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吃一块饿了吃一块，吃得生无可恋。到第三天的时候，狗粮的香味都直冲他的灵魂；<br/><br/> 他躺在床上，感受自己肌肉慢慢流失，红薯加上苔藓在胃里混成一滩，在小肠和大肠里蹦跶，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br/><br/> 噢，这玩意真通便！<br/><br/> 他解决完问题，外面天昏昏沉，应该是到了黄昏，这该死的三天，总算要结束了！<br/><br/> “没头晕，呕吐、恶心、疼痛……还能通便？”徐中磊万万没想到这些玩意还能有医用价值，他把这条记在了小本本上。<br/><br/> 本子里边列出了表格：口感、味道、饱腹感、不良反应……<br/><br/> 好消息是：这三种苔藓都能吃；<br/><br/> 坏消息是：都难吃。<br/><br/> 但是在有和无面前，口味不值一提。<br/><br/> 程昱铭饿狼扑食，吃完一大碗米饭，觉得自己总算是活过来，忍不住感慨：“这些东西顶多就是再让村里人多撑一会，以后还是要吃油脂和蛋白质的，不然活着也没啥意思。”<br/><br/> “先撑过这一会，他们有了希望之后，上山捕猎，下河抓鱼，总归能搞点吃的出来。”徐中磊说，“12月了吧，不知道大雪什么时候能停……”<br/><br/> 12月23日，太阳直射南回归线，这是一年最寒冷的时候。他只希望天气能够变得温暖，河水能渐渐解冻，捕鱼水车已经在砖窑里呆了整整三个月了，再不拉出来遛遛，怕是村里人都想把它拆了烧了……<br/><br/> 徐中磊的苔藓饼受到徐志平一家的好评。<br/><br/> 他们家的红薯还剩半筐，从牙缝里扣着吃也才能吃小半个月。如果能够掺上苔藓、大棚里的红薯藤一起，这筐红薯又能撑上一个半月了，到时大棚里的温室红薯、温室土豆又能够再少少地收上一回，算起来还能再坚持不少时日。<br/><br/> 徐志平拉着徐中磊到一边，低声问：“石头，依你看，这雪到底什么时候能停呢？”<br/><br/> 徐志平脸上圆润不少，但是这种圆润不是他发福，而是身体长期缺少营养导致的水肿，徐中磊在徐橙脸上也看过，只需轻轻地按下水肿的皮肤，就能按下一个需要许久才能回弹的坑。<br/><br/> “春天总是会到的。”<br/><br/> 徐中磊只能这么似是而非地敷衍，毕竟广安边界的大山里，小女孩连第一个冬天都没有坚持到……而现在，已经是第二个冬天，他不再是先知了。<br/><br/> “春天会到，可是我怕咱们过不去冬天了。”徐志平叹口气：“还有呢，有件事得和提下，虽然本来是你存的东西，但是现在这情况你也看到了……我之前态度是你愿意分给村里人就分，不愿意就不愿意，随便你。但是现在，哥必须提醒你下，不说招人眼红吧，我就问你，你铁叔要是躺在你家大门口快饿死了，吃的东西，你是给还是不给呢？”<br/><br/> 给，还是不给？<br/><br/> 这是个问题。<br/><br/> 徐中磊一边铲屋顶的雪一边思考，内心当然是不想给的，但是一个玩得不错的朋友躺在他面前说自己就要饿死了，要求他给点吃的——那也是一定要给的。<br/><br/> 他可以看着陌生人死在远方毫不动容，但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村里人来来回回相处这么久了，愣是看着人饿死……<br/><br/> 徐中磊：害，我果然是个长在红旗之下的共产主义接班人！<br/><br/> 他一整天都恍恍惚惚，铲雪铲得马马虎虎，又去浇土豆，连踩歪两棵挺拔的土豆之后终于被程昱铭赶去翻香菇，香菇这两天又收获了一茬，但是金针菇杏鲍菇啥的也能吃了，于是小程就烧起了火炕，打算做干货。<br/><br/> 什么白萝卜、空心菜、长豆角，凡是能收获的，程昱铭也顺便一起堆火炕上，这些干菜到时候收起来，蒸肉炖菜咋做都好吃。<br/><br/> 徐中磊看到干豆角就想起干豆角炒腊肉，香是真的香，肉——最后一块肉落肚于上一次大雪结束，他没肉了……<br/><br/> 家里唯一能沾点荤腥的，可能就是老大和小纸的两大袋肉粉+骨粉，狗的口粮……<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还是不要抢。<br/><br/> 徐中磊翻完蘑菇，就坐在炕上，数着手指盘算自己还有啥事——<br/><br/> 浇黄豆、土豆、菜屋、种植架的水——小程一大早起来就干完了；<br/><br/> 铲鸡粪，把这些拉到沼气池堆肥——小程浇水之后干完了；<br/><br/> 把家里种菜的住的几间屋子楼顶上全部铲一遍雪——小程在干；<br/><br/> ……<br/><br/> 徐中磊数完手指头，默默感慨：小程太不容易了，简直就是这天生的优秀农民！值了！<br/><br/> 他夸完自己，溜溜达达从烘干房出来……就看见程昱铭铲完雪，收拾东西进屋。<br/><br/> 哎呦，这小伙！<br/><br/> 徐中磊帮着他清理身上的雪花，瞅着这个人，咋样咋好看，咋样咋顺眼，于是拉下小程的狗头，“吧唧”就是一口——有点凉！<br/><br/> 两人腻歪了一会，徐中磊想起来“救还是不救”这个哲学问题，于是问“美好生活的创造者”意见。<br/><br/> 小程抱着他的腰，不在乎道：“随便你呗！你爱干啥干啥。”<br/><br/> 大气！<br/><br/> 等着吃饭的工夫，徐中磊便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巡视自己的存货了……<br/><br/> 地下室的东西都是他一件一件搬下来的，好久不见，十分陌生。<br/><br/> 生活用品用的不多，看着只动了一部分的样子；<br/><br/> 衣服鞋袜整整齐齐撂了一摞，小程整理得不错；<br/><br/> 食盐用□□布袋装着，看着动用了两三麻布袋的样子，还剩很多很多，按照十辈子的用量来屯的货，绝对够够的；<br/><br/> 原先放大米的地方，空了一大块，还剩下两袋孤零零地放着，不过是陈米，味道肯定和之前差太多；<br/><br/> 油酱醋，干货副食，快要变质了袋装薯片、辣条们……<br/><br/> 徐中磊一一检阅过，十分满意。<br/><br/> 靠□□口的右手边，整整齐齐码着两个麻布袋，徐中磊一戳一个坑，哦，新做的红薯淀粉，还有一个袋子是土豆干。<br/><br/> 真是勤劳的我自己啊！<br/><br/> 徐中磊默默给自己点了个赞，竟然攒下了这么多家业，真不容易！<br/><br/> 第112章4月<br/><br/> 除夕与分家<br/><br/> 徐中磊对自家家业和积攒食物的速度放下心来,心里也不太抵触帮一帮村里人了，毕竟除了徐辉一家，还有极个别男人,剩下对他来说都是能坐下来唠上半小时嗑的熟人。<br/><br/> 都是朋友,帮忙嘛,不磕掺。<br/><br/> 他和小程便时常趁着一小会雪停的工夫，去春娟姐家串串门,去蒋叔家烤烤火……走之前在门背后留下一小袋红薯粉或者半袋子咸酸菜。<br/><br/> 深藏功与名。<br/><br/> 稍微有点点脑子的朋友也知道不能完全指望徐中磊养活他们,于是村里人便正式将“苔藓”作为一种食材端上餐桌,“挖苔藓”作为一种喜闻乐见休闲娱乐方式,也登上徐家老屋人日常生活。<br/><br/> 徐中磊串门时尝过徐志平家的苔藓饼,看着薄薄脆脆像饼干一样，但是徐中磊一口下去差点吐出来，吃着人家的东西,只能皱着眉头咽下去，然后把剩下的都塞给程昱铭。<br/><br/> “1：8！我和你打赌！饼在里边是打酱油的,比龙套的戏份还少！”<br/><br/> 徐中磊十分怀疑这块苔藓饼里到底有没有加“饼”。<br/><br/> 猫冬，当着难得的“带善人”,徐中磊日历撕到二月时，村里大棚<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