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防御系统。奥术防御系统由商会内的精炼师和奥法联合会法师一起开发，其中有不少技艺也是来自冬蓟的研究笔记。<br/><br/> 等希瓦河岸全线封闭之后，通向霜原的商路会被切断。卡洛斯家族的贩奴生意只能终结，廉价结晶的来源也从此消失。<br/><br/> 将来，所有工坊里用的粗制品结晶均为合法产品，技艺之源都是哈曼的法术书。<br/><br/> “一开始，事情基本顺利，”阿尔丁说，“然后我们突然听说，死灵师竟然开始绑架人质了。”<br/><br/> 从能力上来说他们当然能做到，问题是，这种做法根本不像死灵师的行为模式。从前他们在河两岸再怎么折腾，也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br/><br/> 听说德丽丝被绑架的时候，阿尔丁就明白了——他们的行动还是不够迅速，让卡洛斯家族得了空子。<br/><br/> 驱逐死灵师是正当行为，费西西特的做法无可指摘，所以卡洛斯家族没法阻止。于是，他们就只能使用一些非常规的方法。即使不能完全扭转局面，也要让商会的计划无法顺利达成。<br/><br/> 绑架人质牵扯到了太多人。城邦方不敢用太强硬的手段，害怕俘虏里的外国游商出事，怕引发外交摩擦；而神殿与城邦方意见相左，他们绝不同意释放乌云，甚至不太情愿让精炼师尝试分离乌云与卡奈；商会要协调多方的意见，还要留意卡洛斯家族明里暗里的反应。至于阿尔丁本人，他肯定不愿意把卡奈交给死灵师。<br/><br/> 如果这件事处置不好，就会引发一系列后续问题，甚至还可能会引起北星之城的注意，奥塔罗特神殿会找到合适的理由来介入。<br/><br/> 如果真发展到这一步，费西西特就很难再回到从前的平静了。<br/><br/> 还有一种是最糟糕的局面，最恶心的情况——万一卡奈真的在死灵师之中醒了过来，以乌云的身份重回人间，未来数年内再出现多个这样的不死生物……那时，恐怕十帆街商会的名誉会一落千丈，还会与多方交恶，陷入各种诉讼的漩涡，受到比上一次更严格的调查，手里的所有生意都会受到牵连。<br/><br/> 听完了这些事，冬蓟看向阿尔丁，皱着眉，一副哭笑不得的僵硬表情。<br/><br/> 阿尔丁问。“你想说什么？”<br/><br/> 冬蓟叹道：“我很感慨，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这真是太……”<br/><br/> “你想说商会比死灵师更肮脏？”<br/><br/> “这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这么想过，”冬蓟说，“而且这个说法很不严谨。死灵师虽然很危险，但并不能说是肮脏。”<br/><br/> 那就是“只有商会肮脏”的意思了。阿尔丁笑了笑，没有申辩。这也没什么可不承认的。<br/><br/> 冬蓟接着说：“不过，如果你们干的这事成功了，长远来看确实有不少好处。”<br/><br/> “你真的这样想？”<br/><br/> 冬蓟说：“往近了说，终结贩奴自然是好事。往远了说，如果我笔记上的技巧能推广开来，很多关于施法材料的基础思路都会被慢慢转变。长此以往，奥法联合会就可能改动禁运品列表，允许更多种类的粗制品正规流通。这样有利于奥术研究，普通人也能更方便地购买奥术相关物品和施法服务，在高塔之外的普通法师也会有更多赚钱机会。”<br/><br/> 他停下来想了想，补充道：“对你们来说，当然也更符合商会的利益。”<br/><br/> 阿尔丁打量着他：“我很高兴你能这样想。但从你的表情看，你好像并不为此开心。”<br/><br/> 冬蓟说：“不是开不开心的问题。我只是觉得太奇怪了，这真的太奇怪了……”<br/><br/> “哪里奇怪？”<br/><br/> “你看啊，如果我们去问问牧师，或者问莱恩，问任何一个亡者猎人，问他们到底为什么要讨伐死灵师？他们可能会说，因为死灵师残害生命，也可能说因为不能欺骗死亡，不能亵渎灵魂之类的。他们是真的这么想。但你们呢……如果你们诚实地说出动机，连历史书都不好意思照实往上写吧。我不禁想象，如果这一次我们把死灵师赶走了，再过几年或者<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几十年，将来人们会怎么评价今天的事呢？”<br/><br/> 阿尔丁大概明白冬蓟的意思了。他顿时也觉得这事有点滑稽。<br/><br/> 他说：“将来的人可能会说这是一场艰难的信仰之战吧。小城邦陷入危机，各方全力支援，最终人们驱逐了死灵师，守护住了美丽的宝石森林……”<br/><br/> 冬蓟摇头轻笑。<br/><br/> 一时间，他俩谁都没继续说话。有时就是会这样，谁也不是故意的，寂静就是会突然降临。<br/><br/> 过了一会儿，冬蓟撑着膝盖站起来，走到窗边伸展了一下手臂，透过木头缝看了看天色。<br/><br/> 阿尔丁看出他准备离开了，就也跟着站了起来。<br/><br/> “对了，”冬蓟回过头，“关于德丽丝……”<br/><br/> 阿尔丁说：“不用担心，她不会对你做什么。我还是比较了解她的。”<br/><br/> 冬蓟并不是担心这个。比起城邦方来，反而是卡洛斯家族更乐意让他完成法术。如果他成功把乌云交给死灵师了，那就是商会和城邦的失败，卡洛斯家族会非常高兴。<br/><br/> 德丽丝当然不会对他做什么坏事。但问题是……<br/><br/> 冬蓟问：“阿尔丁，你认为卡洛斯家族最终是想做什么？”<br/><br/> 阿尔丁轻笑：“其实什么也做不了，他们已经输了。他们搞这种绑架人质的小动作，只是想最后再尽可能搅起一点水花，为自己多争取一点议价余地。”<br/><br/> 冬蓟说：“对他们而言，这事最好的结果是死灵师全身而退，乌云获得自由，神殿震怒，费西西特这边陷入一团乱麻……对吧。”<br/><br/> “确实如此。”<br/><br/> “那如果退而求其次呢？比如说……乌云没被带走，死灵师一败涂地。那时卡洛斯家族又会做点什么？”<br/><br/> 这个问题让阿尔丁楞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而是没想到冬蓟也意识到了这件事。<br/><br/> 阿尔丁叹口气，把想法如实告诉冬蓟：“那时，德丽丝大概率会死。”<br/><br/> 如果德丽丝出事了，卡洛斯家族就会以此为突破口，名正言顺地介入到相关事宜的善后之中。德丽丝身份特殊，她与卡洛斯家族的长辈的血缘关系也算是半公开的秘密了。平时没人提这事，一旦她出了危险，卡洛斯家族就会借此大做文章。他们肯定不会满足于追责，还会想方设法证明她的死亡另有原因。到时候不但会有明面上的诉讼，还会有各种复杂的暗中纠葛。<br/><br/> 他们不是用她来获胜，而是把她用在输掉的时候，用来把水搅浑。<br/><br/> 冬蓟问：“德丽丝知道参与这种事有多危险吗？”<br/><br/> 阿尔丁说：“她肯定都明白。但是没办法，像她这样的……”<br/><br/> 说到这，阿尔丁停顿了一下。他本来想说“像她这样的私生子，又是混血儿”——这话也完全可以拿来形容冬蓟，一点都不差。<br/><br/> 凭他对冬蓟的了解，冬蓟并不会为这么一句话生气。但他还是不太想这么说。<br/><br/> 于是他尽量换了一种表达：“她这样的人对卡洛斯家族来说并不重要。她只是个从属，而不是家人。家族能庇护她，当然也能毁了她。”<br/><br/> 冬蓟笑了笑：“也对。谁不是呢。”<br/><br/> 这句话看似只是随便应和，阿尔丁却品出了点别的滋味。他想叫住冬蓟，冬蓟已经去打开了门闩。<br/><br/> 时间差不多了，冬蓟该离开哈默村了。两人并肩走在村中的小路上，这个时候阿尔丁有机会再说点什么，<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