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走吧，下去喝酒，我请客。”余刚站起来，也拉杨繁起来，“喝醉了，睡一觉，明天开始又是新生活。”<br/><br/> “嗯。”<br/><br/> 杨繁来找余刚就是做的这样的打算，喝酒、倾诉、忘记，痛苦也许还在，但会渐渐变得麻木，渐渐感受不到。不光是恋爱，生活中其他的痛苦也是一样，只要习惯了，就仍然笑得出来。<br/><br/> 走在二楼灯光不太充足的过道上，余刚突然问了句：“杨繁，我还是没有机会吗？”<br/><br/> 跟在他身后的杨繁脚步一顿，接着低声说道：“对不起。”<br/><br/> “嗐，我就是随口问问，只要有趁虚而入的机会，我都要问问，万一呢，你说是吧。”<br/><br/> 杨繁现在不太有打嘴炮的心情，便任由这个话题尴尬地结束了。<br/><br/> 余刚也是洪中的学生，他高三复读那年，遇到高一的杨繁。那个在操场上生机勃勃挥洒着汗水打球的少年让他一见钟情，然后就是想方设法地认识、示好、成为朋友，当然余刚的目的很明确，他很快就表白了。<br/><br/> 那会儿杨繁脑子里并没有同性恋的概念，初中还交了女朋友。但是余刚看他并不怎么排斥，觉得他很有潜质，跟他灌输了很多这方面的知识，循循善诱。但时间太短，余学长很快就毕业了。等再次见面时，杨繁是真的弯了，但对象不是他。余刚简直悔青了肠子，那后悔莫及的感觉不亚于自己含辛茹苦种的小树苗，眨眼没看见，果子就被其他人摘了。<br/><br/> 这点是余经理过不去的心结，这么多年了，总伺机把他的果子给摘回来。<br/><br/> “对了，秦大哥跟我说有个人想跟你介绍呢。”<br/><br/> “你们怎么老惦记着给我介绍对象。”<br/><br/> “还不是不放心你。你跟我们又不一样，什么事都太理想主义。太理想化的人吧，又容易吃亏，又难得幸福，我们看着你长大的，就多给你操点心。”余刚靠过来，拦着杨繁的腰，把手有意无意放到他屁股上。<br/><br/> 但被杨繁一巴掌打开。<br/><br/> “我看你是年纪到了，赶紧去找个男朋友发泄你身上的母爱吧。”<br/><br/> “母怎么了？看不起母零吗？我跟你说，母零是这个世界上最温柔善良活泼可爱的物种。”<br/><br/> --<br/><br/> 封季萌第二天下午去店里，还是没有找到杨繁。店里的人说好像杨姥突然病倒了，杨老板送人去了医院。<br/><br/> 洪城有个县医院，还有个中医院，他不知道去哪个探病，就跟冯文慧打电话，冯文慧告诉他，姥姥下午送去了市医院，她也正在医院里。<br/><br/> “很严重吗？”<br/><br/> “已经脱离危险了。”<br/><br/> 冯文慧说，从昨晚开始姥姥就闹了大半夜，问她她也说不清楚什么。根据以往的经验，猜她可能有哪儿不舒服，就打算等早上送她去医院看看。结果今早三人正吃着早饭，姥姥突然鼻血就流个不停。<br/><br/> 他们匆忙把姥姥送来医院，医生检查说是血压太高冲破了鼻子里的血管。紧急止血输血，幸好不是脑子里的血管破裂，要不然就危险了。<br/><br/> “冯阿姨，你们在哪家医院？”封季萌听到那边背景声音很嘈杂。<br/><br/> “你就别来啦，我跟小杨轮流照顾着没事的，你也做不了什么，还要上学呢。”<br/><br/> “都送市医院了，还是挺严重的，是吗？”<br/><br/> “是姥姥痴呆症的医生在这边，小杨转过来看看情况，再给姥姥做个体检……放…姥姥，你放手……先不跟你说了，姥姥闹腾。”<br/><br/> 电话戛然而止，封季萌站在人来人往的店门外边，把手机收回兜里，祈祷着姥姥早日好起来。<br/><br/> 第30章我喜欢你，真的<br/><br/> 姥姥只在医院住了一晚，便吵着要回家。医生给的建议是至少住院三天，再复查看情况。<br/><br/> 但姥姥和普通人不同，她不能理解自己生病了要住院治疗，只知道针扎着她痛，每天给她吃一些又臭又苦的药丸，最后医生护士一进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她就大吵大闹，人一走她就声泪俱下求杨繁和冯文慧带她回家。怕她情绪激动不利病情，只好提前出院回来养着。<br/><br/> 杨繁家一早就不平静。刚喂姥姥吃了饭，看她情绪还平静，杨繁就给她吊水。结果针一扎进手背，老太太疼了就大力挣扎起来，踹了杨繁两脚，吊水瓶也摔碎了。<br/><br/> 输液不成，改成喂药，把药片和胶囊溶进牛奶，牛奶里加了糖和蜂蜜。由于老太太本身就血糖太高，不敢加多了。她尝到了药味儿，大骂杨繁要毒死她，把牛奶掀在他身上。<br/><br/> 冯文慧给封季萌打开门时，杨繁正一身污渍从姥姥房间里出来。他看了封季萌一眼，也没说话，去卫生间换洗去了。<br/><br/> “怎么了？”封季萌看着杨繁背影问。<br/><br/> “姥姥不配合吃药吊针，觉得我们在害她。”冯文慧朝房间看了一眼，老太太还躺在床上呻吟，“不吃药不舒服嘛，她血压还高，昨晚哼哼了一晚，也睡不着觉。”<br/><br/> 想起刚刚杨繁那糟糕透顶的脸色，估计他也是一夜没睡。<br/><br/> “我去看看姥姥。”封季萌把书包摘下来挂在门口的衣架上，换鞋进了姥姥房间。<br/><br/> 姥姥的房间被杨繁和冯文慧收拾得很干净，老太太平时也都是干净整洁的。痴呆老人的卫生情况往往能看出家人照顾的用心程度。即便这样，老年人的房间都有股不太好闻的味道，那种颓败的气息是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封季萌一下就联想到了自己奶奶，气味的记忆往往更久远，他奶奶身上也有着类似的气味儿。<br/><br/> “姥姥。”<br/><br/> 封季萌轻声喊，小心地跃过地上的水渍和玻璃渣。<br/><br/> 老太太脸偏了偏，看到封季萌，辨认了一会儿，激动起来：“小繁，小繁，你爸要害我……呜呜……害死我，拿走房子…呜……”<br/><br/> 封季萌不知道姥姥怎么突然说起杨繁的爸爸，他也只能顺着姥姥的话说：“不会的，没有人害你，没有人拿走房子。”<br/><br/> “你把他打走，打走。”老太太抓着封季萌的手。<br/><br/> 封季萌握着这只干涸的手，扯纸巾给老太太擦眼泪。老太太似乎是被他的动作给安抚了，平静了一些，很快又哼哼起来：“难受，难受……”<br/><br/> “姥姥，你哪里难受？”<br/><br/> “都难受，难受……”姥姥把手抽出来，抱着自己头。<br/><br/> 封季萌抚摸小狗那样轻抚着老太太的额头：“姥姥，你病了，你要吃药，吃了药就不难受了。”<br/><br/> “不吃，我不吃……”<br/><br/> “不吃就会难受，难受就打不走坏人了。”<br/><br/> “那吃一颗。”<br/><br/> “嗯，吃一颗。”封季萌看向门口。<br/><br/> 杨繁重新拿了药要进去，冯文慧把药接过来，她拿进去了。<br/><br/> 封季萌哄着老太太吃了一颗又一颗，其中也有镇定安神的药。老太太吃完没多久就安静下来，血压降下去，人舒服了一些，不多久她迷迷糊糊睡了过去。<br/><br/> 封季萌出来，杨繁把书包摘下来给他：“今天麻烦你，快去学校吧，已经上课了。”<br/><br/> 封季萌接过来，深深看了杨繁一眼，点头“嗯”了一声，但是步子挪得犹犹豫豫。他看得出来杨繁很累，但他还是不想走。好几天没看到杨繁了，哪怕什么都不做，就在和他近距离的地方呆着，封季萌也感觉好一些。<br/><br/> 冯文慧也催促杨繁：“你抓紧去睡觉，姥姥我看<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