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药。”<br/><br/> “我从玻璃反光看见了药瓶，我爸是个医生，林。”<br/><br/> “你看错了。”<br/><br/> 林渡鹤把药瓶放回包里，闭上眼睛，等待药效升起。每当这时候，他会有一种很平静、很平静的困倦感，好像一切烦扰都在渐渐远去，只要睡一觉起来，一切都会恢复正常。<br/><br/> 阿尔很倔强：“这是。”<br/><br/> “在临床上，有时候针对暂时的抑郁状态也会用药物治疗。不要那么刻板。”他叹了口气，“而且就算我有严重的心理问题，就更好的证明了我不适合做你的监护人。”<br/><br/> “你在逃避责任。你总是在逃。”<br/><br/> 阿尔说到一半，声音突然停住了。他看见旁边的林渡鹤在哭，眼泪无声无息落了下来，又被手迅速擦掉。<br/><br/> “……抱歉。”他坐起身，瞥了眼后座的卡侬。这个人也和他们一起回意大利，“我只是觉得，照顾孩子太困难了。尤其是你和其他的孩子……很不一样。”<br/><br/> 阿尔解开安全带，应是挤了过来，坐到他身上，让林渡鹤抱着自己。他怀抱着孩子，轻轻拍着这个孩子白金色的鬈发。<br/><br/> “我知道我有很多选择，堂亲、表亲，都有成为我监护人的资格。但我想选你。”他轻声说着，将小脑袋埋在这人的怀里，“从很早之前，我就考虑过这种情况的发生……”<br/><br/> “咳，阿尔，正常孩子不会考虑这种奇怪的情况。”<br/><br/> “不，几乎每个孩子都考虑过如果父母双亡怎么办，”阿尔抬起头，双眼平静地注视着他的双眼，“总有那么几个瞬间，你恨不得自己父母双亡。”<br/><br/> 林渡鹤捂住他的嘴：“嘘。”<br/><br/> “在那种情况下，我就会选择自己父母的好朋友林渡鹤还作为我的抚养人。因为他看上去很痛苦，好像活在地狱里。”<br/><br/> “……这是什么理由啊？”<br/><br/> “因为人类就是痛苦的，越是痛苦的人，越是接近人性，”他说出了这个年龄段不可能说出的话，“‘上帝把撒旦投下天堂，它落入凡间，成为人类。’”<br/><br/> 这是加纳纳曾经说过的。林渡鹤记得。<br/><br/> “你是最接近人类的人，所以我想和你在一起。”孩子的声音很轻，拉住了林渡鹤的手，“我更好奇属于人类的世界。”<br/><br/> 十九个小时后，他们抵达了佛罗伦萨的桑德曼庄园。在路上，卡侬已经能模仿出近乎完美的加纳纳的模样。<br/><br/> 尤其是那点睛之笔，就是走路时微微低着头。<br/><br/> “因为他是信徒吗？”卡侬小心翼翼问。<br/><br/> “不，因为他是懦夫，”阿尔咬牙切齿地笑了，“他曾经想抛弃自己应该承受的一切，去读神学院，然后去梵蒂冈擦一辈子神像。”<br/><br/> 在抵达意大利前，林渡鹤已经让卡侬以加纳纳的名义召集了所有的主要成员。加纳纳失去联系太久，有许多人对此不满。<br/><br/> 阿尔和他保证，自己能带着卡侬应付这个场面——只要“加纳纳”将自己认为下一代的继承人即可。这个人自己没有后代，阿尔确实是血缘最近的成员。<br/><br/> 所以林渡鹤不会进入庄园——桑德曼的人并不喜欢他，在沃特控制家族的时期，很显然有很多人把他当成潜在的危险。<br/><br/> 和他们一起进入庄园的，是大约十五名史可荷的人。这些人是阿尔要求随行的，双方乘坐不同航班，最后在意大利汇合——“加纳纳”声称这些是新的随行人员。一旦发生意外，这些人会掩护他们逃离庄园。<br/><br/> 阿尔和加纳纳乘坐专车消失在视野中。<br/><br/> 在庄园外的野梨树下，林渡鹤靠着树干，面朝山下的路，看了很久。在许多年前，他曾经无数次看向这个方向，试图从这里逃出去。<br/><br/> 他的手机响了——尽管说过不想用手机，但考虑到随身带着一个孩子，林渡鹤还是弄了新的。是通龙父母来的消息，问他是不是有兴趣在中秋节一起来聚餐。<br/><br/> 中秋节应该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没有安排的。如果放在以前，可能要陪自己家人吃饭，不过以后就不需要再考虑这些了。<br/><br/> 他回复消息，准备按下发送键；就在这时，从手机屏幕的反光中，林渡鹤看见身后的庄园主宅起了火。<br/><br/> ……这是做梦吗？<br/><br/> 他呆呆地看着远处的火光，愣了三秒才反应过来，和保镖一起冲向铁门。因为没有开门许可，警卫阻止他们进入，林渡鹤抢下保镖的枪，隔着铁门对准那人的膝盖扣动扳机。<br/><br/> “你以前不是负责阻止我出去吗？”他眼神森冷，“开门。”<br/><br/> ——熊熊烈火已经吞噬了这座历史悠久的庄园。这个起火速度，显然是有助燃物的纵火。<br/><br/> 有许多仆人和保镖都在救火，但火势显然已经无可救药；林渡鹤站在那团冲天火光前，看着庄园被烈火淹没，注定成为一片灰烬。<br/><br/> 忽然，人群中有只稚嫩的手牵住他。巨大的混乱中，没人注意到一个孩子拉走了林渡鹤——阿尔拉着他的手，神色平静。<br/><br/> 这一刻，林渡鹤似乎知道起火的原因了——阿尔并不喜欢和史可荷沾边的东西，这次却要求十几个人随行进入庄园。<br/><br/> 这个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买通了那十几个人，协助他纵火烧了这里。<br/><br/> “——你疯了？”远离人群后，他立刻蹲了下来，抓住孩子的双臂，“你是不是疯了？！”<br/><br/> “我没有活活烧死他们。放火前，夜宴厅里的人就都被……”他做了个手枪指脑袋的手势，“你那个相好的人，他的手下们真是杀人的好手。”<br/><br/> “所以——你——是不是疯了？！”林渡鹤几近崩溃，他根本没有想到，这个孩子居然会收买通龙的手下，直接在宴会厅大开杀戒，“为什么要——”<br/><br/> “因为这是你想做的事！”<br/><br/> 阿尔打断了他的话，稚嫩的嗓音还有些尖利。<br/><br/> “我只是替你做了你最想做的事，你做梦都想做的事！把这一切都一团火烧了，把你的噩梦烧了，然后……”<br/><br/> 他的声音突然哽咽了一下，但是，孩子强行把哭声咽了下去，继续说完了这句话。<br/><br/> “……然后，你带我回到你的世界。”<br/><br/> 林渡鹤的双唇开合：“……我的……世界？”<br/><br/> “那个，正常的，人类的世界。”他仰起头，神色倔强，“——林，我已经做出我的选择了。我选择你那边的那个世界。我替你做这些事，你就能继续留在那边，然后把我也接过去。”<br/><br/> 烈火中，远处的庄园轰然倒塌，腾起巨大黑烟。在庄园外的野梨树下，林渡鹤紧抱住了阿尔。<br/><br/> “我会照顾你的。尽管我的世界也许并不是那么的正常，但我会尽力……尽力让你活在有光芒的地方。”他很轻地叹息，将自己的额头抵在阿尔的额头上，“……我们回那座岛吧。有一家人在等我们回去聚餐。”<br/><br/> 如果动一动肩膀……其实是能动的。<br/><br/> 被直径五厘米的铁钉贯穿在铁板上之后，肩膀的伤口还是有部分坏死萎缩，形成空洞……<br/><br/> 就像……就像一粒纽扣，配上了太大的纽扣眼。<br/><br/> 他呆呆看着肩头铁钉的反光。这样的铁钉，在他的双肩、双手、双膝盖、双脚踝都有。<br/><br/> 就像个蝴蝶标本一样。<br/><br/> 何株木然地睁着眼睛。有一段时间，他除了闭上双眼睡觉之外什么反应都没有，他的身体很快<br/>\t\t\t\n\t\t\t\n\t\t\t',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