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了，恭喜你，恭喜你终于能摆脱我的纠缠，我会离开，彻彻底底离开。」<br/><br/> 一阵脚步声响起，我绷紧神经，听见大门被拉开。<br/><br/> 「柯念，再见。」<br/><br/> 最后，门阖上了，项丞走了。<br/><br/> 我不敢相信，跳起身子一口气冲到玄关，心里暗自期待这一切都是项丞的无聊玩笑。<br/><br/> 但我失望了。<br/><br/> 玄关处没有项丞的人影。<br/><br/> 他走了，真的走了。<br/><br/> 全身力气彷佛被抽光似的，我全身虚软地靠在墙壁上，倚着墙滑落在地。<br/><br/> >第十章<br/><br/> 二○一三年，八月十七日，晴天。<br/><br/> 阿宝死了，伯母也死了。<br/><br/> 我以为我再也不会翻开日记本，最终，我还是再度拾起纸笔，把这一切都记录下来。<br/><br/> 因为我不想忘记阿宝，我不想忘记阿宝，阿宝的开朗，阿宝的搞笑，总逗得我笑开怀，当初决定要追柯念，也是阿宝告诉我，没有努力过，说什么放弃死心，未免太可笑。<br/><br/> 因为阿宝这一句话，才兴起我追柯念的念头。<br/><br/> 现在，伯母间接因柯念死亡，要我往后拿什么脸去面对阿宝？<br/><br/> 至于柯念，我现在是真的死心了。<br/><br/> 如果他是真的打从心里那样看待我，我再继续赖在他身边，未免显得太不要脸，他的话都说得那么明白，他说你是我的谁？我是他的谁，我以为我和他在交往，我以为我是他的情人，但他现在却告诉我，我什么也不是，连屁也不是，一切都是我自作多情。<br/><br/> 或许，我和柯念的相遇，一开始就是个错误。<br/><br/> 如果我不要招惹他，起码我还对得起阿宝，起码我还能代替阿宝，冲到柯念面前揍他一顿，而不是像这样，被尖酸刻薄的言语攻击得无法回击，只能狼狈离开。<br/><br/> 算了，全都算了。<br/><br/> 就当作我们一开始就不曾相遇过。<br/><br/> 他当他的伟大柯念，我过我自己的生活，好好安顿伯母的后事。<br/><br/> 柯念，如果我说我恨你，想必你也不会在意。<br/><br/> 所以，真的就算了。<br/><br/> 项丞离开之后，我坐在沙发上，睁着眼睛，不敢多合眼一秒，就怕如果不小心睡着，项丞回来我会看不见他。<br/><br/> 我睁着眼，睁得大大的。<br/><br/> 不知道是不是昨晚一夜没睡的关系，我的眼睛愈来愈酸，眼皮愈来愈重，脑袋也昏昏沉沉。<br/><br/> 最后，我的意识消失。<br/><br/> 再度睁开眼皮的时候，周围光线暗了下来。<br/><br/> 落地窗外的天空是一片死黑，我才发现，原来已经是晚上了。<br/><br/> 我打开电灯，环顾四周，感觉有什么地方不一样。<br/><br/> 不安情绪再度攀升，我冲到房间内打开衣橱，又跑到浴室，屋里屋外我跑了一圈。<br/><br/> 我慌了，真的慌了。<br/><br/> 项丞他的所有东西全都不见了，包括衣服、鞋子、包包、笔电及手机充电器，就连浴室内的牙刷、毛巾、刮胡刀等私人用品也全凭空消失。<br/><br/> 我这才深刻领悟，项丞这次是认真的，他要将我赶出他的世界，不再见我。<br/><br/> 他离开了。<br/><br/> 这个房间收拾得太过干净，彷佛他从没出现过，彷佛他的一切都只是我的幻觉。<br/><br/> 就跟《美丽境界》里的约翰？奈许一样。<br/><br/> 或许我是病了。<br/><br/> 或许我是得了精神分裂症。<br/><br/> 我冲出房外，在大街上四处找寻项丞的人。<br/><br/> 我问了所有路人，但没有一个人知道项丞是谁。<br/><br/> 我看着天空，有一瞬间，我感觉一阵头晕，像是整个人被卷入巨大黑暗漩涡中。<br/><br/> 如果这是梦境的话，或许这是我作过最烂最烂的一场梦。<br/><br/> 时间过去了半年之久，我仍然未见项丞一面。<br/><br/> 在这期间，教授打了电话过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说事情他处理掉了，检察官刚好是他的学生，在他的旨意下，销毁了一切证物，包含阿宝母亲的遗书，再模仿笔迹拟了一份假遗书。<br/><br/> 我虚应几声，挂上电话。<br/><br/> 我根本不在乎最后的搜查结果为何，就算被起诉，被判有罪，我也不在乎。<br/><br/> 我在乎的人，只有项丞而已。<br/><br/> 但是我深深在乎的那一个人，却不再在乎我。<br/><br/> 我想，或许人就是这样犯 j_ia_n ，总要等失去了，才知道后悔，才知道对方的重要 xi_ng 。<br/><br/> 我大概是比犯 j_ia_n 更犯 j_ia_n ，故意说话讽刺项丞，为了是他的主动低头道歉。<br/><br/> 现在，却是两头空，得不偿失。<br/><br/> 我离开事务所了，何善极力挽留，我仍坚决辞职。<br/><br/> 走出事务所，我感觉一阵轻松。<br/><br/> 深深吸一口气，我抬起双臂，伸了伸懒腰。<br/><br/> 我看向天空。<br/><br/> 项丞，我现在是真的什么也没有了。<br/><br/> 我还记得，那天你说过，如果我没了工作，你愿意养我。<br/><br/> 那么，现在，这一句话还算数吗？<br/><br/> 又过了好久好久一段时间，我每天关在家里，不是睡就是吃，日期对我来说，是一问三不知。<br/><br/> 冬天过去了。<br/><br/> 天气开始回暖，好像是三月天，但偶尔早上起床，仍感到一阵冷意。<br/><br/> 也许，冷的不是天气，而是这个家的气氛。<br/><br/> 彷佛项丞一走后，把温暖也跟着带走。<br/><br/> 从他离开之后，我不曾感受到暖和。<br/><br/> 每一天都是寒冷的，就像冬天从未离开过一样。<br/><br/> 直到打开电视，我才晓得，原来春天早就离开。<br/><br/> 我的时间，停在项丞离去的那一天，每一天起床，总期盼能一睁眼就看见他出现在我眼前。<br/><br/> 但我失望了。<br/><br/> 失望了两百零一次。<br/><br/> 我想让自己学会不再期待，因为不期待，就不会失望。<br/><br/> 因为失望，会让人痛到想死掉。<br/><br/> 阔别许久，我终于开了电视。<br/><br/> 到底多久没看电视了呢？我仔细想了一下子，发现自己记不起来距离上次看电视是什么时候了。<br/><br/> 随意转着频道，忽然，熟悉身影一闪而过，我僵住手指，没再往下按。<br/><br/> 项丞……项丞……<br/><br/> 我盯着屏幕里的他，不敢多眨一眼，就怕一眨眼的，他又要消失在我面前。<br/><br/> 我像在沙漠里迷路旅人，渴望着绿洲。<br/><br/> 我贪婪地看着他，看着他的笑，他的忧，他的所有表情，曾经是那样的熟悉，如今却感到异常的陌生。<br/><br/> 这一刻，彷佛到了临界点般，那些被我死命压抑下来的情绪全然溃堤。<br/><br/> 我望着项丞。<br/><br/> 眼泪终于崩落。<br/><br/> 明明发过誓，以后绝不再软弱地哭泣，可项丞却让我一再打破维持十三年的誓言。<br/><br/> 我好想他，真的好想项丞。<br/><br/> 我在家里等了九个多月，却始终等不到他的人。<br/><br/> 我想听他的声音，听他对我喊着念，想感受他的体温，想鼻腔内满满都是他的气息。<br/><br/> 曾经是唾手可得的人，而今却离我好遥远，好遥远。<br/><br/> 项丞，究竟要我怎么做，你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