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头,并不为这个问题感到心虚,“我不光没有推她,甚至都没有接触到她,她不是傻子,哪会让我算计?”<br/><br/> 唐文皱起了眉头,看了陆远哲一眼。陆远哲也很难相信这个陈述,很想等尸检结束再下定论。<br/><br/> “我还有证据。”程颂从口袋里掏出录音笔,放到桌子上打开。<br/><br/> 十三年前的对话,从程颂在三十来层追到齐秋雨的地方开始播放。<br/><br/> “因为有点距离,她的声音不是很清楚,我放大了,后面有未加工过的原版,你们可以自己处理一次,就知道我没有剪辑过。”程颂介绍道,任由对话播放。<br/><br/> 这是他们第一次听到齐秋雨温柔又俏皮的声音,确实属于一位魅力少妇。<br/><br/> 程颂是录音方,当然知道怎么说对自己有利,不过他们听这段对话里齐秋雨的意思,认同程颂的初衷——把她抓回去。<br/><br/> “抓到她以后你还是会杀了她吧,用其他方法。齐秋雨说得对,还是让她失踪更好,她的儿子自己就是个混世魔王杀人犯,不会报案的。”陆远哲看着程颂,纠正他的措辞,“你这还是杀人,你不逼她,她不会跳楼的。”<br/><br/> “定罪要讲动机,我没有要杀她。”程颂跟他对视着,没有一丝慌乱,“你不能揣测我的心理,单论当天的行为,我没有杀人意图。她手里有多少我的把柄我完全不清楚,她悄悄编纂了多少我的虚假故事,我也不知道,所以我不能杀她。”<br/><br/> “但你对她动手,确实在为自己脱罪。”陆远哲反驳道。<br/><br/> “是,我怕了,我想跟她撇清关系。”程颂承认了,颇为坦然,“手段可能激烈了一点,但没有杀人。我也没想到她会跳楼,不然我不会这么干,我何必给自己留下一个长达十三年的隐患呢?”<br/><br/> 陆远哲一时无法反驳,没有接话。<br/><br/> 唐文一直听着,这时候才开口:“你是来自首的,对吧。”<br/><br/> “是。”程颂点点头,“我来坦白我的过失。”<br/><br/> “没有其他跟宴的勾结?”唐文问。<br/><br/> “没有,我说得很清楚了,我知道她是宴的主谋,也知道她在对我示好,但我没有授意她替我杀人。”程颂回答,<br/><br/> “但你揣着明白装糊涂,默许她为你扫清政敌了,你要是从认识她开始就把她抖出来,可能不用死这么多人的。”陆远哲反驳道。<br/><br/> “她是为自己扫清政敌,当时那些人对宴有害,我没有,她对那部分人动手不是很正常吗?”程颂反问道。<br/><br/> “那是因为你借用你的反卧底计划在向她示好,又跟她是朋友,她才会这么干的,还是你的问题。”陆远哲瞪着他。<br/><br/> “这是文字游戏,当时我正在搜集宴的证据,协助公安局 M-o 清她贩毒之外的组织规模,这事十几年前就已经不追究了,要细细盘算,牵连进来的人会很多。”程颂说着,看了唐文一眼。<br/><br/> 当年就已经不再追究里面的灰色交易,现在不可能翻案倒打一耙。<br/><br/> “如果只有这么一件案子隐瞒未报,你为什么现在就来自首呢?”唐文疑惑地问,“她说她吞了你的头发,很可能是骗你的。”<br/><br/> “不是只有你们会鉴别真假话,我跟她聊过很多次了,她最可怕的就是说的事情绝大部分都是真的,你听见她的语气了吧,理直气壮的。”程颂回答道。<br/><br/> “少爷看起来早就知道是你害死齐秋雨,为什么没有把你抓走呢?”唐文又问。<br/><br/> “他也是调查后得知的,他妈没有告诉他我是谁。”程颂回答完,顿了顿,谦虚地笑了一下,“说来惭愧,他自己不怕死,不拿人命当回事,还真的被我唬住了,我跟他说,他要是直接来动我,我保证他这一生都找不到他妈妈,他信了。”<br/><br/> 陆远哲从这个笑容里读出了骄傲,这骄傲来自当年玩赢了齐秋雨,现在又玩赢了少爷。<br/><br/> “所以尸体一找到你就来了,因为他可以杀你了,对吗?”他脱口而出。<br/><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n “对。”程颂大方地承认了,“我要向警方申请保护,我罪不至死,又是重要证人,不至于让我死在一个反社会变态手里吧?”<br/><br/> 这才是这个老狐狸主动认输的理由,为自己争取自首,再寻求警方庇护。<br/><br/> 唐文想了想,长出一口气:“剩下的等尸检和现场勘查的报告再聊吧。”<br/><br/> 信息不对等,聊起来对警方不利,程颂先下手为强,把齐秋雨对他留下的各种记录都说作“编纂”,警方也不能反驳。<br/><br/> “好。”程颂爽快应了一声,似乎并不怕他们调查。<br/><br/> 唐文站起来,示意陆远哲把谈话记录发给他。这不是小事,已经不是专案组甚至公安局能定论的事情了。<br/><br/> 陆远哲收拾好电脑,跟在唐文后面站起来,临出门,认真地看着程颂问:“你应该清楚吧,不管这个案子怎么判你,光你今天说的,你的政治生涯就结束了。”<br/><br/> “我知道。”程颂平静地回答他,不屑地耸耸肩,“那没办法,我跟齐秋雨和他儿子有区别,我是怕死的啊,人可以不玩政治,不能不活命吧。”<br/><br/> 这大概就是他在齐秋雨身上没有算到的部分,也是少爷对他的错误估计。要命的和不要命的,互相对对方都估计失误。<br/><br/> 陆远哲没说话,径自抱着电脑出去了,外面站着一排面色凝重的队友,没有程墨。<br/><br/> 没有程墨是当然的,这案子查到这里,他基本就要退出了,甚至不应该坐在办公室里。<br/><br/> 不过不在专案组也就罢了,程墨好像早就不在公安局里了,让他有点担心。<br/><br/> 现在也没有他的事,他放下电脑,拨通了程墨的电话。<br/><br/> 程颂来得这么突然,他甚至都没有机会向程墨交代两句什么。<br/><br/> ·<br/><br/> 程墨的后妈名字很淑女,叫文静,但确实不是个文静的人。<br/><br/> 她和程颂是大家嘴里的“政治联姻”,不过她觉得程颂是个值得女人喜欢的男人——冷静、克制、野心勃勃,五官还算端正,身材也很挺拔。<br/><br/> 她越是看到她姐妹们嫁的那些膀大腰圆的男人,就越觉得自己混得不是太烂。<br/><br/> 她本来以为自己唯一的眼中钉就是这个长得像自己亲妈的程墨了,没想到现在又多了一个,绕了一圈,还是这个程墨找出来的。<br/><br/> 程墨还是在家里那个乖巧的样子,不唯唯诺诺、也绝不表现出一丁点不满,有事就躲起来,假装自己不知道。<br/><br/> 就算她现在频频失态,在奔溃边缘,就差在咖啡厅里大哭了,程墨还是小声给他陈述着事情经过,只把纸巾往前推了一点。<br/><br/> 她不知道程墨是缺乏共情能力,还是单纯地恨她。<br/><br/> “大概就是这样。”程墨终于说完了,她其实没怎么听进去。让她装装市长夫人的派头可以,动脑筋实在不是强项。<br/><br/> “所以呢,你们专案组要拿你爸怎么样?”她问,重新抽了一张纸巾。<br/><br/> “我们只负责调查,不负责判决。”程墨回答,没有看她。<br/><br/> “废话。”她啜泣之余还要傲慢地回一句,“我是问现在调查出来是什么结果?”<br/><br/> “我不知道,还在尸检,我爸来了以后我就被请出来了,后面的调查也不会参与。”程墨诚实又平静地回答。<br/><br/> 不管程墨恨不恨她,她都非常讨厌程墨这种感情都封闭在自己心里的小混蛋,有一种永远养不熟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