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有钱太爽了。<br/><br/> 对医院有什么不爽的，对病人有什么不爽的，对世界有什么不爽的，都可以用钱甩他们的脸。他甚至可以对严武备说，以后不用工作了，自己会给他一千万，他只要待在家里，听自己的话。<br/><br/> 只听自己的话。<br/><br/> 把其他人的号码都拉黑，不和任何多余的人说话……让他的人生再也离不开自己，只有自己这个存在……<br/><br/> 只要有足够的钱……<br/><br/> 何株的神思，飘向了很远、很远的地方。他好像回到那个有些湿热的菲律宾小岛，每次他们的车在岛上开过，都会被当地人羡慕的目光包围。<br/><br/> 然后，有东西将他的神智拉了回来。那是个冰冷而粗糙的球体，突然被摆在他头顶，吓得何株跳了起来。当他看见那个人时，却反而一动也不敢动。<br/><br/> 是个绝对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br/><br/> ——阿修抱着颗冰椰子，嘴里咬着吸管，对他眨了眨眼。<br/><br/> 何株不见了。<br/><br/> 严武备坐在何家的桌边，听着何秀的哭诉——她没忍住偷偷去赌，又欠了钱。讨债的人上门之后，何株就冲出了家门。<br/><br/> 大概是再也撑不下去了，这个人的情绪终于崩溃了。<br/><br/> 两名民警在旁边做着记录。现在还是考虑何株是出于压力离家出走，小区的监控昨天断线，无法确定他离开住宅楼之后的去向。<br/><br/> 严武备让何秀好好休息，带着人离开了，去附近调取马路监控。虽然没有看见何株的身影，但是有一辆车的行驶时间异常——这辆车在进入路口的监控后，应该在半分钟后出现在下一处监控中；但它消失了足足半个小时，才重新出现在下一处监控。<br/><br/> 因为天黑，车内的摄像画面很模糊。但可以确定，车里起初只有一个人，但是当经过小区之后，车里多了个人影。<br/><br/> 这辆车是工地边的闲置车，车主很久没动过它了，连车被偷了都不知道。<br/><br/> 杰德最后还是改变主意了。<br/><br/> 他需要可靠的主刀医生。林渡鹤暂时无法脱身，要再找一个高水准的外科医生，在性价比中，何株才是首选——足够便宜，手法老练，没有各种烦人的要求。<br/><br/> 从干掉何株，阿修的任务变成带回何株。他直接带何株走海岸，往公海区域的灯屋。<br/><br/> “杰德医生想见你，不过加纳纳这次来不了，他好久没回灯屋了。”阿修靠在充气阀上，声音很低落，“好像还有什么‘法庭’，什么‘受审’……对了，你母亲还好吗？”<br/><br/> 何株面无表情。<br/><br/> “希望你母亲身体健康。”<br/><br/> “不用了，谢谢。”<br/><br/> “我本来是考虑过遇见你之后的情况的，但是，你能自愿和我走，真的让我很意外。”<br/><br/> “不用意外，我也不想回去。”他看向海浪远方的尽头，金紫交错的巨大游轮在黑色海面上起伏，“去哪都行，只要能远离家。”<br/><br/> 阿修不解地看着他，忽然，他一拍手：“我给你准备了惊喜！”<br/><br/> 何株背后一凉：“你让人把我妈也接来了？！”<br/><br/> “你想吗？啊，完全可以……”<br/><br/> “不！——你的惊喜是什么？”<br/><br/> “嘿嘿嘿……”<br/><br/> 灯屋的中层是歌剧院，今天没有客人登船，里面很空旷。有不少地方带着重新修葺的痕迹，阿修给他看了自己千疮百孔的右手——尽管神经血管都接上了，也做了植皮，但他的右臂此刻看起来就像怪物富兰克林的人造假肢。<br/><br/> “有个很可怕的疯子，把我们欺负得很惨。”他认真地和何株解释。<br/><br/> 歌剧院的门后，是满目红丝绒的座椅。阿修推着何株坐在中间的位置上，告诉他好戏要开始了。紧接着，灯光汇聚于黑暗的舞台，照亮了它的中间——<br/><br/> 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穿着艳红色的西班牙女装，抖抖索索站在台上。何株目瞪口呆看着被画了浓妆的金哥<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看他颤抖着拿起话筒，开始唱《月亮代表我的心》。<br/><br/> 阿修为金哥鼓掌：“我们排练了很久！本来是大合唱的……”<br/><br/> 但其他走音的人都被他毙了。<br/><br/> 第二十五章钉钉，钉钉，铃儿响钉当<br/><br/> 从会客室出来，何株看见了木然站在走廊上的金哥。<br/><br/> 金哥绝望地看着他：“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是怎么熬过来的。”<br/><br/> “大概能想象一点吧……你居然还活着？”<br/><br/> “你有没有人性？！枉费哥哥这么掏心窝子待你！白眼狼！”<br/><br/> 何株呵呵笑着，拉他到甲板上抽烟。金哥看见他的烟换了，仍然是细长的日本烟，但滤嘴从灰色变成了艳红色。<br/><br/> “没事了，”何株说，“杰德需要一个手术执行上的合伙人，我取代了林医生。”<br/><br/> “所以咱们正式替他们干活了？当小班长了？”<br/><br/> 烟雾后，何株的眼神依旧文静无辜，好像真的即将开始替杰德工作。但金哥从他的口型里，读到了一条无声的中国传统。<br/><br/> “赚、外、快。”<br/><br/> 那张黑色的卡片上，只有一个名字——通龙。<br/><br/> 金哥站在史可荷金融大楼的门口——尽管这是在菲律宾的马尼拉，可眼前这栋建筑物，简直带着一种纽约大厦的气势。<br/><br/> 说来也很奇怪，譬如越南或者菲律宾，重点城市的市中心房价并不便宜，远超出当地的平均水平，甚至直逼北上广。<br/><br/> 自从何株上升为“合伙人”，他们的日子就好过了起来。<br/><br/> 灯屋会定期停靠，让船上的工作人员上岸娱乐——何株很早就离开了，不知道被杰德派去了哪。金哥定期会收到一笔现金，这是他作为何医生“助理”的工资。<br/><br/> 金助理平时是待命状态，有时候也会接到“秘密任务”，比如上岸之后去菲律宾的史可荷公司，为何株借一笔钱。<br/><br/> ——所谓赚外快，就是联合那些和杰德合作的医生，在他们有空的时候加一场手术。上下线的人脉都是何株当时单干的时候留下的，杰德很忙，只要不影响他那边的手术，偶尔蹭几次外快，他根本管不到。<br/><br/> 要做这种外快，也是需要启动资金的，自己拥有的手术室越多，能赚的也就越多。病人的来源不难找，有的是人出不起杰德的高价，何株联系的就是这些囊中羞涩的病人。<br/><br/> 所以他让金哥去借钱，问通龙借。金旺提前按照他说的办法和史可荷进行了预约，何株特意叮嘱，留联系人姓名的时候，留林渡鹤的。<br/><br/> 去的时候，一个中文翻译已经等候在大楼下，很客气地和他鞠躬。金哥又恢复了从前的那种混混样，对他打了个响指：“带路！”<br/><br/> 先去了一个女办事员那边，拿了何株更新过的身份证件；接着，他就被带向了顶楼。<br/><br/> 楼高六十层，顶楼天台可以俯瞰整个马尼拉市中心。开门的刹那，阳光落在无边泳池清澈的水面上，差点闪瞎他的狗眼。<br/><br/> 各种肤色各种风情的比基尼美女从他眼前经过，除了金旺，这里就只有一个男人了。通龙躺在日光浴床上，抹了防晒油的上身闪闪发亮。<br/><br/> 他戴着墨镜，只瞥了金哥一眼。翻译传达了他的话，问金哥，林渡鹤什么时候能来。<br/><br/> 翻译问了两遍，金哥的魂才从女人身上被拽回来。他结结巴巴按照何株嘱咐的回答：“小林吧，遇到一点麻<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