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节
('<!--<center>AD4</center>-->\n\t\t\t\t 了倾诉。<br/><br/> 许医生笑了笑，说：“也许您对现在的自己不太满意，因此想要改变童年，那段时期往往是 xi_ng 格塑成的关键，您的梦境体现了潜意识里的自卑和渴望。加上您对于杨小姐的偏执，杨小姐就成了这种 y_u 望的最佳代言人。”<br/><br/> 晏海清皱着眉头，摇了摇头道：“不不不许老师，你没有体会到我的意思。我对现在的自己非常满意，我知道我是一柄刀，尖锐又变态，办公室里的小姑娘都这样说我，不愿意跟我亲近，但是我不介意。我也不想得到下属的亲近，距离感使人强大。她们太弱小了，要是愿意，我随时可以开了她们。这种人的亲近，要来有什么用？<br/><br/> “我会有这样的渴望？简直是笑话。可问题是，梦里的我也变成了这样。她太弱小了，渴望很多很多的情感，又不懂得争取，注定难成大事。我绝对不会想成为那样子，她被保护得太好了，扛不起什么。”<br/><br/> 杨子溪听见晏海清这样评判“梦里的晏海清”，心中生出一种荒谬的错觉：难道自己所经历的这一年多，全部都是这个晏海清的一个梦？<br/><br/> 自己断断续续地，把上一世的晏海清的生活梦成了连续剧，还以为自己是神经衰弱。<br/><br/> 没想到梦里的晏海清梦到自己的这一世，也同样连贯而真实。<br/><br/> 到底哪边是梦？庄周梦蝶，蝶梦庄周？<br/><br/> “梦里的她其实也很软弱，我看她们俩谈恋爱，像是在看小孩子过家家一样。”晏海清扯了扯嘴角，轻蔑地笑了笑，说：“可是我一边瞧不上她们的幼稚，一边又偷窥她们，从中汲取一点活下去的能量。你看，你是那么温柔啊。”<br/><br/> 晏海清看着杨子溪，眼神迷恋又缱绻，像是看着一个梦，一个得不到的玩具，一个伤痕，一场浮生若梦。<br/><br/> “就算是软弱，你也软弱得那样温柔；就算是幼稚，你也幼稚得那样温柔。我要把你永远放在那里，不让你经历一点点的风浪。我要把梦里的我杀死，她什么都不懂，虽然你一手造就了那个我，但是我不喜欢她。”<br/><br/> 晏海清死死地盯着杨子溪，表情有些狰狞，似乎真的想冲进梦里，掐死那个幼稚一些的自己。<br/><br/> 杨子溪被这样病态的眼神吓到了，她从来不知道，自己梦里的晏海清会这样凶狠。<br/><br/> 杨子溪已经分不清，到底自己是梦，还是这个晏海清是梦？<br/><br/> 也许两边都是真的，互为镜像；也许两边都是假的，人类的自有意识本来就是有史以来最大的谎言。<br/><br/> 她的脑子里无数思绪夹杂在一块儿，一会儿想到缸中之脑，一会儿想到物自体，一会儿想到“我思故我在”。<br/><br/> 最后这些虚无缥缈的哲学流派全都渐渐沉寂下去，只有一个念头愈发清晰了起来：这个晏海清对自己都这样凶狠，那为什么又能容忍我的“幼稚和软弱”？<br/><br/> 心理医生伸手在晏海清的眼前晃了晃，道：“晏小姐。”<br/><br/> 晏海清这才从疯魔的偏执中醒过来，笑着道：“对不起，刚刚发病了。”<br/><br/> 心理医生摇了摇头，说：“晏小姐，你要知道那都是假的，最好不要寄托太多个人感情。”<br/><br/> 杨子溪脱口而出，“我不是假的！”<br/><br/> 晏海清摇了摇头，残忍又决绝：“不，你就是假的。”<br/><br/> 第110章证明<br/><br/> 心理医生往后边看了一眼，道：“晏小姐，你现在在与幻觉对话吗？”<br/><br/> 晏海清摇了摇头不说话，脸上有些懊恼，似乎也对自己很失望。她这么多年来对幻觉视若不见，可是今天怎么就破戒了呢？<br/><br/> 是因为这个杨子溪如此笃定地承认她的存在吗？<br/><br/> 杨子溪急得不行，走向晏海清，说：“你不能杀晏海清！”<br/><br/> 晏海清闻言轻蔑地笑了笑。<br/><br/> 杨子溪堪堪停在晏海清面前，她猛地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已经不自觉地把这个梦境当作真实了。她已经开<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始认为这个晏海清真的有能力杀死自己的晏海清了，只有承认这个世界的真实 xi_ng ，那么自己才会相信这个晏海清的威胁。<br/><br/> 那么，自己现在生活的高中真的是梦吗？这个晏海清真的有办法杀死自己的晏海清吗？<br/><br/> 比起重生来说，似乎还是神经衰弱而产生幻觉更加现实，更加合理。<br/><br/> 可难道幻觉本身是有自我意识的么？还是说“杨子溪”的自我意识本身就是一个谎言，其实质来源于晏海清？<br/><br/> 晏海清似乎打定了主意，要克服这段幻觉，因此不再看杨子溪一眼。<br/><br/> 杨子溪顿在原地，并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br/><br/> 心理医生继续试探道：“它现在在附近吗？”<br/><br/> 晏海清低着头，盯着自己眼前的一方小空间，说：“在的，不过我不想看它。”<br/><br/> 心理医生又道：“味逃避是没办法解决问题的。不如跟它沟通一下？你忽略了它怎么多年，情况反而愈演愈烈不是吗？”<br/><br/> 晏海清道：“许老师，您这样觉得？”<br/><br/> 心理医生大方地笑了笑，道：“当然，这只是我的建议而已。”<br/><br/> 晏海清歪了歪头，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道：“也对，我这人横了那么多年，怎么在这件事情上就怂了呢。”<br/><br/> 她直勾勾地看着杨子溪，道：“来吧，看看你还能做什么。”<br/><br/> 杨子溪看着晏海清的这副表情，决绝又冷漠，像是丛林孤兽。她仿佛看到了自己的晏海清。<br/><br/> 最初自己对晏海清恶语相向的时候，小晏海清不就是用这样的表情看着自己吗？<br/><br/> 说到底，晏海清还是晏海清啊。<br/><br/> 杨子溪伸出了手，轻轻地抚上了晏海清的脸。<br/><br/> 她看见了皱纹和冷漠，这些“成熟”的痕迹，将对方死死地包裹起来。<br/><br/> 与她的晏海清长着相同的一张脸，内里包裹的灵魂相似又不同。<br/><br/> 杨子溪说：“辛苦你了，清清。”<br/><br/> 没有扶持的晏海清，会变成这样吗？她想到这里就觉得很悲伤，愈来愈心疼晏海清。<br/><br/> 也许是她的语气太悲怆，晏海清愣了一下，似乎有所触动。<br/><br/> 但晏海清很快就恢复了原先的冷漠，道：“你也辛苦了。”<br/><br/> “——为了摧毁我。”晏海清撇了撇嘴角，补充道。<br/><br/> 杨子溪忍不住辩驳道：“我不是为了摧毁你，我是真的，为什么你不能信我？”<br/><br/> 心理医生一直没有说话，看着晏海清自言自语。心理医生的完美遮蔽和退场，使得晏海清成功浸入到了跟杨子溪交流的氛围里。<br/><br/> 晏海清敷衍道：“对，你是真的。”<br/><br/> 眼神里全是嘲弄。<br/><br/> 杨子溪清楚这一套反康德式的规避，无非是后面加了限定语，诸如“真的幻觉”之类的。<br/><br/> 她叹了一口气，说：“我可以证明。”<br/><br/> 晏海清挑眉看了看她，说：“怎么证明？”<br/><br/> 杨子溪吸了一口气，心里迅速地盘算起来。<br/><br/> 怎么证明？无非是说出一些只有晏海清才知道的东西。<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