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意，「您好，我是沈仲宇，中午左右有跟贵院通过电话——」<br/><br/> 「我猜也是你，你来得好快，台北到彰化不近吧？路上辛苦了，我是慈声的院长吴美丽，外头太阳大，还是请先进来吧？」<br/><br/> 「谢谢。」沈仲宇在走廊换了室内拖鞋，尾随院长来到客厅。<br/><br/> 「请用。」吴美丽端上冰凉的麦茶，沈仲宇没动，看著她在面前坐下。<br/><br/> 「院长不好意思，来得很冒昧，希望没有造成您的困扰。」<br/><br/> 「没有没有，只要是客人我们都很欢迎，特别是院生的朋友。沈先生，小槐怎麽没跟你一道回来？」<br/><br/> 「他临时有事，所以我就自己先过来了。」<br/><br/> 「小槐他现在过得怎麽样？自己一个人生活还顺利吗？」<br/><br/> 「还算不错吧。」在这之前确实是顺利到无可挑剔。沈仲宇勉强噙起唇角，没让吴美丽察觉他的黯然。<br/><br/> 「是吗？那就好……他虽然每个月都会给院里寄钱，可是好久没回来了，有机会还真想见见他——」不急不徐的口气随著窗外洒进的夕阳薄暮流泻进来，沈仲宇抬头望见那样一张笼罩著慈爱光辉的脸庞，更深刻体认到自己所处的黑暗。<br/><br/> 「院长…今日突然南下，其实是有个人想请您认一下。」沈仲宇从西装暗袋抽出相片平放在桌上，用手指著其中一个上吊眼的小男孩。<br/><br/> 「阿皓？」<br/><br/> 「阿皓？他的全名是？」<br/><br/> 「萧至皓。至是冬至的至，皓是左白又告，怎麽了吗？」<br/><br/> 「没什麽，院长最近有见过他吗？」<br/><br/> 「呃、沈先生，请问阿皓又做了什麽吗？」<br/><br/> 那个又字让沈仲宇皱了眉头，他靠回椅背双手交握，吴美丽见他沉默，不由得忧心忡忡道：<br/><br/> 「沈先生…阿皓这孩子的个 xi_ng 向来就比较冲动，如果他在外头闯了什麽祸，请务必告诉我——」<br/><br/> 「没有，您别紧张，我跟他并不认识。」<br/><br/> 「沈先生，这相片…是小槐给你的吗？」<br/><br/> 「是啊，有什麽不对吗？」<br/><br/> 「没想到小槐还留著。」<br/><br/> 听出话语底下的不胜唏嘘，沈仲宇不动声色问道：「他们关系很好吗？」<br/><br/> 「好是好，唔…这该怎麽说呢？他们关系好也是正常，阿皓比小槐早一年进到育幼院，几乎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他们从小就跟亲兄弟没什麽两样。」<br/><br/> 「哦？」<br/><br/> 「嗯…阿皓对小槐一直都很照顾，小槐也蛮依赖他的……其实不需要我说明您应该也想像得到，育幼院的环境说来单纯其实也算复杂，毕竟收容的是来自四面八方的孩童，总难免会有几个行为偏差的孩子特别喜欢欺负人，像小槐在这方面就比较弱势，但是阿皓就不一样了，他是受到伤害就会立刻反击，而且保护 y_u 很强的孩子，他帮了小槐很多，也让小槐慢慢在团体中找回自己的定位……」<br/><br/> 沈仲宇凭著那一字一句自行建立画面，竟也忍不住心疼起来，「听起来是个很了不起的哥哥啊，那後来为什麽会分开呢？」<br/><br/> 「嗯，孩子长大了，也无法一直留在育幼院啊。」<br/><br/> 「据我所知，向槐在国中毕业之後就离开彰化独自北上求学……通常像他们这种家庭背景特殊，感情又好到这种地步的小孩，自己的人生计画里头一定多少会有对方的参与吧？可是我们、也就是我们这群向槐在台北认识的朋友，我们完全不晓得有阿皓这个人的存在——还有件事更不瞒您说，我们也是直到最近才知道向槐是在育幼院长大的事。」<br/><br/> 「是吗？」吴美丽捧著玻璃杯，眼神始终没跟沈仲宇对上。<br/><br/> 「照理说，对向槐有养育之恩的育幼院等同於『家』的存在，但他为什麽宁可在外流浪也不愿意踏进家门一步？院长，您是不是漏掉了什麽没讲？」<br/><br/> 「沈先生，小槐的事还是得让小槐自己告诉你，你找<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我问，我也不好说。」<br/><br/> 「好，那我们只聊这个阿皓。」<br/><br/> 「阿皓？阿皓怎麽了吗？」<br/><br/> 沈仲宇收起照片，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院长，打从我们提到阿皓开始，您不是觉得他怎麽了就是认为他又干了什麽坏事，这个阿皓，对育幼院来说是个麻烦人物吗？」<br/><br/> 「也不是…只是……」<br/><br/> 「只是什麽？」<br/><br/> 「只是觉得既然都过去了就没有再提起的必要……沈先生，若换做是你又会怎麽做呢？如果有人已经替自己当初的年少无知赎过罪，又为什麽不能够给他一次自新的机会呢？」<br/><br/> 「看来萧至皓果然回来找过您。」<br/><br/> 「呃？」<br/><br/> 「是什麽时候的事？他有跟您提过接下来要去哪里吗？」<br/><br/> 「沈先生我不懂你的意思——」<br/><br/> 「向槐失踪了。」<br/><br/> 「什麽？」<br/><br/> 「向槐失踪当晚，住家路口的监视器有拍到一个金发少年鬼鬼祟祟的影像，经警察放大比对过後，很有可能是最近刚假释出狱的萧至皓……请问院长，萧至皓来找您的时候也是染著一头金发吗？」<br/><br/> 「不可能。」<br/><br/> 「什麽不可能？」<br/><br/> 「阿皓礼拜二是来找过我没错，但是我们并没有聊及小槐的近况，因此他不可能会有小槐的地址。」<br/><br/> 「有没有可能是别人说出去的？」<br/><br/> 「那也不可能。那件事都已经过去六年了，当时的社工跟辅导员早就都换过了，而且阿皓也不是那种会随便找陌生人攀谈的人。」<br/><br/> 「『那件事』？指的是萧至皓对苏向槐谋杀未遂的那件事吗？」<br/><br/> 「沈先生，看来你今日是有备而来啊。」吴美丽苦笑道。<br/><br/> 「我们很担心向槐，我们怀疑他是被萧至皓带走的，所以才会回头找育幼院求助。假如您有什麽线索，还请您——」<br/><br/> 「沈先生，我不知道阿皓是怎麽找到向槐的，不过他来找我的时候态度很平静，一点也没有对小槐心怀怨恨的样子，他是我亲手带大的，是不是在说谎我很清楚，我不认为他会加害小槐……」<br/><br/> 「人是会变的。」沈仲宇暗自咀嚼，但并没有把心声讲出来，吴美丽望见他脸上的 yi-n 影，也开始坐立难安。<br/><br/> 「沈先生，阿皓那天走的时候有留手机号码给我，虽然我还没打过，不过可以试著联系看看，至少先把误会弄清楚。」<br/><br/> 「院长，您可以跟我到台北几天吗？把你目前手上有的线索都提供给警方协助调查，向槐已经好几天没消息了，您身为院长，应该也很担心他的下落吧？」<br/><br/> 吴美丽犹豫了下，最後还是点头了。「好吧，我跟你上台北。不过沈先生，可能要麻烦你在这里等我，除了收拾行李需要时间之外，还有些院务我也需要跟其他人交代一下。」<br/><br/> 「好的，院长请便。」<br/><br/> 待吴美丽离开之後，沈仲宇稍微放松了精神，他双肘撑在桌上无意识搓揉起鼻骨，虽然略微感到精神不济，但在等待的空档他的脑袋仍未停止思考。<br/><br/> 从被绑到现在已经堂堂迈过第三天了，也不晓得向槐那边的情况到底怎麽样了，如果真的是挟怨报复，能这麽安静吗？<br/><br/> 正当他进行各种揣测时手机响了，是陈麟的来电。<br/><br/> 「老板，你见到院长了吗？」<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