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两个少年跟着那个才认识的中年男人走进了半地下室，大厅里零星坐了几个男人在那儿喝啤酒。见到有人进来，那些人纷纷抬起头，目光飘忽，却又充满某种赤裸的侵犯感。<br/><br/> 郁青立刻有几分不自在。他不由自主地向润生靠了靠。润生轻轻捏了捏他的手指。<br/><br/> 一个胖子看见老牛，眼睛眯了起来：“呦，来了？今儿怎么这么迟，那小谁可等你半宿了。”说着看见了他身后的郁青和润生：“哎呦，我说呢……你这是要吃嫩草啊……”<br/><br/> 有个年轻男人撩开帘子，一扭一扭地走了出来，冲老牛长声道：“今儿怎么这么晚？”话音没落，看见了郁青和润生，神色数变，语气也有些冷淡起来：“呦，生脸儿。多大了？”<br/><br/> 润生没吭声。<br/><br/> 那人嗤笑一声，对老牛道：“还来不来，不来我找别人了？”<br/><br/> 老牛似乎犹豫了一下：“来……这就来……你稍微等会儿……”<br/><br/> 对方不耐烦地啧了一声：“等个屁，有病……”他转身进去了。<br/><br/> 老牛看了眼润生，似乎想凑过来和他说两句什么，可润生这会儿却像根本不认得他一样，冷淡地转向了柜台：“开票。”<br/><br/> 拿好澡票，他握紧郁青的手腕，无视了脸色难看的领路人，直接就那么走了进去。<br/><br/> 郁青这时候终于知道自己不能再由着润生的性子来了：“我们还是走吧……我不想洗澡……”<br/><br/> 润生仿佛也有点儿紧张：“谁说要洗澡了。就是来看看。你非说我是同性恋，那咱俩就看看同性恋到底什么样……”<br/><br/> 门帘后头比想象中大得多。澡堂的里间灯光幽暗，更衣室的角落有人抱在一起亲吻。<br/><br/> 润生并没有脱衣服，而是直接拉着郁青走了过去。<br/><br/> 穿过通道，浴室的门开了，一股湿润温热的浊气迎面向郁青扑来。<br/><br/> 淋浴的水声和呻吟声混在一起，郁青见到了自己一辈子也忘不掉的情景。<br/><br/> 几乎没有人在正经洗澡。所有目光所及的地方，都能看到肉和肉叠在一起。<br/><br/> 谁也没有注意到他们。也许有人注意到了，但那些人眼下正沉溺在另一个世界里。<br/><br/> 润生似乎也愣住了。可是片刻之后，他就转向了郁青，紧紧盯着郁青的脸。<br/><br/> 郁青呆滞了片刻，忽然一阵反胃。他猛地甩开了润生的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br/><br/> 没想到另一个房间还是这样。<br/><br/> 房间连着房间，走廊连着走廊。郁青恐慌地低头穿过那些沉浸在另一个世界中的人，忽然感到有人拦住了自己的去路。<br/><br/> 有人在他脸上笑嘻嘻地摸了一把：“新来的？真漂亮。让哥哥疼疼你？”<br/><br/> 郁青甩开了对方的手。那人却不由分说把他摁在了墙上：“卖的啊？多少钱一次？”<br/><br/> 郁青挣扎起来。对方变了脸色：“给脸不要……”<br/><br/> 话音没落，就是一声惨叫。那人捂着手后退了几步：“谁！你干什么！”<br/><br/> 润生把啤酒瓶狠狠丢在地上，冲对方挥起了拳头。<br/><br/> 可是他的拳头没能落下去，因为郁青从后头死死地抱住了他。<br/><br/> 周围的人闻声而来，地上的人骂骂咧咧地爬起来，向润生冲来，却被人紧紧拽住了。<br/><br/> 润生终于冷静下来，他转身拉过郁青的手，头也不回地跑了出去。<br/><br/> 他们一口气跑出了浴池。郁青终于弯下腰，剧烈地呕吐起来。<br/><br/> 他吐得那么难受，眼前完全被眼泪模糊了。也不知道那止不住的泪水是因为什么而流。<br/><br/> 润生是混蛋。<br/><br/> 郁青想。<br/><br/> 真的太混蛋了。<br/><br/> 一只手小心翼翼地落在了他背上。润生的声音难得有几分慌张：“豆豆？”<br/><br/> 郁青吐无可吐，终于抬起头，用袖子狠狠擦了擦嘴。<br/><br/> “你为什么这么对我。”他在模糊的视线里<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看向润生。<br/><br/> 润生慢慢收回手，沉默了一下：“想让你知道。”<br/><br/> “知道什么？”<br/><br/> “你要是不喜欢我，那就是我要面对的世界。”润生抬起头，像是痛苦，又像是逼迫，他轻声道：“你忍心么？”<br/><br/> 郁青感觉仿佛有刀子在自己的胸口翻搅，他喃喃道：“我不忍心。你知道我不忍心……”<br/><br/> 润生靠近了他，声音里多了渴盼：“豆豆……我……”<br/><br/> “可那和你是个混蛋又有什么关系呢？”说完这话，好像有人抽走了郁青全身的力气。<br/><br/> 空气仿佛一下子安静了。良久，润生才轻声道：“我本来就是这样的啊。”他低笑了一声：“反正你都知道了。”<br/><br/> 他退后了几步，顺着墙慢慢滑坐下去，低下了头，像是在自嘲，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也不想这样，更不想变成那样……”<br/><br/> 郁青吸了吸鼻子，悄悄握紧了拳头：“你自己可以选择的，你心里明白。要怎样生活，要成为怎样的人……”<br/><br/> 润生抬手捂住了脸。<br/><br/> 郁青悲伤地看着他，可润生却仿佛很快就恢复了平静。<br/><br/> 他放下手，有些脆弱地微笑了一下：“我以前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喜欢你，现在倒是慢慢明白了。”<br/><br/> 小巷又黑又冷，只有他们身后那间浴室的牌匾闪烁着微弱的霓虹光。<br/><br/> 郁青看着坐在地上的润生。润生那么骄傲，那么爱干净，可那么骄傲和爱干净的润生现在已经不在乎自己看上去是否狼狈了。<br/><br/> 郁青吸了吸鼻子，突然感到一阵后悔。<br/><br/> 润生不是混蛋，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就像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一样。<br/><br/> 郁青向润生伸出手，低声道：“地上凉。”<br/><br/> 润生抬头看向他，那点脆弱不知不觉间就消失了。他没有碰郁青，而是自己默默地站了起来，若有所思地看着郁青。<br/><br/> 郁青不知所措地放下了手。<br/><br/> 润生却抬起手，轻轻抚了抚郁青脸上方才被陌生人摸过的地方。<br/><br/> 郁青感觉自己的脸立刻就烫了起来。他慌忙偏开头：“我没事……”<br/><br/> 余光扫过巷口，冷不丁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br/><br/> 许久不见的马凯正目瞪口呆的看着他们。<br/><br/> 润生的手慢慢放下了。<br/><br/> 马凯咳嗽了一声：“怎么……大半夜的在这儿呢？”瞥见他们身后的那个霓虹灯牌，又赶紧自找自话道：“啊哈哈，你好久没来夜总会，殷红姐还念叨呢……”<br/><br/> “我们能在你那儿睡一晚上么？”润生的那个语气虽然淡淡的，可却不知道怎么透出一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的意思来。<br/><br/> “这还哪有一晚上了……”马凯嘟囔道：“这都后半夜了……”他看向惶然的郁青，声音温和下来：“那还愣着干嘛啊，过来吧。”<br/><br/> 润生一路上像什么都没发生那样随口和马凯聊天。原来是夜总会前几天被人上门来闹了一波，砸坏了不少东西，这两天正在紧急装修。马凯打架不太行，但干个后勤之类的活儿就很合适，比如买料，算账以及给其他人跑跑腿什么的——他是个仔细的人。<br/><br/> 他们自家的浴池已经关门了。马凯只字不提他看到的，只是埋头在仓库里翻找另一张折叠床。倒是润生很平静地表示有一张床就够了，自己可以睡客厅的沙<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