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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与此同时,在大河南岸,在取得了前所未有的胜利以后,刘羡却没有立刻率军返回成皋关,而是继续停留在河塬大营內,一连数日没有动作。
    原因不难理解,刘羡虽获得了这一战的胜利,可战前被出卖的阴影,却不是能轻易消除的。
    须知自己刻意在战前进行了保密,当时议事的时候,在场一共仅有三个人,分別是刘羡、毛宝、司马乂。可这份计划为什么还会被陆机所知,並一度將自己逼入绝境呢?答案不难得出,那就是有人泄密。
    刘羡自己严格保密,是確凿无疑的。而毛宝是刘羡亲隨,又隨自己亲陷险境,既没有机会泄密,也没有动机泄密。那就只有一种可能,是司马乂那边出了问题。
    李盛就此事分析道:“若是驃骑那边出了问题,无非是两种情况,一种是驃骑身边有人泄密,是驃骑无心为之;另一种则是驃骑自己泄密。”
    “若是前者,只要能抓住间谍,自然就能解除误会;可若是后者,那就不堪设想了。这就意味著,驃骑对主公已起了猜忌之心,若这么回去,很可能就会……”
    李盛没有明说,但他用手掌做了一个割喉的手势,其意不言自明。
    他最后对刘羡总结道:“主公,当下不该急於与驃骑匯合,而是先以休整为名驻留此地,等明白驃骑那边的心意,再决定去留不迟。”
    这也不是李盛一个人的想法,事实上,其余义军军官也有此疑虑。哪怕再迟钝的人,在经歷如此离奇的战情变化后,也能感觉到一些猫腻。如索靖便来与刘羡道:“驃骑是否是看我等是关西人,对我们怀有猜忌?”
    刘羡安抚一番后,索靖又说:“我们远赴千里来支援朝廷,並没有別的想法。若是眼下这种危急情形,朝廷还搞什么內斗,那真是大势已去了。”
    因此,义军眾军官也都对朝廷產生狐疑。若朝廷不能很好地將前后原由解释清楚,大概他们寧愿返回关西,也不愿在朝廷命令下作战了。
    出於这些考虑,刘羡便没有立刻返回成皋关,而是一面在河塬进行休整,一面遣孟討过去与司马乂联络。按照李盛计策,想等探清他的態度后,再做下一步的决定。
    而在南路军司马乂这边,按照事先计划,他们对征东军司的战事,也成功获得了全胜。
    正如事前所料,在完全洞悉了东军大营布置的情况下,背后又没有徵北军司的顾虑,司马乂以精骑趁夜直取司马虓帅帐,顿时激起东军大乱。范阳王司马虓夜中不知具体情形,只听得人呼马嘶,很快就嚇得落荒而逃,不知所踪。其余各部没了主帅,也就失去了抵抗的理由,不过一个时辰,便理所当然地便向司马乂投降了。
    整场战事下来,双方损失甚微,死伤合计不过两千人。与其说是战斗,不如说是司马乂接管了征东军司。
    隨著次日一早,禁军在周遭搜索,在汴水旁的一户农家中捉回了仓皇失措的司马虓,並將其擒送回大营后,战事结束了。这也就正式宣告,在残破的荆州之外,朝廷重新取得了豫州的控制权,其权威得到了进一步重振。
    此时孟討作为使者向长沙王报捷,通报北路军於蟒口取得大捷的消息后,全军上下更是一片欢腾。在眾人看来,接连两次取得大胜,无疑是一举扭转了朝廷此前的不利局面,未来的前景自然是更加光明。
    但高兴的时间並未持续多久。当军议之上,孟討说出北路军夜中中伏,是绝地求生,被迫反击的时候,军中诸將的脸色无不剧变。
    而当孟討说出刘羡推测,认为军中有成都王间谍,希望长沙王查明请求时,帐內已是寂寂无声。眾人都知道这背后意味著什么,洛阳禁军走到今天这一步,之所以能够战无不利,离不开长沙王与司隶校尉的亲密无间。若是此事为真,那毫无疑问是一场新的朝局动盪。於是视线一时间都聚焦於司马乂脸上。
    眾目睽睽下,司马乂面色丝毫不变,他回答说:“竟有此事?我必从身边严查!给刘府君一个交代。”
    结果次日就出来了,说內间是长沙王身边有一个叫任秋的亲卫。任秋是从常山国就跟过来的老卒,他虽隨长沙王多年,但家里的其余三个兄弟都在征北军司从军。而陆机通过其兄弟联络,对其许以封侯,便策反了任秋,得知了军中机密。其有同乡三人,俱为同谋,为其通风报信,经清查之后,四人对罪行皆供认不讳,当日便斩首处死。
    第三日,司马乂便將任秋等人的尸首,连同他们的供状,一併送到河塬大营,並请刘羡早日前来滎阳县內匯合。
    这勉强算是一个交代,但刘羡看到这个结果后,心中却无法接受,因为这个结果根本经不起细究。
    首先,这些人的供词里就有疑点。按供词上的说法,任秋是司马乂的亲卫,他是在刘羡和司马乂商议的时候,於帐外侍立时窃听到了密议。可刘羡记得很清楚,当时几人说话的声量並不大,司马乂的营帐又是个可以容纳上百人的大帐,任秋在帐外竟能听得一清二楚?刘羡难以置信。
    而且司马乂处理得太快了,一般来说,查案,抓人,审讯,招供,验证,处刑,一整套流程走下来,怎么也要四五日。可司马乂竟然一日就全办妥了,而且送到刘羡面前时,犯人已全是死人,刘羡拿著供词,连询问验证的机会都没有,怎么判断是真是假呢?
    刘羡本来还想,或许司马乂是真不知情,只是对身边的几人保密不严,有了无心之失。哪怕他有不杀人的苦衷,只要对自己解释清楚,那相关人员从轻处置,刘羡也不是不能接受。
    可司马乂却採用了这种敷衍的方式,这让刘羡很是悲哀。看来,这位长沙王真是对自己產生了提防,他就算没有亲自参与此事,至少也是知情人,並且选择了包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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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如此,面对司马乂重新合营的要求,刘羡便不能轻率答应了。他私下召集李盛、诸葛延等人商议,嘆息道:
    “驃骑不存杀心还好,若真存了杀心,我就这么带兵过去。那他是君,我是臣,君要臣死,左右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就算我有十张嘴,恐怕也说不清道理。你们说,我该怎么办?”
    这么说的时候,刘羡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议。之前他与司马乂,可谓是合作无间,那么艰难的一段时间都走过来了。可不过短短的几日內,两人的关係就败坏到这一步,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但这就是失去信义的政治,身在漩涡之中,迟早会走到这一天。冥冥中,刘羡其实早有预感,他只是没想到,司马乂也觉悟得这么快。或许,在选择偷袭司马冏的那一日起,这一切就已经註定了吧。
    可刘羡並不是愿意等死的人,他身上背负的东西已经太多,在完成心愿之前,已经没有什么能够让他放弃自己的责任与生命。
    在这几日里,李盛也在思虑与长沙王的关係,略有所得,他说道:“主公不必忧虑,先不说驃骑与主公这么多年的交情,就说身处眼下这非常时期,驃骑也不敢如此肆无忌惮。”
    “哦?怎么说?”虽然在战略规划和治民理政上,李盛都不过中上之才,但论对人心的把握和局势的判断,他的敏锐却少有人及,在这一点上,刘羡是非常信任他的。
    李盛打开地图,指点道:“首先,张方在弘农窥伺洛阳,时刻准备东进;其次,征北军司虽败,可实力尚雄,难以骤灭;再者,荆、扬大乱肆虐,至今未平;况且,朝廷想要接管征东军司,整编军队,调换人事,也需要时间。”
    “凡此种种,皆是驃骑心中顾虑,加上这些年来,主公连战连捷,在禁军中威望甚重。即使驃骑心生间隙,也不可能贸然除掉主公。因此,只要做好相应的准备,主公还是可以去见驃骑的。”
    “准备?是何准备?”
    李盛瞟了一眼北方,徐徐道:“就效仿当年的鸿门宴,主公您带数人前去滎阳即可。但人可动,军不可动。如此一来,即使您去滎阳后,和驃骑之间產生分歧。驃骑考虑到我们这还有一万精骑,两万俘虏,也不敢真拿您如何。”
    刘羡微微頷首,他明白李盛的意思,这其实就是一种变相的挟寇自重。一旦司马乂对自己不利,就要承担这三万人改投阵营的恶果,无论这三万人是投奔到征北军司,还是改投到征西军司,无疑都是司马乂所不能接受的。
    只是去了之后谈些什么呢?当年鸿门宴上,高祖刘邦卑躬屈膝,无非是为了缓和与项羽的关係,暂避锋芒。所谓批亢捣虚,形格势禁,等拖到项羽离开关中后,他再横扫关中,一展宏图。
    那自己该要的也就很明显了,无非是一个离开朝廷的机会罢了。眼下,无论是从自保还是从自立的角度来看,都不得不和司马乂谈论这个问题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诸葛延也说道:“分则两利,合则两伤。长沙王是个聪明人,只要讲清楚这个,对於两边都是好事。”
    恰逢河北那边卢志派来信使,抵达到河塬大营,说要与朝廷议和。刘羡便借著这个时机,继续向滎阳传信,声称他將与河北使者一同抵达滎阳。但由於河北方面再派援兵,声势非同小可,他麾下將士不敢妄动,仍將留在河塬大营,以作提防之用。而和索靖等人稍作交代后,在蟒口大战结束的第四日,刘羡与使者一同踏上了滎阳之路。
    返程的时候,风雪还没有停,只不过从前日的大雪转为了小雪,空中点点雪屑,聊胜於无。但积雪已经很深了,田陇之间,足以没过人的膝盖。策马踏雪其中,为积雪压折的树枝满地都是,偶尔一两只觅食的狐狸或者貉子穿越其间,在雪原中一闪而过,使得见者顿生孤寂之感。
    使者见此情形,不由低吟道:“朔风凋碧树,素野儼茫茫。”
    他隨即转首对刘羡道:“又是一年冬天啊!怀冲,你我都不年轻了。”
    卢志派来的来使不是他人,正是广武將军王敦。去年王衍北上,他隨王衍一起投靠了成都王,在鄴城颇受重用。此时卢志欲要谈和,便看中了王敦駙马都尉的身份,让他来负责两王间的调停。
    刘羡和他是自东宫认识的老相识了,平日里也经常一起参加聚会,关係算是不错。此时听到王敦感慨,刘羡莞尔一笑,说道:“年轻又如何?不年轻又如何?”
    “年轻时蹉跎岁月,还可以有个指望,年长时夙兴夜寐,也不知道路在何方。”王敦轻捋髮鬢,看著头髮上的银丝,徐徐道:“壮志难酬啊!陆士衡一著不慎,被卢子道作为和谈的代价,覆灭全族,何等唏嘘!但陆士衡好歹还能有统军领兵的机会,可放眼天下,又有多少人空有抱负,直到老死,连施展的机会都没有啊!”
    刘羡已得知了陆氏灭族的消息,无论曾经有多无法释怀,但这个结局都足以让他沉默。但王敦的话语同样也让他引起共鸣:是啊,自己已经不再年轻了,十数年的宦海沉浮,积累人脉,足够自己施展抱负了吗?
    回答自然是毫无疑问的,他从来不是走回头路的人。
    而回到王敦身上,刘羡则有些好奇,他问道:“处仲有何抱负?平日怎么不见听闻。”
    王敦却极为洒脱地挥挥手,笑道:“我现在不过是个閒人,说什么抱负,凭白惹人嘲笑。若等有朝一日,我能一鸣惊人,你自然就知道了。”
    他突然反过来问刘羡道:“怀冲,你要不要来北边?”
    刘羡闻言一愣,隨即明白过来,王敦是邀请自己加入征北军司,他哑然失笑,问道:“我为何要来北边?”
    王敦手指南方滎阳处,放声笑道:“哈哈,你能瞒得过我?现在的中原,你怕不是待不下去了吧。来河北,大將军说,可以让你当大都督!”
    对於司马乂与刘羡生出间隙一事,征北军司最为清楚。若能藉此机会,將刘羡招揽至麾下,等同於废除司马乂一臂,这自然是卢志与司马颖乐见其成的。
    刘羡却失笑了,他对王敦微微摇首,说道:“替我多谢大將军的青睞,但我根基扎在此处,恐怕不能轻易离开。”
    “根基?”王敦皱起眉头,思索片刻后,似懂非懂,见刘羡不愿解答,他也不再多言。但在抵达滎阳后,他到底明白了刘羡的意思。
    得知刘羡抵达滎阳的消息后,不须任何军令,军中便有数千名將士,冒著风雪到县外前来迎接。而远远望到刘羡策马的身影以后,不待刘羡多言,数千人蚂蚁般围上来,簇拥在刘羡身边,他仅是一招手,上下一片欢腾,皆山呼“万胜”,唿哨鸣鏑之声不绝於耳。(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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