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凉笙可好去江南？”潘郎看着凉笙的脸，这张脸他描了五年，每个纹路都清楚，可惜，不是他的。<br/><br/> “应该去吧。”<br/><br/> “可要说媳妇儿？”<br/><br/> “不清楚。我这身子脏了，害怕连累清白女子，兴许捡个叫花娃子来养，两个人搭伴儿该是不错。”<br/><br/> “凉笙到现在还是喜欢女人的吧？”<br/><br/> 凉笙怔了怔，扬起嘴角：“是不是喜欢女人，我掂量不好，可我清楚，我是不会喜欢男人的。”<br/><br/> 潘郎不再问了，闭上了眼，凉笙的手，正暖。<br/><br/> 他想过凉笙。如若凉笙没去处，他愿把潘家院子分一半与他，如若凉笙愿意，他把人生分一半与他也即可。如若，如若啊，凉笙没想过他。潘郎累了，缩在凉笙的怀里成了眠。<br/><br/> “凉笙怎么不叫醒我？腿麻了吧？”潘郎捂着额，起来，夕阳尚美。<br/><br/> “看你睡得香，便不想叫了。我做生意也晚，不碍事的。”凉笙捶着腿，停了半刻才站了起来：“小潘郎等等再走，你的髻散了，我帮你编上。”潘郎顺了凉笙的意，规矩的坐在凳上，随凉笙挽发，利落的功夫，便束好了髻。凉笙仔细的绑上发带。“这下好了！”<br/><br/> 潘郎瞧了眼镜里的自己，提起罗盒。“凉笙离风彻馆时还望告我一声。”<br/><br/> “一定知会你，还要你记着我。”<br/><br/> 潘郎记着凉笙的话，下了楼，泽栎站在一处，怕得不敢上前。“我听他们说了——”<br/><br/> “谢泽栎挂念。”潘郎冷了温情。<br/><br/> “我——”<br/><br/> “我还得回店里，失礼了。”潘郎欠身，错泽栎而过。<br/><br/> 他太明白他要说的话，太过明白，反而累赘。狄泽栎的心思跟明镜似地，潘郎不愿端这方镜。<br/><br/> 铺子的生意突地忙了，这皇城里的各色女子都争着来看这潘家杂货的新当家，再几日，连男人们也蠢动着杵店外偷望。<br/><br/> “当家的可是卖胭脂水粉？”着金文蓝袍的男子不管眼光的进了店，选脂粉的女儿家些羞红了脸。<br/><br/> “胭脂水粉的卖，油盐酱醋的卖。”潘郎懒得抬眼，忙着柜台边的事。<br/><br/> “我若买下这柜上的货如何？”<br/><br/> “柜上的货？所有？”<br/><br/> “全部。”<br/><br/> 潘郎这才闲散瞧人。“你要买，我便卖，只是不包送货——”<br/><br/> “我若买你又如何？”<br/><br/> “我这儿卖货不卖人，公子喜好龙阳，拐街出去即是馆子。”<br/><br/> ☆、第8章<br/><br/> “只是那馆子里的小倌都不如你天人。”男人感叹得正经，惊了一屋的客。<br/><br/> 潘郎笑着，取下姑娘要的油膏，慢道：“谢公子的赞，只是我守得这生意，不做别的。”<br/><br/> 尔后，再不言一语，任男人说笑，也任旁人看热闹，太阳落了，关店的片刻，端玉娘过了来。“我听说了，以后少不得这些烦事。”<br/><br/> “要玉娘婶婶担心——”<br/><br/> “我担着我的心，也替你娘担心。”端玉娘说起文妃弦，还是心疼。“她逝的时候把你交给了我，你若不好，待我埋了黄土便是无颜见她。这黄泉碧落，我定是要见她的——”端玉娘哽了一刻，唤过一直等在外面的女娃。“这是柳儿，以后给你做丫头，别的不用操心，这娃识字算账的都伶俐，没家人也乖巧，你留着，给你守柜台，伺候你穿衣吃饭。往后，无若必须，你自不必抛头露面——”<br/><br/> “婶婶说得我像个女子。”<br/><br/> “你比女子都矜贵。”端玉娘细瞧着潘郎，这脸，这条儿，都妖孽得祸害了。“我不跟你辩道理，这娃就在这儿，你若不要，我就结果了她！”<br/><br/> 潘郎一叹，才应了下来，多个人也好，至少眼睛不空。<br/><br/> 柳儿遵了端玉娘的训诫，把随身的包袱放柜上便帮潘郎关店。“公子等等，我去做饭——”<br/><br/> “柳儿。”潘郎才认清<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柳儿的模样，细眉细眼的，额上一块记，把平凡的脸打发了丑。<br/><br/> “公子可有吩咐？”柳儿回头，没有生涩。<br/><br/> “玉娘婶婶交代了你些什么？”<br/><br/> “只说让我伺候公子，帮着公子打点好铺子。”<br/><br/> “你和婶婶订了个什么约？活的？还是死的？”<br/><br/> 柳儿思量一刻。“算死的吧。端老板买了我为您的仆，只要是我可心，她便帮我照顾家里。”<br/><br/> “你可甘愿一辈子跟我？”潘郎不喜束缚。束缚自己不成，束缚别人是万万不成。<br/><br/> “为何不可？”<br/><br/> 潘郎被问着了，为何不可，有何不可的，就这一辈子，蹉跎便是。“你去吧。”<br/><br/> 晚上，白菜丸子汤，清炒豆腐，腌渍小菜。“端老板说您喜欢白菜丸子汤，不知您口味，尝得不爱就告诉我，下次改了。”柳儿站潘郎身旁，端正。<br/><br/> “你也吃吧。”潘郎拉开相邻的长条凳，示意。“就你我二人，不必多作礼数，今后，我也不把你当奴仆看。”<br/><br/> “公子——”<br/><br/> “好的话我不愿说二遍。”<br/><br/> 柳儿听了潘郎的话，和他一桌吃饭。二人的饭菜，渐剩，渐凉。“公子歇会儿，我这就去给你烧洗澡的水——”<br/><br/> “不急。”潘郎取出内堂的帐，缓了一刻，道：“你多大了？”<br/><br/> “十三。”<br/><br/> “家里还有些什么人？”<br/><br/> “只剩下奶奶。”柳儿咬唇，这才有了脆弱。“端老板跟我保证过奶奶衣食无忧，待奶奶驾鹤西去，她便帮着风光大葬。”<br/><br/> “是吗？”潘郎理着账目，欠缺情绪，类似的拖累太多，这脂柳巷随便拉一个出来，十之八九都是为了亲，血缘是孽。“玉娘婶婶说结果你时，你怕了吗？”<br/><br/> 柳儿怔了怔，浅笑：“不怕。我若死了，就在奈何桥边等我奶奶。”<br/><br/> 傻子。潘郎如此想。不知道娘托生了没，七期过了，魂魄能无安么？她会不会也等在桥边？姓潘的男人不会稀罕，连潘郎都不稀罕。<br/><br/> 此后，潘郎不理柜台了，多数坐内堂。店面的事儿多由柳儿办了，女娃讨巧，生意也不曾下落多少，张望的人少了，后街还是后街，清净。<br/><br/> “这瓶可好？夜来香，加的药也比寻常方子烈。”潘郎取下瓷瓶，开盖，执妓子鼻下。“香味浓郁，催情也快——”<br/><br/> “那好，我要了。”妓子欣喜着。“我就不信那措大还不为我要活要死！啊！对了，潘郎，再与些****于我吧，最近客人实在多，应付不了。”<br/><br/> 潘郎翻出一支香盒。“一共三两银子。”<br/><br/> 妓子数着散碎银子，抱怨认真得很。“赚得钱总留得不住，哎——算了，总比出了风彻馆那桩事儿的好——”<br/><br/> “风彻馆？”潘郎顿道。<br/><br/> “潘郎还不知道吧，昨儿风彻馆的凉笙外接了一笔，最后被抬回来的。你说这凉笙，又不是站街的！怎地也不挑挑！那王家公子哪是好相与的人！出了名的爱使玩意儿！前回整得水月坊的凤仙在床上足足躺了一月，身上的伤硬是烙了半年才散！都说端老板疼馆子里的人，这次我算看清了！天下的老鸨都是一个样儿！拿我们当牲口使……”<br/><br/> 潘郎把银子扔进隔柜，不再搭一语。<br/><br/> “公子是要去哪儿？饭快好了。”柳儿仓促追着。<br/><br/> “去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