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天生就是我哥的弟弟，即便吕新尧不喜欢他，他也能理直气壮地喊哥哥。但我只是个冒牌货。<br/><br/> 我朝孙晏鸣走过去，他更激烈地踢水：“你不许过来！走开！不许过来！”<br/><br/> 但我还是过去了。我把孙晏鸣从澡盆里拎起来，就像拎起一只油皮蛤蟆，然后逼问他：“你把我的钱藏到哪里去了？”<br/><br/> “不知道！我不知道！”孙晏鸣倔强地反抗我。<br/><br/> 我把他放在二楼的窗台上，威胁他说，如果他还不承认，我就把他丢下去，让他摔死。<br/><br/> 这场景成功地吓到了孙晏鸣，我没出息的怂包弟弟开始哇哇大哭起来，两只手紧紧地抓着我的衣服，一动也不敢动。<br/><br/> 他的哭声招来了孙月眉。<br/><br/> 孙月眉从厨房里冲上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把菜刀。<br/><br/> 她惊恐而愤怒地瞪着我，从她的眼神中我看出来，孙月眉想要把我千刀万剐，但是她投鼠忌器，因为她的心肝宝贝孙晏鸣还在我手里。<br/><br/> “孟梨！你干什么！”孙月眉手里的菜刀和她尖锐的嗓音一样抖动着。<br/><br/> 如果孙晏鸣拿了我的钱，孙月眉一定和他是一伙的。我对她说：“你们偷了我的钱。”<br/><br/> 孙月眉防备地盯着我和孙晏鸣，眼睛狠狠地剜我：“你有什么钱？你赚了一分钱吗？”<br/><br/> “我哥的钱。”我说。<br/><br/> “谁是你哥！那是我儿子！鸣鸣的哥哥！”孙月眉愤怒地纠正我，“你妈早死啦，谁给你生哥哥！”<br/><br/> “你胡说，吕新尧就是我哥！你不把钱还给我，我就把他推下去！”<br/><br/> “你敢推我砍死你！”<br/><br/> 我和孙月眉隔着一张桌子的距离对峙着，孙晏鸣哇哇地哭喊着“妈妈”，他的嗓门嘹亮刺耳，后来哭喊的对象变成“哥哥”时，猛地令我胸口一窒。<br/><br/> “你闭嘴！不许叫！”<br/><br/> 我想把孙晏鸣推下去，但这时候我看见了我哥。<br/><br/> 他的目光掠过我，我的眼皮就开始发烫。我哥什么也没说，直接走到我面前，把孙晏鸣从我手里抱走，放回了地面上。<br/><br/> 是吕新尧的出现打破了僵局。<br/><br/> 孙晏鸣从窗台上下来时，孙月眉一把将他推到后面，接着她就举着菜刀向我砍过来。我在原地甚至没来得及逃视线就被挡住了，就像当初他挤开彭黑皮戳我脑门的手指一样，吕新尧挡在我跟前，挤开了砍向我的菜刀。<br/><br/> 混乱中我回过神时，只听见孙月眉的尖叫声。<br/><br/> 那天吕新尧穿着一件白色的衬衣，我一抬眼，就看见血从他的胳膊上滑下来，在一片白皑皑中浸开一溜鲜红，他的手臂挡在脸上，没挡完全，孙月眉这一刀砍下来，不但砍伤了他的胳膊，还在他的脸上划了一道。<br/><br/> 砍肉剁骨的一把刀，往常总是剁在死肉上，此时此刻竟然活生生切开了我哥脸上的皮肤。一切就这样发生在我眼前。<br/><br/> 我出离愤怒了，冲上去要打孙月眉，这时候我哥却猛地将我扯回来甩到墙边，紧接着他的一巴掌就毫不留情地甩向了我。<br/><br/> 我哥的手劲很大，他打得真重，我感到眼前一阵黑，耳边嗡嗡作响。<br/><br/> 那一瞬间我感觉我被他扇聋了，突然不知所措，只是愣愣地盯着他看。血顺着我哥的脸颊滑到了耳朵边，又汇聚在下巴上，像檐角的雨一样，一滴接着一滴，飞快地滴落。<br/><br/> 嗡嗡的、寂寂的一刹那，我看见我哥的汗珠在阳光下爬动，我盯着他看了不知道有多久，直到他脸上的血流成一道很长的疤在我的眼睛里爬动。我的视线突然模糊了。<br/><br/> 孙月眉手里的菜刀咣当落地，孙晏鸣吓坏了，扯着嗓子大哭起来。可是吕新尧统统不理，他盯着我说：“还不滚回去？”<br/><br/> 这时我才从那一耳光中回过神，后知后觉地感到自己的眼睛湿了。<br/><br/> 我的哥哥向来没有多余的耐心，他不等我回答就抓住了我的胳膊，粗暴地将我带了回去。吕<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新尧的手抓得很紧，就像要将我的骨骼捏碎，我跟不上他的脚步，几乎是被他拖着走，下楼梯时我就忍不住哭了出来。<br/><br/> 我分不清我为什么会哭。因为被吕新尧捏疼了？因为他打了我一巴掌？因为我哥挨了孙月眉一刀……我从小就是害人精，我又害我哥了，他一定很讨厌我。<br/><br/> “哥……哥，你在流血……你、你疼吗？”<br/><br/> 我语无伦次地说着我哥最不爱听的废话，他看都没看我，将门甩上就出去了。突如其来的委屈在房门阖上的那一刻吞没了我，我独自在屋里号啕大哭。<br/><br/> 我有很多话想对我哥说，但他都不想听。<br/><br/> 哥，他们偷了我们的钱。你为什么要护着他们？<br/><br/> 哥，你讨厌我吗？<br/><br/> 哥……哥，哥。对不起。<br/><br/> 太阳的影子沉到水底，光快要溺死了，爬到了水鬼的床上。<br/><br/> 我从小就注定了日后不会是个有出息的人，我在自言自语的“哥”和哭泣中走投无路，选择了爬进吕新尧的床底下，并在痛哭之后睡了一觉。——不知道房门什么时候被打开，也不知道我哥是什么时候回来的。<br/><br/> 那天半夜里，我感到有人揽起我的肩膀，托着我的脊背，将我从安全的床底下抱了出来。我隐约觉得那是我哥。<br/><br/> 他的手指和轻微的鼻息一起落在我的脸颊上，游走在那一耳光落下后肿起的位置。我半睁开眼，从朦胧视野中看见我哥正低头摸着我的脸。<br/><br/> 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梦，那时我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使劲把脸埋在他的手里，清醒又迷糊地叫了一声哥，接着有一滴眼泪从我的眼缝里挤出来，被我蹭在我哥的掌心上，他的生命线原本是一条干枯的河床，我让它蓄满我的眼泪。<br/><br/> 一定是梦，我想，只有在梦里，我哥才会有这样的耐心。<br/><br/> 但在这场梦里，我看见了他脸上的白色纱布。<br/><br/> 吕新尧毁容了。他那么好看的一张脸毁在了一把菜刀下。<br/><br/> 我对吕新尧充满战栗的喜欢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他毁容之前我仅仅是怕他，毁容后我开始爱他。<br/><br/> 第13章九阴白骨爪<br/><br/> 我念书念得早，白雀荡的其他人七八岁才念小学，我五岁就开始念了。<br/><br/> 我读初二那年，我的朋友张不渝已经进入了青春期，一种微妙的幻想和渴望活跃在他的身体里。那时吊桥边的游戏厅关门了，几台******被搬上了皮卡，不久之后，游戏厅变成了一家网吧。<br/><br/> 我的几个同学经常偷偷溜进网吧里，张不渝也是其中一员。我问他网吧好玩吗，张不渝的脸上露出一种秘而不宣的笑容，他打量我一会儿，嘴角扬起来说：“你去了才知道。”<br/><br/> 放学后，我跟在张不渝身后第一次进入网吧，张不渝早已经把这里摸熟了，他熟门熟路地带我钻进一个靠墙的角落，然后打开了一台机器。<br/><br/> “小梨子，我带你看点儿好东西。”屏幕亮起莹莹的蓝光，张不渝在键盘上敲了一阵，忽然神秘地说，“来啦。”<br/><br/> 我跟随张不渝的视线看过去，被眼前的画面深深地震惊了。我感到自己的身体里仿佛有某种东西被震开，网吧里灰尘、香烟和机箱味混合成一种陌生的气味，在这一刻变得浓烈起来。<br/><br/> 张不渝在旁边兴奋地问我怎么样。<br/><br/> 我无法形容那种奇怪的感觉，只好对他摇了摇头。<br/><br/> 张不<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