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今,身系大启安危。<br/><br/> 可这个人,却逼死了他的阿越!<br/><br/> 他蓦然回身,扬手处,剑光如虹──<br/><br/> “我没有杀他!”萧雁南端著药碗,耐心地哄著床上的人。“我放了他去了。只是他忽然消失不见,我总要找个理由给天下个交代罢?”<br/><br/> 那一日齐飞对他出手,但他早有防备,身边高手无数,齐飞三下五除二便失手被擒。第二日萧雁南放了他,齐飞带著那个装著所谓秦越溪的心的水晶匣子离去。他本来还跟萧雁南要秦越溪的遗体,萧雁南道:“心给你,人是我的!”<br/><br/> 大启天下,从此便没了齐飞这个人。萧雁南给天下的交代,是齐飞为守国门,殚精竭虑,积劳成疾,以致一病而亡。齐飞在定州以寥寥兵马抵抗西琅大军的事,是天下皆知的,这个说法算得有根有据,随後齐家大受封赏,荣宠备至的事实也侧面证实了这个说法。<br/><br/> 床上的人终於回过头,短短时日,不到二十的少年,已是面目枯槁,鬓边竟有白发隐隐。<br/><br/> 萧雁南看著他半晌,悠悠叹气,又过半晌,道:“他往定州去了,你要去就去罢,我不留你!”<br/><br/> 秦越溪还是没有说话。<br/><br/> 萧雁南道:“齐家不过是听命於我,算不得什麽帮凶,就算是有罪,齐飞为你吃的这些苦,也该抵消了。你想一想,若你母亲在天有灵,她会想你怎麽做?”<br/><br/> 那死寂的眼神一点点活了过来。<br/><br/> 萧雁南出神地看著他好一阵,道:“我命人为你准备行装。”放下药碗,走出来。<br/><br/> 外面阳光刺眼,天地仿佛都在光影中虚浮地晃动。<br/><br/> 他摇摇晃晃地走了一阵,在一棵梅树下停了下来。<br/><br/> 正是天寒地冻的时候,抬头望去,满树梅花招摇,依稀现出初遇时,那人爬在树上采摘梅花的模样,不由得就笑了一声,心口却猛地一痛,口一张,一股鲜血直喷了出来。<br/><br/> 好多次,他都以为自己已经明白了自己对秦越溪的心意,过後却总是发现,原来还没有看透,一直也不曾看透!<br/><br/> 尾声<br/><br/> 在定州呆了数月,直到梅花半谢,才起出云氏棺木,到云州的时候,已是春暖雪融。齐飞寻访了数日,好容易找到云家所在,云家的人却都已不在了,云氏的老父是早已去世,余人风吹雨打去,皆已消散一空,连家宅都已卖了。齐飞便不再找,出资将云氏家宅又买回来,在云氏之父墓地旁边寻了个所在将云氏安葬了,牌位供奉进云氏宗庙里,跟著便安心在云州住了下来。<br/><br/> 不免有四邻好奇地来探访,他便道自己是云氏之子,同母亲叶落归根来的。人听了皆叹惋无已,絮絮叨叨说起些云氏的陈年往事。齐飞听得十分认真,有时还一一记下,入夜时分便独自在房里对著一个水晶匣子一字字地念,最後将纸烧化。<br/><br/> 既已不再是兵马元帅,便得另找个营生。城外开了几亩薄田,学人种些稻谷,余裕时便到云氏墓旁种梅。但许是云州地暖,又或是手笨脚笨,种得不得法,这一年的冬日,梅花一株也未开,齐飞却仍是种得认真。<br/><br/> 似乎昨天还是枫红满天空,转眼间,却已是林花谢春红。<br/><br/> 三年时间,匆匆而过。天气日暖,齐飞坐在云氏墓前,只是叹气,冬天已经过去,现在连春天也快结束了,看来今年的梅花,又不会开了。<br/><br/> 他 m-o m-o 身边的水晶匣子,沮丧地道:“阿越,你瞧,我笨得连个梅树也不会种!”<br/><br/> 又叹一口气,收拾了东西,正要离去,蓦地里目光一瞥,眼角余光扫到一个月白的身影一闪。他一个激灵,喝道:“什麽人?”<br/><br/> 急急纵身过去,转头四顾,已是踪影杳然,鼻端却似乎还能闻到那熟悉的气息。他怔怔站了一会,轻轻道:“阿越,阿越,是你麽?你出来罢,你出来见我一见,我不怕的!你就做了鬼,也是我的阿越,我不怕的!”<br/><br/> 这已不是第一次了,就在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个月前,云氏忌日的时候,他也曾隐约看见这麽一个人影,同样也是一闪就没了。他几乎立刻就肯定了这个人影是秦越溪,哪怕那人影的消失,快得仿佛只是一阵轻烟掠过。他的阿越活著的时候当然没有这样的身手,可是做了鬼的阿越,想来是有的。<br/><br/> 前方略远之处,传来一阵极低的、压抑的呜咽之声。<br/><br/> 他小心地,一步步地走过去,转过数株不开花的梅树,终於在一块大石後面见到了人。苍白的脸上一道泪痕般的伤疤,可不是秦越溪是谁?<br/><br/> 齐飞伸出手。千般思念,万般伤痛,都在这一个拥抱中化为乌有。<br/><br/> 夜里,齐飞点起屋里所有的蜡烛,怀疑地、细细地看著怀里的人:“你真的不是鬼魂?”<br/><br/> 秦越溪摇头,耐心地再次重复:“不是!萧雁南一直都有派人在暗中护著我,秦越笙的刀刚碰上我,保护我的人就冲进来了。”<br/><br/> 齐飞还是不信:“那他说的跟真的一样,还说什麽整个房间都是红的……”<br/><br/> 秦越溪微笑:“那是洞房,谁家的洞房不是红色的?”<br/><br/> “那颗心真的不是你的,是秦越笙的?”<br/><br/> “嗯,萧雁南挖了他的心去骗你的。”<br/><br/> 哦!齐飞在他身上上上下下地 m-o 了一阵,终於放心了。嗯,是实实在在的。至於日里他的动作快如轻烟一般的缘由,他已经知道了,那是因有胡木深这个高手在旁的缘故。<br/><br/> 但很快,他就埋怨道:“那你怎麽不早些来找我?就是今日,也……”<br/><br/> 秦越溪默然不语。云氏的死,是他最深的心结,虽然有萧雁南那一句“齐家算不得帮凶”,但这一道坎,他始终无法轻易跨过。<br/><br/> 他大致将身体养好,在胡木深护送下到定州时,齐飞已带著云氏棺木转去云州,随後两人跟去云州,很快便知道了齐飞所在。然而一路到了此时,秦越溪却忽然再不知要如何是好。<br/><br/> 胡木深等了许久,不见他的决定,便默默带著他在旁边一个小山谷里住了下来,这一住,就是三年。<br/><br/> 他本已决定就这样两不相见,了此一生,然情之为物,岂容得你说断就断?这三年来,他躲在暗中,看著齐飞一举一动,一点一滴,都让他心中痛不可当。今日齐飞一句“你就做了鬼,也是我的阿越,我不怕的!”,终於让他再也忍不住眼泪。<br/><br/> 罢了罢了,还别扭什麽?这样的人,若母亲在,必是绝不许自己错过的!<br/><br/> 这一年冬天的时候,满山的梅树开了花。齐飞看傻了眼,秦越溪在一边看著他笑。这个傻瓜,还是不要告诉他,让他想破脑袋算了!<br/><br/> 可怜的齐飞,怎麽会知道,这一切不过是因为自己选错了品种。他买树种的时候详细问了怎麽个种法,却忘了一个关键的问题──有的梅树一年开花,他选的这几种,却原本就是三四年才能开花的。<br/><br/> 但不知道也有不知道的好处,他欢喜地道:“阿越,你瞧,这是老天爷给我们的祝福呢!”<br/><br/> 晚上还有个番外──<br/><br/> 番外<br/><br/> 又一年春暖花开的时候,齐飞说道:“我们去南阳罢,南阳的牡丹最好不过,如今正是时候。等看过了牡丹,就去不远的西江,西江月色是鼎鼎有名的,两岸十里风月场,最是繁华之处,愿意的话,还可以坐船一直走,一直坐到海边去!”<br/><br/> 秦越溪悠然神往,道:“好!”<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