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多年前正值战乱之时，齐飞便跟他说过，南方水乡，景致最好不过，日里骑马赏花，夜里游船赏月，日日都有看不完的美景。<br/><br/> 那便跟他去罢。两个人一起，携了手，将这世上美景一一看遍。<br/><br/> 随意收拾了行装，骑了马，便往南阳去。两个人，两匹马，却是两个人同骑了一匹马，牵著另一匹，胯下马累了便换另一匹，也不管路人眼光如何，一路优哉游哉地走了大半个月，才到了南阳。<br/><br/> 南阳的牡丹果然好，！紫嫣红，娇豔无匹，热热闹闹地开了满城。<br/><br/> 四处去看，秦越溪指了一株开得正好，花瓣繁复、色极鲜洁的牡丹道：“这株最好不过。”<br/><br/> “这是牡丹之王姚黄。”齐飞道，看看那花，又看看秦越溪，比对许久，道：“还是人好看！”<br/><br/> 秦越溪看著他，只是笑。<br/><br/> 足足看了三天，才终於尽了兴，於是往西江而行。<br/><br/> 上船的时候正是掌灯时分。一壶酒，两个人，伴著清风明月，笑看岸边华灯处处。<br/><br/> 齐飞问：“要上去瞧瞧麽？”<br/><br/> 秦越溪笑著摇头。<br/><br/> 不时有歌舞之声阵阵传来，两岸酒肆欢场随处可见，自有其热闹之处，但又怎及两人月下泛舟来得逍遥快活？<br/><br/> 掌舵的艄公道：“两位倘是爱清静的，便往下边去，再过个二十里地，青山秀水，岸边没有别物，只有杨柳成行，那风景才是真好。”<br/><br/> 齐飞笑起来，问：“要去麽？”<br/><br/> 秦越溪道：“去罢！”都走到这里来了，定是要去的了。<br/><br/> 齐飞道：“我有些儿担心呢。”<br/><br/> 秦越溪想了想，道：“我总同你一起就是了。”<br/><br/> 齐飞嗯了一声，道：“那我便不怕了。”<br/><br/> 第二日，顺流坐了半日的船，便越过十里欢场，眼前青山隐隐，杨柳依依，已到了昨日艄公说的所在。两人上了岸，走不多远，山脚下一座宅院，青瓦白墙，占地不小，看起来却不觉富贵，反而颇见雅致，掩映在好大一片竹林之後。<br/><br/> 齐飞左右看看，道：“翻修过了啊，大哥最爱附庸风雅，这定是他的手笔。”<br/><br/> 上去叩门。有老仆开了门，问：“谁啊？”瞪眼见了齐飞，不等回答，涕泪滂沱，大叫道：“二公子，二公子！”<br/><br/> 里面乱哄哄奔出一群男女老少，围著齐飞一阵乱嚷。<br/><br/> 齐飞笑，一一指著给秦越溪介绍：“福伯，礼叔，陈妈……”<br/><br/> 乱了好一阵子，才安静下来，里头缓缓走出一名白发老者。<br/><br/> 齐飞低了头，跪下道：“不肖儿见过父亲！”<br/><br/> 秦越溪也跪了下来。<br/><br/> 老者过了片刻，才扶了齐飞起来，对秦越溪却看也不看一眼。<br/><br/> 这老者自是齐飞的父亲，齐老将军。他有两子，长子从文，幼子习武，皆为一时俊彦。但齐家世代将门，他心里不免更偏爱这个幼子。然而三年前齐飞为了秦越溪险些弑君，好容易保住 xi_ng 命，後来却又一去不回，大伤老父之心。<br/><br/> 只是父子连心，重逢的欣喜早将心头怒气冲散，这几年其实他暗中颇曾派人查看，齐飞的动向他一直是知道的，秦越溪未回之前，儿子心里的苦处，他看得很明白，这时终於是不忍再苛责了。<br/><br/> 齐飞牵著秦越溪，跟著父亲进了门。<br/><br/> 早有伶俐的仆佣收拾了房间，齐老将军也并不拦阻，两人便住了下来。<br/><br/> 住了几日，父子渐渐恢复往日融洽，但对秦越溪，齐老将军却仍是视而不见。齐飞小心翼翼地提了几次，然而每回他一提，齐老将军便沈了脸，齐飞也只得住口。好在也没有赶人，只是委屈了秦越溪，要时常躲著齐老将军，怕让齐飞为难。<br/><br/> 这一日午时未到，齐飞正同秦越溪在书房里看些诗文。两人都不擅诗词，只是左右闲著无事，便随意拿来打发时间，偶尔跟著书里词句胡诌几句打油诗，<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装模作样吟些风花雪月，再彼此取笑一阵。正闹得有趣，忽听外面传来车马之声，跟著福伯便喜气洋洋地进来禀报：“二公子，大公子回来了！”<br/><br/> “大哥回来了？”齐飞自椅子上一跃而起，喜得不知如何是好，忙扯了秦越溪出去。<br/><br/> 赶到外面，才见原来还不是大哥齐修一人，而是带了夫人幼子，一家子全来了！齐老将军正抱著孙子笑得欢畅。<br/><br/> 两兄弟见了面，齐飞张开双臂叫道：“大哥！”<br/><br/> 齐修道：“二弟！”随意和他抱了一下便将他推开，左右打量秦越溪，笑眯眯地道：“这位……是弟妹？”<br/><br/> 齐老将军脸色一沈。<br/><br/> 齐飞一怔。<br/><br/> 齐夫人低了头捂著嘴笑。<br/><br/> 秦越溪脸色微红，心里却是欢喜的，略低了头，道：“见过齐相。”这两年齐修极受萧雁南重用，虽然年方而立，却已是一国之相了。<br/><br/> 齐修道：“好好，叫大哥罢！”<br/><br/> 秦越溪抬头看了齐老将军一眼，没叫，含糊地嗯了一声。<br/><br/> 热热闹闹吃了顿饭，父子两人单独进了书房叙话。<br/><br/> 齐修道：“父亲还在为二弟的事生气麽？”<br/><br/> 齐老将军道：“哼，我好好一个儿子，弄成这样，我不该生气麽？”<br/><br/> 齐修道：“也没什麽不好。仗已经打完了，天下太平，不用二弟再去沙场争战，由他去罢！”<br/><br/> “齐家的人不为国鞠躬尽瘁，跑去当闲云野鹤，像什麽话？不过，”齐老将军犹豫片刻，叹了口气，道：“你说的也是，仗打完了，罢了！只是那个秦越溪，一个男人，跟个祸水似的弄出这麽多事来！你弟弟为了他，兄弟之情、君臣之义不顾了，大好前程不要了，连我这个爹也不管了，一去不回啊！你叫我怎麽认这个儿媳？”<br/><br/> 齐修心想，这些也不能全算是秦越溪弄出来的。至於身为男子这一条……这可没法想。他摊手道：“可是二弟既已认定了他，父亲若是不要这个儿媳，不怕这个儿子也只好一起不要？”<br/><br/> 齐老将军顿时脸色一变。<br/><br/> 正自犹豫，门口有人小声道：“儿子不是真的一去不回，只是那时以为阿越已经……，所以想替阿越为他母亲守孝三年。”三年之後，他本已打算回转，却终於和秦越溪重逢。<br/><br/> 齐老将军长叹一声。<br/><br/> 晚饭仍然吃得十分热闹。秦越溪坐在齐飞旁边，低头吃饭，尽量不说话，免得招惹齐老将军心烦。<br/><br/> 忽然眼前出现一双筷子，犹犹豫豫地在他碗里放了块水晶蹄膀。他愕然抬头，齐老将军咳嗽一声，道：“吃这个，长肉！”<br/><br/> 秦越溪怔了怔，哦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抬头看齐飞。<br/><br/> 齐飞满脸喜气地看著他。<br/><br/> 秦越溪心头大石落地，欢然一笑，向齐老将军道了谢，把蹄膀吃了。<br/><br/> 齐修笑吟吟道：“二弟，选个日子罢，这麽久了，你也该给人家一个名份！”<br/><br/> 日子就定在两日後。查了黄历，大吉。<br/><br/> 齐老将军不满，说太仓促，不及筹备。齐飞道咱们家向来没那麽多讲究──其实他是等不及。<br/><br/> 宾客不多，除了自家人，便只是些乡邻了。齐飞和秦越溪并不介怀，两人要的，不过就是齐老将军的一个点头。<br/><br/> 拜了堂，敬了茶，送入洞房。<br/><br/> 齐修识趣，把要闹洞房的众人<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