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应，程阳停了一下，“世清？”<br/><br/> 这一声“世清”把褚世清叫得魂儿差点飞了。他平复了一下心绪，突然平生出一种危机感。<br/><br/> 程阳还在说话。<br/><br/> “约你来这是因为我家就住在后边，空管局的家属院。要不你直接跟我回家看看，我家里放了几幅之前画好的比较满意的，保证比市面上的质量好，你也可以挑一幅回去，毕竟你指定内容让我画这种情况在技术上其实跟命题作文差不多，有时候效果反而不好。”<br/><br/> 褚世清此时慢慢调整好了心态，就摆出了一个无奈的笑容：“你到底还会什么，能不能一口气说完。”<br/><br/> 这话说得程阳也愣了一下。然后就见程主任有点你懂我懂地笑了一下：“我还会指挥飞机。”<br/><br/> “你们工作是不是真的这么闲，能搞遍天下所有的副业？”<br/><br/> “刚工作那几年也很忙的，后来就好多了。我这也不是副业，就是些个人爱好，从小就有的，所以只是一直保持到现在而已。”程阳说到这里想起来前天和林雨萌的对话，叹了口气，“我真的从来没有瞒过这些，单位有文艺演出了我也上去唱歌，兴致上来了也往休息室里挂过画。”<br/><br/> 褚世清带着笑意抬手制止了他继续说：“你就说你有什么不会的吧。”<br/><br/> “这个太好回答了……”程阳刻意停顿了一下，停顿得意味深长，褚世清就明白了，“我不会开飞机啊。”<br/><br/> 其实这话说的不完全对，因为管制员是有模拟机培训的。也就是说程阳也上过那种全仿真的模拟机，里边和驾驶舱完全一样，飞行体验也和真实情况非常接近。只不过摔不是真摔就是了。不过也可能因为没有心理压力，要求也不严格，所以程阳从模拟机的角度来讲的话，也是能飞737和320的。<br/><br/> 只不过这话两人心照不宣，谁也没说。褚世清是飞行员，知道模拟机和真飞行还是有很大差别，程阳则真心与褚世清秉持同样的观点。<br/><br/> 隔行如隔山，程阳默认自己不会开飞机，就说明他从来没觉得飞行员的工作容易。也是想到这一层之后，褚世清的脸色又变了变，突然有点心虚起来。<br/><br/> 程阳家是一套150平的三居室，褚世清跟着进门第一眼看见的就是电视墙——电视墙一看就是程阳自己画的，跟他家电视墙上挂的那副小的风格很像。第二感觉就是程阳家收拾得挺整齐的，可能是因为管制的职业病，什么东西都摆在那种一看就设计好的位置，比如门口有专门的钥匙和零钱篮，比如电视遥控器、机顶盒遥控器和dvd播放机的遥控器都放在一个盘子里，盘子的位置是坐在沙发上正好伸手能拿到。<br/><br/> 然后褚世清就看见了阳台上的一个画架，上边没东西。客厅的一角放了两把电吉他，旁边连着一个音箱。程阳的笔记本电脑就放在客厅的茶几上，看起来像是出门前还在用。桌角摞了一摞书，码得很整齐，看侧面能看出来是有人在看的。<br/><br/> 程阳进了家门之后产生了一种微妙的居家气场，他招呼褚世清坐在了沙发上，然后去餐厅倒了两杯水。<br/><br/> 他坐到另一个沙发上之后才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问了一句：“嗯，你是喝水还是？”<br/><br/> “喝水就行。”<br/><br/> 程阳点了点头：“那你先坐着，我去给你挑两三幅过来。”<br/><br/> “行，谢谢。”<br/><br/> 程阳听到这句谢谢之后笑了笑，就起身进了其中一间屋子，想来是画室。<br/><br/> 其实程阳也只是个平常人，加些定语的话，就是一个绘画方面比较有天赋的管制员，这个管制员唱歌也不错，知识水平比较高。程阳他们乐队从成立到现在都六七年了，小场演出照样也就那四十来个人，象征 xi_ng 收个四十块的票钱。至于绘画，这种事情其实都说不清楚的，有的人随手一画就是受市场欢迎吹捧，有的人其实层次很高但与时代脚步不太合拍，历史上太多好画家活着的时候画都卖不出去。<br/><br/> 程阳也这么<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自我调侃过，说艺术沙龙的时代早已过去，他的画还能卖得出去的话基本可以说明他没什么真本事。<br/><br/> 所以，褚世清内心这么受冲击的主要原因还是他经历了一个一步一步撞上程阳不同方面的过程。<br/><br/> 程阳拿了三幅画出来，每一幅给人的感觉都很不一样。褚世清反正是看不懂，就回忆了一下褚筠清买的那一幅，找到了其中一个跟那幅感觉比较接近的。程阳二话没说就把那幅画单独放在了一边。<br/><br/> “其实你要是忙的话，直接在那上面给我妹妹写句话签个名就行了。”<br/><br/> 程阳点了点头：“这当然没问题。你本来是想让我画什么的？”<br/><br/> “想让你给我妹画幅肖像。”<br/><br/> “这我就得见了你妹才能画了。”<br/><br/> “嗯，也是。要不你就在那幅上边写句话得了。”<br/><br/> 程阳认真考虑了一下，然后他看着褚世清，想了想这个人为了找他直接找到武汉去的过程。<br/><br/> “你对你妹妹很好啊？”<br/><br/> 褚世清一下子就笑了：“妹妹嘛。我跟你说，其实她刚出生的时候我特别不爽，那时候我爸妈忙着照顾她，每天就给我说三句话——褚世清，吃饭了。褚世清，赶紧睡觉去。褚世清，去把你妹的什么什么东西拿过来。”<br/><br/> 想到这些，褚世清的表情就变得特别柔和。程阳是家里独子，听得很入迷。<br/><br/> “后来过了几个月吧，我天天抱着我妹妹亲，我妈都看不下去了。不过你不知道，那几个月的小婴儿，尤其还是你的至亲，实在是越看越可爱。”<br/><br/> 褚世清沉浸在回忆里，程阳愣愣地笑了笑，拿起褚世清刚才挑的画和另两幅一起，准备去收起来。<br/><br/> “你妹生日什么时候？”<br/><br/> “下月二十五号。诶你怎么又拿走了。”<br/><br/> “那你看是让她生日那天来找我，还是提前找我，这样我25号左右可以给她画好？”<br/><br/> 褚世清“啊？”了一声，反应过来之后的表情只能用受宠若惊来形容。<br/><br/> 程阳抬了抬画：“或者你这幅也想要的话我给你就是了，这都无所谓。”<br/><br/> “不用，不用。真的，一幅就行了。”<br/><br/> 他都不好意思让程阳知道自己家里正挂着一幅。<br/><br/> 程主任没说什么把画放回了画室，出来之后走到茶几前把手机拿了起来。<br/><br/> “你中午怎么吃？”<br/><br/> “不知道，回市里找个饭店吧。要不要一起？”<br/><br/> “我想叫外卖，门口有家饭店的豆酱做得不错。”程阳还低头看着手机，估计是在定外卖，“你要吃吗，或者你想吃什么我们出去也行。”<br/><br/> 褚世清鬼使神差地摇了摇头：“没事，外卖带我一份儿吧。”<br/><br/> 后来两个人开了瓶红酒，配馒头蘸豆瓣酱，吃完饭又喝着酒聊了一些民航方面的事情，说南航飞行员前两天又在波道里犯病了，褚世清就笑笑，心里知道自己那帮同事都是什么德行，也知道自己其实也是那德行，就辩解也不是，附和也不是。<br/><br/> 两个职业其实就是立场不同，利益有点冲突，合作却还是本质。不论空管还是飞行<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