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视频还在分析，也不确定他是不是还在菲律宾。”<br/><br/> “我先回去了，你们聊？”<br/><br/> “啊？这……武哥？要不咱们早点散了吧？”<br/><br/> 服务员路过靠窗的四人位，上面坐着两男一女。<br/><br/> 看不透这三个人是什么关系。<br/><br/> 李珂现在有点懵。昨天严武备主动约她午休时候出来吃个饭，聊聊最近麻烦的案子。到餐厅时，对面坐着的严武备和何株。<br/><br/> 何株露出和她一样的懵脸——严武备今天难得和他说，要一起吃午饭。<br/><br/> 看起来是因为之前那箱椰子的威胁，结果坐了没多久，李珂来了。<br/><br/> 严武备和李珂聊了起来，完全把他丢在一边。李珂每次看出何株的尴尬，想和他聊几句，刚开口就被另一个人打断了。<br/><br/> 终于李珂忍无可忍。<br/><br/> “——你们俩是不是吵架了？”她靠在沙发上，眼神在两人中间来回转，“多大人了？吵架就吵啊，实在不行打一架也不是事儿，拖我过来干啥？”<br/><br/> 三人不欢而散。<br/><br/> 回去的路上，两人之间没人说话。在等红灯时，何株忽然笑了。<br/><br/> “——我是被判刑了还是杀人了？”他问，“你叫她来是几个意思？让我看看你相亲对象？”<br/><br/> “你生什么气？”<br/><br/> “我都没被定罪，偷渡的事情也就是没收护照和再教育，现在工作也没了……我生气是理所当然的，你又生什么气？”<br/><br/> 严武备瞪着他。<br/><br/> “我听师弟说有个老医生被抓了，但只是吊销执照。说什么牢底坐穿，最后还不是轻拿轻放。”何株冷笑，“到我这里，就变成了罪不可赦了？”<br/><br/> “他的情况和你完全不一样。只是受私人委托，没有和那个产业链沾边……再考虑到年纪……”<br/><br/> “我又是什么情况？！你有证据吗？”<br/><br/> 大马路上，中午的市中心人流如织，不少人惊愕地回头看着这个突然歇斯底里的文静男人。严武备拽住他，将人拉到僻静的角落。<br/><br/> 何株哭了，不管严武备怎么威胁“别再给我装了”，他都哭得停不下来。路人的眼神越来越诧异，他只能妥协：“别哭了！今天是我错了！”<br/><br/> 哭声瞬间停止，何株的眼神冷冰冰的。紧接着，他忽然笑了。<br/><br/> “——你小时候把严文聪弄丢之后，是谁每天陪着你的？”<br/><br/> “过去的事情你还要说多久！”<br/><br/> “你今天把那姑娘叫来，不就是为了恐吓我吗？不就是想让我知道，你要丢开我随时都可以丢开，不是吗？”<br/><br/> 目的被揭穿，那种近乎不堪的难受裹挟着严武备，让他很久都没能开口反驳。何株伸出手，拉住他的手腕。<br/><br/> “……各退一步好不好？我没有被定罪，也没有证据能定我的罪。我们各退一步……”他死死抓住严武备的手，“你不知道今年我有多难过，我妈的事，她欠的债……我有时候走投无路了只能想从楼上跳下去，别人能怎么帮我？你能帮我还债吗？谁都帮不了我……”<br/><br/> 严武备有些动容了。他不是第一次面对别人的求饶，但对于何株的声泪俱下，他没办法做到完全无动于衷。<br/><br/> 然后，他蹲下身，把何株扶了起来。严武备的语气软化了，他说，回家吧。<br/><br/> 严武备说，以前的事情，就到此为止，不要再提了。你去找一份工作，让一切重新开始。<br/><br/> 何秀看见两人一起来吃晚饭，忍不住意外。<br/><br/> “小严好久没来了，你知道了吧，我家小何工作都没了……”<br/><br/> “很快会找的。”何株在桌边给土豆剥皮，手法很细致，就像动手术一样，“大概率是去药厂。”<br/><br/> “感觉你们不当医生就去药厂。药厂收入好不好啊？”何秀最关心的还是这个。<br/><br/> 何株耸耸肩，意思是“还行”。<br/><br/> 他把最后一颗土豆丢进锅里，想<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了想，又拿了两颗出来。<br/><br/> “我烘点土豆片给你当夜宵吧？”他问严武备，“之前给你的海鲜粥你吃了吗？”<br/><br/> 严武备摇头。<br/><br/> 第二天晚上，他推开自己家的家门，看见何株坐在黑暗的客厅里，面前摆着装着海鲜粥的砂锅。<br/><br/> “我给你做的东西都是很好的，以前你都会吃掉，”他打开砂锅盖子，“吃吧。”<br/><br/> 在短暂的沉寂之后，严武备还是走向沙发，坐在他旁边。碗筷都摆好了，何株将粥饭盛出来。<br/><br/> 他想起一件事：“对了，那个叫李珂的姑娘……你们真的打算相亲？”<br/><br/> “没有，只是领导介绍的。本来年龄就差太多了。”<br/><br/> 何株笑了：“那就好。上次之后估计她也不会再和你出来了。小武，把她号码删了吧。”<br/><br/> 严武备没拿手机。但何株伸手到他口袋里，把它拿了出来。他举着手机，一字一句：“我们和好了——以前你都会听我的。把她删了。”<br/><br/> 一个小时后，带着空砂锅，何株心满意足回到自己家的楼层。他看见客厅灯是亮着的——这很少见，因为何秀应该已经睡了。<br/><br/> 他推门进去，发现家里不止一个人——何秀低头坐在客厅沙发上，旁边还站着五六个男人。<br/><br/> 这一瞬间，何株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身处于一场梦魇。他有时做噩梦，就会梦见这种被讨债的情景。<br/><br/> 何秀的声音很轻很轻，听不真切。<br/><br/> “……儿子，帮帮我……”她颤抖着抬头，“我……输了一点……”<br/><br/> 一个男人打断她的话：“大概借了六十万，你是何株对吧？帮帮你妈。”<br/><br/> 何株死死盯着何秀，他开始耳鸣了，一切都在天旋地转；在那些人拦住他之前，人就跌跌撞撞跑出了家门，沿着消防通道跑下了楼——黑夜里的小区无比寂静，清冷的夜风和闪烁的路灯，微微让他恢复了一些神志。<br/><br/> 这一刻，仿佛有数十个钟摆疯狂在脑内敲响。他母亲的本质，他的本质，他生活的本质……<br/><br/> 他永远不可能管住何秀。她会永无止境地赌下去，只要赌博还带有虚无缥缈的回本希望，她就会继续赌下去。<br/><br/> 或是和母亲彻底断绝关系……他这次没有签担保协议，完全可以不用管她。<br/><br/> 就这样吧，不要再管她了，就当世界上没有这个人——搬出去，换号码，去新单位……<br/><br/> 他蹲在台阶上，呆呆看着闪烁的路灯。<br/><br/> 为什么自己的人生会这样？他的人生，本来应该是另一条光明的道路……<br/><br/> 很庸俗、很平凡，但是至少光明……<br/><br/> 当然也很无聊。<br/><br/> 如果说最满足而安心的日子，反而是在马萨斯岛上疯狂进行移植手术，切开一块又一块右髂或左髂的皮肤，放入鲜活的肾脏，夹住动静脉，做切口，扩张导尿管……<br/><br/> 然后收钱。<br/><br/> 收钱收到对金钱感到麻木——哪怕在真正的富豪眼里那些钱不值一提，可足够他还完国内的所有债务。<br/><br/> 金钱向流水一样，自动向自己涌来，仿佛天国般的曼妙。他感觉自己切开的不是髂骨上的皮肤，而是金矿。<br/><br/> 好喜欢钱啊。<br/><br/> 他想。<br/><br/> 有钱太爽了，尽管那些钱不能明着入账，必须用中介人的干净账户才能流入国内，中介人会从中抽成百分之十……可是，<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