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转眼，这个例行的电话日又到了。<br/><br/> 哪怕天塌下来、地裂开来，陆偲都不可能把索菲亚的事放着不管，所以他还是来到云司令的办公室门前，硬着头皮敲了敲门。<br/><br/> 听到里面传出的回应，陆偲深呼吸几次，推门而入。<br/><br/> 办公桌后，云震正在讲电话。陆偲进门后，见云震对他点点头，示意他稍等。<br/><br/> 陆偲只好站在原地干等着，大约等了半分钟左右，云震结束了通话，直接问他：“来打电话是吗？”<br/><br/> 陆偲干咳一声：“呃，是。”<br/><br/> 云震把他的手机从抽屉里取出来交给他，而后就开始专心看文件，做批示。<br/><br/> 陆偲拿着手机走到一边，开启手机，在等待播放开机动画的时候，他又忍不住偷看云震那边，后者只顾认真工作，从头到尾没往他这里多看一眼。<br/><br/> 心里忽然不知道是怎么滋味。<br/><br/> 原来只有他自己那么在意吗？相比这个人的云淡风轻，一个人在暗地里纠结了这么多天的自己简直就像是白痴一样嘛……<br/><br/> 陆偲叹了口气，摇摇头不愿再想。<br/><br/> 电话打到疗养院，护工说索菲亚仍然是老样子，不会跟人交流，倒是会看电视，或者说并不是看，而是听。<br/><br/> 大概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吧，她似乎挺喜欢听歌，偶尔还会自己哼，只不过是光哼哼而已，并没有歌词。<br/><br/> 总而言之，身体健康，无病无痛，这也就算是好消息了吧。<br/><br/> 陆偲挂了电话，关机，将手机再次交给云震。<br/><br/> 其实今天除了打电话之外，还有另外一件事，陆偲已经考虑很久，还是想试着提提看：“云……司令，明天我想请个假，可以吗？”<br/><br/> 云震：“什么假？”<br/><br/> 陆偲：“事假，我想去外面看一个人。”<br/><br/> 云震：“说具体点。”<br/><br/> “唔……”陆偲挠了挠头。<br/><br/> 严格说来，他只是来插班特训，本身就不完全在规矩内，并不需要事事都遵照规矩来办。不过，既然他已经在这里了，也不能什么规矩都不讲。<br/><br/> 随随便便说一声就想破坏最基本的规矩，自然也是不行的。<br/><br/> 想到这里，他老实交代道：“我想去疗养院探望母亲，明天是她的生日。”<br/><br/> 云震思考少顷，眉头皱了皱：“你母亲什么时候进了疗养院？难道她不在美国？”<br/><br/> 陆偲心里咯噔一下：“？！”<br/><br/> ——糟糕！一不小心就说漏嘴了吗？<br/><br/> 脑筋转得飞快，如果要说实话，就得坦白自己重生的事，可这种事告诉云震恐怕不大合适；如果要说谎，有可能瞒得过精明强干的司令大人吗？<br/><br/> 思来想去到最后，他说：“在美国的那个是我血缘上的母亲，我说的这个，是我情感上的母亲。”<br/><br/> “……”<br/><br/> 有关陆偲的个人情况，云震知晓的只是一些基本方面，至于更具体的细节——比如什么血缘上的母亲、情感上的母亲，他当然是无从了解。<br/><br/> 其实这种说法比较笼统，模棱两可，不过也还算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br/><br/> 于是云震应道：“嗯，可以准你假。”<br/><br/> 陆偲立即如释重负，眉开眼笑地举手敬个礼：“谢谢，谢谢云叔！那我先走了，云叔再见。”说着就要转身离开。<br/><br/> “慢着。”云震把他叫住。<br/><br/> 陆偲蓦地一个激灵，迟疑几秒，才慢腾腾地转回身，心里开始七上八下打起鼓来。<br/><br/> ——这人叫住他干什么？难道打算跟他说什么吗？不会要提起那天的事吧？尼玛那可怎么办啊，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br/><br/> 结果却是听见：“明天我也有事出去，可以带你一道走。明天上午九点，你在宿舍等着我。”<br/><br/> 陆偲这才松了口气，但是心里那股紧张忐忑的劲还没缓过来，下意识地拒绝道：“那个，这不太好吧？多不好<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意思……”<br/><br/> 云震笑笑：“你坐我的车这么多次，已经很熟了，还会不好意思？”<br/><br/> “……”就因为上次不小心跟你（的车）太熟了才会这么不好意思好吗？！<br/><br/> 腹诽归腹诽，陆偲可没脸跟人家争论这种问题，只得妥协：“好、好的，我明白了，那就明天见，我走了。”话音刚落就冲出门去，活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兔子，几乎都能看到他蹄子下面激起的一溜烟尘。<br/><br/> 云震看着在他身后关上的门，嘴角微微勾了勾，旋即平复，低下头继续审阅文件。<br/><br/> ※※※※<br/><br/> 次日九点，云震的车准时来到，陆偲已经在宿舍楼下等候。<br/><br/> 上车后，陆偲有意留心地板，当然早已看不出任何异常，干干净净。<br/><br/> 今天车里的挡板是放下来的，坐在前面的司机还是上次那位。<br/><br/> 车里的东西会是谁清理的呢？云震本人？还是交给了司机同志？<br/><br/> 如果是后者的话，那么那天发生的事，司机同志不就知道了吗？难道真的知道了吗？不知道吗？知道了吗？不知道吗？……<br/><br/> 陆偲这边心乱如麻，云震那边淡定如常，好像并没有过多注意陆偲怎么样。<br/><br/> 后来陆偲发现云震似乎很忙，不时就有人打电话来。他没有细听云震的讲话内容，总之看那说说笑笑的样子，不像工作上的事，应该都是一些私人电话。<br/><br/> 看来咱们司令大人的业余生活还挺忙碌嘛……<br/><br/> 又一通电话结束，云震问道：“你现在要去哪里？”<br/><br/> 这事陆偲早就想好了：“方便的话可以送我回住处吗？我去拿车，然后我就能自己开车去买东西和……”<br/><br/> 云震截过话：“你要到哪里买东西，我送你过去。”<br/><br/> 陆偲愣了一下，连连摆手：“不不不，不用麻烦你了，真的不能再麻烦你了，你去忙你自己的事吧……”<br/><br/> 云震捉住那只还在摆动的手，慢慢放到陆偲腿上：“没关系，我的事不急，到晚上之前都可以。”说完在他手背上轻拍两下，收回了手。<br/><br/> “……”<br/><br/> 陆偲只能“otz”了。<br/><br/> 人家已经把话讲到这种地步，如果他还非要拒绝的话，就太不识好歹了吧？可如果不拒绝的话，不拒绝的话……其实人家也不可能吃了他是吧？<br/><br/> 算了，与其杞人忧天，不如顺其自然吧。<br/><br/> 陆偲不再自寻烦恼，说出了目的地。那是一家蛋糕店，从前索菲亚最爱这家店里的巧克力蛋糕。<br/><br/> 买好了蛋糕，下一个目的地就是疗养院。<br/><br/> 住院楼下，云震让司机暂且等着，他与陆偲一道上楼。<br/><br/> 陆偲没料到云震会一直陪着他到这里，想想对方毕竟陪了他这么久，他总不好现在就过河拆桥丢去一句“你可以走了”吧？<br/><br/> 反正他这边也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亏心事，人家想来那就来吧。<br/><br/> 当陆偲走进病房的时候，索菲亚的轮椅正停靠在窗边，她静静望着窗外，目光看似很遥远，却又似乎什么都没看进去。<br/><br/> 多日不见，陆偲还挺想念她，看见她就觉得心里安定，这是一种家人之间专属的亲切感，割舍不断。<br/><br/> 他说：“妈，我来看你了。”<br/><br/> 索菲亚听见声音，回过头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他身旁的云震一眼，然后扭头重新看向窗外<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