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江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还沾满了干涸的血。这些天他都过的浑浑噩噩,除了守在这里寸步不离,吃饭都是偶尔对付一口,其他什么也顾及不了。上次江河带了衣物过来他也扔在一边没有心情换。<br/><br/> “我跟你保证清寒不会有事,所以请你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好吗。”宁泽叹了口气,“他明天应该会醒,你不希望他一睁眼就被你这副狼狈相吓再次晕过去吧?”<br/><br/> “可是……”<br/><br/> “没有可是,值班护士都对你的个人卫生有意见了,再这样下去你就不能靠近这里,”宁泽斩钉截铁,“而且你得回去收拾些日常用品带来,清寒还要在医院住些日子。”<br/><br/> “清寒的身体亏损太严重,心衰也是不可逆的,将来要好好护理照顾,是场持久战。”<br/><br/> 终于,在宁泽各种威逼利诱之下,江期一步三回头,极不放心地回到了临江花园。<br/><br/> 他站在顾清寒家门口,静默许久才有勇气走进去,这扇门后像是有一个噩梦,他生怕推开就再次看见顾清寒面色寒白地跪在那里呕血不止。<br/><br/> 江期走进去,房子里一片静谧,沙发前的地毯上都是大片大片干涸的血迹,江期的眼睛被刺痛,他弯腰捡起地板上掉落的药瓶,瓶身上都是外文,密密麻麻地他也读不懂是治疗什么的。恍惚记起那一晚,顾清寒说想先吃一点药再联系他,那时一定已经痛到快要撑不下去了。<br/><br/> 他在桌子底下找到了那枚被顾清寒扔出去的戒指,捧在手心里细细打量,心细密的疼。这是他们的戒指啊,顾清寒这样宝贝珍惜,形影不离戴了四年,他这个笨蛋却一直在吃自己的醋。<br/><br/> 戒指的边缘都有些磨损了,江期轻轻地摩挲着,心想等顾清寒醒了,一定带他重新定制一对,两个人光明正大的戴在无名指上,到死也要带进骨灰盒里。<br/><br/> 他进去顾清寒卧室,床前的地板上散落着玻璃杯的碎片,被子胡乱堆在床的一角,床头柜上制氧机都歪倒了。江期在床边坐下来抚摸着顾清寒用过的这些东西,心里难过的不知怎么办才好。他都能想到这片狼藉是怎么回事。<br/><br/> 余光里他看见枕头上、床单上也浸了一大片暗红色的印记,他僵直着身体拿过枕头来,下面是已经空了的止痛药瓶,他统统捧在手里,注视良久又开始掉眼泪。<br/><br/> 原来他是撑不住了,他在自己看不到的时候就已经病体支离,痛到昏厥痛到吐血。江期终于明白了,他根本不是想要甩手离开故意失踪,而是病势昏沉到不省人事,无法回应自己的寻找罢了。顾清寒的手机还是在茶几下面找到的,屏幕碎了一块,恐怕也是昏倒时摔裂的。<br/><br/> 江期的这一颗心,短短几天就已经碎开无数遍又一片一片重新粘合起来,他站在淋浴下,在温热水流的冲刷下,按着他那颗闷痛不止的心脏,又痛快哭了一场。<br/><br/> 擦干头发换好衣服,他的心情终于平复许多。<br/><br/> 他仔细整理好要带的东西,步履坚定而迅速向外走去,他想,尽管从前阴郁寒冷,春日也快要到来了。<br/><br/> 第四七章<br/><br/> 江期停好车,迫不及待一路小跑到icu刚好撞见宁泽从里面出来。<br/><br/> “宁医生……”他一边打招呼,一边透过玻璃往里看,发现两个护士正在顾清寒床前换药,“这是……”<br/><br/> “清寒刚才醒过一次。”宁泽回答,一瞬间,他看见江期脸色变了几变。<br/><br/> 很显然,在这里寸步不离守了七八天守到快要臭掉的江期不太能接受自己只离开两个小时就错过顾清寒清醒瞬间的事实。<br/><br/> “……他只是动了一下手指,眼睛都没完全睁开,连身边有谁也没看清就睡过去了,你放心。”<br/><br/> 江期的神色还是有些不自然,木讷地点了点头。<br/><br/> 第二天下午,顾清寒终于转到了普通病房。<br/><br/> 江期也终于能触碰到他的失而复得的宝贝。可等到真的能再次真真切切抱到他,江期又惶恐了。<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他的手指在顾清寒苍白的眉眼上方犹疑停顿,却又不敢真的抚摸上去,这人看起来这样易碎苍白,他生怕自己惊扰到顾清寒的梦。于是只能轻轻理了理顾清寒微长的头发,静静守在一边等他醒来。<br/><br/> 经过了这许多天的煎熬与折磨,江期的神经终于也能稍稍松一松。静谧的夜晚,他只留了床头灯,用温热的毛巾敷在顾清寒的手背上。尽管已经在手臂埋了滞留针,但之前手背扎过太多次针,他气血又不足,手背都是青青紫紫一片肿胀的。<br/><br/> 顾清寒的手被他静静捧在自己掌心里,他从口袋里取出那枚戒指套回到顾清寒的无名指上,原本尺寸合适的素圈,此时内侧却与手指空出了间隙。江期看得心痛,眼眶泛酸。不过几个月,顾清寒在他眼前不知消瘦了多少,甚至连原来的戒指都戴不住。<br/><br/> 他细细观察顾清寒的手,在不甚明亮的灯光下找出几道细细浅浅的疤痕,都是从前没有的。会是怎么来的呢,江期想,或许是身体不舒服时磕碰到,或许是厨房里切菜削皮时伤到。以后不会了,他暗自决心,以后都不会让他受伤了,自己会爱他,照顾他,会养好他的身体,要他从此十指不沾阳春水,会给他煲好喝营养的汤。还要去重新定制一对戒指戴在彼此无名指上,镶嵌钻石像细碎的星。<br/><br/> 下半夜,江期趴在床沿昏昏沉沉地睡过去。<br/><br/> 也不知过了多久,半睡半醒间,他感觉有人在轻轻摩挲他的侧脸。<br/><br/> “……清寒……”<br/><br/> 江期下意识睁开眼睛,正对上顾清寒那双紧闭了许久的漂亮眼眸,此时如同清晨枝头刚刚绽放了几分的花朵,还氤氲着蒙蒙胧胧的湿润雾气。<br/><br/> 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br/><br/> 顾清寒半睁着双眼,隔着氧气面罩对他浅浅一笑。这个笑容依旧苍白疲倦,却带着新生的柔弱。<br/><br/> “……”<br/><br/> “……清寒?……你醒了吗……?”江期痴痴地问。<br/><br/> “……听见……听见你……喊我……”顾清寒苍白的唇微微翕动,声音十分低弱,江期屏着气息才听得真切。<br/><br/> 他鼻腔一酸,反握住顾清寒微凉的手,红着眼眶回应,“是,我一直在喊你,我怕你迷路……你听到了对吧,所以你才醒过来……”江期喉咙哽咽,他捧着顾清寒的手虔诚地吻,“谢谢你回来,清寒,谢谢你……”<br/><br/> 他以为自己的眼泪已经流干了,却原来只与顾清寒对视一眼就能泪如雨下。<br/><br/> 顾清寒望着他,微微喘息着。他其实很累,身体似有千斤重难以自控,却又仿佛无所依托漂浮在半空中,动动手指都觉得天旋地转。他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走了很远的路才能回来。如果眼前不是江期熟悉的面孔,他不会相信自己还活在这人间。<br/><br/> “别哭……”他喃喃道。<br/><br/> 顾清寒不太清晰的视线里看见江期俯身过来,倾过来的影子像是一种庇护,有着安定人心的力量将疲倦的他柔软地包裹起来。他闭了闭眼睛,感觉到江期在自己的眉心落下一个温柔的亲吻。<br/><br/> “宁医生,清寒真的没事吧?”江期忧心忡忡地再次向宁泽确认。<br/><br/> 十五分钟之前,江期流着泪俯身去亲吻顾清寒,不过片刻,等他重新直起腰来,还来不来细细体会顾清寒苏醒的喜悦,后者便已经没了意识。<br/><br/> 宁泽调了一下点滴的速度,已经有些不太想搭理这个唠唠叨叨一惊一乍草木皆兵的人了。明明他刚认<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