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就黑下去。静思看在眼中，心急如焚，偏偏没有皇后的话，她也不敢进去。<br/><br/> 原本静思已经在胡思乱想，皇后是不是出事了，这才无力唤她。想着想着就开始后悔，自己方才为什么会犹豫。<br/><br/> 盛瑶说：“你再拿一个烛台过来。”<br/><br/> 静思赶忙说好。<br/><br/> 等烛台重新端到皇后手上，静思才发觉，娘娘的唇色嫣红嫣红，十分不同寻常。眼边更是带着一点水色，竟像是哭过。<br/><br/> “娘娘？”她担忧地唤了声，压低嗓音，“那姓江的，莫非……”<br/><br/> 盛瑶不轻不重地看了她一眼：“无事。”<br/><br/> 静思只好眼睁睁看着屋门在自己眼前关上。<br/><br/> 她们的声音一直很小，但还是有几个词传到江晴晚耳边。她按照盛瑶说的那样坐在桌旁，单手托着下巴，痴痴地看盛瑶朝自己走来，一边道：“小姐姐……你好美呀。”<br/><br/> 盛瑶面色一顿。有灯在，江晴晚还离自己很远……哪怕不远，也是个比较安全的距离。<br/><br/> 她一步一步走近对方，没走一步，心底便有一番思量。<br/><br/> 一身裙装的皇后与身着太监服饰的贵妃坐在一起，在不甚明亮的烛火下，显得朦胧又诡异。<br/><br/> 如果不是江晴晚的容貌太过娇美，这一幕看上去，就是有私情的一男一女。<br/><br/> 盛瑶此刻的平静，有多半都是装的。<br/><br/> 她只不过是尽力让自己忘记方才的一切，然后找回理智，思考起自己能够从江晴晚身上得到什么东西。<br/><br/> 答案或许很简单。对方此刻掌管宫务，安排自己扮作寻常宫人出宫即可……也不行，这样一来自然会牵连到家里。<br/><br/> 想来想去，不如依着皇帝的意，自己死掉。<br/><br/> 天子总不至于要开棺验尸吧？在那之后，寻个远方族妹的身份定上，便皆大欢喜。<br/><br/> 还有二皇子。如果不知道江晴晚居然对自己……盛瑶心情复杂了一瞬，将其强压下后，开始强迫自己思索。<br/><br/> 如果还有选择，她当然不愿意让泓儿与自己一起离宫。泓儿是天家皇子，皇后嫡子，丞相外孙，身份再正统不过！如果是真的资质有限，她也认了，可泓儿明明那样乖巧伶俐，还没进学，已经开始学四书五经。<br/><br/> 让他平白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盛瑶怎么甘心。<br/><br/> 眼下，江晴晚给了她一个更好的选择。<br/><br/> 两厢沉默，江晴晚还在看盛瑶的容貌，越看越觉得喜欢。<br/><br/> 可看得久了后，她也想起，自己平白无故地在芳华宫消失太久，似乎不大合适。<br/><br/> 于是江晴晚试着开口：“小姐姐……”<br/><br/> 盛瑶同时也说：“我其实……”<br/><br/> 两人一起顿住。<br/><br/> 江晴晚很快朝盛瑶一笑，烛光之下她的睫毛在脸颊上打出一排细细密密的 yi-n 影。被千娇万宠的荣贵妃肌肤洁白无比，像是南海上供的珍珠一般。<br/><br/> 她说：“你说吧，小姐姐。”<br/><br/> 盛瑶的手指动了动。从前那个小丫头这样叫自己就算了，现在的江晴晚……她有些不想受这个称呼，但想一想，似乎没有必要在这种细节上与对方起冲突。<br/><br/> 于是她将其忽视掉，口中道：“你说我骗你……但说真的，你还是当初的你吗？”<br/><br/> 江晴晚咬着下唇，看起来楚楚可怜。如果她是男人，此刻大约也心都要化掉。<br/><br/> 可她毕竟不是。<br/><br/> 于是盛瑶继续道：“一开始在你问的时候否认，是觉得没有必要。后面……”她有些凄凉地笑了笑，“还有必要吗？如果我是你想找的人，你就不会把我当绊脚石？”<br/><br/> 江晴晚语气很急：“当然不会！”<br/><br/> 盛瑶看着她。<br/><br/> 江晴晚道：“真的，小姐姐，”她眼中是潋滟的波光，像是盛瑶离开她那天的江水，在一片橙色的夕照——此刻是烛火——下，带出火焰的色泽，“如果我早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道是你，我一定会……”<br/><br/> 盛瑶打断她：“落胎之前把一桌子菜都尝过，你是故意的吧？”<br/><br/> 江晴晚愣住。<br/><br/> 盛瑶到此刻，才觉得自己稍微找回了一点主动权。她没有看江晴晚的眼睛，而是自顾自说下去：“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那种场合……泓儿生日，你只要稍微懂点宫中的磋磨，也会一筷子不动，连酒水都不喝。”<br/><br/> 可她不仅动了很多筷子，还喝了杯中果水。<br/><br/> 江晴晚有些艰难地弯弯唇：“皇帝给的东西，小姐姐，我敢不要吗……”<br/><br/> 盛瑶目光如水：“喏，你不也在骗我。”<br/><br/> 江晴晚阖上眼睛，过了许久，才哑着嗓音说：“从前，小姐姐是唯一把我看进眼里的人。可现在，连你也看不上我了……”<br/><br/> 盛瑶拧一拧眉，却是没有想到。那个胆大妄为的女人，居然因为自己一句话，就成了这副样子。<br/><br/> ☆、相对<br/><br/> ……不过这样子，不是正合她的意吗？<br/><br/> 盛瑶心下快速思量着。江晴晚怕是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坐在她面前的那女人光是维持一副冷静的表象，就已经用尽全力。<br/><br/> 天子宠妃哀怨的、脉脉含情的眼神落在盛瑶身上，眨也不眨地看着她。<br/><br/> 盛瑶终于想好要如何切入正题：“你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呢？”<br/><br/> 江晴晚先是一怔，随即竟像是羞涩一样的笑了：“我想来看看你呀，小姐姐……我都好久、好久没有见到你了。”<br/><br/> 这是真的。<br/><br/> 盛瑶没有说话，等江晴晚继续讲下去。然而江晴晚很快止住话头，继续直直地看着她发呆。<br/><br/> 盛瑶等了片刻，确定江晴晚是真不会再开口了，才道：“看我，然后呢？你已经看过了。”<br/><br/> 话音落下，她对面的女人霎时间变得很委屈：“小姐姐，你真的那样厌烦我吗？可我……”<br/><br/> 盛瑶道：“你许久不见我，是因为什么，还用我提醒你吗？”<br/><br/> 如果说先前的江晴晚看上去像是一支沾了夜露，有些萧瑟，却依然努力绽放、想表露出自己最美一面的花朵……这会儿的荣贵妃，便如同一现过后，将所有馥郁香气尽数吐出的枯败昙花。<br/><br/> 她的神情以一种极为明显的姿态失落下来，低声说：“怪我，怪我。”<br/><br/> 盛瑶的喉头滚动一下。她都把话说到这种地步了，江晴晚，总该拿出些态度来吧？<br/><br/> 好在这一回，荣贵妃没有让她面前的皇后失望。<br/><br/> 烛光还在跳跃，已经燃了一半，没有人去挑灯花，于是落下的烛泪凌乱的堆积在那里，光芒都被遮挡的暗了许多。<br/><br/> 江晴晚说：“从前我觉得，在宫里耍手段实在太容易了点……后来有想着，这里不经不比倚香楼鱼龙混杂，很多东西，都是拿不进来的。小姐姐可以轻易得手，一是依仗盛丞相，二则是小姐姐端庄大方的姿态已经太过深入人心。哪怕我们不相信——”说到这里，盛瑶的面色仿佛微微一沉。<br/><br/> 很快又恢复成那样平静地看着她，如同初一或三十的夜晚，夜空上黯淡，却依然皎洁的月光。<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