐白沫向后仰去,眼珠向上翻着,面如死灰。<br/><br/> 我们手忙脚乱地拨打了急救电话,无助地看着救护车带走了他。我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一切都像电视剧一样,像电视剧一样有一辆红白相间的冷冰冰的车子,一路呼啸着,尖锐地呻吟着,哀号着,也许一去,就开到了天堂。<br/><br/> 将来总会换成一辆灵车的。<br/><br/> “谁是家属?”连医生的声音都跟电视剧里一样。<br/><br/> 刘宇京推我:“向南,叫家属了。”<br/><br/> 我昏昏沉沉地凑上前去,医生递给我几张纸,又脆又薄,一抖落哗哗乱响:“病人受什么刺激了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br/><br/> 我撒谎道:“他儿子刚离家出走了。”<br/><br/> “什么儿子那么不要脸,癌症病人不能激动不知道啊?”医生骂骂咧咧地问,“带病历来了吗?我记得这人,上回让住院死活不干,怎么样,倒下了吧?你去交住院费,我们马上安排床位,要单间吗?”<br/><br/> 我脑子里轰地一声炸开了二踢脚,刘宇京和秀晖忙着帮我应付医生。我听到医生的声音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这时候再拖着命也没什么用了,我们不是捞钱的主儿,不宰你们。现在除了止痛药和必要的维持基本生命体征的药物以外什么也不需要了,别再管什么健康不健康,爱吃什么给他吃点,要抽烟喝酒也不是不行,都到这时候了……”<br/><br/> 父亲被推了出来,还没醒。此刻他躺着,昔日的高大魁梧叱咤风云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副老态龙钟的干瘪躯壳。他远远未到风烛残年的光景,他只有五十六岁,然而今生经过的沧桑比一个普通人活一百岁的沧桑还要多。他的头发几乎全白了,散乱地落在枕上,像脏兮兮的初春残雪。<br/><br/> 父亲醒了之后,第一句话是叫我过去。<br/><br/> “要找到他。”父亲说。<br/><br/> “是怎么回事儿呢?”我问。<br/><br/> “那天我去他家…………见到一片狼藉,地上……地上有……血……咳咳。我问了对门儿的,那老头说好像听着有人吵架,摔东西什么的……”<br/><br/> 我脑海中浮现出那日他全身滴满了蜡油,被五个人蹂躏的情景。<br/><br/> “向南,找他回……回来,对他好,别闹了,这回,一辈子对他好……”<br/><br/> 我再也承受不了这么多了。<br/><br/> “你还爱着他,对不对?说你爱着,说!”<br/><br/> 护士说病人要休息,硬把我轰了出去。我对秀晖说:“这段时间,能拜托你照顾我爸吗?”<br/><br/> “当然!”秀晖边抹眼泪边拼命点头,“你们要找到莫北,别让他出事。”<br/><br/> 刘宇京扯了我一下,我恋恋不舍地朝病房投去最后一瞥,然后便离开了。我们决定先去j看一看,路上我拉了个单子,把能联系到的人按照与莫北的熟悉程度排序。我给李骁打了电话告诉他始末,并关照他一个字也不要给小阮提起。<br/><br/> “第一个,咱们去找找房总?”刘宇京拍板,“什么时候去?”<br/><br/> “好,房太太刚好又要拉我去见她的姐妹,正好可以哄哄她,也许能问出些什么。”<br/><br/> 此刻,我们去j,对于麂子,是再信任不过了。刘宇京关照我到了那儿什么也别吃别喝。<br/><br/> 莫北,等着我,等着我。<br/><br/> 绿红蓝紫,酒吧里的灯光像一杯打翻的鸡尾酒。由于我常来找父亲,服务生们都认识了我,我让他们把麂子叫来。<br/><br/> 麂子回头看到了我们,满脸堆笑走来直接坐在我膝头上:“少掌柜的有空来呀?我得好好陪您喝两杯。”<br/><br/> 我推开他,他识趣地在我身边坐下:“少掌柜的有何指教?”<br/><br/> 我刚要说莫北的事儿,刘宇京就按住我抢先说道:“没什么,来玩玩而已。”<br/><br/> “没什么,寂寞了,找你聊聊而已。”我看看刘宇京,他心领神会道:“听说不久之前有人来闹事儿嘿,为什么呀?”<br/><br/> 这个问题问得有够拙劣。第一,我们根本不知道有人闹事儿;第二,这儿每天闹几百出事儿呢!<br/><br/> “大哥这是怎么回事情<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