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碰上了，一定要套套话。<br />\n他单手抄进口袋，微扬眉梢道：“还在查，你呢？”<br />\n秦萧把手里的文件递给他：“我找到了这些。”<br />\n牛皮纸文件袋打开，里面装着从九年前到现在，所有警方抓获的吸食冰/毒人员名单。<br />\n秦萧很细致，在每个名字后面备注上了具体地址。他字迹工整端正，跟打印机印里出来的一样。<br />\n徐司前还是第一次如此直观地感受到“字如其人”。<br />\n秦萧适时解释：“南城所有的瘾君子被抓后，都会送来我们这里做尿检。”<br />\n徐司前大概猜到了始末，秦萧和老古板俩在查的是凌霰案。<br />\n“警方逮捕他们时，有进行审讯吗？”徐司前问。<br />\n秦萧点头，说：“当时都审过，之后，他们被送到戒毒所强制戒毒，但不能排除他们回去后有复吸的可能，这种东西不好戒，也不好找。”<br />\n徐司前明白秦萧话里的深意：“这些人复吸的话，肯定还会找之前的贩子。凌霰案和毒脱不了干系，这也许是个突破口。”<br />\n聪明人一点就通，秦萧也不用浪费过多口舌：“名单我已经整理给扫毒大队，他们正在做进一步跟进，希望能通过重新调查，找到南城隐藏的毒源。”<br />\n徐司前察觉到秦萧有意避开了凌霜。<br />\n“说说你那里的消息吧。”秦萧提起水壶，给桌上半死不活的多肉淋了点水。<br />\n这个案子本来和秦萧没有关系，他如此在意，肯定是因为凌霜。<br />\n徐司前难得没有吃醋，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画像，递过去说：“你认识这个人吗？”<br />\n秦萧手持画像，端望许久，问：“这是谁？”<br />\n徐司前抱着胳膊说：“目前还不知道，但肯定和凌霰案有关。”<br />\n不然老古板不会将这张画藏那么隐蔽，凌霜似乎都不知道。<br />\n“我知道你不方便，会在公安系统里帮你找他，有消息我第一时间告诉你。”秦萧说完，打开手机将那张素描摆正，拍摄下来。<br />\n秦萧说话做事慢条斯理，心思缜密。<br />\n从某种程度上说，他和老古板有些相似。<br />\n徐司前等他拍完，将画重新折叠进口袋说：“如果没其他事，我就先走了。”这里的氛围让他不舒服。<br />\n徐司前长腿迈出去两步，被秦萧从身后叫住：“周浔安……”<br />\n徐司前猛地顿住脚步。<br />\n秦萧刚刚喊他什么？周浔安？<br />\n他既觉意外，又觉得有几分合理，心脏剧烈跳动着。<br />\n徐司前没回头，秦萧继续说：“凌霜现在已经卷进这个案子里了，她现在跟你住，务必保护好她。”<br />\n“不用你说，我也会这样做。”<br />\n“那就好。”秦萧再无其他话。 \n\t\t\t', '\t')('\n徐司前走到楼下，思绪依旧混乱着。<br />\n秦萧会那样喊他，肯定是老古板告诉他的。<br />\n他真的是周浔安么？老古板为什么不肯告诉凌霜这些？他明知道凌霜在找他。<br />\n徐司前想和凌霜说这事，电话打过去，还是没有人接听。<br />\n他在她位置上又坐了一会儿。<br />\n不多时，手机里进了一条短信：“我到了，你可以过来了，我只等你十分钟。”<br />\n短信是之前那个人发来的。<br />\n从这里到看守所，有半个小时车程，来不及去找凌霜商量了。<br />\n这个人之前有给他们提供过线索，算得上是同一条船上的人。<br />\n徐司前起身出门，迎面撞上赵小光。<br />\n“徐哥，走啦？”<br />\n“嗯，去红叶渡口有点事。”徐司前不打算和赵小光细说。<br />\n“红叶渡口老偏了。”赵小光喃喃自语。<br />\n“没事，我打车。”<br />\n红叶渡口是早年的轮渡码头，现在已经废弃不用。<br />\n路灯昏暗，沿途没有遇见一个活人。<br />\n江风猎猎，没有光照的水面是黑色的，空气飘荡着一丝水腥味，浪涛拍打堤岸，发出阵阵轻响。<br />\n南城本地人，估计都找不到这种偏僻的鬼地方。<br />\n徐司前点了支烟，站在江边给对方打电话，电话响了一阵，被挂断。<br />\n他改为发信息：“我到了。”<br />\n那人回了他一条消息：“到身后的铁皮房里来，我在这里等你。”<br />\n身后的铁皮房？<br />\n这句话有两个信息：一是对方已经看到他，知晓他准确位置，二是她在铁皮房里。<br />\n徐司前转身，确实看到一座铁皮房，皮靴踩地，一步步靠近。<br />\n铁皮房里没有灯，光线更暗，伸手不见五指。<br />\n他没看到有人，只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br />\n徐司前打开手机自带的电筒查看，发现地上躺着一个女人，后脑勺着地，衣衫半褪。<br />\n血在女人身下流成了一条暗红色的小河。<br />\n可恶，他的头突然开始隐隐作痛。<br />\n脑海里跳出断断续续的画面。 \n\t\t\t', '\t')('\n不及离开，一记闷棍击中了他的后脑勺。<br />\n第84章<br />\n84.<br />\n凌霜从看守所出来，已经快九点了。<br />\n她把资料收拾好，匆匆驱车返回队里。<br />\n输入秘钥后，公安系统打开，她扫描舍哥画像，很快便有相似的人脸跳转出来。<br />\n凌霜趴在桌上一条条比对……<br />\n赵小光今天刚巧值班，见凌霜一直没回自己座位，便将徐司前买的那份晚饭拎给她，说：“老大，徐哥给你买的，你吃完再弄。”<br />\n“他有来队里？”凌霜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暂时移开，愣了一下。<br />\n赵小光点头道：“嗯，他等你好久，好像是有什么事找你，你手机一直打不通。”<br />\n看守所那边不让带手机，她直接关机了，再出来没有别的提醒。<br />\n“徐司前人呢？”凌霜问。<br />\n“走了。”<br />\n“走了？”他来队里，竟然没等她一起回家？这可不像他的风格，平常他可是个粘人精。<br />\n“说是要去红叶渡口。”赵小光说。<br />\n红叶渡口？难道那边有什么线索吗？他为什么非要去那里？在这里等她，难道是想叫她一起去？<br />\n舍哥让人把车丢在南城，他多半还在南城。难道徐司前找到了舍哥了？<br />\n凌霜立刻给徐司前打电话，但是迟迟没有人接听。<br />\n“他几点钟过去的？”凌霜忽然问赵小光。<br />\n几点钟？赵小光挠了挠头，思考一会儿后说：“八点半之前。”<br />\n凌霜看过时间，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br />\n从这里到红叶渡口，差不多有二十分钟车程。<br />\n她心里惴惴的，继续给徐司前打电话。<br />\n一通、两通、三通……<br />\n全都没人接听……<br />\n凌霜提上钥匙，打算出去找。<br />\n“老大不找舍哥啦？”赵小光问。<br />\n“你接着找。”<br />\n＊<br />\n沿江堤岸没有灯，夜浓稠似墨。 \n\t\t\t', '\t')('\n野风不断从远处刮过来，浪涛翻滚不断，撞上堤岸，再“哗啦啦”碎裂开。<br />\n气温骤降，江面上起了一层白蒙蒙的雾气，空气潮湿阴冷。<br />\n如果打灯照过来，会看到马路中央，仰面躺着一个男人。<br />\n他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一动不动。<br />\n过了好久，男人迷迷糊糊醒过来，他揉着后脑勺，单腿屈膝坐了一会儿，茫然看向四周。<br />\n头好痛……<br />\n他这是在哪里？为什么会躺在地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