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老吴!”<br/><br/> 恍惚中有人跑进来,啪唧啪唧的好像踩在水上。是老痒吗?我很想让他去喊人,可他立刻惨叫一声,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br/><br/> 我忽然就明白了,什么抢救失败,什么救护车……想得太美了,根本没有一个人人在我身边,只有我躺在破房子里,等最后一滴血从血管里流出去。<br/><br/> 他大爷的,真惨,又挫又惨,我想,怪不得闷油瓶要我别想起来,他说得太对了。<br/><br/> 不知道又过了多久,渐渐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我想我大概是死了吧。<br/><br/> 其实如果死亡是小说里说的那样安详和宁静,一定很幸福,因为所有烦恼都将不复存在。可奇怪的是,即使我已经完全没有了思考能力,寒冷仍旧不肯放过我,好像对我来说死别无他意,只有无边无际的冷。<br/><br/> 这种单纯的冷是那样的恶心,而且难以摆脱,以至于等我的思路再次清晰起来,首先恢复的感觉仍旧是冷,我居然觉得很自然。<br/><br/> 然后我才开始疑惑,为什么除了冷没有别的感觉呢?<br/><br/> 会不会是因为我泡在冰湖里?<br/><br/> 是不是我还在下沉,所有的经历只是一瞬的幻觉?<br/><br/> 还是我的身体被冻在冰里,现在已经不是人了?<br/><br/> 想了好长时间我都没法弄明白自己的处境,四周一片漆黑,身下是冰冷的地面,非常平整,但更冷的是我 x_io_ng 前,似乎压了个很重的东西,所有的寒意都源自那里。<br/><br/> 我想把它掀下去,可身体好像已经不属于我了,连一根手指都抬不起来。<br/><br/> 虽然希望很渺茫,但我真的期盼过从梦里醒来能看到闷油瓶或胖子,老黑也可以。在这种感情特别脆弱的时候却找不到发 xi-e 的对象,甚至和梦里的处境差不多,无疑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br/><br/> 难道我被水流冲到某个洞穴里了?<br/><br/> 我要这样等死吗?<br/><br/> 那如果他们救不到我,会不会勉强留下来找我?<br/><br/> 我非常担心,忽然发现视野边缘有一丝微弱的亮光,依稀是条缝,可惜实在太微弱,没能照出任何东西。<br/><br/> 这里可是地下,能发光的只可能是闷油瓶他们,我心中大喜,想呼救却发不出声,正急得要命,忽然感到身下突然一震,地面很轻微地晃动了一下。<br/><br/> 我的第一反应是地震了,心说不可能这么衰吧,拼了老命地想移动身体,但仿佛大脑发出的命令根本传导不出去,完全是浪费时间。我放弃了挣扎,侧耳听了一阵,并没有后续的怪声传来。<br/><br/> 注意力再次回到自己身上,我发觉不光是四肢,连脖子也是僵硬的。幸好眼睛还能睁开,不然连看都看不见就更惨了。这症状让我想起四个字——高位截瘫,心中不禁一阵悲凉。该不会是脊椎断了吧?如果是被水流摔在岩石上,最有可能受伤的就是颈椎,如果是真的,那我这个人等于废掉了,就算能救活也要一辈子躺床上。<br/><br/> 要真的那样,还不如死在这里算了。<br/><br/> 可如果是脊髓受伤,会连嘴都张不开吗?<br/><br/> 我脑子里乱成一团,旁边突然传出一声咳嗽,跟着就有个极近的声音说:“三叔?”<br/><br/> 无异于半空一个炸雷,我倒抽一口冷气。这不是老痒的声音么!难道我还没醒,还在做梦?我暗骂了声娘,整个人就有些崩溃。他妈的要怎么才能醒?如果我能动,一定会狠狠给自己一拳。<br/><br/> 那声“三叔”的语气我很熟,它在我的梦里出现过。就是见过霍玲后回旅馆的晚上,我梦到老痒坐在老屋前修鱼竿,抬头喊我三叔,只不过当时我能看到他,而现在却什么也看不见。<br/><br/> 关于这点,胖子还发表过一个很有道理的看法,他说我当时肯定就在三叔旁边,所以老痒喊的是三叔。<br/><br/> 果然被他猜中了,三叔马上打了个哈哈,用土话含糊地说:“看到我家小邪没?”<br/><br/> 他的语气很异样,我心里一紧,还没<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来得及细想,老痒就结结巴巴地回答道:“没……没有……”<br/><br/>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极端的恐惧,仿佛能看到他毫无血色的脸。我头皮一炸,陡然明白了。原来这个梦竟然是连续的,他逃走后真的没有找人来救我,甚至还装成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br/><br/> 可这时候我应该已经死了,怎么会听到他们的对话?难道我当时并没有死?那我又在哪里?<br/><br/> 我满肚子疑惑,同时又觉得这么较真的自己可能已经疯了,这毕竟是梦,一切都只是幻想,谁知道我的脑子能把已有的信息加工成什么样子?<br/><br/> 125<br/><br/> 三叔很轻地笑了声,但里面一点温度都没有,完全是嘲笑。他肯定知道老痒去过那间房子,才故意试探他。那就是说我被他救了?我心中再次燃起希望,忽然感到身下的地面又开始微微地震动,而且传来了机器轰鸣的声音。<br/><br/> 我在货车上!我猛地明白了,三叔是要送我去抢救。老屋里一定藏了很多东西,他怕被我看到他和人在那里见面,于是匆匆逃走,等折回去才发现昏迷的我。<br/><br/> 大概帮我止血的也是他,而我在路上醒来过,潜意识里才记住了这么一段对话。<br/><br/> 车身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启动了,我长舒口气,紧张到现在的情绪才算放松了一些。哪怕最后还是死了,只要还有人救过我,就还能安 we_i 自己不过是运气差,虽然过程挫了点也不至于太惨。<br/><br/> 老家的路不平,车子颠簸得很厉害,我恍惚了一阵醒来,感到有冷水啪嗒啪嗒地滴到身上。但比起已经习惯的寒冷,我更想 m-o 一 m-o 腿上的伤,可仍然不能动。怎么一点也不觉得疼呢,打了麻药吗?我很满意这个解释,因为恰好也能说明我为什么总感觉脑子里像塞满了雾。<br/><br/> 我从路况猜着外面的风景,仿佛能看到那些熟悉的稻田和池塘正飞速地远去,我有些感慨,也在猜测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真正失去意识,那时候是不是就应该醒了?<br/><br/> 一个急刹车打断了我的思路,我向侧面滑了一截,撞上了旁边的箱子。我愣了愣,朦胧感减退,心中忽然升起几分异样的感觉,跟着就听见三叔在喊,“连环,快过来——”<br/><br/> 解连环!我在心中大叫一声,原本模模糊糊的真相顿时清晰起来。刚才怎么就没想到呢,解家在这边没房子,老痒不可能一个人过来。而解叔在这里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也参与了老屋的密会。<br/><br/> 不管是带来验货,还是一直藏在老屋,堂屋里多出来的东西,一定都是他们从千棺洞里拿到的文物。所以三叔会逃走,不仅仅是怕我告诉我爹或二叔他见了外人,更重要的是必须把货移走,那么我身边这些箱子里装的,恐怕也都是文物了。<br/><br/> 只是唯一奇怪的是,为什么车里这么 ch_ao 湿呢?<br/><br/> 有人应声跑过来,开锁,随后大量的光线就倾泻进来。<br/><br/> 但我看不清,视野里白茫茫一片,只能隐约看到有人影过来。他们在急促地喘息,其中一个甚至控制不住喉咙,发出了几声尖啸,然后有人在我脖子上按了按,几乎贴着我的耳朵说了一句我一辈子都忘不掉的话,<br/><br/> “天,他死了!”<br/><br/> 我的大脑瞬间就空了,好像有人把那些乱七八糟的情绪都抽了出去,只剩下一个空壳。像过了几个世纪那么久,我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他是说,我,吴邪,已经死了。<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