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nter>AD4</center>-->\n\t\t\t\t 周凯挂上电话，把抽完的烟踩在脚下捻灭。<br/><br/> 没心情再去回忆打来电话的那个男人到底是姓张还是姓林，却在下一秒就意识到：自从上次在火车站和那个男孩的分手，自己居然安分了那么久。<br/><br/> 第十六章<br/><br/> 圣诞期间餐厅接到了一个300人的自助订单，一群德国佬把当晚三层楼都包了下来彻夜庆祝。活动从晚上8点开始，次日凌晨5点结束，厨房奉命只好从7点开始上班，一直做到凌晨2点半。好在那天白天放休，否则论谁都受不了。<br/><br/> 更辛苦的是餐厅的那些个服务生，为了应付那300个客人，就算当天不当班的学生工也被马旭阳喊来，一直忙到第二天早上7点。余洋接到马旭阳的电话时，还以为只是寻常班缺少人手，来了才知道是300个人的自助，悔得肠子都青了，怨念马鸟电话里故意不说明白，自己居然就这样老老实实地被骗来了，看来这一个通宵的苦力必然是逃不掉。<br/><br/> 周凯知道那天不该是余洋的班，半夜休息和祝云翔在侧门抽烟的时候，却看到餐厅里那个跑上跑下忙碌的身板，不是余洋又是哪个？<br/><br/> 身边祝云翔看着餐厅里吃着唱着的人，“我靠，这批人真是太特妈太能吃了，估计下半夜还得翻两翻。”<br/><br/> “一开始谈菜单的时候，马鸟居然还跟他们推荐卷饼羊肉，我说不能做。后来我问他，你见过自助上过这个菜么？何况还三百个人，那么赔本的主意，他还真敢说。”<br/><br/> 祝云翔笑着弹烟，“他哪想得了那么多？你说他早知道今晚人多，就不会多安排些人手？每次都是到了下午才急急忙忙一个一个打电话，但凡有时间的学生工就全骗来！这摊不收，他们肯定走不了人呐，虽说明天休息吧，但人家难道就没点自己的事？他根本就不想！”<br/><br/> 周凯低头没说话，灭了一根又从烟盒里掏出一根来。<br/><br/> “还抽？赶紧进去了，一会该加菜了，不然老俞得死给你看！”<br/><br/> 心烦。但还是没办法，把烟又塞了回去，和祝云翔一前一后走下厨房去。<br/><br/> 有的菜加了三轮，终于眼看快要收工。<br/><br/> 凌晨两点多，周凯亲自上楼看了一圈自助餐的情况，客人几乎已经走了一大半，留下的大多只是在喝酒唱歌游戏为多。<br/><br/> 服务生们光是加酒水就已经忙得够呛，走近看才看到余洋有点疲惫的脸，“哟，熊猫眼都快整出来了，这明显的平日里过得太安逸，缺乏运动。”<br/><br/> 问了才知道，原来这两天正在通宵忙考试，难怪才会如此怨念。<br/><br/> 周凯下厨房后通知其他几人，“准备收。哎小王，你们也差不多了，今天这些碗肯定是洗不完的，留下没事。赶紧收拾了。”一想到已经是这个时间了，又说：“这个点肯定没车了，你俩楼上睡去，我和老祝房里都还有沙发床。”<br/><br/> “方便吗？……会不会太麻烦了？”<br/><br/> 周凯歪着头，“都是大老爷们的，有毛线不方便啊？不行老赵房间还空着呢！”<br/><br/> 两个学生工也笑了，小王点点头：“那……谢谢周厨！”<br/><br/> 检查过所有的总闸全部关上后，周凯最后一个离开厨房。关上门的那一刻，却突然改了主意。<br/><br/> 重新开了灯，拎起电话。<br/><br/> 刚才上去看了，剩下的大部分客人都在三楼的大包间里喝酒，马旭阳和关丽颖也都在三楼，所以才放心地把电话拨到一楼大堂，接起电话的果不其然是一个陌生的学生工声音。<br/><br/> “之前叫加菜的小余呢？把他叫下来，我有事问他。”<br/><br/> 听到电话里的周凯怒气冲冲的口气，电话这头的人不敢多话，连忙答应：“知道了周厨，我喊他马上就下去！”<br/><br/> 没过多久，余洋到吧台来取酒水，那学生工赶紧把他手上的两瓶橙汁接过来，“你刚才叫菜的时候出错了？周厨刚才打电话上来让你马上下去。好像……可生气了。”<br/><br/> 余洋愣了愣，一路<br/><br/>\t\t\t\n\t\t\t\n\t\t\t', '\t')('<!--<center>AD4</center>-->\n\t\t\t\t下楼都在回忆到底是哪里出了错。<br/><br/> 下到厨房的时候，看到里面人都走光了，只剩周凯一个人。也对，快三点了，厨房下班了。<br/><br/> “菜怎么了？”<br/><br/> 周凯背对着他正在洗锅。<br/><br/> 看他不说话，余洋着急起来：“是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楼上还等着我呢！”<br/><br/> “叫屁，楼上人都死光了没你不行？”周凯瞥了他一眼，指着里面的那张流利台说道：“自己过去看。”<br/><br/> ——清理干净的流利台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碗刚刚做好的馄饨面还冒着热气。<br/><br/> “馄饨面！？”板了一个晚上没劲的脸终于也笑了。<br/><br/> 周凯擦了炉灶，重新上闸：“我说你偷会儿懒能少块肉么？拼了个命的起什么劲，马鸟多给你发几个钱？”<br/><br/> “喂，这是工作！不管怎么说，至少都该尽心尽力吧？”<br/><br/> “少废话，赶紧吃！吃完我关门了。”<br/><br/> 凌晨三点，就连自己习惯了不定时进食的胃都饿得慌，更别说这家伙了。虽然厨房是结束了，但楼上至少还得忙上几个小时。<br/><br/> 余洋大概是真的饿了，捧过碗来就吃。<br/><br/> 这个味道没有变，就和上次的那一餐一样。饿死鬼似的一点都不放过，最后连面汤都喝个精光。<br/><br/> 一餐馄饨面，就让余洋笑得像是多拿了三个月的工资。<br/><br/> 真好哄。<br/><br/> “欠你的馄饨面还清了啊，下次别再赖着我跟我要面吃。”<br/><br/> 还清了么？周凯的脑筋转了转，“那你欠我的火锅，打算什么时候还？”<br/><br/> 酒足饭饱后一切好商量！余洋心情大好，脱口而出：“随你啊，你说了算！”<br/><br/> 周凯也乐于看他这样，“行啊，那明天。”<br/><br/> 明天所有商店都不营业，餐厅也是，是难得一遇的圣诞假期。<br/><br/> “好，白菜意面火锅，童叟无欺！”<br/><br/> 每次看到他那张薄薄的嘴抿着笑了，带起脸颊边两个浅浅的酒窝，周凯都觉得心中无比受用。<br/><br/> 回想过往的哪一段感情不是由他操控由他主导？他总能说开始便开始，甚至让人对他死心塌地，可一旦这种无怨无悔超出了他可控的范围，他又避之不及，说断就断。他总开玩笑说‘游戏规则都搞不清，还玩个屁’，所以从来不和认真的人搅合在一起是他的原则。但等到意识到余洋的认真与执着时，自己好像已经出手了。估错也好，失手也罢，此刻他很明白……自己并不想就此收手。<br/><br/> 第十七章<br/><br/> 餐桌上只有一盒三人份的意大利宽面、一颗新鲜的白菜，几个土豆和一包还剩一半的腌鸡翅。<br/><br/> 周凯一脸的黑线，看着那个正在收拾桌子的人，“白菜意面火锅，所以……你就真的只给我吃大白菜煮意大利面吗？”<br/><br/> 他正寻思着今天全部店面都歇业，还能到哪里能买到吃的。好歹他辛辛苦苦从杜塞坐车到杜伊斯堡来，难道就是为了吃这个吗？<br/><br/> 余洋打开冰箱，“我说你能别这么小心眼么？”<br/><br/> 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这大概还是第一次。亚洲超市的羊肉卷，薄切牛舌，包心丸子，蛋饺，基围虾，魔芋丝结，豆苗菜，菠菜，日本豆腐……荤素还真是一应俱全，光看着都饿了。<br/><br/> “哟，准备地挺齐全嘛，”周凯帮忙架起锅子，拿出特地带来的两包火锅汤底调料放了下<br/>\t\t\t\n\t\t\t\n\t\t\t', '\t')