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花木,字画书卷,有许多,都是我为你挑选的。”<br/><br/> 瑞王爷道:“中秋的时候,我的手下放火烧了成均馆的藏琴阁,你的大弟子才有机会赠琴与成均馆,还为皇上献曲。他是个很聪明圆滑的人。”<br/><br/> 任风歌指尖一动。其实有许多应景的曲子,但再淡的,弹出来都太伤感了似的。弦上流出素淡的琴音,弹了几声,他才明白过来自己弹的是《捣衣》。<br/><br/> 瑞王爷颤巍巍地把任风歌背后的格窗推开,倏然一阵秋风灌进了室内,两人的头发衣衫都被吹得飘动起来。<br/><br/> 庭院寥落,推窗可见的一片花圃几乎都枯萎了。<br/><br/> “明天,跟我再去见一次皇上吧。”瑞王爷道,“太息公子也快到了。”<br/><br/> 琴声停顿了一下,任风歌的手指滑出了弦外。<br/><br/> “王爷,太息公子,不会来的。”曲没有停,但任风歌的心有些乱了。<br/><br/> 瑞王爷在傍晚的凉风中看着任风歌,道:“我知道。他是个很难寻找的人,原本我想,先生就算从此不归,我也不会追究。只有一件事,是我最后的请求。”<br/><br/> 琴曲停了下来,再也无法继续。任风歌静静地听着。他已预感到这不是一件好事。<br/><br/> “我安排在你身边的那个人,他很了解太息公子。许多消息我根本查不到来处,他却都知道,想来,他与太息公子不会是毫无关联,我却一直没能找到蛛丝马迹。”瑞王爷凝聚起残存的精神,双眼中发出光芒。<br/><br/> 瑞王爷道,“今夜之前我的人会把他骗到这里来,如果他还是什么都不肯说,我只有让他变成一个死人。”<br/><br/> “明天,我会把他交给官衙,来为我自己争取一些时间。请先生,无论遇到什么人盘问,都要说你并不认识他。”<br/><br/> 任风歌听完了,他没有听过瑞王爷用这样森冷的语调讲话。他觉得浑身发冷:“王爷,为什么你非要找太息公子?”<br/><br/> 瑞王爷惨然地笑了:“找不到他,我也一样会死,皇亲国戚若犯了重罪,将不能葬入皇陵。我没有时间了,当初放出消息时,过手的人也有一些,我不知道是谁出卖了我,必然要报了此仇才能就木。我,需要这些时间。”<br/><br/> “是商将军。”任风歌道,“他将你的密信呈到了朝上。”<br/><br/> 瑞王爷忽然怔住。<br/><br/> “王爷,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任风歌将止水琴放进琴囊,想走时,手腕被狠狠地抓住。<br/><br/> 一个垂死的人,也能爆发出这样的力量。<br/><br/> 瑞王爷道:“我能让山栖堂全身而退,也能让它化为灰烬。”<br/><br/> 有什么酸楚的刀刃砍进了自己 x_io_ng 口,终于,这句话也从瑞王爷口中吐露出来了。任风歌慢慢摩挲着他的手,道:“王爷,他是一个无辜的人。”<br/><br/> 瑞王爷注视着他:“他无辜么?先生,三年了,他一直用太息公子的消息向我换取条件。他很聪明,懂得适可而止,但我耗不起了。借我的势力进入宫中禁地,遍阅内库书籍,总不能毫无报答。”<br/><br/> “所以我也要这样报答王爷?”<br/><br/> 瑞王爷笑了:“我若没有雷霆手段,先生的父母当年连尸首都找不回来。若我不狠心,山栖堂也不会短短十多年就有了三百弟子,有今天的地位。那些,只是手段而已。”<br/><br/> 任风歌道:“可我与王爷相交,不是为了你的手段。”<br/><br/> 瑞王爷的笑容凝固了。<br/><br/> 任风歌道:“很长时间里,你是我唯一的朋友。这些年来,山栖堂确实承蒙你的荫庇,所以除了这样的事,别的我都可以为你去做。”<br/><br/> 瑞王爷看着他,其实一直都知道,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远比一头牛更难降服。瑞王爷终于点了点头:“我为你所做,具都出自真心。我很希望有这样一个人,能代替我干净清白地活上一辈子。即使你什么都不给我。”<br/><br/> 任风歌心里一痛。他没有说告别,因为舍不得这个人。像一面<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黑暗的镜子一般,其实内里他们是很相像的,只是走了完全不同的道路。<br/><br/> 琉璃灯罩内的一支蜡烛燃尽了,任风歌慢慢走出王爷的寝房。该去告知幽兰绝不可以来这里,也不能曝露身份,直到事情结束。<br/><br/> 瑞王爷迈着颤抖的步子走到墙边,又一次拔出了自己的佩剑,走向模糊视线中,任风歌离去的背影。<br/><br/> “他来了,你为什么不告诉我?”<br/><br/> 半日之前,一枚鲜红的铁片被镶嵌在王府的朱漆大门上,来人犹如一阵青烟,连面目都不曾被看清。凹陷处犹在,旁人不识得,瑞王爷却识得。那是夺魂令。<br/><br/> 寒烟。<br/><br/> 任风歌停下脚步,一句话都没有说出口。剑光反映着烛光,划空而来。<br/><br/> ☆、夜语<br/><br/> 夜晚到来得很快,山栖堂的门还没有闭上,夏苓坐在门边,身旁放着一盏莹火朦胧的月灯。<br/><br/> 这是她从小的习惯,无事可做的时候就坐在琴馆的门前,数地上的石板路,数得清清楚楚,好像出去再回来一趟,就要迷路了一样。<br/><br/> 天完全黑下来时,这条街的尽头传来脚步声。是四个人,抬着一乘轿,稳稳地落轿在山栖堂的大门口。<br/><br/> 轿是宗正寺卿府上的轿,抬的却不是山栖堂的主人。<br/><br/> 江暮天下了轿,把琴背在肩上,那琴囊也是内府之物,金丝绞缠,百鸟朝凤纹绣,灿烂得有些扎眼。<br/><br/> 江暮天又代替任风歌出席了一次这样的场合。一些意在对瑞王爷斩草除根的人聚在一起,以听琴为名商量着斩草除根的计划。<br/><br/> 如果是任风歌,不管这事跟自己有没有关系,都会找借口推掉不去的吧。更何况,又是那个至交好友的王爷在传唤。江暮天想。<br/><br/> 因为商有七的揭发,沉寂月余的瑞王爷之事又有了新的突破口。中秋刺杀没捉到活口,定不下确实的证据,这次朝上向商有七许诺了调回王城统领三军的位置,意在要把瑞王爷闷死在自己的王府里,让他就这样病死,再也没有入宫动作的机会。<br/><br/> 瑞王爷长久告病,每当需要对质问话的时候,就不理会皇上的任何召请。他毕竟是十分厉害的人,在这期间又有过不少扳回一局的事,叫对立派系不断地被戳着,不断地头疼。但身体是越来越不济了,近日停了汤药,防人下毒之外,据说也是清静太平地等死。<br/><br/> 这不是什么让人悲愤的事,为了保得山栖堂立场清白,江暮天花费了大把的时间和大把的精力去打通关系,过往任风歌完全搭在王爷一脉上的线路,都由他拨到另一边去,以至于任风歌不屑于攀交的人,他也都攀交了。被刁难被羞辱有过,终究摆平下来,可算是超常发挥。<br/><br/> 江暮天是任风歌的大弟子,拜在门下正好是第十个年头。他是怀着热切的野望的,从五音不识刻苦地修习到如今,没有什么明确的远大目标,但所谓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杂草般疯长着的对未来的模糊渴求,已经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的存在了。<br/><br/> 现在,他几乎可以取任风歌而代之,除了琴艺上的终究不及,惊艳一阵后,讨不得朝上大佬们太久的欢心,别的已经渐渐步上正轨。<br/><br/> 像一个初学有成的徒弟偷偷地坐上师父的位置,扮演一阵师父,那样有无可比拟的膨胀和满足感。<br/><br/> 夏苓说,你都回来了,师父还没有回来。<br/><br/> 江暮天 m-o m-o 她的头,告诉她,没事的,<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