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t几乎瞬息之间，黑色的硬靴踩在那只手上，地上的人疼地冷汗涟涟，口齿不清地直叫唤。<br />\n“总兵饶命，总兵饶命啊！是她勾引的我，不是我……”<br />\n“住口！”<br />\n靴底碾压出骨头碎裂的声响。<br />\n她的手腕被他攥地似要断掉，却听到他的怒声。<br />\n“我的女人，你也敢碰，找死！”<br />\n她被他拖着出了那个房间，踉踉跄跄地跟着他的脚步。<br />\n而后到大门处，被推着扔到马车上。<br />\n马车走动起来。<br />\n晦暗之中，他闭着双眼端坐，一直没有说话。只有一声声沉重的呼吸。<br />\n她蜷起双膝在他脚边，手疼痛难忍，却还是试探着去摸他的腿，顺着小腿攀爬到膝上，去拉那里放置的手。<br />\n轻柔着嗓音，唤他：“进宣。”<br />\n他的手猛然收紧，锢住她的手指，痛得她闷哼，却紧闭着嘴不敢出声，只将脸贴在他的腿侧。<br />\n下了车，他又拽着她，走进了另一个屋子。<br />\n无数次，她曾待过的围笼。<br />\n“砰”地一声响，门被踹上。<br />\n“什么男人的床，你都上是吗！他不过一个靠着关系上来的官，能帮得了你，满口谎言骗你，你也给人睡！”<br />\n“你究竟是没脑子，还是一点廉耻自尊都没有了！”<br />\n她还有廉耻，还有自尊吗？<br />\n早就没有了，从她第一次进这个屋子时，已不剩一丝一毫。<br />\n但他有什么资格来质问她。<br />\n“你不愿意帮我，我还能有什么办法，只要谁肯帮我，和谁睡我都无所谓！”<br />\n她也朝他吼道，伴随着扑簌的泪水，从一双紧望着他的眼里，满溢出来。<br />\n他被激怒地一把掐住她的脸，厉声道：“你再敢说一句试试！”<br />\n她被掐地脸腮变形，唇瓣在抖。<br />\n被迫仰首，看着他盛怒的阴沉面容。<br />\n泪珠成串地掉落，落在他的手背上。接而看到他冷笑说：“我们不过玩玩而已，你当有多少真情，为了你，我能豁得出性命？”<br />\n“可你还是来救我了，再帮我一回，求你了。进宣，求你了。”<br />\n在他松手时，她忙不迭攀住他的肩，垫脚去吻他。<br />\n将早就松散的衣裙再次脱下，给他解着腰间革带。<br />\n紧贴着他，泪水在流。<br />\n于朦胧的视线中，看见他逐渐松缓下来的神情。<br />\n“进宣，进宣。我只有你了，你帮帮我，好不好？”<br />\n她用尽了平生最娇柔的语调，对着一个位高权重的男人，不停地呼唤。<br />\n终究得到了他的回吻，粗暴而狠戾。<br />\n他再抬起头，紧凝着她，沉声道。<br />\n“给我把眼泪收起来，别在我的床上，跟我强迫你一样。你记好了，自始至终，都是你来找的我。”<br />\n她努力抹去泪水，不消一会，眼眸弯弯地望他。<br />\n她知道，他答应帮她了。<br />\n而后被他压在桌上，一面铜镜前。<br />\n在丑陋不堪的景象之中，她听到身后的他说话。<br />\n说为何皇帝会突然针对他们。<br />\n因一封遗诏。<br />\n神瑞帝驾崩前，曾留下遗诏，着太子登基，并非六皇子。<br />\n当年这封遗诏，谁都不曾发现，但在这年，不知何故出现。<br />\n加之上个月，北疆的阿托泰吉又南下攻打，防线一再突破，提出要大燕公主北嫁。<br />\n虽最终嫁去前太子之女：荣康郡主，但被朝堂攻炸得焦头烂额的皇帝，再对卫家怀恨起来。<br />\n无非因北疆一直为卫家镇守，却是人没了，北疆也守不住了。<br />\n众臣无能畏惧，怕承担万一丢失整个北方疆土的千古罪责，唯有洛平愿意顶在那个位置。<br />\n皇帝夜思曾为六皇子时，被卫家打压的模样，再是遗诏的压力。<br />\n想起峡州还有卫家后人，恨意与日俱增，刺得他想彻底拔除。<br />\n听闻他那个舅子护着卫家人，还发了一大通的火。<br />\n“怎么不说话？”<br />\n耳畔的气息冷然，将她的脸掰着，朝向镜子。<br />\n他也看向镜中，锐利的目光一动不动地落在她的眼里。<br />\n冷热之中，她不敢移开自己的视线。<br />\n她明白了，面前的这个男人，在权衡她是否值得他去应对皇帝的怒火。<br />\n“进宣，我爱你。”<br />\n她只是侧首，温柔地捧着他的脸，双目相对中，说了这样一句话。<br />\n而后亲上他的唇。<br />\n用他教授的所有，都拿来还他。<br />\n被捏着腰折下来时，她听到他咬牙切齿的狠声：“柳曦珠，你这条命是我的。”<br />\n“以后再敢让别的男人碰你一下，我把你和他一起剁了！”<br />\n*<br />\n青纱帐中，在将那桩遗诏的前尘说过，枕畔人并无追问。<br />\n只是将她搂在怀中，循着她垂低的眼，细细地吻着。<br />\n“睡吧。”<br />\n卫陵将被角给她压好，低声道。<br />\n夜很晚了。<br />\n曦珠抱着他的腰，窝在他的胸前，气息逐渐平缓下来。\n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